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天下随心 第十章 存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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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候着随心再次熟睡,燕十三敲开了司空展的房门。这件事不弄明白,他寝食难安。
司空展面上一赧:“都怪我大意,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燕十三眸色如冰:“那就是说这件事根本就是冲着随心来的?”
司空展点点头。
燕十三绷直了身子,一颗心纠结成团。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人想要对付随心?他从未听过随心与武林中人结仇,究竟是谁想要伤害她?倏地,他的身躯一震!难道此事与随心的身世有关?可是为什么一年来未见丝毫动静,今夜却突然来袭?
“依你看这些人是何身份?”燕十三慢慢开口。
司空展拧起了眉:“这件事古怪就古怪地这里了,这些人的武功路数很杂,混合了不同派系的功夫,一时间还真不好判断。燕兄,你又如何看?”司空展反问道。
“尚未理出头绪。”
司空展略微迟疑:“原姑娘可有什么仇家?”
燕十三默然。这件事他也不知道,或者他应该问一问?可是,他想起了那一日随心的神情……他应当怎么问才好?
“燕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司空展忽然开口。
燕十三挑起眉,淡淡地看着司空展。他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燕兄,你心急救人无可厚非,但我不赞同你用以命搏命的打法,这一回侥幸没有受伤,但不代表你次次都能如意。”司空展苦口婆心,如果说当日在宝成,燕十三的搏命打法尚有几分是诱敌的手段,今夜的燕十三根本就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燕兄,若你连命都丢了,又如何护卫原姑娘?”司空展知道只有如此说才或可劝得动燕十三。
燕十三不语,他自然知道司空展说得没错,可是见了随心被了挟持而去的那种恐惧撕裂了他的心,怒火几乎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只疯狂地想除去一切胆敢伤害她的人。他如何能向司空展解释当随心见到他时,眼眸由惊惧变成狂喜,再慢慢转化为忍耐时他的心里又是什么滋味?何况,以他现在的身手,不如此何以速胜?
司空展见燕十三沉默不语,略犹豫片刻,又开口道:“燕兄,你是否余毒未清?我观燕兄身手似乎,似乎……”他深知燕十三心高气做,话再也接不下去。
燕十三转过身,淡淡道:“我去看看随心。”说罢,径自出门。身后,司空展悠悠地叹了口气。
燕十三进了屋,慢慢地在床头坐下。
随心睡得不是很安稳,眉头轻锁,手里依旧握着他的衣摆,为了不惊醒她,他不得不褪下外衣去见司空展。他伸出手轻轻帮随心揉开眉心的皱褶,抽掉她手里的衣衫,将她的手贴上自己的面颊轻轻摩挲:“随心,我决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他低低呢哝,目光温柔而坚定。为此他势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破玉功功成圆满。
翌日
随心一睁眼便见到了靠在床头假寐的燕十三,她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的手被包裹在燕十三厚实的手掌中。再抬头便迎上了一双深潭般的眸。
“醒了?要不要再睡会儿?”燕十三收回了手。
随心摇摇头:“你陪了我一宿啊?”
燕十三给了她个温暖的笑,小心地扶她起身,又细细审视了她瓷白的颈项,一夜过去,那两道瘀痕愈发触目惊心。
燕十三的指尖轻触上那青紫的痕迹:“你需要抹点药膏。等我一下。”说罢不待随心回应,匆匆出门。
随心默默地看着他离去,胸中一派安宁,昨夜的经历不再在她心头留下一丝阴影。
“随心,你是否与谁结仇?”燕十三一面仔细地为随心上药,一面小心观察着随心的神情,终于还是耐不住开口询问,无论如何,知道了仇家是谁才好想法子应对。
“为什么这么问?”随心撩了撩眼皮,身子却没有动。燕十三说对着铜镜抹药不是很方便,坚持要帮她上药,她也就随他。
“昨晚的那些人是冲着你来的。”燕十三帮她释疑。
“冲着我来的?”随心喃喃重复,“可是除了卫元琛,我还真想不出自己曾得罪过谁。”
“真是一点也想不出来么?”燕十三不放心地追问,“昨夜对付你的都是武林中人。”他再给出些提示。
“如果不是这一回想对付神仙教,我想不出自己和武林人士还有什么关联。”随心老老实实地说道,一脸不明所以。
怎么会这样?这些人分明是冲着随心而来的啊!燕十三更是不解。
随心看着燕十三纠结的眉毛,咧嘴笑笑,道:“不明白的事就先放在一边,咱们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还是要管神仙教之事?”他以为经过了昨夜,随心已经改主意了。
“为什么不?”随心扬眉,“这是两回事。”说着,神情变得有些急切,“咱们快点去找刘七吧,我不想再耽搁了,万一他离开了栖霞庄,那真是后悔莫及了。”
“好。”燕十三应允道,不管怎么说,先离开这个不安全的地方总是好事,其它的就另做打算吧。
※※※※※※※※※※※※※
栖霞庄
“刘叔,下月初六就是太爷爷的寿辰了,您干脆就再住一些日子,等过了太爷爷的寿辰,我再派人送您回去可好?”
栖霞庄的庄主高明扬殷勤地一再挽留。这是刘七第二次表示了想走的愿望。刘七的祖上与栖霞庄有那么点姻亲关系,算起来刘七是高明扬的远房表叔。
一个月前高明扬派人到京城请刘七为他的太爷爷生辰做样贺礼,并邀请他前去做客。正好刘七被京里以王艳雪为首的几位跋扈的小姐公子快烦死了,想耳根清静清静,于是便应邀来到了栖霞庄,谁知道自打来了栖霞庄,三五不时的就有人来拜访,期待他做这做那,让他烦不胜烦,深切后悔走了这一遭。
刘七看着高明扬殷勤的脸,心头暗恼。碍着亲戚的面子他不想将话说得太白了,高明扬不过是想借着他的名声,好让这一会的寿宴多些风光。这也是一直来他访客不断的原因。
“那好吧,我就再住几天,不过我希望这几天可以耳根清静些,别再有什么人来拜访我了。”一场亲戚,他也不想做得太难看,但是该说的他还是要说出来,不然就是自找罪受了。
“一定,一定。”高明扬满口应承。
正在这时,一名庄丁进来禀报:“庄主,外面来了三位客人,说是想见‘鬼手’刘七师傅。”
刘七听了,脸上一沉,高明扬偷偷瞄了眼刘七的脸色,对庄丁道:“去跟他们说刘叔累了,不想见客,请他们下回再来吧。”
庄丁去了,不过一会又折回了头。
“庄主,他们坚持要见刘七师傅。”
“他们可有报上名号?”高明扬皱起了眉,他可也不想随便得罪了人。
“其中一人自称是司空展。”
“断肠簘?”高明扬一惊,又是一喜,没想到断肠簘也慕名而来。他期盼地看着刘七,“刘叔?”
“另外两个呢?”刘七沉声问道,司空展和他也没什么交情,怎会来拜访他?
“一个姓燕,另一个姓原。”
“啊?快带我去看看。”刘七听了,态度立变,急急忙忙向外走去。高明扬赶紧跟了出来。
庄外,随心懒懒地倚在马车旁,一脸笑意地看着匆匆走出来的刘七:“刘七师傅,咱们又见面了。”
刘七又惊又喜地看着燕十三与随心:“真的是你们!”
高明扬也一脸笑容地迎上了一身白衣的司空展,有了标志性的白衣,根本不会弄错:“失敬!失敬!高某不知司空大侠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尚乞海涵。”
“哪里,哪里,高庄主客气了。”司空展也打着哈哈,客套一番。
“这二位是?”
“在下原随心,冒昧前来打扰。”随心冲着高明扬拱了拱手。
“久仰!久仰!”口中说着场面话,高明扬也略拱手还礼,态度比起对司空展来那可就差了一截。燕十三淡漠地站在一旁,并不开口。
刘七冲着司空展略点了点头,又将注意力放在随心身上,他也听闻了随心借住靖王府,有些身不由已,现在怎么会到这来了?他上上下下打量着随心,“原公子,你怎么瘦了这许多?莫不是病了?”
随心皱眉苦笑,她现在听到有人说她病了就头疼,真是吃药吃怕了。
刘七见随心不答,又转向燕十三:“还有你,这大半年的怎么都不见踪影?”
“随心累了,有什么话进去再说吧。”燕十三淡淡开口。
“哈哈,正是,正是!里边请,里边请!”高明扬热情地将他们迎了进去。心头却有丝狐疑:
刘七为什么对两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如此礼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