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纱溪边浪漫邂逅 第七章 心痛醒来 却遭惊世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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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绕四周,满目的金碧辉煌,两旁放着四尊鎏铜瑞兽香鼎,散发着阵阵香气,令人心醉。
这是哪儿?怎会这般奢华?疑惑地走出殿去,重重叠叠的假山,瘦透漏绉,皆是用太湖石垒砌的,其是石中极品,极为珍贵。
两旁回廊满是斑斓,鎏黄。顶上绘着彩图,身旁的花绚丽多姿,大多数我叫不上名来,蝴蝶,在丛中飞舞,这里难道是天堂吗?
难道自己。。。已经死了吗?
细观身上,更是想不到的繁花锦簇,斑斓如霓,全是大片秀丽的苏绣,无比光彩,夺目。
忽然有人叫我,举目远望,一个穿着华丽无比的男子向我走来,似乎永远也走不近——
“霓儿!”爹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充斥着苍老与无力,那样震碎了我的心,那样触动了我的心。我没法摆脱,就随声音而去。
郑旦听见伯父的呼喊声,慌忙从外冲了进来,看见我躺在床上,嘴中喃喃自语,两只手到处乱抓,心中一阵慌乱:“伯父,她怎么了?”
而面前的这个老人丝毫没有理会他。他花白头发,看起来六十出头的样子,脸上的皱纹如沟壑般显露,心中暗自祷告,霓儿,你不能再出事了,老天爷,求求你,让我的女儿活过来吧!
忽然,紧闭的双眼展开了一条缝,老人不禁高兴地手足无措,像小孩子一般手舞足蹈:“霓儿!你醒了!郑旦,她醒了!”
霎时间,眼眶里的泪水喷薄而出,内心满是幸福的悸动。
我的眼中,只有爹眼角的泪水,不禁伸出手来,想抚慰爹爹的泪水,他的心,可是忽然胸口那如刀绞般的疼痛又来了,我不得不缩回手来紧按胸口,咬住嘴唇,脸上略显出的血色正在慢慢消失——
“夷光,你怎么了?你没事吧!”看到我这几将昏厥的样子,郑旦的手,紧张得已沁出滴滴汗珠。
“她没事了,夷光,你不用担心,医师说你一时火气攻心,悲伤过度,一时昏厥,没事的啊!你娘已经走了,现在,你是爹爹的唯一,你千万不能有什么事,要不爹——”
他,背过身去,泪水充满着眼眶,内心的踌躇,让他挣扎其中,要不要告诉霓儿呢?耳边仍然回响着医师的话:“施姑娘,她一时过于悲伤,得了心痛症。这种病症可能一直都不会好,但凡情绪激动,就会发作,所以,要心平气和,切记,不要动怒。”
“爹,那娘呢?娘怎么样了?”我满心都是娘的身影,那道道的血痕,历历在目,让我不寒而栗。
“夷光,伯母。。。。伯母已经入土为安了!”郑旦她知道,现在任何的消息对于我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所以嘴中支支吾吾,但她哪里知道,现在的自己是那么的敏感,她的话,一字不差地,全听到了我的耳中。
入土为安?怎么会这样?
在我们家乡,要在人已殁(1)之后的第三天装入棺材,然后要有孝子摔丧盆,散纸钱,并要有一些亲友送葬,可是爹却不等我便自己做主这一切。一时,我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爹,他一直挚爱娘和我,为何连最后一程都不让我去送送?一时间,一股恨意涌上心头。
我呆呆地望着一直坐在床边的爹,他的表情很漠然,似乎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也许两人彼此相爱的最高境界就是如此,即使你离开,我会收起悲伤,静静看你的离去——
“霓儿,”他眼珠一动不动,只有那微微颤动的嘴唇,“我们是穷苦人家,至于什么做功德,我们不可奢求,早早让你娘入土为安就是。”
忽然我看到了他粗糙的脸颊,那也是曾经美丽过的脸颊,那时的他被当地女子称为“施郎”(3),可现在呢还会陪在我身边,像小时候一样跟我讲吴越之间的故事,还会像娘一样疼爱?当年的施郎已经变得老迈了,我为什么还要折磨自己最爱的人呢?
娘虽然去了,可爹却仍旧还在,他,还会在我害怕的时候安慰我,在我悲伤时,还会陪我坐在美丽的浣纱溪边,沐浴着温睦的阳光。想到这儿,我不恨他了,不恨他为什么让娘默默离去,不恨他为什么不等我再送娘最后一程。
郑旦随即抛给我一件白色的齐衰(4)和一条丧带(5),说道:“夷光,我先走了。别忘了穿上丧服,到小祥(6)才可脱掉的,想必你也清楚,不需我多言了吧!”
爹要转身出去,背后却响起了我的询问:“爹,娘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我想不通,想不明白,娘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而爹爹,你知道这一切的,我相信,你一定知道这一切的。”
他的背影踌躇了很久,却猛然地转身,我的目光与他的目光直射,我看到,他的目光,很犀利,仿佛要刺破我的心事,但其中有一丝极易察觉的躲闪,自己便心中一沉,想此事,恐怕不会那么简单。不过我不怕,不怕这异常犀利的目光,不论怎样都要问出娘出事的原由的。
爹长叹一声气,霓儿啊,你最终还是要知道的,爹爹想瞒你,但怎能面对你这柔弱的目光?
于是在一阵沉寂之后,爹轻轻说道:“霓儿,既然你想听,何况你是爹和娘唯一的儿女,爹也应该告知你这件事。”
“霓儿。其实具体的爹也不清楚。那天牧之爹娘来过后,你娘说要陪我去砍柴。我本是不想让她去的,山上地势险要,难免有什么危险,可是你娘却一反常态地固执,我只好带她一同前去。只是到云沂崖的时候,你娘似乎发现了什么,让我先去砍柴,她随后就去。可云沂崖是万分险要的地方呀!我自然不同意你娘,可是她却一把把我推开。可是当我走到一丈开外时,就听见了你娘的惨叫,跑过去,结果发现——”他已说不下去,迎着夕阳的余辉,眼睛泛出阵阵的晶光,那样无助,那样懊悔,现在的他,什么都改变不了,娘,永远也无法回来,他剩下的只有泪水,泪水。
可是娘为何要平白无故地推开爹爹,让自己身处险境呢?这不合常理啊!更何况,是为了我,为何是为了我呢?那娘究竟发现了什么东西?在云沂崖那种草木横生的地方,难道还有什么稀世珍宝?心中涌起满满的疑惑,这些,我究竟要去问谁呢?娘走了,一切的一切恐怕都已成谜,自己,永远也不会知晓了——
爹一把擦干了眼眶周围的泪水,说道:“只不过当你娘坠崖的时候,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株花!”
花!什么花?
爹起身从怀里掏出一株花,我接过一看,一株叶片卵圆形,上面结有一个个若花生粒大小的果实,上面长满了尖刺。
“这是什么?”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花,可是既然是山上的花朵,恐怕也不是什么名贵品种,既然如此,娘又何苦为了她而丧命,更何况,这一朵小小的花骨朵,怎会跟我有关?
“我已不知是什么,不过既然你娘临死都握着它,想必它也就是你娘要找的东西吧!”
谁料想到,在数年之后,这株花成为我人生中的劫难,我的一生,因它而逆转——
注:(1)殁:古时对平民百姓死亡的一种称呼。
(2)做功德:古时习俗。在浙江一带,要趁亡人入殓时,请祭师来“做功德”。祭师是些能歌善舞的人,他们一手拿“灵刀”,一手持“龙角”,在灵堂前边舞边念祭词,以普度亡灵。
(3)施郎:指西施的父亲,古时称美男子为“郎”,若姓柳,就为“柳郎”,西施父亲姓施,便为“施郎”。
(4)齐衰:中国古时丧服。均取白色﹐并有五服制度﹐即按服丧重轻﹑做工粗细﹑周期长短﹐分为5等﹕斩衰﹑齐衰﹑大功﹑小功﹑缌麻。其中斩衰最上﹐用于重丧﹐取最粗的生麻布制作﹐不缉边缝。
(5)丧带:中国古时丧服。女子还须加用丧髻(髻系丧带)﹐俗称披麻戴孝。
(6)小祥:指父或母死后一周年的祭礼。到这时,孝子可以逐渐除去丧服,换上吉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