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爱慕成狂变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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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知道东山府那一档子事儿以后也许人生本就是玄幻的,所以前一秒还是杀人犯被弄个半死,后一秒就变成冥府捉鬼大功臣这样的事儿,说来也不稀奇,只是好容易一件功劳,只是为杀了一屠户而功过相抵,还是满满的不划算。
好在花鬼因此逃过一劫,免于受苦,看他那殷勤模样,千景荣自不好过分追究什么,只能在心底暗暗解读起来,以前总听人抱怨上位者都是不讲道理的,自己浑然不觉,现在看冥府那一众,才有了十分感同身受。
还真就是死的活的都是人家说的算。
彼时外头看着千景荣正在昏迷,殊不知这般半死模样,灵魂却是飘忽的,说来也是惊险,这边救下那些屈死鬼,一转头这一帮就奔着他的那肉身蜂拥而至。
差点没急死他和花鬼,千钧一发之际空中忽然出现一朵妖妖娆娆的火照花,花一挨着那些新鬼,他们便消失不见。
花鬼一望那红花,腿便棉花似的弯了,只千景荣这等大概永远不会习惯屈膝的人,才会呆呆的望着那女子降临。
这是他自冥府以后,第二次如此真切的见到那位东山鬼后,只是这一回她却完全换了一副形容,竟是个妖娆美丽带着丝丝诱惑的大美人儿,那等成熟妩媚,却完全不似冥府孩子模样。
见他不屈膝,花鬼只得一手拉他跪下,道“外貌万象皆是虚空,幻像而已有何好看。”
“额……阁下一个采花鬼,还能说出这话,还真是难得。”
岂料那冥后一挥手,让他起身,说“想看戏就好好看吧,也好借鉴借鉴。”
只见那红衣冥后玉手一挥,袖子里变出一个小美人儿,虽然眼看披头散发,白衣纷乱,有些狼狈。
再大手一挥,出来个穿红色鲜花盔甲的,然后他就在一旁看大戏一样,见识了一场三百年不朽的夫妻重逢,奈何故事始终是故事,多了许多穿凿附会,而真相往往更令人唏嘘,就比如孟玄和苑姜。
当看见苑姜跪在孟玄面前口口声声祈求原谅,当孟玄拥住苑姜,一字一句说从未怪过,千景荣却只可怜那夏安帝,好好一个泱泱帝国,却莫名毁在这样一场曲折的美人谋里。
而那位冥后站在他身边,问他一句”要是你,你会如何办?”
千景荣答“我自不是苑姜,他更不会是孟玄。”
冥后怀疑“真的就这么自信?”说着一挥手,云烟幻化的镜像里,正是他昏迷时刻人间景象。
那一刻凌挽风已经不在房里,他正拿着长剑,对这院子里那仅存的动乱百姓一剑一个,那些鲜血随着长剑滑落合着泥土浸透,杀一个,千景荣心里揪一下,直痛了十一回,凌挽风站在雨中,闭眼而立,神情是无限的疲惫。
冥后问他“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投诚。”千景荣拧眉双手渐渐握拳。
“你说他不会是孟玄,可是他却一直在牺牲自己保护你,无论现在的你还是以前的你,这样说起来是不是很有意思啊,你似乎就像一种毒,一种降头。”
“求您放我回去,我要阻止他!!”
“可这是你们唯一活命的机会,可是这机会又代表更多人会死,你能怎么阻止他呢?”
“那……那他……这样杀下去,会死吗?”
“会,而且会死的不是一般惨。”
“看你这样……倒是心疼还是愧疚呢?”
“是心疼。”
“所以还请冥后指点。”
“你这算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也许……又或者我其实……早就离不开他了,只是我自己没发现。“
“所以我要怎样才能救他?”
“你才说你不是苑姜?”
“所以我更不会等到地下才来后悔。”
“那我与你打赌,你如果能令他放下屠刀,我就算你完成重生所有功德你看可好?”
“冥后一言九鼎。”
“自然一诺千金。”
“你这算是在帮我?”
“不我想帮的是他。”
“能否告诉我,他到底是你什么人,有着怎样的瓜葛?”
“这也算是天机,恕我无可奉告。”
“也是,只要我知道在我眼里他是谁就够了,其他不重要。”
“这般说来你自该明白什么是他的七寸,怎么救他自不必我来说对吧。”
“多谢冥后,你送我回去吧。”
如此再一睁眼,凌挽风已经在床前,此处正是所谓匪首侯吉利居所。
千景荣一睁开眼,凌天蒙蒙亮,凌挽风坐在一旁手支着脑袋瞌睡,他看着他那有些发黑的眼圈,喊他“挽风,挽风。”
他惊醒忙问他“怎么啦?是不是伤口很痛,我去给你倒热水,你等我。”
凌挽风才转身,却被抓住手,千景荣问“这是哪里?我们出宫了?”
“宫?”凌挽风回头惊讶满脸的看他。
“这里……似乎不是荣都……”千景荣环顾四周,疑惑。
“杜野?”凌挽风叫他。
“杜野……又是谁?”
“那么你到底是谁?”
“我?朕堂堂花荣国皇帝,你的陛下,你这是什么话?”
“等等……等等,你告诉我,告诉我,我是谁?这是何处?”
“你不是成华侯府凌挽风,我的带刀侍卫?这里……这里我不知道呀。”
“那你快告诉我……告诉我你从,从哪儿回来的?”
“朕……朕这是从哪儿……我这是怎么了,啊……头疼,头好疼……”千景荣捂着头,哇哇乱叫。
看得凌挽风愁眉深锁,类似看失心疯一样看某人。
某人一顿喊叫,惊动了人闯进来问“凌大人有什么事儿?”
凌挽风正要开口解释,千景荣却看了看来人,张口就是一句“放肆!”如是掷地有声。
凌挽风赶紧蒙了他嘴巴,奈何那人还要叫唤,囫囵不分明一句“将道本瓜还不下鬼……”
这一回凌挽风彻底傻了,要是说杜野还正常,断然不会如是找死,若说失心疯,怎生偏偏学了他,脑子转再三得出一结论。
莫非……莫非这杜野真是这般思忆成狂的喜欢自己,一场重伤之后,魔怔,吧自己当了阿荣?
想来这可万难,却偏偏他们之间重重,这杜野大底知道,也不知这一糊涂是真是假?
且只能捂着嘴打晕他,对着那侍卫说“他刚醒,脑子不清楚。”
自然千景茂的人对他存着十二万分小心,却不敢多问,自然拱手,门外听了片刻墙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