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十)大度与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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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电话,我奔出家门。
若惜一直跟在我的身后。她说,等等我,一起吧。
与易天南会合后,一起寻找秀兰。
一路上,易天南一直抱怨着说,都怪我,都怪我。
若惜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
易天南说,是我不好,我出去买吃的,把她一个人留在旅馆。回来她就不见了。这是城里,不是乡下,不知道她会不会再次丢了。
若惜不再回话,转头用余光看我。我明白她的意思。
却,不能回答。
我们三个人,在寒风中找到大半夜。若惜嚷着说冻死了,喝点东西吧。
于是,我提议去买咖啡。
抬头,刚好是惜缘。
心头涌起一些温暖,想着自己与这个咖啡馆还真是有缘份。进门的瞬间,我却看到了秀兰。她在门旁坐在一隅,瑟瑟发抖。看来她也冻着了。
我上前拉起她,问,姐姐,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秀兰却抛开我,扑向身后的易天南怀里,嘴里说着,你怎么能丢下我呢?
易天南将秀兰拥在怀里,久久地。
那一刻,我是一个外人。
喝了热咖啡,易天南要带着秀兰离去,被我阻止,我说,跟我们一起回家吧,人多好照顾。
若惜一脸不解。我冲她点点头说,只好委屈你与我一个房间了。
易天南还想辩解,我说,别多说了,夜深了,大家累了,我们快回去吧。
回到家里,与若惜挤在一起,将我的屋子让给了易天南与秀兰。
若惜与我背对着背,一直嘟囔着说,没想到,我身边还出了一个高人。高尚的人。你这是何苦来着?
我不语。
若惜接着抱怨说,得不到已经是种失败,还将情敌带回家,真有你的。
我依然不语。
若惜似乎忍不住了,她起得身来,靠近我说,小桥,你不会是去了一趟北京,脑子坏了吧?
我转过头来,看着她,泪流满面。
若惜轻轻拥抱我,一直说着,小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在若惜的怀里,我放弃了最后一丝坚强,放声痛哭起来。
若惜说,别这样,不如,我陪你喝几杯吧。
红酒,别了多时,颜色依然鲜红。入口,随着泪一同堵在喉咙。
这一刻,我比谁都痛苦。
只是一个为爱痴狂的女子,如此而已。
我苦苦相寻的爱人易天南,找不见秀兰时的焦急,让我嫉妒;我深深爱着的爱人易天南,找着秀兰时心疼的拥抱,让我难过;我一直以为只配爱我的爱人易天南,此刻,在我的房里,怀里抱着秀兰相互依偎,叫我如何不痛苦?!
先前心里的那些感动,此刻与酒一起下肚,被往事相互纠结,将我的心拧碎。一片,两片,三片,却终是不能再拼回原来的模样。
若惜心疼地夺下我的酒杯,说,小桥,不喝了,伤身体。
心都碎了,还怕这些么。
小桥,我可怜的小桥,我知道你难过,但,你这样,我也跟着心疼。
若惜,告诉我,如何做?才是真的洒脱?!
小桥,爱情面前,我们不可能洒脱。只能接受。接受,你懂么?
我懂。所以,才这样。若知道如此痛苦,莫如不懂。
哦,我可怜的小桥。我以为你已经大度地接受了一切的。
若惜,我只是一个为爱执着的女子,所谓的大度,只是我的伪装。我,是不是很虚伪?
不,不叫虚伪。若换了我,怕连虚伪也做不到。
若惜,告诉我,为何相见比不相见还要痛苦?
当初劝过你的,相见不如怀念,你不听。
若惜,告诉我,为何相认不如不相认?为了一个当初如此辗转,我是不是错了?
当初劝过你的,放手即是解脱。
若惜,告诉我,明天太阳升起来以后,我应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继续你的伪装,同时放下一切,祝福自己。
祝福自己?
是的,他们幸福,你也要记得,祝自己幸福。
……
我的朋友若惜,就在这样的一问一答中,陪了我一夜。
清早,我一脸笑容地拿着早餐,敲开易天南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