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共结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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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漠城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全城同庆首领迎娶新夫人。
众人皆知首领娶了京城第一美人,高兴得喝了八坛子高粱酒,开了两大箱金银珠宝,讨口彩的纷纷有赏。
宾客得了赏赐乐得合不拢嘴,首领收了万千祝福更是兴高采烈,还在筵席上即兴舞剑,惹得酒席一片欢呼喝彩喜气洋洋。
校场上流水宴摆了上百桌,尧子期拜完天地,受不了自己像被众人围观的猴儿,酒席吃了几口,早早便回了房歇息。
婚房就在之前那间宿舍的隔壁,精心布置过,比之前那间精致许多,还铺了地龙。凤冠重得要死,尧子期一回房就把凤冠摘了,靴子也脱了,穿着足袋在地板上走。
累死了,今日成婚,一大早就起床梳洗打扮,各种礼节过场,答谢宾客,接受宾客祝福。尧子期光是假笑,脸都笑僵了。
正准备睡觉,往床上一躺,硌得一身疼。
掀开锦被,底下铺满了花生桂圆红枣……
“夫人!”项元甲一身酒气跌跌撞撞地进来了,身后跟着喜婆和女仆月牙。
“你怎么这么早?”还以为这人会醉死在筵席上,那些将领一个比一个能喝。
喜婆眉开眼笑:“首领怕误了吉时,这洞房的礼还没成呢!”
“什么洞房礼?”尧子期双手护住胸前,一脸惊惧,自己不是已经配合他演完戏了吗?
项元甲醉眼迷离,端坐在床边,握住尧子期使劲缩开的手:“夫人穿上嫁衣的模样比我想象中好看千百倍。”
月牙忍俊,端着木托盘上前,上面一把金剪子。
喜婆手持金剪,在二人头上各剪一绺长发放入锦袋:“结发为连理,恩爱两不疑。”
又端起两个酒盏:“喝了合卺酒,举案齐眉共白首。”
项元甲乐呵呵地接过酒要与尧子期对饮,尧子期拿了酒盏就往地上一扔:“今日陪你做戏已经够累了,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跟你成婚了,你还想怎样?”
喜婆和月牙都愣住了,笑容僵在脸上,又尴尬又惶恐。
项元甲也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喝了自己杯中的酒,砸吧着嘴:“啊,这酒很甜啊,好喝。”
月牙和喜婆把装有二人头发的锦袋收起来,道一声礼成。项元甲也不忘给二人赏钱。
两人拿了赏钱连连道百年好合,退出门去留下新婚夫夫完成最后的仪式。
房中红烛摇曳,粘在窗户上的大红喜字灿烂娇艳,身着喜袍的二人共坐床沿,一个眉开眼笑,一个愁云惨淡。
“夫人,”项元甲揉揉头昏脑涨的太阳穴,“天色已晚,不如早些歇息。”
尧子期冷冷地踹了他一脚:“让开,我要睡了。”
他躺下背过身,以为项元甲会识趣地离开,没想到自己刚躺下就感觉身边有个人挨着他也躺下了。
尧子期吓得一个激灵坐起来,缩到床角:“你干嘛?”
项元甲在筵席上被灌得昏昏沉沉,此刻也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嘟囔道:“我也累得够呛,睡了。”
尧子期把被子抓在身上:“你起开,滚出去,你敢过来我就咬舌自尽。”
“我又不对你干嘛,这个房间是我的,你让我滚去哪里?”
“我管你滚去哪里,总之这个床只能睡一个人。你若是要睡这里,那我走。”
尧子期越过项元甲就要下床走,被项元甲一把拉住:“外面那么冷,你走去哪里?行行行,我走,我走行了吧。”
项元甲疲惫地翻身起床往外走,悲凉地摇摇头,全世界都晓得自己娶了个大美人回家,谁能想到自己新婚之夜被媳妇儿赶出了新房?
哼,还想趁机占便宜,美得你!尧子期脱了衣裳钻进被窝,身体到处挪,哪里硌到他,他就伸手去摸,一会儿是花生,一会儿是桂圆枣子。正好晚饭吃得少,这会儿就当是加餐了。
红绸帐暖的新房熄了灯,屋内传来一阵阵耗子偷食的窸窣声,没多时便又传出安心绵长的轻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