玉株山回音传第一部(玉株山下)  第二回 奇儿懒惰惯成性 梦俯静中突惊变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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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日梦远梦大人府内一阵婴儿啼哭声,那便是当归夫人怀胎十月产下的男婴的哭声。梦远激动不已,经历了些许的波折,终于能延续了梦家的香火,也算对得起在战场上殉职的父亲和母亲了,对得起梦家的列祖列宗了。不料那接生婆出来又传意外的喜讯,说夫人产下的乃是双生兄弟,梦远命金卫拿银两谢了媒婆,便直奔屋中。当归刚刚醒来微笑的望着他轻唤,“官人!”梦远做在床边紧握住了当归的手激动不语。
    于是大摆宴席庆祝孩子的满月,那真是一片热闹喧杂。待客人分散开去,梦远突然想到一件事便发起愁来,当归觉得纳闷便问道,“官人,今天乃是喜庆之日,你怎么突然愁眉不展起来?”梦远望着远方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和当归说话,“夫人,我愁的是辛记辛兄那里生的是一个千金,之前曾派火卫快马到燕赵之地拜访,那千金和我家公子乃是同日所生啊!所以今日辛兄只派人送来财礼未能来,他们也在做满月!”
    当归仍不解问道,“那岂不是更说明我两家有缘,有何之愁?”
    梦远叹了一口气,“唉,可是我家是两个双生公子,虽有伯仲之分,但终归不差几时,要选谁做婿还不得尊重其千金的意愿,而他家只一个千金,当年所定亲事该如何处置,自古就有因娶亲杀兄的悲剧,我恐日后我家公子自相伤害啊!唉!若是他家也是双生姐妹亦或是公子就好了!”
    当归听后不禁哈哈大笑,而且大笑不止。
    梦远纳闷便问道,“夫人笑甚?”
    当归停止笑声,笑道,“官人想的甚远,简直是天马行空,我儿刚刚满月倒想到20年之后了,时世多变,你我怎知20年后是何情景,或许辛家又多了几个千金,那时我家的公子又少了几个,或者我儿懂事互相谦让致使对家不能相嫁也未可知!”说完又笑了会儿子。
    梦远听了当归一席话也笑了起来,连忙道,“夫人言之有理,是我杞人忧天了,呵呵!”
    当归看了看床上的婴儿正中对梦远说,“官人,当下我们最要紧的是好生教育孩子们长大成人才是。”
    梦远赞同的点了点头。
    再叙两个小儿,一个取名曰择天,一个名为择地,梦远认为,择天者如雄鹰展翅翔于广阔天际,天道酬勤,顶天立地;择地者如大地之博爱远大,生机勃勃,万千敬爱。这择天是兄,择地是弟,两个小儿长相极象,当归须当好好识别才能判断无误,日久当归发现两兄弟中有一小儿极懒,饿时从不呱呱大叫要奶,她何时喂何时吃,有了玩具他从不碰,连到学翻身爬跑时都要父母帮助,即使吃奶也极慢,到会吃粥时也要当归慢慢喂食;倒是另一小儿十分勤快,每每饿是均是他大叫不止唤母亲喂奶,有了新奇玩具他玩个不停,翻身爬跑都很快。梦远和当归甚奇,仔细辨认那懒儿乃是择地,干脆就呼这个孩子为懒儿,于是想是不是有什么病症,便到处求医,各位医生看过均说其身体正常了无病症,无奈夫妇二人便请来风水先生算卦,一说择地的时辰,掐指一算说他就是这样的八字。梦远不信便曾抱着择地千里找寻当年为他看相的白胡子老者也未找到。一时间择地这孩子成了夫妇的心病。当归倒是积极乐观,她宽慰梦远道,“何人何命,懒人有懒命,懒儿现在还小,待长大时我们再好生管束,现在尽力约束就是了。”梦远点头称是。
    因为择地这样难以改变,当归和梦远便不再要其他孩子,全心投入教导中。虽懒儿超懒,倒是极其可爱,故他和天儿仍被梦远夫妇视为掌上明珠。就这样过了几年,中间求医从未间断,但是择地依旧如此。当归和梦远的努力也从未间断过。
    有几次梦远和当归在吃饭时故意不叫懒儿,懒儿虽饿也决不主动坐到桌前,饿时只是睡,连饿几顿都不叫一声,倒是金卫担心其饿死偷偷的喂他几口,他连好吃都不说,只是吃完便睡,弄的梦远和当归,金卫及梦俯上下的人哭笑不得。后来只好吃饭时将他抱到桌前有专人喂食。到了学拿筷子的时候梦远和当归甚急,连筷子都不拿,还需别人喂与废物何异?当归一时心急对懒儿哭喊道,“现在还不需大嚼饭食,日后恐怕连嚼都不会,都没有资格做废物!”懒儿睁大了眼睛望着母亲,无意中梦远把一双筷子递了过去,懒儿拿起筷子便夹菜,比天儿的动作还麻利。当归破涕而笑抱住懒儿亲了个够,自豪的笑道,“没想到我的懒儿很是聪明,很勤快啊!”话刚说完懒儿就放下筷子又待人喂食。弄得大家苦笑不止。后来很多事梦家人就得出了规律:懒儿极度聪明,很多事情不学自会,只是天生就懒于去做。这种懒简直是世上少见。当归和梦远也曾讨论这个问题,甚至把上辈人分析个透也未有这样的懒人,又把当归怀孕期间吃过的东西一一分析亦未得出至懒原因。
    换洗衣物时更是有趣,天儿总是干干净净,酷爱洗澡,每每洗澡之时欢天喜地,而懒儿衣服都穿的打铁,换洗衣物时鬼哭狼嚎,虽为贵家小公子却和个小要饭花子一般,至于洗澡更是别想,只要一说洗澡便钻到大院中的狗洞里趴着不肯出来,害得梦远夫妇和府上的大大小小都或蹲或跪或趴在洞前哄多半日懒儿也未必出来,试了几次都是如此,很是费劲,当归虽是无奈却也哭笑不得,对着懒儿玩笑,“前世你呀定是只懒狗!”。要想给他洗澡除非他熟睡或是点了睡穴偷偷洗毕。刚洗完几天又一身脏的经常坐在大门坎上。故他虽和天儿孪生,但是梦家的人只要看了他的衣着和花脸很轻易的就分辨出谁为大谁为小。更有甚者他靠在门口时,一日家里来客以为走错了大门,还问梦远道,“梦兄,你们府上门口为何坐了个小要饭花子啊?”梦远夫妇甚是尴尬,幸有金卫机灵,接道,“哦,那是从市井中寻来陪我家少爷耍的!”方才解围。
    自此梦远下令梦家上下无论何人都不准和外人提及懒儿的事情。
    直至懒儿天儿九岁,梦俯上下已习惯了这样的二公子,平平安安。
    而择天天儿则大别于择地懒儿,他和懒儿简直是天壤之别,到七岁止他已经和父亲学会了基本的武术招数,和金、木、水、火、土五位侍卫分别学会了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的初步本领,能够眼观常人视野范围之外,且能观察人的细微动作和表情来判断是非,一次梦远在饭间打了个哈欠,还未等当归开口,天儿便道,“爹昨晚定是很晚入睡,现在很困!以后该早些休息。”梦远和当归对视一笑,心里有了些许的宽慰。天儿亦能够听得入微深远,嗅出常人不可嗅之气味,一次厨房着了小火,天儿在院外和水卫耍,几乎同时和水卫脱口而出,“厨房有火!”水卫抱起天儿转了好几个圈道,“哦,天儿真是叔叔的好徒弟!”天儿能尝出百味,感觉出百种衣服的质地。还会经常给梦远和当归捶背。熟读诗书,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
    说来也怪,而懒儿不愿看书,不愿接触笔墨纸砚,气得教书先生无可奈何,最后还是在当归的严厉看管下,免免强强画出了一个歪七列八的“懒”字,全当他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了。
    是日火卫和土卫带着天儿,抱着懒儿逛街耍,天儿见什么都好奇新鲜,蹦蹦跳跳,而懒儿只顾趴在土卫的身上睡懒觉,土卫自言自语,“我的个二少爷,你一直趴在我身上睡和没出来有何两样?都是一个睡,这街上这多美女和好玩的东西你都不睁开眼睛看看,真是浪费光阴啊!——噢,都是个睡确有不同,趴在我身上睡比趴在床上睡舒服,还有就是一个是在屋里睡,一个是在阳光下睡。”他闻了闻懒儿的衣服憋了口气侧过头去道,“又该洗澡了!”
    火卫见土卫抱着个懒儿嘀嘀咕咕,便道,“土卫,我们也逛了许久了,我们该回俯了吧!”
    土卫道,“好勒!——总算可以让懒儿到床上睡了!”说完二人便带着二位公子回俯。
    且说他们走到快到家的路上,这是一处僻静之地,火卫领着天儿走在前面,土卫眼见着他们拐弯,一刹那就听到了“碰”的一声,紧接着又听到天儿的叫喊声,“火卫叔叔——啊——放开我——土卫叔叔……”声音渐止,远去的脚步声。土卫赶紧跑过来,只见火卫头上正淌着血,显然是被人当头给了一棒,天儿不知去向。土卫顾不了许多,他放下正在熟睡的懒儿,吹了几声口哨,定睛辨了辨方向便向天儿传过来的声音处追去。
    当金、木、水卫听到土卫的哨声赶来时只见到受了重伤的火卫和正在熟睡的懒儿。金卫四周看了看道,“极我眼力已经看不到天儿和土卫的踪迹了!”正在侧耳倾听的木卫与正在嗅气的水卫也停下来摇了摇头。
    金卫道,“事不宜迟,你们二人先背他俩回俯,先给火卫治伤,并禀报大人,我先去探询一下,或许土卫留下了什么记号!”
    木、水卫点头称是,迅速行动。
    放下金卫这边暂且不说,且说木、水卫背着懒儿和火卫回到俯上。梦远和当归正在厅里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见他们回来慌忙迎了上去。当归接过懒儿,懒儿仍在睡。
    梦远急道,“快,把火卫抬进房里去,快去叫医生!”有人下去叫医生了。这时木、水卫放好火卫出到厅里。
    当归急道,“天儿和火卫他们呢?”
    梦远也急道,“金卫呢?木卫、水卫这到底怎么回事?”
    木、水卫便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情况说了一遍,最后木、水卫道,“或许当时情况懒儿能看到给我们些线索!”
    当归便摇懒儿,但他还是不醒,梦远情急之下吩咐水卫,“给我杯茶来!”
    水卫端过茶,对当归气道,“你把他给我放到椅子上!”
    当归见梦远又气又急不敢怠慢,把懒儿放置于椅子上,那懒儿依然酣睡不醒。
    梦远喝了口茶向懒儿脸上喷去,仍未果,便又喝了一口喷去,未果。直至第五口懒儿才懒懒醒来,懒懒的叫道,“爹……娘……”
    梦远压着气问道,“懒儿,你哥哥和你叔叔们呢?”
    这一下给个懒儿问了一愣,左看右看未见其人。
    当归又轻声问道,“懒儿,你爹问你,你哥哥和你叔叔们去哪了,被哪些什么样的人劫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懒儿打了个哈欠,摇了摇头,还傻愣愣的问,“哥哥和叔叔们没回家吗?……我还想睡呢?”说完又要闭眼。
    梦远见状因气急而大声训斥,“不许睡!——叫你懒儿都高看了你了,你虽年小,但这个年龄也该明些事理了,这边都出了人命了,你亲哥哥不见了,你还能睡的和熊似的啊?——你到底是什么什物?啊?——我今天非给你打醒不可,我!”说完便撸起袖子从椅子上抱过现在和老鼠一样老实的懒儿朝着他的屁股就使劲的打。这是梦远第一次对懒儿发这么大的火,以前他再懒的气人但终归与这次不同,天儿不见了这也是索了他的命一般。
    当归哭着从梦远怀中抢过懒儿,道,“你现在打他有何用,天儿已经不见了,你再把个懒儿打个好歹的,我如何是好啊!”
    梦远也眼含热泪住了手余气仍未消,对木、水卫道,“木卫、水卫你俩好生护院,多加兵力严谨把守,保证平安,我且先带些人马出去寻他们!”
    木、水卫齐声道,“是!大人!”
    梦远又对当归道,“我何时回何时给这个懒儿擦伤,我就不信改不了他!——夫人,当听我嘱咐!”说完点兵出府。
    当归哭道,“官人小心,早日带天儿他们回俯!”说完泣不成声。
    若问天儿为何人所持,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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