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四十一章倾城前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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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整个中原最为热闹和喜庆的日子。不仅是百姓,就连各大门派也开始筹备过年的各项事宜。
而远在枫华谷的北长安为了不在归途上错过正会,则打算就地过年。原本死气沉沉的赏红阁也恰逢此时,恢复了一点生机,只是北长安还有一件烦心事,他于清晨便坐在隐位曾经的床榻边,整日食不下咽,在想松魂到底在哪逍遥快活。
直到傍晚,来送茶饭的夜柳岩注意到了北长安的异样,他把食物放到一边的桌上:“帮主,吃饭了。”
北长安嗯了一声,又陷入了沉默和思考当中,不知是怎么了。
夜柳岩:“帮主?您是在想松魂的事吗?”似乎是被他猜对了,北长安的眼神在那一瞬间突然有了别的变化:“啊,只是想想罢了。”夜柳岩借此话题一想,也觉得奇怪,松魂一点音信都没有,好像有段时间没见到他了:“帮主,何不回成都看一看?现在回去也许还能赶上过年的正会。”
北长安:“不必了,让那些死人替我办事吧。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副帮主。”说着,北长安竟吃起了夜柳岩端来的东西,看大口吃饭的样子是饿了很久。
不过,说起死人办事……不用多问,夜柳岩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北长安要他的尸人部队去查探消息,可现在快要过年了,要是不小心闹出什么动静,像上次扬州那样的话,朝廷就又要出动官兵镇压了。
夜柳岩想了又想,还是应了一声,便走出了屋子。他特意避开隐位的右护法花楹,为的就是不让她抓到镇山帮炼尸的确凿证据。可没想到,他刻意的举动反倒引起了花楹的注意,她悄悄跟在夜柳岩后面,直到来到赏红阁外的那片枫林中,才明白过来夜柳岩是想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只见夜柳岩像是在运功,紧接着下一秒地面传来震动,松软的土被不明物体拱起一个个土包,一只只皮肤干枯的手悉数钻了出来,是,是尸人!花楹躲在不远处的树后注视着这一切,她不知道夜柳岩竟然还有这种邪功,不过花楹并不会因此被吓跑,她还想多打听打听有用的消息。
夜柳岩满意地看着面前对他俯首称臣的尸人部下,说:“我要你们去打探一下松魂的消息,嗯……你们应该还记得气味吧,一有消息就告诉我。”
尸人部下们在接收到命令后,统统跑进枫林深处,没有任何踪影。
夜柳岩长舒了一口气,看起来轻松了不少:“你还要躲在那看多久?”话音刚落,夜柳岩的视线就落到了花楹躲藏的树后。
花楹见自己藏不住了,只好从树后走了出来:“好歹我也是镇山帮的人,怎么,不能看吗?”
表面上她十分冷静,其实心里已经慌得要死。她深知自己打不过他,只能尽量避战:“放心,我不会说出去……要是不信,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夜柳岩笑了笑,朝着花楹走去:“你尽管逃,我可以不用走出赏红阁,就要了你的命。”
花楹被逼得一步步后退:“是吗?这么厉害,怎么不去杀了北长安?正好为民除害。”
谁知夜柳岩来到花楹面前五步的位置停下,用一种欣赏猎物的眼神望着她说:“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现在就让我把你杀了,要么……就老老实实待在赏红阁服侍北长安,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说。怎么样?我够仁慈了吧。”
花楹:“仁慈?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可真是令人作呕!你们炼出的尸人害了多少人,你对他们够仁慈吗!”
夜柳岩故意装出一副无语的样子,然后说道:“哎,活着不好吗?我明明给过你机会了。”不曾想,话音刚落,夜柳岩就在眨眼之间消失不见,而等到花楹反应过来的时候,夜柳岩却已经用手掐着她的脖子:“如何,在快要死的时候,人啊,就会有想要活下去的强烈欲望。呵呵哈哈哈,现在……该和你说一声再见了。”
夜柳岩越来越用力,直至花楹完全没有办法呼吸:“呃……啊,呃,放…………”她的手无助地扒拉着,但那也只是垂死挣扎罢了。
然而,就在花楹快要咽气的时候,夜柳岩却放开了她:“我,会好好盯着你的。”说罢,夜柳岩便回了赏红阁。躺在地上大口呼吸的花楹则是惊魂未定,还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她缓了好一会才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虚弱地走回自己的房间,想好好休息一下。
她一闭上眼,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小帘,心里无时无刻想的也是小帘。花楹多么希望自己此时此刻能躺在小帘的腿上,然后一起欣赏枫林的景色,可她不知道的是,下落不明的小帘现在已经沦为青楼卖艺的一个舞女——舞倾尘。
也许是快要过年了,太原大大小小的街巷已经张灯结彩,街道两侧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特别是太原的广场,已经挤满了人,小孩吃糖葫芦,放鞭炮,大人则是聚在一起载歌载舞,聊天,四处都洋溢着幸福和欢乐。
众仙乡也不例外,虽然是个青楼,但自从小帘来了之后,这里时常挤满了人,而且只要到了晚上,那众仙乡定是座无虚席的。
今晚,小帘又要作为舞倾尘,表演他的拿手好戏。
前来观看的人们进入众仙乡后,穿过长长的走廊就能来到小帘表演的舞台。长廊下是一片荷花池,漂着不少漂亮的花灯,而为来喝酒玩乐的客人准备的客间,就位于长廊两侧,加上过年的气氛,众仙乡已经快达到气氛的顶峰。
此时此刻,小帘和鸢婳正通过五楼的窗户观察着这一切,但小帘看不见,只能让鸢婳一点点说给他听。
鸢婳:“倾尘,众仙乡好热闹啊。有好多人来看你跳舞呢。”
舞倾尘:“是吗?那我又可以一直跳到睡着了吧……诶,外面这么吵,是在表演什么节目吗?”
鸢婳把头伸出窗外:“是朱妹妹她们。”
舞倾尘:“她们表演完,是不是就该你了,鸢婳姐姐?”
鸢婳坐到小帘身边:“是呀,倾尘。我今天答应你,会早些回来的。”
舞倾尘顺势靠到了鸢婳的腿上:“鸢婳姐姐,听说要过年了?”
鸢婳抚摸着小帘的头发:“嗯,趁这次机会,我们可以到广场那边表演,这样就可以看一看外面啦~”
舞倾尘:“……可惜我看不见。”
鸢婳:“没关系,这不是还有我吗?”
正当他们聊得开心,老鸨却来叫人了。
“咚咚咚~”
老鸨:“鸢婳,该你了。”小帘重新坐好,听着鸢婳离开的声音,他独自倚靠在窗边,想用吵闹的声音掩盖黑暗带来的恐惧。没一会,众仙乡鼓乐齐鸣,人们拍手叫好的声音一阵阵传入小帘的耳中,他知道鸢婳已经开始表演了,但孤独感却在此刻向他袭来,小帘靠累了就躺在木制地板上,躺累了他又站起来,在房间里小范围走动,就是这样等待的日子,已经持续了很久很久,虽然小帘有想过离开这里,可是自己双目失明,头发花白,还能去哪呢?回赏红阁吗?可是他在前些日子听说了镇山帮把赏红阁击败的消息,已经没有回去的必要了,还不如就待在这里,享受自己的新身份。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鸨带着鸢婳回来了,还说:“舞倾尘,到你了。动作快些,客人都等急了。”还没等老鸨再接着催几句,鸢婳就赶紧上前帮小帘整理衣物,让他无时无刻保持最美的容貌:“今天也很好看,倾尘……我在房间等你。”
小帘谢过鸢婳,便跟着老鸨离开屋子。谁知刚出门,一旁的下人就迅速在小帘要经过的路上放下昂贵的薄绸垫脚,每走一步垫一块,直到他走到舞台上。不仅如此,还得有人抬着衣摆,扶着小帘的右手和他一同走路,防止小帘摔倒。
直到他照着程序走下楼去,小帘不止吸引了全场目光,还要享受更高规格的待遇。老鸨吩咐下人为他在人群开辟出一条路来,接着在地上又铺下一块长长的金丝羽绒绸让小帘继续垫着走,这种奢侈程度已经无法用文字来形容了。
接着,小帘踏着丝绸,好一会功夫才终于把脚挪到了舞台上。可是客人们光是看见小帘走路的样子就已经心满意足,更何况是接下来要表演的舞蹈。
舞台是一个圆形,中间是红木制的,外围是一圈不深的水池,只到脚踝。小帘慢慢走到舞台中央,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摔倒。直到客人们喜欢的舞倾尘在舞台站好,一旁的鼓乐师傅才开始奏乐笙歌,人们也在此刻疯狂起来,鲜花,香囊,脂粉……什么东西都有,也不管小帘跳到哪了,一个劲儿往舞台上扔。
舞倾尘在此时就是天上下凡的仙子,身穿一身淡粉色的华丽的羽衣,特别是穿戴着莲花金饰的脚,不少人都想近距离看上一看,而头上的金鱼花冠更是衬托出了小帘惊艳容貌的美,而手上佩戴的圆圆金饰伴随着小帘的舞姿,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可这些还不是客人们最想看的,他们要看的是舞倾尘脱下他那若隐若现的外衣,再继续舞动身躯!
可老鸨哪让他们看这么多,等到小帘跳完,就马上喊来十几个大汉拦着躁动的人群,护送他回到房间。直到人群慢慢消散了热情,小帘才松了口气,他泡在鲜花熬制的药浴里,不停用水冲洗自己的身体,满心期待地等待着下一场表演的来临。
却不知舞倾尘在此一夜成名,成为人们口中连连称赞的绝代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