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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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我们是双生花,并蒂莲,我们双生并蒂,连枝趋向。
从前,我们深爱着彼此;馨薏出现以后,依然,我们深爱着彼此。再后来,那都是我们所料不及的,那就暂且搁浅吧!
七岁那年,我随父母搬去郊区。翌日,我和父亲一起去街道孤儿院,父亲因看见故友攀谈了几句,叫我先回来。还不忘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不要走错路”。这么不放心我干吗还叫我自己回家啊,我嘟囔着嘴,顶着一头烈日踏上艰辛的回家之路。其实也就是过了马路左转,再笔直走两步,便安全抵达小区门口。
路过小区花园,无意中瞟见你,盛气凌人地站在石凳上,双目瞪得溜园,周围挤了整整一圈参差不齐的孩子,好一个霸气的女皇。你环顾四周,看见了我,用眼神示意我过去。我涩涩地挪到你跟前,愣愣地杵在那里。你拍拍自己的胸脯,“小妹妹,以后跟着我了,姐罩着你。”但由于过分激动,脆弱的石凳受不了你的蹂躏,不堪一击地殉职了。你很抱歉地以乌龟的姿势,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周围的孩子们笑得前俯后仰,你猛得抬头,黑色的眸子剧烈颤抖着,硬生生地把那些致笑因子瞪了回去。但暂时的安宁换来的却是暴风雨前的寂静,下一秒,孩子们以更放肆的方式,不!是更肆虐的笑声宣泄心中的快意,而你的嘴角也在猛烈抽搐着。诧异于你在孩子们之中的威力,却把父亲的话抛在了脑后。
我一点也不后悔,真的。
纵使你带来诸多烦恼,我也不会有所怨言。
我还在庆幸那天老天让我遇到了你,如若不然,我的生活又怎会这般非凡。
第二天,你迫不及待地来找我,说是盯上了邻园的杏树,问我是否有兴趣一起。本以为初次见面便让你摔了个狗吃屎,你会不顾一切地疏远我。却不想,你却如此盛情相邀,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有着娴熟技艺的你自愿领命,负责爬树,而我,负责在下面当跟班。你助跑、一越而起,死死地攀住了两根树枝,一个漂亮的前空翻,稳当地做在了树腰上。我直勾勾地看着你,动弹不得。你不知何时已经下了树,一记栗暴正中我的脑门,我一惊,慌忙捡起底上散落的杏儿。
谁知,第二天,东窗事发,园子的主人找到了你父亲,添油加醋地诉说你的顽烈、以及那“辉煌”的战果。你大义凛然地扛下了所有罪行。大伙儿义愤填膺,纷纷叫嚣。但是,你还是免不了被罚关禁闭。那两个礼拜,我们轮番探望你,帮你带吃的,陪你聊天……你不屑地笑着,“不经历风雨,又怎能见彩虹”我知道,我到知道。你只是安慰我,你怕黑,你以为我没有听到,夜深人静那若有若无的啜泣声。那十四个夜晚,我欺骗父母说在外婆家度过。事实上,我一直坐在你家后院。你教我的怎么爬树,只是我融会贯通,擅做主张把树改成了墙,你不会生气吧,我一直都没敢告诉你。你总是这样,宁愿自己默默承受,也不愿予以我分担。小的时候是,长大后也是如此。
人生得一知己足以,斯是当以同怀视之。
我痴痴地以为我们的感情会亘古不变,直至馨薏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