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所归之幻影诀  第三卷 风波叠起 第三十三章 阴谋诡计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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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介!军帐!火光摇曳!燃烧的火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慕容太城一坐下,就指着桌上的羊皮上画的地图对蓝子嫣讲解。蓝子嫣心不在焉地听着,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瞟了一眼祝文仲,道:“依慕容先生所言,现在……敌人该借雨雾的掩护潜来近处……以地听之术耳察我们动静……当粮车移动之时,也就是敌人发动攻势的一刻。那么我们不如先攻取松落山!”
    祝文仲大声道:“不!大司马你的策略不妥!此地才是中介的主城!如果我们退兵攻取松落城,如若中介派遣援军,到时我军也不知会折损多少兵将!”
    慕容太城道:“中介虽然重要,但眼下一时也不易攻破。况且还有八百车军粮!松落城可是中介的咽喉,咱们与其费力打中介,不如先拿下松落城,这么一来,中介就唾手可得了!”
    祝文仲道:“这……”
    蓝子嫣打断他的话道:“到时候我们就借道突袭,绕行到无军主力的后方!而祝将军你,就带兵正面将司空寒烈麾下的左将军郑元君所率的无军主力,逼入松落城西边的景牙山西硖石谷中,只待我的这支奇兵绕到郑元君背后,便可东西夹击,大破无军!”
    祝文仲道:“西硖石谷?”
    蓝子嫣道:“正是。”
    军帐外,雨已停止,一轮明月,斜照山岭。
    莽莽的山谷,绵延数百里。冥冥落日孤悬天际,发射出血一样悲凉的光,将这座山挟裹在余晖残照之中。
    一只苍鹰在空中盘旋,矫健灵动,驭风而翔,冲上云霄,刺破苍穹!
    松落城外,无国左将军郑元君端坐马上,斜披战袍,腰悬青钢大刀。他面色青黑,浓髯串脸,一副凶煞之相。可恰在此时,几只不知趣的苍鹰飞了过来,在郑元君的头顶上不停地盘旋,聒噪。郑元君抬起头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双目散发着锐利的光芒,更渗出丝丝赫人的杀气!他侧头对身旁的参将陈憬道:“取弓来!”
    陈憬赶忙递过弓箭,郑元君搭弓上箭,双膀一较力,弓开如满月,“嘭”的一声,箭走似流星,直奔天上的老鹰而去,将几只老鹰在空中穿破心脏,穿连着落下地来。郑元君见状脸上在一瞬间挂着志在必胜的笑容,似乎连跨下的汗血宝马,都感受到了主人的得意,不停的“唏溜溜”长鸣着。
    一旁的陈憬也笑道:“郑将军神功盖世,这次司空大将军派遣将军攻守松落山,却是英明之举!还有两个时辰,只要我们能稳守住此地,中介并会成为我国的囊中之物!量她蓝子嫣聪明绝伦挥兵前来,也只能有来而无回!”
    郑元君深吸一口气,回头看了看身旁的陈憬等人,挥了挥手,道:“蓝子嫣这丫头机灵的很,不可小看,如若她真挥兵而来,恐怕会被她识破咱们的计谋,那就前功竟气!”
    话犹未尽,就在这万籁俱寂的一刹那,猛地,一声嘹亮的号角平地而起,群山震动。“轰”的一声巨响,苍寂层峦叠嶂的群山中,烽火台上燃起了熊熊烈火……转瞬间,第二座、第三座、第四座……一座座烽火台依次亮起,绵延数百里,伴随着惊天彻地的号角、金鼓,烽火飞快地向松落山传递……
    此时,松落城内的军道上尘烟四起,人声鼎沸,蹄踏如雷,郑元君麾下的骑兵、步兵往来调动。随着巨大的轰鸣声,松落城的万斤铁闸缓缓升起,一名将士飞马奔出城,口中高喊着:“圣蓝主力犯边!圣蓝主力犯边!”
    郑元君闻言不怒反而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这蓝子嫣竟然真行逆反之举!陈憬,立刻整肃军马,准备应战!”
    十里外!
    雄伟的景牙山在雾气朦胧中若隐若现,一条狭窄的官道蜿蜒在群山峭壁之间,蓝子嫣狂鞭坐骑,一声断喝,身后的军队毫不犹豫地跟随她向前方奔去。驿马飞腾,蹄踏如雷,带着一道烟尘来到松落城外三里处,瞬间安静了下来!
    蓝子嫣从马上跃下,命令几名士兵侦察周遭,然后与慕容太城来到一高处观察着当前的形势!苍茫的暮色笼罩着寂静的群山,只有远处烽火台上燃起的熊熊烈火在黑色的夜幕中闪烁着一点明灭!而松落城在此时,从外表看,这座城与其他的城也并没有什么分别!
    蓝子嫣指着前方说道:“此乃松落城!看来敌军守卫非常严密,而且,戍卒也并非一般的土兵,而是无军主力——司空麾下的军士。如若硬拼,逸罗带领的女兵和祝文仲带领的重骑兵在一柱香的时间内不能从西面和北面偷袭成功,那么将会损兵折将!也无法把敌军逼入景牙山中!”
    慕容太城道:“那么就在此拖延时间!等到逸、祝将军前来!”
    蓝子嫣咽了口唾沫,摇摇头道:“既然来了,那么就速战速决!与敌军在此拖延时间也不是个办法!”说完,她也不等待侦察周遭的士兵前来回报,威风八面地挥了挥手,众人提马向前冲去!
    慕容太城眉头一皱,叹出一气!抬头再次看了看松落城后又浏目四望见正南方两里外,升起一丝丝游丝的青烟!愕然!他若有所思地说:“奇怪了,为何有烟?”
    “糟糕!”他猛吃一惊,转身向逐渐远去的蓝子嫣喊道:“大司马……中计……勿往前方而去!”
    很显然,马蹄奔腾声覆盖了他的话语,蓝子嫣根本听不到他的话了……
    松落城大门口的楼上,郑元君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然后缓慢地抬起手高喊:“放箭!”命令从远传开,士兵们忙把手上箭上的火炬点燃,射出,几千万支劲箭从内围射出,划过烟雾弥漫的空间,带起一道又一道的光芒,穿人透马!一时间马嘶声和惨叫声响彻寂寥的苍穹。
    失去主人的战马慌乱奔跑,互碰倒地,情况混乱至极点。箭依旧如雨洒下,一排一排的劲箭从强弓射出,无情的射杀任何出现在松落城外围会移动的生物。
    蓝子嫣抽出腰间的弯刀,双脚一夹马腹,身形一纵如大鸟一般飞掠而上。
    松落城高墙上瞬间传出“唰”的一声轻响,几名军士闻声望去,只见一道光芒飞速接近城楼上,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人头已在寒光之中飞快地转动起来,随着尖锐的刀锋声,箭一般飞了出去。
    蓝子嫣双目闪耀暗芒,运聚灵气注入弯刀之中,抹杀向她冲来的士兵们!城楼上,顿时肢体、头颅便在一片片刀光血箭中四散崩飞,临死前的惨叫回荡在天空。
    “狗贼!今日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郑元君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是吗?生气那就对了!”
    蓝子嫣眉头一皱,身影飞快地游走在郑元君身旁,紧接着传来一阵钢刀落地之声。郑元君一怔,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刀已抵在了他的咽喉之上,猛力一挥,“嘭”地一声,人头落在了地面!
    杀郑元君此乃这般容易?蓝子嫣不禁愣了一下,目光凝望着城楼下风沙卷烟,死状千奇百怪的马骸人尸,听闻着死去战士的哀嚎仍在耳畔萦绕。伤重未死的人和马呻吟声此起彼落,
    彻底傻了!她缓慢抬起头来举目四顾,怎料瞧见一名士兵猥猥琐琐地在其中闪躲。而且这人也也很面熟,此人乃长孙泶翼!而长孙泶翼前方一里外,一股浓雾缓缓腾起,紧跟着“唰、唰、唰……”漫天的箭雨竟从她所带领的兵马背面袭击而来,她不禁大嚷道:“中计!撤退!”
    说时迟,那时快,当她速度纵身一跃从城楼上跳下之时,浓如宿墨的夜色,在一道白色映光之下竟大放光明,嗖嗖地划破空气!蓝子嫣已经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一支箭头平如尖针状,其下有一个锐利突出的月牙成钩形状的铁制的箭支“呼”地飞掠而去穿破了蓝子嫣的肩窝!深深地刺入皮肉之中!
    蓝子嫣吐出一口鲜血,重重地摔在地上!
    “大司马……”将士焦急地跑上前,扶起她!
    蓝子嫣道:“全军撤退!”
    兵马来得快,退得更快,留下有如修罗地狱的场面!
    圣蓝国文翎宫内,蓝友志拿出前日在公子府与蓝子嫣所画的画!然后抬头看了看一柱香以前就回来,一直沉默地站在树下的白!
    郭云飞凝望着画中人,沉着地:“咦——!!师弟这么有雅兴画白贤弟?”
    蓝友志道:“是姐姐画的!”
    郭云飞扬扬下巴,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莫非师妹喜欢白贤弟?”
    蓝友志抬起头,又再一次把目光望向他,冷淡地苦笑了一声:“这个……我也不知……只记得姐姐告诉过我,在十多年卓三叔带兵出征讨伐中介一带出现的‘伐义军’时,姐姐为了跟随而去不幸落入歹人之手,幸好当时有一个男子救了她,然后留下一个玉哨。从那以后,姐姐不曾忘记过那个男子。”
    白闻言,心头一颤,身子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而垂在身侧的手的手指不被察觉地动了一动!
    这及其微妙的举动,却没逃过蓝友志的双目!
    郭云飞道:“那师妹有没有,告诉过你那个男子的名字?住那里?如今可曾与那家的姑娘喜结连里?”
    蓝友志摇了摇道:“姐姐也不知道男子的名字以及关于他任何事情!只知道他乃西域人!”
    “西域?”郭云飞道:“西域是个什么地方?”
    蓝友志摇了摇头,正说时,白奇迹般地开了口:“你们的卓三叔不是个好人!”
    蓝友志仿佛没有听清他的话语,“什么?”
    白转过身来到亭中,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茶,眼中射出锐利的光芒,凝视着蓝友志。缓缓道:“王爷多心了!”
    郭云飞微一错愕,道:“白贤弟你所言无虚!何以不对师弟说出真相?”说着,他往蓝友志身旁的空凳坐下后,喝了一盅热茶,续道,“师弟有所不知,当初你离开雾春谷十日后,卓立特意前来看望师傅,但言不及意!但话中意思是要师傅交出白贤弟!”
    蓝友志忍不住道:“卓三叔与白公子其中有何过劫?”
    郭云飞道,“就因为《幻影诀》!”
    话音一落,周遭突然吹过一阵微风,木叶微响。
    郭云飞眉头一皱,目光变色,厉声道:“什么人?”
    一条人影自树梢飞鸟般掠下,来势如箭,落地无声,竟是个身材娇小的黑衣人!
    白和蓝友志见状,二人神色却都丝毫不变,只是淡淡瞧了她一眼,也不说话,仿佛这黑衣人早就站在那里似的。
    郭云飞神情充满了警戒之意,再次问道:“什么人?”
    黑衣人缓缓取下脸上的面纱,惨然喊道:“王爷!”
    蓝友志凝望着她,张开了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郭云飞一见到唐心那张面容,恨不得叫她立即滚蛋。但却知如此做法,蓝友志定会心存芥蒂!毕竟此乃文翎宫!
    白目光一闪,缓缓站起身,拉着郭云飞拂袖走了。
    郭云飞道:“白贤弟这是?留下师弟和那恶毒女子在一起我终究不放心!真恨不得把那女人一拳轰毙!”
    白道:“此乃别人的私事,我们不宜过问!”
    郭云飞暗叹一气,默然无语!
    亭外,天空斜斜飘落起了细细的雨丝,滴落在叶片上形成晶盈的水珠!蓝友志坐在亭内,清冷的光影里,他的轮廓显得深邃孤独。
    唐心沉默地凝视他,“王爷!”
    蓝友志淡淡地笑了笑,静静地说:“你还回来干什么?”
    “王爷……我……”唐心的声音声音越来越低,目光静静地落在蓝友志的脸上,注视着他的神情!
    蓝友志沉默片刻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唐心身子微颤,暗哑地,半晌才说:“王爷逃啊……主公已知道你追命先生的身份,对组织构成极大的威胁,特派遣七影杀手中的一滴泪前来刺杀你!唐心真不希望你和她交手,不是认为王爷必败无疑,而是唐心不希望你冒这个险。”
    蓝友志道:“你口中所说的主公,怎会知道我的身份?”
    唐心道:“因为半世殇没有死。所谓的影子杀手,可以用自己的影子代替自己的性命,失去的将是自己的毕生的武学!况且?”
    蓝友志道:“况且什么?”
    唐心道:“这次中介发生战乱是主公特意安排!目的就是要引开大司马,然后协助无军潜入城内……将血洗圣蓝!”
    蓝友志疑惑道:“你口中所谓的主公,乃武林中人,那么他有何能力挥动如此庞大的队伍?”
    唐心道:“王爷可曾听过这样的话语:流年向北;我自往南;孑然背影;满地繁华……一滴泪;半世殇;三生梦;四海家;五更烛黯六律难成乐;七弦断天涯……”
    蓝友志道:“此话怎讲?”
    唐心道:“流年向北,是指巴盟国!我自往南,是指圣蓝国!一滴泪;半世殇;三生梦;四海家;五更烛黯;六律;难成乐;是指七影杀手。七弦是主公的名字!天涯是组织的名字!”
    蓝友志眼神黯淡,诧异道:“巴盟?圣蓝?你们主公不是名为血屠吗?”
    “不,那是他的假名。他的真名七弦!”
    她口中所谓的主公,如今是谁仿佛对蓝友志已对他毫无兴趣了,嘴里喃喃道:“卓三叔
    啊……卓三叔……友志多年来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蓝友志站起身,背对唐心而立,眼底迸出寒光。
    “没想到你居然真的会把矛头指向我国……那么谁会与卓三叔勾结?……若事情真摆在了姐姐面前,姐姐能承受住这种打击吗?一直尊敬仰慕的卓三叔,就连师傅的死,也不曾相信幕后的黑手是他……”蓝友志淡漠地抿起嘴唇,再次说话时突然流出鼻血,他不禁一怔,面色变了,这不祥之兆,令他的心里产生了一丝阴影!立刻转身往宫殿而去。
    唐心眉头不禁微微皱了起来,喊道:“王爷……您要去那里?难道您想把这个阴谋告诉蓝王?……王爷……别傻了……没有人会相信你的……根本就不会有人听你说……”
    “因为你马上就会变成一个死人!”一个有点邪恶,带点嚣张的声音至半空飘来!
    二人愕然回头望去……
    军帐内。
    蓝子嫣坐在椅子上,撑着发痛的额头沉默不语!肩窝处那一道赫人的伤口,鲜红鲜红的,血液慢慢地伤口里沁出。一个女兵端着一盆热水悄然走了近来,扯下一块棉布在水中侵湿,然后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的伤口处已经凝固的血迹。并不由自主地用余光瞄着她后背露出的箭头,暗暗叹一气!
    蓝子嫣像是被她弄疼了,不禁皱了皱眉,恼怒将手一挥,按住伤口咬紧牙关,把箭猛力抽了出来扔在地面,箭头还残留着她的血肉在上面。而,她的这一举动使得翻卷的伤口犹如皮开肉绽般!鲜血也湍急了起来,喷涌而出……
    她站起身,眼前突然渐渐发黑,仿佛世界眩晕而狂乱,苍白的嘴唇微微干裂,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女兵看着她苍白虚弱的面容,失措喊道:“大司马……”
    蓝子嫣一掌拍下,身前的桌子顿时四分五裂地飞溅开。“好你个郑元君,凭你这一支改良过的箭就想取我蓝子嫣的命吗?”
    军帐外,慕容太城闻声觉查里面不对,急忙走入,见此情形,对女兵挥了挥手,自责道:“如若老朽在大司马带兵冲往前线之时能悟出无军的奸计,就不会……”
    蓝子嫣摆出苦恼的样子道:“所谓成固欣然败亦喜,因此,慕容先生你也不必太自责了。事情就算追究起来,都是子嫣的错!子嫣的心,太浮躁了!……眼下只有等逸罗和祝将军的军马到来,在做定算!”
    话语方歇,一名士兵走进跪在地面说道:“大司马!据侦察兵汇报,正西面和正北面大约有一万无军藏在山后,清一色是剑兵,由无国左将军参将陈憬,副将庞开晖二人率领。”
    蓝子嫣一听,身子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惊的是自己竟然连对方这么明显的计谋都不知道!心中羞惭大恨至极,喉咙处一阵腥气翻涌要呕出。
    因愤怒而颤抖的手,不由自主地,慢慢捂住自己的伤口,“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她苍白的嘴唇忽然又变得鲜艳起来!
    然后,她开始不断呕吐,大口大口地干呕着鲜红的血液!
    慕容太城茫然地回头看着她,惊恐地低喊了一声:“大司马——”
    她急促地喘着气,好像根本没有听见慕容太城对她喊了些什么,挣扎着从椅子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失声道:“竟会被敌人先断去后路?逸罗和祝文仲从西、北两面而来正好遇上埋伏在那里的敌军,看来敌人是早已想到景牙山这个可供利用的地形将我们逼入其内,再一网打尽!可是……为何敌人会知晓我们会兵分三路攻击他们呢?”
    慕容太城一震道:“我们的军营内有内奸!!退一万步说,就论敌军会利用景牙山的地形将我们逼入,但是他们怎会毫无分差地预计出我们会从西、北两面分兵而攻!不过?”他停了停,将步入中介然后退兵来此的形势分析了一下,脸上顿时泛起了非常异样的神情。叹息道:“在中介城外如此毫不避忌地扎营造木塞,摆明不是不把圣蓝的援军放在眼内!而那只是个障眼法!里面其实空空无已!目的就是为了引我们来松落山!但是为何一直不见司空寒烈的人影?”
    话一说完,将士突然又奔了进来……
    “无军郑元君命人送来一封信函!”
    蓝子嫣咬着唇道:“呈上来!”
    蓝子嫣接过塘报,打开一看大惊失色,目光望向慕容太城;慕容太城也是瞠目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
    蓝子嫣手指虚弱无力地握紧,来到军帐外:“众将士听令……”
    慕容太城闻言,吃了一惊,忙上前打断她的话道:“大司马,万万不可!宁可失去逸罗、祝将军二人,也不能让敌人左右我军!”
    蓝子嫣望向他,略一沉吟。如若敌军用祝文仲的性命相交威胁,自己到可以不闻也不问,可是……逸罗……
    终于,她转回目光望着将士们:“退出五里外!立刻!”
    “大司马——”
    她微一转身,猱身一跃骑在了一匹马上,飞驰而去,留下一地猩红的血珠和一群士兵们愕然呆楞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是先退到五里外,还是在此等候大司马回来再战!
    慕容太城暗自一叹,抬起头四下里看了看,道:“前去一切皆是输……你们先行退到五里外……不过在此前,我要亲点两千名将士与我一同前往景牙山营救!”
    景牙山,山峡谷之中传来马蹄声,蓝子嫣一拉马绳,扭过头来。就在要下坡的时候,她忽然感到一阵头晕,身体也再无法承受住剧烈的颠簸,因此不得不下马折下一根粗树枝扶着前行。所幸这一路顺畅,转眼便山上!游目所及,不禁眉头紧皱,只见逸罗被祝文仲脸朝下按倒在地,动弹不得!而二人身旁,郑元君坐在一骑上!
    逸罗转过脸,大喊:“主公……逃……”
    话犹未尽,逸罗的嘴被祝文仲堵住。他抬眸凝望着蓝子嫣,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道:“大司马,恭候你多时了!”
    蓝子嫣忽然愣住了!她一直‘不知’杨继贤为何会极力让蓝王恢复其职出征!而且,何以有如此大的胆子截夺捷报,恐怕并不是当方面想除去自己一人罢了!原来一直内外勾结的人是他。如若我蓝子嫣有命活着回去,我必定先除去你这个狗贼!
    思寸及此,她眼底闪过暗芒,喝道:“祝文仲……你……你……我今天杀了你这个叛徒!”猛地,她一抬手,伤口传来如绞的疼痛,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了一下,唇边泌出一丝鲜血!
    郑元君笑道:“圣蓝国的大司马何以如此动怒呢?是心有不甘?”
    蓝子嫣道:“明知顾问!郑元君!你特意让我前来,就是为了看这一幕?”
    郑元君道:“不是!”
    话音一落,郑元君闪电般飞到蓝子嫣的身旁,双指重重一戳,蓝子嫣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身体便倒在了地上!
    逸罗拼命挣扎着,想要冲上去观察蓝子嫣是否安然!
    郑元君蹲下身,伸手一把扯住蓝子嫣的头发,满面嘲弄之色:“都说蓝子嫣武功高强,机智过人,想不到竟是这么一个草包!说句实话,我从没想到你会这样轻易地中计,真令我失望!失望啊!你知道吗,在这之前,我至少准备了二十多种方法来对付你。看来,是我太高估了你。女人啊!终究不成气候!”
    蓝子嫣一听,气得就想赏郑元君几个耳光,只恨除了只能在心中想想外,却别无他计!因为此刻的她,根本无法动弹!
    此时,峡谷的官道外,慕容太城面崖而立,仿佛石像一般,一动不动。长孙泶翼纵马来到近前,慕容太城还是岿然不动。长孙泶翼翻身下马施礼道:“慕容先生?”慕容太城没有答话,也没有回头。
    长孙泶翼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禁有些犯难起来。心中暗忖道:“这老家伙是不是死掉了?……唉……为何会在这么多人中偏偏选中我!为何又要我去救哪个女恶刹啊!苍天啊,你带我不薄啊!”
    思忖及此,慕容太城突然转过身,对他说:“你立刻传令下去,火烧景牙山。但是,水、火二计必须同时应用!”
    长孙泶翼惊呼道:“为何?”
    慕容太城道:“估计无误,现在敌人已派侦察兵察之我们正整顿兵马退出五里外的路上,会放松警惕,不会立即纵兵去袭!也因此给了我们一个弱处强攻,杀敌军一个措手不及的好机会!老朽不是命三千士兵依照大司马的话退到五里外!你可知我为何又要叮嘱士兵一到五里就在军帐外堆草人吗?”
    长孙泶翼摇了摇头,说:“慕容先生神机妙算,泶翼不知!”
    慕容太城笑道:“此乃只是个障眼法!我军如今剩下五千士兵。如若按照老朽心中所想,挥动一千士兵从水路、悬崖处潜伏进入山中,必定会被敌军从中详出人数的问题!”
    长孙泶翼听得眉飞色舞,双目闪动,不禁出声打断慕容太城的话,说道:“所以慕容先生命士兵在军帐外堆集草人以便让敌人以为我们如今已束手无策只能乖乖听话,在那里等候大司马。却不知道我们会暗中潜入前来救她!但是……敌人有八千士兵人,我们就寥寥两千人还不到怎么能拼的过?”
    “敌人越多越好!”慕容太城伸手捋了捋自己的长须,道:“你设想,浓烟四起,火烧敌营的场面,敌军会怎么样!”
    长孙泶翼愕然,失声道:“乱呗!但是我还是不明白?”
    慕容太城道:“对!就是乱!越乱越好!虽说下过一场大雨,但现在有风,而风正是从西北方刮过来。若我没看错老天,这风会越聚加大。即依风势放火烧林,火势会迅速蔓延,到时浓烟蔽天,敌人会仓皇而逃!或者纵敢冒险向进击,我们就用水!”说到此,慕容太城从怀中掏出一个黄色的小瓶子,续道:“此来‘蘼雾粉’无色无味,见水即溶,有强烈的麻醉效果!只要放到水中,水溅四肢必会在一瞬间麻木!”
    长孙泶翼闻言不禁为这强悍的药物抹了一把冷汗,但转念一想,如若能把这药物占为既有,那么自己逍遥的日子就来到了!
    正想的出神,却见慕容太城把手中的药瓶挥来挥去,心也凉去一半。身体也随着慕容太城的动作像个陀螺旋动起来!
    慕容太城诧异道:“你这是?”
    长孙泶翼道:“我一想到要与敌人作战,身体就情不自禁地旋转起来!”
    慕容太城严肃道:“进入山中,你的身体就千万不要旋转了。以免惊动里面的飞禽走兽,被敌人发现!”
    长孙泶翼点了点头,然后依照慕容太城的吩咐传令下去,悄然步入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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