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慈禧与光绪不和小事件:穿梭于两宫之间的庆宽;权力微弱的皇帝二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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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史遇春
    二
    此后,庆宽又负责筹措办理慈禧太后的六十岁寿辰庆典。
    为办好此事,当时还专门设有庆典处。
    那时,凡是慈禧太后寿辰庆典中需要用到的所有器物,全部都由庆宽包揽,这主要也是为了垄断之后,使得各色器物都显得非常稀有,然后借此来抬高价格,从中牟取利益。
    庆宽在内务府当差时,因为受到慈禧太后的器重与信任,所以,他的气焰很高,常常是咄咄逼人。正因为这样,所以,当时满清的旗人中,很有一些人,对他十分忌恨。
    之后,有满员御史秘密上奏,说是庆宽家里藏有御座(皇帝的宝座);说是他的举动有图谋不轨的嫌疑;同时,又捕风捉影,还诬告他身家不清不楚,等等,总之,是说一大堆对他不利的事件。
    接到秘密上奏之后,清廷当然需要处理。
    于是,清廷降旨,着吏部侍郎敬信查办庆宽。
    爱新觉罗·敬信(公元1832年~公元1907年),清宗室,满洲正白旗人;清文宗(爱新觉罗·奕詝)咸丰九年(公元1859年),授宗人府笔帖式;清穆宗(爱新觉罗·载淳)同治年间(公元1862年~公元1874年),累擢为理事官。清德宗光绪年间,自户部郎中历官至吏部尚书、体仁阁大学士;光绪三十年(公元1904年),以老病致仕;卒谥文恪,赠太子少保。
    相关查办事体中,笔记《春明梦录》的作者何刚德与溥倬云(兴)充当审问庆宽的主办官员。
    光绪帝召见查办庆宽案件的吏部侍郎敬信,想着一定要置庆宽於死罪。
    敬信带领一班人等,查办了多日,并没有找出真凭实据。
    查办的人员也知道了光绪帝的心思,因为查不出有力的实证,大家都不知该如何结案。
    这时,笔记作者何刚德对吏部侍郎敬信说是:
    “既然奉旨查办,就应该严肃认真,就必须要实事求是,按照实际情况确定相符的罪行,千万不能为了谄媚,而胡乱杀人啊!”
    过了几天,光绪帝又召见查办庆宽案的吏部侍郎敬信,并说道:
    “你说庆宽无罪,我是不会怀疑你的,但是,你手下那些承办的官员,全都靠得住吗?”
    光绪帝的言外之意是:
    你能确定,你手下的官员能够公正查办这一案件吗?你能确保你手下的官员没有接受庆宽的好处吗?
    吏部侍郎敬信回答到:
    “臣所安排主办庆宽一案的两位主要官员,都是在京察考核中获得一等记名的人。他们的品行和业务,都是经过检验的。这样的官员,怎么能信不过呢?”
    光绪帝没有办法,又说道:
    “就算庆宽果真无罪,但是他的作为,难道就不能算作违制吗?”
    吏部侍郎敬信出宫之后,告诉笔记作者何刚德,说是:
    皇上已经如此这般说了,皇上的意见似乎已经很明确了,你看这件事该如何处理啊?
    何刚德回答敬信道:
    “如果按违制处理的话,按照惯例,应该革职。庆宽的案子,如果办理到革了他的职,还可以。如果还要继续重办,即便是皇上降旨,我们也不能奉诏啊!”
    最后,因为实在查不出什么具体证据,就列举罪证说是:
    庆宽在他的家门口设置了下马石。这下马石,不是郎中应该设的。
    这就是庆宽违制的证据。
    按照朝廷以往的惯例,庆宽应当革职。
    就这样,庆宽一案查办完结,并按照上述情况向朝廷覆命。
    覆奏的摺子上呈之后,一直都没有下发。
    不久,军机大臣张文达(之万)从军机处出来处理文件,何刚德悄悄问他庆宽的事情是怎么处理的。
    张文达说是:
    “不要声张,朝廷刚已派中堂前去抄家了。”
    (关于此事,我另有《清廷是怎样查抄其治下官员的?光绪朝查抄内务府银库郎中庆宽一例》一文可作参考。)
    中堂抄家,前后有几天,最终抄得现银三千多两,并没有查到庆宽家有所谓的违禁器物。
    最后,庆宽还是以革职处理,才了解了这一案件。
    庆宽一案,发生在光绪帝亲政时期。
    后来,慈禧太后又恢复了训政。
    也不知道庆宽是怎样运作的,在慈禧太后继续掌权之后,他又通过部选(清代中央各部考选官吏。),成了江西盐法道(清代设置,掌督察盐场生产、估平盐价、管理水陆挽运事务,或兼任分守分巡道。有的省份不设,四川则称盐茶道。)。
    这是慈禧太后与光绪帝两宫不和之中的另外一件事情。
    最后,何刚德感叹说:
    清宫内部的家法非常严格,慈禧太后对待光绪帝时,不怎么宽容。而这其间,那些在底下办事的人员,揣摩旨意,曲意逢迎,常常播弄是非。如此这般,长久影响,难免不会造成两宫之间淤积的嫌隙。从以上的两件事情来看,这些事情对于通常所说的两宫不和,不可能是没有影响的。但是,就这两件事情看,平心而论,如果非要找出可以指摘的地方,那么,也就只有皇上要求重办庆宽的几句话而已。其他关于两宫之间的种种传闻太多,细细追究起来,也让人迷离惝恍,找不到头绪。
    原本只想简单把笔记中的记载讲清楚,行文结束,倒是思绪万千:
    无论何刚德对慈禧太后和光绪帝是怎样的情感,至少他在行文之中,没有暴露太多的个人好恶,这是值得赞扬的。
    两宫之间的权力争斗,按照权力的邪恶本质,猜想起来,都不会那么简单。身处官场多年的笔记作者,却能写得那么风淡云清,看来,那时候的一些人,还是十分质朴的。
    不要说什么皇权至上、家法严厉,在皇帝、太后面前,那些办事的奴才(内廷官员,在清主政者的家法中,皆可以奴才处置。),照样会包山包海、瞒上欺下、上下其手。自古以来,在中国的历史中,有多少奴才都在如此这般地行事啊!
    庆宽一案,查办的人员没有谄媚皇上而致人死命,这也是让人叫好的地方。想想自古以来,有多少人揣摩上意,致人死地唯恐不及啊!
    光绪帝为四万两银子而惊叹抄家,想置庆宽於死罪却无法做到,想一想,作为一个皇帝,他的权力是多么地微弱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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