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所归之幻影诀  第三卷 风波叠起 第三十九章 狼子野心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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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立傲然的笑了笑,笑得狞恶面诡秘。
    “都到齐了。”
    蓝子嫣忽然也笑了笑,从白腹中抽出弯刀,狂泄而出的血液顿时止住。白侧目说道:“等候你多时了!卓王!”
    蓝子嫣眼底深黯,她忽略掉心底隐隐的痛楚,神态冰冷转过身凝望着卓立,一字一句道:“卓三叔,子嫣未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
    郭云飞和逸罗疑惑望向蓝子嫣的双眼,却掩饰不住她的眼中的落寞、忧伤之意思,但也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耳闻蓝子嫣的话语。
    蓝子嫣道:“子嫣一直把你示为亲人,你………”
    卓立淡淡地笑着:“亲人?亲人有何用?权利才是我想得到的!且,当年《幻影诀》可是我带你父亲前往玄一的住所他才能得到此秘籍。如今他百年归世,那么《幻影诀》就应该交由我卓立来保存!子嫣!当初三叔三番四次提醒你,叫你退隐江湖莫再过问江湖事,只可惜你不肯听三叔的话,那么就怪不得三叔对你无情,痛下杀手!”
    蓝子嫣闻言惊愕。然后。吃惊和恼怒让她失笑:“那么若玲是你派人杀了她?”
    卓立收敛起唇角的笑容,眼神淡然冷漠道:“是!”
    她茫然地垂下头,紧紧咬着唇片,突然唇片一痛,她竟然毫无意识狠狠地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血的腥气冲入她的口中,流入滴血的心窝处。
    “那么友志呢?”她的声音哽住,眼底仅剩的光芒被寒冷的冰霜一寸一寸冻结,颤颤地续道:“一本《幻影诀》?就因为一本《幻影诀》你连师傅也杀了。那么母后和父王呢?当年你们可是出身如死的兄弟啊!”
    卓立冷冷地凝视她半晌,道:“子嫣,知道三叔当时为何会问你人生与人性吗?”
    蓝子嫣没有回答他的话,眉宇间有无比疲倦和伤痛!
    白侧过脸去静静地瞅着她,唇边有怜惜柔和的微笑!她知道她此刻的内心,漆黑,死寂一片,恍如在这人世间再无一点温暖了!
    卓立道:“人生就是为了权利而活着!而人性本恶!你终究查不透这个道理,那么你的心就永远无法生存在这个尘世中!死,对你是最好的一种解脱!”
    蓝子嫣心中暗痛,仿佛被厉刃深深划过心底,而终于还是没有说话,静静闭上了眼睛。
    白瞟了她一眼,然后冷眼扫过众人,心里终于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开口道:“卓王不愧乃一国之王啊!据说巴盟有一高手擅长易容,此人正是你的护法之一庞雀。当初想必是你命此人易容我的容貌杀害圣蓝国先王无非就是想嫁祸于白某,再以蓝姑娘的手铲除我,等两败巨伤之时坐收渔人之利。《幻影诀》可得,圣蓝国可灭,这如意算盘打的真不错!”
    卓立淡笑道:“既然阴谋早已被你看穿,那你故意上当,目的又何在呢?”
    白目光含威地凝视着卓立,道:“目的就是,受人所托,为了引出你,揭穿你的真面目!只可惜白某未想到你会心狠手辣到这种地步!”
    卓立道:“你果然聪明,必会成为我千秋大业的祸害。今日我就费力连你也一块灭掉,以免夜长梦多!”
    “三叔这里由不得你做主!”蓝子嫣抬起头,直视他的双目道:“子嫣当年立誓,就算断送子嫣的性命,子嫣也一定会为师傅报仇!”
    “仇”字出口,腰间突然传来“咔”一声,接着刺玄弯刀在空中中挥舞,并没有转向任何一个人,但红秀、庞雀和刺龙却已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压力。尤其是陶晨菲,她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已变成了一条困在网中的鱼。
    弯刀在空中挥舞的节奏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急,投出十八根凌空竖立而来的光柱,光柱顶端灵线不断穿飞织成一个网,把敌人包围在内正在渐渐收紧。
    卓立武功甚高见识极广,漫不经心仰头看去,但现在他竟看不出蓝子嫣用的是什么武功,什么招式,简直己接近无懈可击,连一丝破绽都没有。
    往日他铁会耐心会会,但是现在已没那时间再等待了。如今白和蓝子嫣二人都在此,目的也成功了,那么就不能再同他们兜兜转转,速战速决,把二人一同活捉!
    想到此时,卓立怒喝一声一拳直立击出,拳气闪电般向光柱冲出,灵线开始一根根碎裂,随风飘舞如刀刃,划过之处必会断成两截。
    蓝子嫣冷笑,眼底闪烁暗光如针芒,“没用的。《禅悬柔拳》中的第十式‘连云布雨’是以灵线攻击敌人,不管灵线被击得在碎,也会独立成为武器。卓三叔若乱击一通会死的更惨!”
    郭云飞看向飘飞的灵线,一双细目圆睁,满脸错愕之色!师妹何时练就如此厉害的招数?当务之急也不容多想,留心周遭的情况。
    ‘磐弦剑’发出耳鸣之音,白握了握手中的剑紧挨着蓝子嫣。
    卓立目光凝注,威态敛去,双目闭合之间奇光闪动,冷得像两道霜刃,令人几乎不敢仰视。蓝子嫣眉头一皱,修长的双指比画复杂的手势后交叉护于胸前,控制灵线凌乱运转。卓立见之忽纵声长笑,身体散发出一股难以抵御巨大的灵气使周遭裂石穿云直迫苍空,化为烈火震得宿乌惊飞,尘埃火石扑簌簌落了在灵网之上,发出“嘣嘣”之声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嘣——
    灵线断裂,至四面八方飞射而来。
    众人惊慌,运聚灵气护体。
    蓝子嫣陡然脸色一变,那张无一处不美的脸上既然失色。
    不可能!
    ‘连云布雨’不可能如此轻易被他化解!灵气回击,蓝子嫣胸口一闷,小嘴满是血渍。
    “主公——”
    逸罗眼见灵线锋芒如银,砭骨罡罡,时窜左时掠右,乍隐乍现简直能穿透人的躯体被撕裂。她急忙飞退丈余仰面便开始向蓝子嫣奔去,一路跌跌撞撞,灵线阻碍举步艰难。
    郭云飞叹之一震,两步并作一步,窜身进前上前拉住她的手,运聚灵气固在其中。
    “云飞,主公……”
    郭云飞打断她的话说道:“放心,白贤弟会保护师妹。如若你这样冒然前去,会身受重伤!”
    逸罗低眸沉默不语,心房异常沉重。计某一事,主公何以连自己也瞒在其中,难道在她心中已失去了信任!
    还是——他已在主公心中代替了自己的位置!那夜的话语只是主公迷茫之时的无心之言?
    逸罗猛然抬眸看向白!
    随着一道凶光闪闪的余光望去,白看着逸罗毫无所惧地注视着自己,使人心中有些怪异。但现在情势紧迫,不待细想。他右手疾松,‘磐弦剑’脱手而出幻化为一个坚韧不破的灵球,白伸手猛力地把蓝子嫣拉入球内护在怀中,侧耳低语。
    “说什么?”他们在说什么?
    郭云飞呆楞片刻,问道:“什么?”
    逸罗未理会郭云飞,咬住唇,只见蓝子嫣点了点头,灵线渐渐染上火焰至天空炸开,强烈的万千道光芒中灵线像是满天飞花,缓缓飘落。
    就这时,白至灵球而出,身略右移揉身直向卓立而去,快得像一阵狂风,他左手勾中对方的右腕向后带。蓝子嫣跟随其后,右掌虚引左手一劈,蓦地飞起一腿,斜攻卓立。卓立淡笑未料到两人会连手而攻。双眼乍时呆涩,故意现出难以回避的虚像。
    蓝子嫣身影捷逾电闪一脚踢在卓立的左胁,卓立左掌泛起光芒紧握蓝子嫣的脚裸,灵气渗进肌肤如刀,隐约可听见骨头“咔咔”作响。
    随着卓立湍急的灵气如水流在体内拼撞疾转,蓝子嫣出奇地冷静,右脚回踢,几个翻旋从卓立手中挣拖,停在半空左手握向右腕,右掌至手心中连续发出三扣灵珠,这招正是《禅悬柔拳》中的第三式‘环转丸’一点瞬亡人。只可惜被卓立轻巧避开。
    青玄余光瞄向那激烈的战斗,血液顿时炽热,兴喝道:“有意思,有意思。”话语将毕,他突然益发狂野,如渴骤奔泉,野马脱缰,猛地纵身而来,郭云飞,陡然一惊心中大叫不妙,不由得握紧铁枪运聚灵气挥掉心下的惕惧迎战而去。
    红秀与庞雀坐在角落,忍不住笑出声来。
    红秀道:“青玄哥哥发狂了,恐怕非杀死对方才能制止住自己那兴奋之情。”
    庞雀道:“或许吧!”
    红秀道:“看来今儿,王也很兴奋!”
    庞雀淡笑,目光落在寒光飞射血珠连连处。
    逸罗和陶晨菲二人武招凌厉,武气纵横干幻。逸罗跃到半空立定身形,心中羞愧交急,不意自己一念轻敌,竞尔被打得如此狼狈。陶晨菲抚了抚肩上的伤,急切进身递招,誓意要将逸罗挫于‘绝魄珏’下,以雪一剑之辱。
    霍霍声中,蓝子嫣再一次击出三扣灵珠,卓立身行回转,左手长袖一拂至长孙泶翼脚下,吓得他跌倒在地。
    白如影跟进蓝子嫣身后拉住她的胳膊往后一带,他双眼忽变成灰色,一剑挺出斜刺而去深深擦在地面,银发散落随衫翻飞,金光四射,击出片片如鳞的物体激荡在卓立身边。
    这一剑奇妙无方,见为叹之!
    昏睡中的石天因疼痛缓缓睁开双眼,浏目四周,目光定住,面露紧张之色。然后一声惊叫。
    此时,卓立无暇思虑,双足一蹬,身子向后翻旋瞬间消失。同一刹那,白双唇微张四颗白齿突出,指甲速张如利爪,须角之处泛起金色鳞片,使人惊骇!
    白谨慎侧目,拔剑纵身越出金光中向半空挥舞,一条人影电闪而出,乍时出现在白的身旁,剑气已袭向白的颈下。
    轰隆一声,白一爪攻出,招式连环劲力不断。
    卓立长剑横削而至震化,右手攻出如闪电锥般招招不离白的死穴,破空尖啸之声大作。两人瞬间就拆了十几招,漫天尘土飞扬电光不时闪烁,繁复变化之中看得众人目眩神摇。卓立突然旋转越到半空,周身散发一股股有如利刃无坚不摧的强大灵气,从右侧盖天覆地,以惊人的高速向白急撞过来。当所有灵力把他卷进急流的灵旋之内时,他已全无退路。
    灵旋愈转愈急……
    如山洪暴发……
    愈转愈急……
    忽地!
    欧羿千昂轩双目一张,嗅着周遭的气息,身子顿了顿。
    这个气息?
    没错是他身体散发的。
    欧羿千昂轩仰首望天,数丈外模糊不清,白茫茫一片。
    风轻拂,花瓣飘落。他全身灵气弥漫,花瓣来到他头上六尺处,便向四周激溅,一片也未能沾到他的身上。
    良久,他消失在海棠林中。
    愈转愈急……
    灵旋愈趋暴烈之时,白心中一懔,心灵间警兆忽现,一股邪恶阴狠的灵气如手掌,探索他的怀中,身体仿被束绑,灵气打入胸口使大脑一阵晕眩。
    方巾飘落,卓立伸手接住的那一刹那,一道黑色身影闪过,两手互搏,方巾一分为二。
    众人大赫!
    定目望向这位不速之客。
    此人身穿黑绸剑衣,面罩黑巾,腰插长剑。
    卓立双目精光暴出,紧握半张方巾怒喝道:“阁下是?”
    黑衣人仅略微看了一眼卓立,未理会他,上前接住白的身躯,单手一挥,冷芒闪射一闪继一闪,一个接一个。黑衣人一声不吭,旋身一拐,出剑神速,长剑反臂挥出,剑芒中未带杀气,反化为缭绕青烟,负又一股幽香。
    黑衣人足尖一点,腾空而上,宛如升空飞燕。蓝子嫣、郭云飞、石天、逸罗见状跟随其后逃之。
    四大护法与陶晨菲上前阻拦。
    卓立略迟片刻。
    这股幽香?
    糟!
    剑气有毒!
    大讶!
    此人非善,知道遇到了劲敌,大喝一声,“有毒。莫追!”
    “义父,难道今儿就这么放过他们?”
    卓立说道:“此人武功不在我之下,也不知有没乱党埋伏在四周。如若冒然追去,恐不智之举。”
    红秀说道:“那眼下如何是好?”
    卓立道:“回国商议对策!”
    “是!”
    陶晨菲低眸,翻腕撤扇默念咒语,‘绝魄珏’飞舞,一道黑色符文图凌空出现在六人身前。
    六人走入符文之中消失不见。
    数里外竹林中,几道身形如烟,快如狸狐,眨眼已停在圣蓝国边境。
    黑衣人把白轻放在地面,从怀中拿出半张方巾,侧目望向蓝子嫣。蓝子嫣接过方巾还未开口道谢,那人早已消失在烟雾中。
    此人到底是谁?
    是敌还是友?
    众人疑惑相视,半晌加快速度步入圣蓝国。
    进入宫殿,蓝子嫣命人备房领白、郭云飞、石天回房休息,然后回头望向逸罗沉思片刻说道:“传我口令,立刻关闭城门。另外,派三万弓弩手在城门布阵。”
    “是!”
    逸罗转身离去。
    长孙泶翼不自在地侧了侧身,浏目四周,大殿之上就只有他与蓝子嫣。
    眼下如何是好?
    余光瞄向蓝子嫣,她眼神阴郁。他心中暗道:此时不易招惹这女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况且他已知道蓝子嫣拳头的厉害。跺了跺脚,慌忙向后院窜去却被蓝子嫣猛力一挥提住衣衫,厉声道:“你好象忘了交出一样物品!”
    长孙泶翼傻笑道:“什么物品?”
    “少在我的面前装傻冲愣!不然我一刀杀了你!”
    话语方落,蓝子嫣右手伸入长孙泶翼怀中,长孙泶翼身子顿了顿,尖叫声连连。“蓝王,莫非你想劫色,可是泶翼对你并无兴趣!”
    蓝子嫣取出‘伺贺’令牌,淡笑道:“玩够了吗?”
    长孙泶翼颤颤说道:“岂玩笑罢了,莫那么认真啊!”
    蓝子嫣皱了皱眉,手掌在身垂渐渐紧握成拳,她犹豫了一下,道:“我姑且不跟你这种莫名小辈计较。不过偷取‘伺贺’令牌私自带领假面骑士弄得伤亡残重使我很不悦。来人,把他拖下去鞭策,一百鞭。”
    “你——”长孙泶翼大喝:“你是因为卓立之事……为何要归功在我一人身上……救命啊……”
    蓝子嫣闻言卓立之名,身子竟似痛苦得有些摇晃。半晌她茫然地转身离去。
    今夜的夜晚很静。风冷飕飕。
    兰亭下,月色把一身影孤独的斜斜照在地面。身后,两人至长廊走来,长孙泶翼抚了抚疼痛的褪部,轻坐在石凳上。
    石天走到白的身旁说道:“公子!外面风大,如若染上风寒,再加上你伤势未愈,恐怕病情会加重,还是回里屋安寝较好。”
    白轻咳,淡淡说道:“不碍事!”
    石天皱了皱眉:“今儿的事情长孙公子全告诉了石天。公子真胡闹,居然释放自己的真身,还把护体灵气传入女恶刹体中。如果不是公子,想必她一脚踢在卓立的左胁时,骨头早已碎裂,公子也不会被卓立所伤。”
    长孙泶翼说道:“且不是!我还以为她天下无敌呢?想不到也只会在弱者面前逞威风的懦夫。”
    树阴下的人儿再也听不下去,淡淡道:“请二位收回方才的话语!”
    慈蕙托那一盘伤药从树阴下走了出来,身后跟随两人,司马止和逸罗!
    石天看着三人,说道:“我所说为事实,并未说错。”
    白说道:“石天,休得无礼!”
    慈蕙心中暗叹,缓缓说道:“其实你们并未了解蓝王!”
    众人一脸茫然。
    慈蕙继续说道:“哪个女儿家不爱华衣绸缎,胭脂水粉,整日舞刀弄枪风里来火里去。作为圣蓝国的守护者,她隐藏自己的心声,当别人玩耍刺绣时,她挑灯批奏,商议战略撤日不休。”
    司马止闻言,抬起头沉默地望着众人开口说:“司某记得五年前,周临国出现仪军攻打我国时先王听取小人谗言,迟迟不肯派兵增援使蓝王陷入困局。当时我劝蓝王乞降,可是蓝王告诉我。她说:如果我乞降,圣蓝国三万口人命怎么办?若玲怎么办?友志怎么办?就算歹人把我逼到绝境,亡与此地也不能乞降不能倒下,因为我是圣蓝人,是蓝决议的女儿!”
    说到此时,慈蕙、逸罗眼眶湿润,心中酸涩!
    逸罗眉头紧锁,心中极痛,忽忆起在刖林斋修行的时光。
    那时她俩虽然每天很累,但是一到日落便会很开心。没有未尽大师的责打,与门规准则为伍,可以无忧无虑趴在卧具上天南地北乱说一通。可是直到有一天,未尽大师把蓝子嫣带到阁房内的一暗道,足足一个月才让她回来。
    当时她的双眼很空洞,告诉逸罗的第一句话便是:“你知道吗?未尽大师让我用刺炫弯刀一刀一刀割着俘虏的身体时,那是我至此听到最凄楚的惨叫声。在傍晚的时候,俘虏血肉模糊的身躯里面发出一声轻微的破碎声,于是他就散架变成地面上一滩浓血。你知不知道那时我真的很害怕,很害怕……我杀了他………”
    心中对死亡的恐惧仿佛一点一点挥去,也从那时起,蓝子嫣变得沉默寡言,忧忧伤愁埋在心底。
    主公啊!逸罗知你满身伤痕累累,心中早已渴望生为平凡女,只是天意弄人,事与愿违。不过,为何主公要对逸罗隐瞒实情!
    逸罗侧目望向白,淡淡说道:“白公子!不知,主公与你算计卓立一事是从何时开始?”
    白愣了一下,微微一叹,垂手不语仰望孤月。
    算计一事!
    白淡淡追忆着。
    那日他去集市买好干粮,经过林中发现有人躺在地面,靠近为时一讶。侧耳,忽听见数里外有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急忙抱起蓝子嫣躲到一间茅屋探察情况之时,弯刀暴射出寒光抵在他的脖子之处。
    他回头看着蓝子嫣,她双眼通红,不待他询问何意,便拳脚相击。过招中蓝子嫣的嘴里含糊不清说着使人莫名的话语。白一掌攻去,蓝子嫣竟一跤仆倒,饶是白眼急手快,搀住她的胳膊,将她扶住点住软穴,把她强制按坐在地面,询问未知的事情。
    当得知事情后,他身子一震,恐此事必有阴谋。连忙解说一一分析其中的重大疑点。当时蓝子嫣半信半疑,心中顾虑重重,不知如何是好。
    顾虑直到追杀白时才揭开,她孤身从航上跃到长江之中,一艘渔船上时,就已感觉到有股灵气在水底,带有杀气。
    如此一来,她虽然迟疑该不该相信白的话语,但当时目前也只能将计就计,利用好管闲事的静心,故意面露以一敌三难以胜战之色被逼得只能退去。
    就在蓝子嫣离去的那一瞬间,谁也未料到她会运聚灵气隐藏自己的身影,来到白的身侧告知引出卓立一事。不过眼下为今之计,如果想要瞒天过海,那么就要瞒住自己的亲信,整日故装忧心忡忡,这样更能解除卓立心中的疑虑,使他现身。
    不过长孙泶翼出动假面骑士一事,确实把蓝子嫣若怒了。而白释放真身并不在他预定的范围之内,而且那个黑衣人,姑且不说此人是敌是友,就连此人是男是女也不知,看来以后小心谨慎为妙。
    逸罗见白迟迟未语,便再问道:“白公子!不知,主公与你算计卓立一事是从何时开始?”
    白理回思绪,淡言道:“这事,你问蓝王比较妥当。我答应过她,不会告诉任何人。”
    逸罗皱眉,坐在石凳上侧目望向蓝子嫣的闺房。
    闺房内,烛灯熄灭。
    逸罗心中一震,余光瞄向兰亭处,那里白已不在了。半晌,约听见三丈外轻微的脚步声。
    一片春湖绣色,此刻黯然无光。
    蓝子嫣双眼忧郁,蒙上了一层水气,她举杯看着满湖春水,倒下三杯水酒,以敬亡故之人。
    “爹、娘、姐姐,你们在天之灵,请保佑圣蓝百姓。还有师傅,子嫣一定会取下卓三叔的人头,祭也!”
    说到此,蓝子嫣幽深漆黑的眼底闪过一抹凄楚,泪水静静地流淌至苍白的面颊。她抬起头,凝望着眼前白茫茫的雾气中,赫然出现屈敏敏若隐若现的身影,她霍地睁大双目,站起身,追随着那道身影,而泪水也静静地流淌在面颊。“母后……母后……不要丢下子嫣……不要……不要……不要像十三年前一样丢下子嫣好不好……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了……”
    她无力地蹲下身子哭着,她哭得浑身颤抖,就像一个不知所措的小女孩,在失去亲人下恐惧绝望中地放声哭着!
    突然!一阵风拂过,带来一轻微的脚步声。
    蓝子嫣心中一怔,转悲为喜,擦掉眼泪,喊道:“母后!”可是,待人影走进,她脸上却是无比的失望和落寞!
    白凝视着她的双眼,缓缓蹲下身躯坐在她身旁,喃喃自语,像是对她说又不像。“把自己伪装起来,独自愁郁掉泪,是件很痛苦的事。不如痛痛快快大哭一场?”
    蓝子嫣眼珠静静地看着他,神态平静,平静得诡异。半晌,她笑了笑道:“我可没有愁郁掉泪,白公子恐怕是被卓三叔伤至胫脉,眼花了!”
    白淡淡地笑了笑,沉默地垂下眼眸!
    蓝子嫣站起来转身离去,忽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淡淡问道:“今日出现的那位黑衣人,和你有何关系?”
    白说道:“白某不认识!”
    蓝子嫣握了握手中的刺炫弯刀,想起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瞳孔成灰色,四齿如獠,手如爪,须角泛起金色鳞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况且!当时攻出的灵气与青玄灵气一遇时,就感知,身后有股巨大灵力把她往后猛吸,身体仿佛失控,刺炫弯刀深深刺进他的腹中。且不说,这事的诡异之处。此人武功这么厉害,为何要故装半调子之态。
    他到底是何许人?
    蓝子嫣转身看着白,神智仍旧是混沌而凌乱的。过了很久低声问道:“你到底是何许人?”
    白回头凝望着她,“我?蓝王忘记了吗?白某乃一介书生。”
    “书生!如若你真的是一介书生,有如此厉害的武功和灵气,子嫣佩服。但是——你撒谎!”蓝子嫣被他不可相告实话,气得有些动怒了。不顾礼仪之事,上前扯开他的衣衫。白身子一震,极力挣扎。这一拉一扯,使两人身躯靠拢,彼此都能感觉对方呼出的暖气。白的血液顿时沸腾,在心神略分的一刹那,被蓝子嫣推倒在地面。她猛力扯开白的衣衫,眉头紧锁。
    低眸!食指触摸白的腹部,肌肤光滑如玉,刺炫弯刀所攻之处,连一点伤口都未留下。而胸口上纹有一条腾飞的金龙。
    白双颊微红,侧目看向一边,不远处正走来几人。
    天杀般的叫吼声,从此刻连连响起。
    “女罗刹,你对我家公子做了什么!”
    众人定目,为知一赫!
    “你不知人间有羞耻事吗?”
    蓝子嫣站起身,没去理会石天,看着白说道:“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胆敢伤害圣蓝的百姓,我蓝子嫣绝对饶不了你!”
    白无奈的笑了笑。
    蓝子嫣冷扫众人,若无其实离去。
    长孙泶翼看着她的背影,手指僵硬握成拳,瞳孔闪过一丝高深莫测的光芒。
    而此时的巴盟国。
    国太民安,社稷昌盛,百姓安居乐业。
    卓立坐在大殿之上看着甘灵水中,方巾上的花蕊瞬间绽放吐出一根根玄丝线穿连,缓缓连成半张图纸。
    卓立至墨炎手中接过地图,眼中露出笑意,喝着热茶,略想起今日出现的黑衣人。喃喃说道:“本该手到擒来的东西,竟是一波三折。”
    墨炎顿了顿道:“主公,我们只要把握机会,剩下的半张《幻影诀》势在必得。”
    卓立道:“墨先生有何高见?”
    墨炎淡笑,回眸望向身后的红秀,红秀点了点头一挥手,一士兵从门外领来几人,为首之人正是杨继贤!
    杨继贤走上前微微一揖,说道:“杨继贤见过卓王。小小薄物,敬请笑纳!”
    杨继贤说完,身后仆人恭敬递上一锦盒。
    卓立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对稀罕白玉,精雕而成的夜光杯。此物丰瞻,光滑如油,闪闪发光,无一不是一件奇珍异宝,当下爱不释手,细细赏鉴。
    杨继贤道:“早已耳闻卓王独喜良玉美酒,望这对酒杯,卓王能喜欢。”
    卓立淡笑:“赐坐!不知杨继贤,来此国有何贵干?”
    杨继贤面容失色,只吐二字:“圣蓝!”
    卓立眉头紧皱道:“圣蓝乃寡人心中‘刺’。而你又是圣蓝人。你来巴盟,又在我面前说出此国之名,就不怕我杀了你。”
    杨继贤笑了笑道:“继贤当然怕!巴盟乃东域大国,人人惧之!我此次前来正是代表‘天涯’主公之意,愿臣服在卓王之下,灭圣蓝国!”
    闻言,卓立顿时开怀大笑,道:“天涯?如若我没说错,天涯乃江湖中一个强大的组织并且也与无国有所勾结!只是我不明白你们主公为何又想令新主?”
    杨继贤道:“只因无王无能。被炎王所左右对主公有所冷落。而炎王又成服在卓王之下,想必卓王才是东域之土的真正真主!并且,主公还有一份礼物想奉贤卓王?”
    卓立诧异道:“何物?”
    杨继贤道:“这礼物很特别!是追命先生的真正身份?”
    卓立虽然对追命的身份很好奇,很早以前就想灭掉此人。只是此刻却不动声色。眼角余光望向一旁的幻影诀。
    杨继贤续道:“此人的真正身份乃圣蓝国——蓝友志!”
    卓立闻言,“霍”地站起来!说道:“蓝友志?”
    “是!”
    卓立失哑地笑道:“又是圣蓝国!一个蓝友志竟然是追命?一个蓝子嫣确实厉害,一介女流之辈带兵与周邻国相战,能屡战屡胜,区区数月成为东域第二大国。不过此二人……”卓立手指微微收拢紧握成拳,一只夜光杯瞬间成粉末。“就算他们有多厉害,在我眼里就如踩死一只蚂蚁,根本不屑放在眼里。”但是那个白!
    卓立心中闷哼,余光瞄向另一只夜光杯,继续说道:“物以稀为贵……一山不能容二虎……我认为夜光杯独一无二为妙,你说是不是?”
    杨继贤点头称许道:“卓王言知有理!”
    殿内灯火通明,话语声直至深夜才停止。
    危机降临圣蓝国的人们全然不知。
    因百姓兴隆发展之应,蓝王反复考虑后决定于卯时启开城门,恢复往日的热闹,车马喧逐,繁华一片。
    长街上人们聚集在寻幢、跳丸、吞刀、吐火、易牛马头之处鼓掌叫好。
    白和石天浏目四望,笑容常挂于脸。
    “公子。依我看,再留在圣蓝,蓝王迟早会知道你的身份,不如我们趁早离去。”
    “言知有理!”白双目中透出忧郁说道:“如今天下兵荒马乱,四处可见血腥杀场,真怀念与事无争的祥和之地!”
    两人说着说着,转过街角看见一熟悉的背影站在前面。
    “长孙公子!”
    长孙泶翼回头双目一亮,拉着白的手二话不说,瞬间来到登乐楼。
    “白公子可有带碎银?”
    白点了点头,长孙泶翼一乐,不待他询问何事,把他一同带入登乐楼。
    乙房。
    艺女轻舞,挥洒魅姿。
    竹笛萧萧,琵琶乐耳。
    白抿了一口酒道:“长孙公子常来此地?”
    “非也非也!只是偶然无所事实,来此找人畅聊,喝酒。”
    “残花拜柳之地,会使人乱了心志,不来为易。”白放下酒杯,从怀囊中拿出碎银起身道:“请恕白某还有要事在身,不宜相陪。告辞!”
    “白……”
    未等长孙泶翼把话语说完,白早已走出登乐楼瞧见一人。
    此人正是蓝子嫣,身后跟随着司马止!
    蓝子嫣木无表情,抬头瞄了一眼房檐顶方金色的字漆:登乐楼,转身离去。
    司马止紧跟其后说道:“蓝王!这事如何是好?”
    “上次与无军一战,将士伤亡惨重。而这事又迫在眉睫,眼下也只能静观其变。你先前往巴盟国,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是!”
    司马止转身离去。
    篮子嫣心中暗叹,一波未平另一波又起,难道正如算命先生所言,时刻都有颠覆血光的危机。难道真是天意所为,必灭我圣蓝。
    脚步停止前行,抬目看着热闹的人群。
    忽!
    一道身影从天空飞驰而过,落在登乐楼屋檐上,破窗进入乙房。艺女、琴师为知一赫,踉跄逃去之时,只见眼前青光一闪,喉咙早已断裂,鲜血狂涌不止,跌倒在地面。
    长孙泶翼惊得目瞪口呆,半晌呼吸急促,愁眉不展,看向眼前之人。
    人影厉声问道:“先前令你做的事,进展如何?”
    长孙泶翼喃喃道:“却有此物!”
    人影道:“那物品呢?”
    长孙泶翼道:“守备森严,难以下手。”
    人影道:“你的期限将近,如若不想死,就尽快下手。”说完,那道身影消失不见。
    长孙泶翼呆至一旁,面露无奈之色,心中叹言:为何要逼我!虽说与圣蓝国民相处不久,但是泶翼心底却埋下短暂的情谊,你让我如何下的了手。
    唉!
    现在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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