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笑叹红尘,爱恨嗔痴  第十回:天魔现万鬼听令,神功成百煞臣服(三十二)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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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回:天魔现万鬼听令,神功成百煞臣服(三十二)
    杜若织急于澄清:“娘不知你冒充了郦王妃,早知如此……”
    天佑斩钉截铁地道:“我没有冒充,我就是要做郦王妃,他要娶妻,只可娶我。”
    杜若织一惊,流泪斥道:“他大了你两轮辈分,是你父亲的叔叔,做你师父可以,做你丈夫却不行!”
    天佑丝毫不让,说道:“是以,你就离间小舅和他的关系,教小舅寻他的麻烦?娘,苏傲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可恩将仇报?”
    听着儿子的控诉,杜若织神情晦涩,道:“拓跋氏没一个善茬,娘担心你给人骗了……”
    天佑道:“我巴不得他来骗我,可惜从小到大,他始终守着师徒规矩,我好容易得来他的疼爱,做他的王妃,不许别人破坏。”
    杜若织还待再说,天佑抢白道:“还是说万衍阵罢。当下已经错过时辰,出路无望,娘和舅舅从哪里进来,可按原路出去?”
    杜若织和杜霜城对视一眼,均摇了摇头。杜霜城道:“我们是从阵盘底下的暗道跳入,那深渊几十丈高,下来容易,上去却难,外面还有重兵把守。”
    天佑奇道:“谁的兵?”
    提起此事,杜若织面色难堪,说道:“耶律宏的亲卫心腹,以及向虞太妃借的几千精兵。”此来西夏,杜若织所带高手不多,茧人全在阵中,防卫有所松懈,这才被耶律宏攻了个措手不及。
    她又皱眉道:“耶律宏的一举一动原本在计划之内,我以为支开赫连非和灵筠,他便寸步难行,怎料他身边突然多了一名神秘人,替他出谋划策,武功也是奇高,质问下来,那神秘人竟是西夏前任国师,名为湛均。”
    天佑倏地睁大双眼。
    耶律宏哼了一声,醒转过来。杜若织正欲向他问话,拖着他衣领,掼在三人脚下,冷声质问:“你同那湛均有甚么鬼祟阴谋?”
    耶律宏浑身酸痛,形容狼狈,方从噩梦中睁眼,冷不丁又被杜若织掼在地下,一痛一惊,彻底醒了。他被灵霄藤折腾一路,实在害怕,四周寻找那恶藤影子,突然浑身一僵,对上一双微眯的凤眸。
    “耶律琦!”他大惊失色,不顾仪态地尖叫起来。
    天佑不屑废话,开门见山道:“湛均老贼来了?”
    耶律宏双手后撑,惊恐地看着对方从藤椅中起身。那藤椅轻轻蠕动,一条藤蔓还从底下伸将出来,在少年臂上缠了一下。一个念头从脑中冒了出来:难道这恶藤,竟是耶律琦豢养的?
    他惊叫道:“别过来!”
    天佑将苏傲安置在椅上,朝他走去。耶律宏连连后退,直退到水潭边上。天佑打个响指,灵霄藤甩出一条触藤,缠住耶律宏脚腕,将人拖了回来。
    耶律宏吓得一跳,叫道:“你干甚么!”
    天佑在他身前蹲下,凑到他面前,指指灵霄藤道:“你不怕死,却似乎……很怕它?”耶律宏岂止害怕,胆颤心惊地看了看恶藤,满头冷汗。天佑见他这幅模样,忽然笑起来。
    “呵——”他从来不这般笑,嘴唇微翘,眼中殊无笑意:“我劝你老老实实地答话,因为它脾气不好。”
    似乎要应验这话,灵霄藤粗壮的藤蔓动了动,将耶律宏一下倒提起来。耶律宏双腿蹬动,满脸是鲜血和眼泪,一身形象全无。
    天佑轻抚灵霄藤,说道:“你知道它为何长得这般壮?”顿了一顿才道:“它一顿吃两斤生肉,鸡鸭为次,牛羊肉最好,我不在时,也自行觅食打打牙祭,拖回来的肉都连着骨头内脏,我也摸不准是甚么肉……”
    耶律宏抖如筛糠,完全奔溃:“我说!你要知道甚么?”
    天佑道:“万衍阵,以及……湛均。”
    耶律宏道:“好,我说,你先教它,教它放我下来。”
    天佑抱臂看他,不为所动。耶律宏只得维持倒吊的姿势艰难说道:“万衍阵是法屠所布不假,但法屠有一个妹妹,叫作月莲儿,此女曾是湛均徒弟。”
    天佑曾在拓跋宇口中听过此事,并不稀奇,但那个时候,他不知湛均尚存人世,便想不透其中干系,此刻耶律宏一说,心中便有了猜测。
    耶律宏浑身难受,血往下涌,一会儿眼中便布满血丝,呼吸也十分困难,断断续续地道:“湛均不喜这个女徒弟,早同她,咳……同她断了关系,不过这次却特地叫她回来,吩咐她取得蔽日盟的信任,混到杀手中去。有法屠这层关系,事情进展的十分顺利,她没费甚么工夫,便得了……得了一个名额,咳咳……”
    杜若织向兄长儿子解释道:“这些人原本就是要死的,我没细挑。”是以月莲儿才能混进来。
    杜霜城沉吟道:“湛均赶走了月莲儿,月莲儿却还帮着他陷害自己的兄长?”
    耶律宏狼狈又难受,咳得喘不过气来:“咳咳咳……这我,我不清楚,月莲儿对湛均言听计从,她先瞒着法屠在阵中埋下法器,又骗他……骗……咳……骗他要在阵中寻宝,套出八处虚眼所在。湛均得知这些,便可改阵,将万衍阵变作真正凶阵。”
    杜若织暗道:此人好深的心计!斜睨耶律宏道:“有人自诩聪慧,可惜最终还是被人过河拆桥。”
    耶律宏咬牙道:“本宫救了他,他不能恩将仇报,而且没有本宫,他能干甚么,啊?能干甚么!?”说着又是一阵撕心裂肺地咳嗽。
    耶律宏不算草包,却无远见,他能稳坐太子之位,一来辽王子嗣多不出彩,唯一出类拔萃的七皇子早年便离开皇宫,行踪不明。
    天佑素来瞧他不起,笑道:“他能干的事多了。法屠已死,如今万衍阵落在湛均手中,我若是他,便假借太子之名调动军队,将西夏援军困在半途——他是你的军师,军师传太子令,没人会怀疑;接着趁此机会杀尽拓跋氏,重登国师之位,虞太妃扶植傀儡登基后,便将辽太子之死推在郦王或衢王身上;大辽若追究责任,便送两具尸体出去,再不济,割城池、嫁公主,你说可汗是宁愿舍弃一个病痨太子,还是愿意接受西夏的诚意?”
    他每说一句,耶律宏脸色便白一分,这些话说完,耶律宏脸上全无血色,明明还有气息,却同死人无异了。
    天佑道:“湛均濒临死境还能扭转乾坤,我真佩服。”一抓耶律宏衣领,低声道:“为了表示钦佩之情,我便送他一件大礼。”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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