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会龙山之变 第三十一章 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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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二人都突破不了杜榆一个人的拦截,那四人一起出手,自己这方二人还不如乖乖束手就擒,一点逃生的机会都没有。
祁博一咬牙,不顾胸口的伤,诛璟琼使出,务必一招退敌,剑招如闪电般划过,六合阵法加持。向杜榆刺去,那杜榆也知道此招厉害,仔细着观察剑法走向,折扇在手,刷刷数招,与祁博长剑相触。平分秋色,一时还分不出胜负。
朱锦把握着时机,寻得杜榆与祁博打斗时,露出的一丝丝破绽,提剑刺去。杜榆被朱锦一时逼得有些乱了章法,身体后仰,回扇来挡,左脚向朱锦手腕踢去,朱锦连忙收回剑招,多过这一脚。
祁博一时失了杜榆的攻击,缓了一口气,趁这时杜榆有些疲于化解朱锦一剑。诛璟琼又化作六合剑阵,铺天盖地的剑气向杜榆扑去。
杜榆一时乱了章法,不敢硬接,后退数步,一个转身,躲过祁博凶猛一击。
“走。”祁博一声吼,与朱锦同时向树林里钻。走大道根本跑不脱,这四人骑马过来的,二条腿终究跑不过四条腿,况且祁博还有伤在身,刚刚运功过猛,胸口的伤又撕裂。
鲜血把外衣染红一片,祁博苦笑着,心想自己就是倒霉命,一个简单的皮肉伤,好了又撕开又好上又撕开。
他们这样跑下去,动静太大,祁博眼看着伤势又在加重,终不是办法,眼见不远处有一处茂密的草丛,悄悄潜过去,躲在草丛内。
四人眼见追至此,就不见了祁博跟朱锦的身影,心知二人就在附近潜伏,小心戒备,以防偷袭,仔细盘查,绝不能让他二人逃了。
朱锦眼看着他四人缓缓向这边搜寻过来,又看了一眼周宁的伤,臭小子怕是真没法跑了。朱锦凑过脑袋,在祁博耳边说道:“臭小子,别连累姐姐。”
“什么?”祁博心道一声,嘴上不敢发出声响,惊讶地看着朱锦。
朱锦缓缓地挪动着身子,向另一边爬去,她怕弄出动静,爬的动作很慢,直到离祁博越来越远,然后起身就跑。
四人咋一看到身影,同时追了上去,祁博并不傻,朱锦表面说不要连累她,实际是去故意引开那四人,那四人开始还真上了朱锦的当,可惜,那书生模样的杜榆不但武功了得,脑袋也转得快,心知一个受了伤的祁博跑不了那么快,只怕是调虎离山之计,就算祁博跟朱锦真没分开,都往那方向跑了,那三人也足够应付了。杜榆想,以防万一,还是折回去得好。
祁博眼见着朱锦把那四人引开,心中好不伤心,又开始抱怨自己。他觉得他自己是个扫把星,父母被我克死了,初阳姐姐被我害死,周宁被我害得悲痛欲绝,现在朱锦也被我害得吉凶难测,为什么我还活着?
祁博狠狠地给自己抽了个耳光,但终还是想留着这条命,毕竟周宁还需要他去寻,朱锦或许还要他去救,他怎么能就这样随随便便把命搭了。
祁博的阿宁不在身边了,没有人再为他占卜吉凶,没有人再为他出谋划策,他必须要靠自己去应对一切,以后,他还需要能力去护着周宁一生一世了,怎么能这样就被击垮。
周宁给了祁博无限的信念与坚强,若不是如此,他或许早死在涂府了吧。
祁博站起身来,不顾胸口的疼痛,向另一个方向逃去。
等杜榆折回来,祁博已经走得远了,可祁博还是忽略了一点,在这茂密的树林里行走,无论是树枝或者青草在他胸口划过,都会留下血迹,一路的血迹让他的行踪暴露无遗。
杜榆看到血迹,嘴角显出一抹笑容,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连忙顺着血迹追了上去。
直到追到一条河流旁边,血迹不见了,难道过河了。杜榆会水性,直接跳下河,游了过去,河对面也不见血迹,看来那小子用河水洗干净了血迹,不知道往哪个方向逃了。
杜榆在河两岸附近都搜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一丝血迹,心想,这小子或许沿着河流走的,唯有沿着河流走,才能随时清理血迹。可是,会往哪头走了?这小子重情重义,看来绝不会丢下那丫头,一定还会回涂府,想办法救人。
杜榆也只是猜测,但这种可能性最高,于是顺着河流,向涂府的方向走。
祁博没有傻到家,想到了用河水清理自己的血迹,然而却被杜榆猜个正着,连他想回去救朱锦的想法也被杜榆猜到了。
良久,祁博竟生生地又被杜榆追到了。这时,祁博的伤口都已经止血了,祁博眉头一皱,心想,这下伤口又要撕开了。我可怜的伤口,怕是一辈子好不了了。
这杜榆武功跟涂旃在伯仲间,自己没伤的时候,勉强可以打个平手,不出全力是绝难取胜。除非自己能悟出诛璟琼心法第九层,生死契阔。其实他在涂府那一战,经历生死,又眼睁睁看着周宁离他而去,隐隐触觉到生死契阔的境界,但并没有掌控。
要知道生死契阔是诛璟琼的一个分水岭,也是武者境界的分水岭,一旦完全掌控生死契阔,就已经步入小周天境,有周宁屠杀涂旃那般实力。只要步入小周天,虽然自己身上有伤,也有与杜榆对抗的资本。
无论是这一层心法的名称,还是祁博触碰的时机,都能说明,这一层心法与经历生死有关。
祁博不确定,但必须一试,他回想着,体味着之前在涂府的生死之感,回味着周宁离别给他的折磨,他难受,难受到炸裂,这些感觉都不用他去刻意回想,只要稍一碰及,就排山倒海地来势汹汹,心似地动山摇,愈跳愈烈。真气在体内翻滚,一层接一层,完全不受他控制。
祁博感觉自己就要死了,那种疼痛与灵魂深处烙下的悲凉,几乎把他神魂抽离,他仿佛看到了身子的身躯。
不,我不能死,我还有很多事要为阿宁做,我还有很多话要对阿宁说,我绝不能死。
身体内一股真气,冲得他奇经八脉都要破碎,可到最后还是被他挺住了。真气最后冲破他经络里的所有障碍,奇经八脉被打通,身体真气可以自由行走到何处,那种感觉每一个穴位都暖阳阳的,这就是武境小周天,原来武境小周天是这种感觉。
然而,此时,胸口传来的疼痛更加鲜明,刚刚真气乱窜,把他胸口的伤口撕得更大了,他之前全身受真气冲击,疼得快命都断了,倒是一时没察觉胸口的伤,如今全身舒畅与胸口的疼痛产生着鲜明的对比。
祁博又成功的用鲜血开染房,染得一身衣衫红透透的。祁博苦笑着心想,自己的血还真不值钱。
“恭喜公子!”杜榆嫉妒祁博得有些肉疼,天下多少英豪都是卡在这一步,入不了顶级高手之列,其中,也包括自己,自己都卡在这一步十多年了,丝毫没有一点进步。没想到此人如此年纪轻轻,经历几场绝境,竟然跨出了这一步。
"先生客气了。"祁博敷衍了杜榆一句,要知道自己虽然突破,但自己胸口的伤势更重了,只怕还是逃不过这一劫。
"我看公子这身伤,像是更重了,何不随我先走一遭,先把伤养养可好?"杜榆劝说道。
若是以前,他定然不加思索地就答应了,而现在不一样了,每次自己自己缺心眼的想法,总是被周宁朱锦提醒,如今他二人都不在身边,自己时刻提醒着自己小心谨慎,多个心眼。
"好,先生走先,我后头跟着便是。"祁博道。
"公子说笑了,杜某不敢托大,公子如今已进入小周天,待得公子伤好些,杜某可没能耐管得住公子了,所以,只有委屈些公子了。"杜榆笑了笑,对祁博道。
"先生待如何?"祁博问道。
杜榆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捏在手上。那药丸黑黑的,眼珠般大小,不知糅合了些什么毒物。
"杜某从来都有些小人之心,有些度公子之腹了,对公子始终不甚放心。还请公子吞下这颗药丸,放心,不是什么要命的毒药,只是暂时能压住公子的内力。"杜榆道。
"不巧,晚辈也不是君子,信不过先生。我若失了内力,先生如何能保证不会伤害我?"祁博岂能不反抗,便任人宰割。
"呵呵,看来还是免不了一战了,如此只能委屈公子多吃些苦头了。"
杜榆也没奢望祁博会采取他的建议,只是勉强试探下。如今看祁博不到黄河心不死,不同意他的提议,自己唯有硬来了。
杜榆二话不说,折扇起,刷屏数招,向祁博逼去。
"来得好!"祁博刚刚突破生死契阔,就拿你先试试剑,虽然胸口伤势越来越重,诛憬琼威力大了不是一点半点。
杜榆知道祁博小周天之镜的一招不是自己能对付的,连忙飞身躲过,闪到一边,小心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