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卷:故梦 三十二章 离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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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被逼入绝境时,往往会紧咬住那根能救命的稻草。小太监确信自己是看到过丽妃身边的宫女,因此,他咬死不放。
“皇上,您可以将御厨们召来,他们确实见过那位宫女,许是我将时辰记错了。”
孙映叶先是发出不屑的哼气声,翻了个白眼,继而说到:“方才还斩钉截铁说辰时,这会儿子又说把时辰记错了,你还有什么花招,一并使出来吧。”
这梨花糕是个好手段,可惜没什么大用处。再有,自己身边的人自己还不清楚吗?离婷今日一直服侍在身侧,怎会出现在御膳房。
案子的风口转向了一个看似无足轻重的宫女,孟霁唤来那宫女,冷着一张脸说:“朕只问一事,你如实招来,若有欺瞒,朕定让你人头落地。”
先恐吓一番才好开口,“你今日可以去过御膳房。”
离婷低垂着脑袋回道,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没有。”
“真的没有?”孟霁语气加重,携卷着帝王之压,袭向离婷。
正当孙映叶洋洋得意时,离婷倏地扑倒她脚边,拉扯着她的裙边,凄厉哭喊,“娘娘,你救救奴婢吧,奴婢不想死。”
这突然地反转惊得孙映叶不知作何反应,连衣衫被扯得凌乱不堪也不知反应。
“你又没犯错,本宫为何要救你。”
回过神的孙映叶开始与离婷抢夺衣服,满头珠钗在争夺过程中剧烈摇晃,看着好不狼狈。“来人啊,将这个疯子给本宫拖下去杖毙。”
不管离婷是何人所派,此刻都是留不得的。
随即一些太监拥向离婷,压着就要离开,孟霁开口阻止了他们,“慢着,让她把话说完。”
失了挟制的离婷以膝为足,跪着走到孟霁跟前,一张秀丽的脸,满是泪痕。“皇上,奴婢是被丽妃娘娘逼的,奴婢是无辜的。皇上,您饶了奴婢吧。”
“行了,你从实招来,朕会酌情考虑。”
离婷渐渐收起哭势,抽噎了一会才能说话。声音虽小,却不妨碍将她说的话听清。
“丽妃娘娘素来看不惯太子殿下,在寝宫里也时常咒骂太子殿下。若是哪日太子殿下得了您的夸奖,丽妃娘娘便在宫里随意打奴婢们出气,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长时间。就在上月,丽妃娘娘听说宫里要新进一批胭脂,便写了封信悄悄送出宫,不料我收拾床榻时瞧见了那封信,丽妃娘娘便威胁说,要是我将信上的内容说出去,她就要处死奴婢。”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自己确实是写了一封信送出宫,但从未放在床榻上过,离婷是如何知道。孙映叶从未预料过这个局面,离婷的构陷,既有真又有假,让她不知如何应对。
“那你给朕说说,你和丽妃是如何给太子下的毒。”
离婷深喘一口气,继续说:“信送出宫不久,胭脂就送了进来。丽妃娘娘知道臣妾有一孪生妹妹,便让奴婢的妹妹扮作奴婢去御膳房下毒,奴婢则留在宫中伺候。奴婢那妹妹粗笨,干的粗活,不常在宫中走到,少有人知晓我们乃双生子。丽妃娘娘便借此做谋划,逼得我们两姐妹帮她谋害太子。皇上,奴婢是无辜的,恳请皇上饶了奴婢吧。”
好一出移花接木,险些让她蒙混过关。“丽妃,你可有何要说的。”孟霁一想到这女人狠毒的心肠,就阵阵恶心。
再也顾不得尊严,孙映叶如低贱的奴仆,跪在地上,摇尾乞怜。“皇上,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啊,臣妾从不知她有一孪生妹妹,皇上——”
“皇上——”两声皇上重合在一起,孟霁回身,是伺候孟霆的太监。他满脸喜色地说:“皇上,太子殿下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