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chapter 8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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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说去吃饭吗?怎么来我家了?”睿祺坚持她来开车,文熙只好再次忍受了她的夺命飞车游戏。“如果去我家开伙得先去一下超市,我家冰箱没菜。”
    “亲爱的,不是去你家,待会你就知道了。”睿祺不安的说着,并没有打算从她的口中坦白这件事,要也是等当事人自己来承受文熙的霹雳怒火。
    只见睿祺把车开到B栋的停车场里,文熙疑惑的扭头问道:“去你朋友家里吗?”
    “呃,朋友,没错!朋友啦。”睿祺心想,老哥跟我又不在同一个户口本里,也可以算朋友嘛。佛祖啊,这不算撒谎啊……哥啊,
    “9楼?跟我同一层嘛。”看到睿祺按下的数字,文熙心里有种预感,这个人她似乎是认识的。
    “他应该还没到家。”睿祺边翻着包包边说,“菜都买好了,咱就去等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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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
    电梯门打开后,文熙发现这一层的结构似乎跟她那边有点不同,这小区都是一梯两户人家,而这一层出电梯后只有一个大门,那表示整层楼都属于这户人的。
    睿祺从电梯一直找到门口,才把钥匙从她那杂乱沉重的大包包里翻出来。
    “他买了两套房子,从中间打通了,做了一点小改动。房子大得有点吓人。”睿祺熟练的开着不锈钢大门。
    “他?”文熙坏心的一笑,“你该不会在我家对面约会吧。多久了啊?从实招来啊!”
    睿祺把文熙推进门,低头嘟哝:“是你少根筋吧。”
    “什么?你说什么?”
    “没什么,换鞋。客厅都铺了地毯。”
    文熙环视着这套超大的房子,整体设计简洁利落,黑白为主题,原木家具为主。因为主人还没出现,所以文熙注意了一下房子里是否有照片。但是,不仅没有照片,连显示主人喜好都几乎没有。类似书、CD或者乐器之类的。干净的家具,却像在家具商店的陈列品。文熙怀疑,这个房子到底有没有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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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怎么还没到家?我们快饿死了!”电话那头的刑剑扬也是焦急难耐。“刚才董事长突然把我叫去,让我跟市里建设局的几个领导一起吃饭。”
    “什么?那怎么办呀……”睿祺又用那种不安的眼神看了看文熙,正好对上了文熙的眼睛。
    “实在是没办法现在赶回去,你们先吃吧,我会尽早回去的。”
    “OK,你等着我砍死你吧。等着啊!”睿祺咬牙切齿的挂了电话。
    文熙当然注意到睿祺的每一个反应,有那么瞬间她几乎以为这是刑剑扬的房子。但是,怎么可能呢,这房子的阳台正对面就是她家。如果刑剑扬住在这里,她不可能没见过的。文熙压根没想过,自己除了晾衣服的时候会到阳台,几乎不会注意自己对面那栋楼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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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剑扬挂了电话后沉默了好一阵,想着文熙现在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她,能感觉得到是他吗?他微微扬起嘴角,思忖道:看来他们的游戏还没结束,机会总是这么擦肩而过,她会一直在那里吧?
    现在,他似乎不敢那么确定,只要他站在她身边,她的心依然可以靠近他。5年了,他等了5年,而她也煎熬了5年。是时候由他来结束这一切了,或许她还不够成熟,但是他受够了这种君在彼岸不可及的感觉,他要把爱人带回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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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监?”许婧敲了一下敞开的门,“秘书室通知您,车子15分钟会停在正门,董事长跟您一起出发。”
    “好的。”刑剑扬看了一下手表,合上手中的文件,想了一下说道,“你打个电话给秘书室,我自己开车过去,你坐我的车吧。”
    许靖脸上流露出一阵喜出望外的冀望,刑剑扬的车几乎是一个禁忌,至少目前就她所知,自去年买了这台车后,只有萧宸坐上去过。而今天自己终于走进真正属于他的天地,怎么能不高兴呢。
    LUXESRX系列其实一直是文熙最爱的车型,倒不是刑剑扬对副驾驶座有什么特殊的迷恋,只是他并不喜欢与别人有太深的接触。车是一个比较私人的空间,对他来说,这是从任何一个地方回家的工具,他不希望有人探究他的生活,探究他与文熙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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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怎么不开灯啊?”
    灯光乍现,睿祺因为长时间待在黑暗中,一下被灯光刺激到,蹦起来怒气冲冲的走到玄关处。
    “开什么灯啊,熙熙就住你家对面,被她看到怎么办!你还好意思说!现在都几点了!还让我拖住她,大半夜你要她见鬼啊!”睿祺对于剑扬今晚放的大鸽子非常的不爽,在黑暗中生闷气的时候编了一堆骂人的话,总算是喷了他一脸,解一口恶气。完全就是个没信用的男人,还好熙熙有先见之明,这样的男人真是早一天分手早一天解脱。
    “什么鬼不鬼的,这个时间别开这种玩笑。她回家了?”剑扬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一条小缝仔细观察对面的情况。
    “你也不看看几点了,她每天都是12点睡觉的呀,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嘛。”刑剑扬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指针明确的告诉他,现在已经是凌晨近一点了。
    “OH,我刚才真的走不开,那俩局长都太能喝了,拉着我和许靖不停的斟酒。后来出来的时候等萧董的司机耽误了点时间。”剑扬脱了外套,骂归骂,睿祺还是去冲了杯蜂蜜水给他解酒。
    “我估计你以后只能像钟楼怪人那样生活了,虽然她不是爱打听的人,但是还是会好奇这里住着谁。”睿祺面对刑剑扬坐下来,严肃的说着。
    “这不就是我今天的目的吗?只不过运气差了一点,总是会知道的。”他双手交握在脑后,舒服的躺在皮沙发上。“何况这小区是我们公司开发的,我住这儿也不奇怪吧。”
    “天啊,我想她现在肯定在想当时是我带她来这楼盘的,这不一猜就知道是你么。”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需要担心的事,剑扬无奈的想着,妹妹实在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再说吧……你今晚就睡这儿吧,别回家了。”
    睿祺边收拾自己的大包包边说:“别,又不是周末,妈妈会担心的,估计现在等门呢……”突然停下来不说话,“对不起,哥,我不是故意提起她的。”
    刑剑扬沉默了一下,说:“嗯,我送你回去吧,都这么晚了。”
    “没事,你睡吧,你酒还没醒呢,我还想多活两年。”睿祺冲了一杯浓茶放在桌上就离开了。
    他喝了一口茶,迷蒙的想着心里的那个倩影,以至于没发现阳台对面的灯亮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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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熙站在阳台上,拿出一根细长的烟点燃。巴莫总说她是为了抽烟而抽烟,因为从来不上瘾,只是享受片刻停止思考的感觉。
    但是今晚,看着对面的房子,她不禁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些往事。困惑、迷团、伤心,这是她给往事的形容词。她现在甚至不想对面住着的到底是谁,虽然她已经有百分之八十的怀疑是刑剑扬,她也不希望由自己去揭开这个迷,顺其自然吧。
    抬头望向夜空,她微笑的想着那些关于他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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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I,不用自我介绍,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我扬起下颚看着眼前的男孩,那一团光中飘动的头发真想摸一摸。我当然以为他是认识我的,在大学两年我一直是各种唱歌比赛的冠军,校合唱队的领唱,身兼学生会的红人。
    他突然把头凑近我的脸,我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一大步。
    “不认识,你是谁啊?”OMG,丢人丢到太平洋了,不够远,丢去北冰洋了。他居然不认识我!
    “呃,这个……”靠,这要怎么介绍啊,尴尬了。
    “这不是新闻系的文熙吗?”来者是谁,翩翩白马萧宸是也。我实在不想有第三个人打扰我跟刑剑扬的进一步发展,便匆匆告辞了。至少他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有进步!NEXT,B计划进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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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我以为我什么都是最榜的,以前无论是文艺还是学习,每个老师都夸我是最好的。直到进入大学我才发现,这个世界原来很大很大。以前不用看书就能拿到的第一名,现在必须比别人多用10分的努力,才能得到那些想要的赞美。我知道我很在意别人的眼光,也很享受赞美的声音。
    他,是一个例外。在图书馆复习的时候,我总是坐在他对面。他到闭馆的时间才会回宿舍,我也是一样。晚自习的时候,我总是坐在离他最近的地方。选修课我也会找朋友打听他的科目,跟他坐在同一个教室上课。但是为什么他总是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或者说,他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很显然不是的,他会跟萧宸打球,开玩笑,站在球场边,他会大笑,会跟同学打招呼。他只是看不到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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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ELLO,还记得我吗?”晚自习的时候我走到他身边坐下。“这门课的作业能帮我解释一下吗?我有些问题不是很懂。”我指了指手上那本《逻辑学》。
    “你们新闻系要学这门课吗?”哦耶,他终于跟我说话了。这下可没把我乐死了。
    “对呀,据说因为我们系今年成了试点专业,新加的课程。”我咧开大大的笑容。能迷死你最好,迷不死至少能记得我。
    他在我耳边讲了好久好久,但是我基本没听进去,只知道那晚他的声音一直出现在我的梦里,让我笑着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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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这样闯进他的生命,我的穷追不舍,我的死缠烂打,如同疯子一样,着迷一个男人的无情。病态的自虐心理,即使连自己都搞不清楚他的心思,就这样一头扑进他微凉的怀里。至少让我明白了一件事,爱情是需要培养的,至少在我的世界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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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惯每天早上帮他带早餐去自习教室,习惯在图书馆陪他到闭馆时间,习惯在晴朗的夜晚靠在身上数星星。让我迷醉的简单生活,在他毕业的那一天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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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是我的生日,如果知道结果的话,我宁愿自己从未在夏日6月出世。
    “我毕业后会去深圳工作,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很少了。”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么叫很少了?你意思是我毕业去找你,还是你要等我一年?”骄傲的公主是不可能改变她的性格的。我只想知道,他要怎么“处理”我们的未来。
    “你也可以把这一年当作我们的冷静期。如果你觉得我们还合适的话,就到深圳找我。如果不能忍受,那我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他一直是看着我说完这些话的,所以我知道他并没有半点的犹豫。
    “对啊,你的未来也不需要跟我商量,那我们这样还有什么意思。”我已经气得不想再跟他说话了。人一冲动起来什么话都是脱口而出的,完全不觉得伤害了谁。“那分手吧。”
    他什么也没说,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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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多年后我才懂得,因为这样提出分手,真的很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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