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月亏圆 落梅引  第二十七章 春娘华裳(1)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4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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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入月娥居,脚步逗留在月娥居前庭,眼望顾茜蓉住处的方向,我踌躇着要不要去看顾茜蓉,她感了风寒我是该去瞧瞧。桂明月被她占了房都能如此大度,我与她的心气不服更应可以撇开才是,在这后宫我难有知友,再是计较,恐怕是自树敌人。
    “磐经娥——”我想着就到了顾茜蓉院落门口,立在院外门边的两个宦人对我拱手行礼道。
    “听闻你家娘娘病了,我过来看看。”
    我话道罢,院外门边一个宦人对我恭敬道:“奴臣去禀报娘娘。”
    在院外立了不多时,那宦人回来道:“娘娘请磐经娥入屋。”
    我本抱着顾茜蓉会回拒的心在等待,可看来是我思虑太多。
    “磐经娥——”在一个少使的引路下我入了那熟悉的歇间,歇间门边一个恭使朝我欠声行礼道。
    歇间的大窗关闭,窗外光线透过窗纱昏晦地照入歇间,顾茜蓉倚靠在歇间内的卧榻上,身上盖着件粉绸棉被。她轻抬了下狐眼,挑看了下我,轻咳了几声道:“哎哟,你还真是闲着无事。”
    我知她是如此的人,只低望她道:“听闻桂姐姐道你病了,故来看看你。”
    “我一个病人有什么好看。”顾茜蓉眼角一瞥我,回看他处道。
    以顾茜蓉的心性定是觉得我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顾茜蓉不看我,也不与我道话,我站在屋内很不自在,便道:“你好生养着,我走了。”
    “慢。”我方转身,顾茜蓉弱唤。
    “你别将他人瞧得太好,有些人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方回身,就见顾茜蓉狐眼微眯睁望着我道。
    我不解低望顾茜蓉,她眼眸飘闪,拉了拉胸前的被头道:“我累了,你走吧。”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移步靠上卧榻,落坐在卧榻沿问。
    “哼,你真不明白我的话,那人面上淑惠,不过是个两面人。”顾茜蓉不屑道。
    “你说的是……说的是……”我心中浮现好几个人,梅昭仪、吴容华、黎美人……应该都不是,顾茜蓉话里这人应该与我和常来往,很熟悉的,而在这后宫和我常走动的也就只有桂明月了……
    “桂姐姐将房都让给了你,也不与你计较太多,可你还如此说她,我真不明白,为何你会如此不可理喻。”我无法容忍顾茜蓉诽谤桂明月。
    顾茜蓉轻咳,嘴角微微上提了下,带怒道:“我可没说是桂经娥,这是你自己猜的,再说这房可不是她让给了我,要知是陛下赐我的,谁在乎她计不计较,她要生气,大可不要来我这屋,我可不像你一副痴纯,扮好人……”
    我没听完顾茜蓉的话,便从卧榻沿上起身,转身急迈着脚步,带着气愤出了歇间。
    她总让我无言以对,她总能勾起我的怒气,她眼中从来就没有别人,只会在太后、梅昭仪面前做乖巧——是,我是在扮好人,明知她如此,还来讨这个没趣。
    ……………………
    “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何当结做千年实,将示人间造化工。”
    我立在屋门边,眼望院中满枝已冒出粉苞的桃木,浅浅低吟。
    桃花待放,平乏过了十来日。
    或许边关要事真的繁忙了,陛下近日没有召幸妃妾,各处妃妾倒是相安闲静,我这处更是冷落,其他妃妾看我的眼色依然,为了不去招惹那些眼色,我还是尽量地呆在了屋院内。虽曾出屋去探望过桂明月一两回,但都遇着她不在屋中,一次是听闻她去与其他妃妾饮茶;另一次听闻她去了顾茜蓉那里。
    想来桂明月如此疏远我,应是埋怨了我没应对承诺,我是不该那样信誓旦旦,结果坏了我与桂明月的来往,现在这后宫,我真是无人相知了。
    “啊,娘娘——”
    我没派刘应出去办事,这见刘应从院门外走来,猛抬头望见我,慌朝我行礼,我随口便问:“你去了哪里?”
    “娘娘,娘娘……”刘应有些犹豫道不出话。
    平日刘应在院里出出进进得自在,时而见着人,时而又见不着,比他长级的秋恭使也难管着他,现在我面前又吱吱呜呜,像藏着掖着什么一样。
    “你与我进屋道话。”我这也闲,正好问问他出去做什么了。
    转身入屋,踱步落坐在了厅中主位上,刘应随后就留步偻站在了主位边,低头对着我脸上显着不安定。
    “刘应,我可是你的主?”我看着他的眼眸问,因我信人眼内是藏不住东西。
    “是,娘娘是奴臣的主。”刘应虚声弯身道。
    “那你的事是不是不该瞒我。”
    “娘娘……”
    我见刘应眼神闪烁,故接道:“我知,我这样的主,屋内人还能有条不紊做着事,应全是你照应得周到,其实……自你来我身边做事,我就觉得你和其他小宦臣不一样,你年岁与他们一般却能管事,那些小宫人小宦人也都服你……”
    “娘娘这么说,奴臣惶恐,奴臣不敢在娘娘屋中造次。”刘应依旧谦恭道。
    “不,我要谢你……”我轻笑了下故意道:“那日皇后罚我,要不是你去通报了陛下,恐怕陛下是难找我吧,是什么给你这么大的能耐和胆子。”
    “娘娘,奴臣不是有意瞒娘娘……”刘应显慌将头压得更低道:“奴臣的义父是常卫,奴臣是娘娘的人,娘娘有什么事,奴臣自要替娘娘着急。”
    原是这样,难怪那日陛下能来,看来是刘应去相告了常卫,常卫才和陛下道了,那这么说白美人的事……
    “那你也将白美人的事告诉了常卫?”
    “是,是奴臣不甚多了嘴。”刘应心虚道。
    我知刘应不会是“不甚”便生气道:“你怎么能在我屋中搬弄是非,白美人的事不明,现害得我也里外不是人。”
    “娘娘,是奴臣错了,奴臣本不想别处娘娘害了娘娘,却没想给娘娘添了麻烦。娘娘,饶了奴臣,以后奴臣做事会多加小心。”刘应忙对我跪身道。
    想来有刘应与常卫的关系在我与陛下之间倒是好的,只是要管住刘应这张嘴才是,他为了主,自是不会道我的不是,可是就难保我不想传道的事也会透道常卫耳中,如白美人这事如此,却是坏了事。
    “以后,你要说的事,必须与我道一遍,我让你讲,你在讲,我不让你讲,你休想讲,否则我让人把你遣走。”
    “是,是,奴臣明白。”刘应跪拜下身道。
    “你起身吧。”我微抬了下只手道。
    眼见着刘应起身,我问:“你方才是去见常卫了?”
    “是。”刘应恭声应。
    过往当少使时也听闻过宫中有些小宦人会巴结着一些位高的令丞为父,以寻高升,故我也不怪刘应这私下的事,只是心不由思起陛下,便将身微微侧背对刘应问:“陛下近来可忙?”
    “陛下近来都与大臣在前廷商议边关大事,只前两日才得了歇息的空。”话落顿了下,刘应仿似在讨好道:“常令偷偷与奴臣道,陛下现比往日勤于政务都是因娘娘,陛下有道磐经娥身为女子明义明德,君也要效仿尧舜,这样才能与贤妾相配,只为宝剑配英雄,红粉送佳人,明君挟贤妾。”
    “你又多嘴了,下去吧。”我听刘应道其陛下心意,心中暗羞,就将刘应驱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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