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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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药来了。”
这一声,魏子献如梦初醒,迅速低下头来,再不敢回味刚才脸红心跳的场景,只看到自己为红渠上药,自己粗糙干裂的手与红渠那双细致无瑕的手贴在一起时,魏子献是那样的自惭形秽。
她不该的!
那样的想法,既肮脏又丑陋。
上完了药,魏子献看也不敢看红渠,直直起身便要走。
“魏将军。”只听红渠唤道:“披风。”
红渠解下披风来交到魏子献手上,魏子献愣愣的接过,红渠这才背身向刚收拾出来的大帐走去。
夜,魏子献刚刚洗了澡,湿着头发坐在榻上看着兵书,突然,一瞥眼看到了白天那件披风,它安安静静的在矮凳上躺着。
洗了吧,她这样想到。
可当她真的走近,拿起来的时候,她后悔了。
那披风上面缠绵着红渠的味道,很淡很淡。。。
魏子献拿着那件披风再次坐回了榻上,鬼使神差的,她把它披在了身上,裹紧。她躺下了,兵书被她捏在手里,没一会儿,书便被她倒扣在脸上了,因为她:
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魏子献闭了眼,鼻息间都是红渠身上的味道,脑海里一遍一遍的都是白天红渠轻抚她脸颊的场景。
不知怎得,魏子献感觉耳边有人在叫她,嗓音婉转又好听,细听那声音,像极了红渠!
魏子献想坐起来,但她却感觉自己怎么也动弹不得,定睛一瞧,她瞪大了双眼!
红渠?她、她在干什么?
只见眼前的红渠媚眼如丝,施施然的跪坐在魏子献的腰间,在魏子献充满震惊的注视下慢条斯理的解着自己的腰带,动作极慢极轻,褪去了一身白袍。
玉手一抛,将衣物尽数扔在地上。。。
她的身段极软,靠过来的时候,魏子献觉得自己好似掉入了一湾春泉中,当她的手覆上自己脸上那道伤疤的时候,魏子献觉得再烈的酒也不过如此了!
她的手微凉,抚过魏子献的脸、脖颈,顺着她的衣物渐渐向下滑,肩、腰。。。
不知什么时候,红渠揽住了魏子献的脖颈,悄悄伏到魏子献耳边,先是用嘴唇轻轻的碰了两下,随后,魏子献半边身子都软了,只听红渠极其暧昧的一声:“魏将军。。。”
“魏将军。。。魏将军。。。将军。。。。”
魏子献猛地起身,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汗打湿了大半,只脑海里还不断回响着“魏将军”三个字。
呼!原来是梦。。。
魏子献贴了贴自己的耳朵,烫得吓人。
失望吗?有一些吧。
内心深处,她是希望这场美梦成真的。。。
即使她羞于承认。
天还没有大亮,魏子献却再也无法安睡了,穿了外袍便想出门吹吹冷风缓一缓。
魏子献刚出大帐,便看到红渠只身一人坐在昨日的那块石头上怔怔地发呆,衣服单薄得很,尖刀般的风吹在她削瘦的身躯上。
可魏子献脑子里乱极了,实在不敢上前。
就在魏子献还在犹豫之际,却只见红渠回过头来,张了张嘴,风中飘来几个温柔的字:“魏将军。”
魏子献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那梦里的一切就好似与眼前的人重合了一般,令她动弹不得。
好在,这凛冽的风让她清醒了些,魏子献强压下烦乱的心绪走向红渠,回道:“红先生。”
“魏将军也睡不着了吗?”红渠看着泛着一线红的天空问道。
“嗯。”
“有点冷呢,魏将军不觉得吗?”
“嗯。”
“魏将军总是嗯,是喜欢我吗?”
“嗯。”
话一出口,魏子献险些咬到舌头,心下大乱,她在说什么呢!
魏子献手忙脚乱的向红渠辩解:“不、不是的!我不是喜欢,也、也不对,我是喜欢红先生这样的有识之士,但是。。。但是!”
看着魏子献方寸大乱的样子,红渠轻笑:“我还以为,魏将军只会嗯这一个字呢!”
“我、我我。。。”魏子献再次低下头去。
她刚才实在不该!
她就该转头钻进营帐的,如今只要面对着红渠这张脸,她的脑袋里就什么也装不下了!
满脑子都是!都是梦里红渠妩媚动人的样子。。。
“魏将军今天要审问胡延赫了吧!”红渠悄无声息的转移了话题,好似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一般。
一说到这儿,魏子献立刻打起了精神:“是!就算是扒他一层皮,我也要从他嘴里撬出些东西来。”
红渠注视着魏子献,眼睛亮亮的:“魏将军果然杀伐决断,一谈起家国大事,突然就变得迷人起来了。”
原本认真与红渠对视的魏子献,瞬间就低下了头,刚刚所有的豪言壮语、凶恶狠戾全部烟消云散。
剩下的,只有那不可告人的羞涩。
红先生,不,她想偷偷的叫她红渠。
红渠她,真美啊。
一双眼睛像天上的星星,真想不顾一切地去碰一碰它。
魏子献突然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未像今天这样厌恶过自己,她厌恶自己脸上的那道疤痕,有一瞬间她甚至想撕掉那层皮肉。
好像这样,她就能更坦然的接近红渠一点了。
“天快亮了,我要回去了。”红渠起身说道。
魏子献紧跟着起身:“我送先生。”突然一低头看到了红渠冻得发红的双手,心有不忍,又问到:“先生的手好些了吗?”
“多谢将军关心,已经好多了,不过。。。”红渠又叫魏子献再凑近些:“将军伸手。”
魏子献虽然疑惑,但却还是听话的伸出了手来。
随后,一串冰凉入骨的红豆落入了魏子献的掌心,红渠笑盈盈的说道:“这是给将军你的。”
魏子献疑问:“给我的?”
红渠转身要走,听见魏子献发问,调笑着回答:“是啊,多谢将军喜欢红渠呢。”
魏子献浑身一僵,耳朵下早已红了一片,但她掩饰得很好,默默收起手链,只低头说道:“红先生说笑了。”末了,还是有些不放心,又道:“红先生的手还是小心呵护为好。”
“好,若是魏将军审讯的时候不顺利,可以随时来找我,说不准我会有主意呢?”红渠的声音轻飘飘的。
再抬头看时,红渠的身影已经远了只留魏子献在原地。
她抬了抬头。。。
天亮了,她该去会会那个胡延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