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喜扮美人 悲叹情深  第八章 袭击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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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十五日,蔡家一行上了船,蔡新年也在其中。刘曾两人雇了一只小船跟在后面。船行一日,晚间,在附近码头靠岸。
    两人在后面看着,只见有一行人下船来。他们只恐蔡新年藏在其中,立马弃船跟了上去,却发现这一行人只是几个就便搭船的行商。
    待两人转回河岸,蔡新年早乘船走了。
    那船夫说:“方才那大船上有人叫我把这东西交给两位爷,两位爷还要不要再追?”
    刘萱接过一看,却是一个纸团,展开来,字迹潦草,分明是草草写就:蔡大人将于河间下船转车马去阳平。
    两人当即抄近路往河间去,但即便他们脚力轻便,也赶不上船日行千里之速,因此又错过了。
    两人身心俱疲,走在街上,猛见前面两个提刑官头戴官帽身穿蟒袍,前面几个排军,后边又跟着几个小厮,骑着高头大马,招招摇摇的走将过来。
    两人立马精神一振,相视一笑,便已明了对方打的主意。
    两人一左一右冲将过去,蹿至马侧,刘萱捉住缰绳,飞身上去,在马背上站住,把这人的衣领一提,就将整个人提将起来,丢下马去。
    曾曦蹿近了,将那人的脚一拉一扯,那人立身不稳,往旁边倒了下去,只是另外那只脚还勾在马镫上。
    曾曦哪里管他,一个利落翻身,骑了马就走,把那人拖吊在马上,骑了有百米远,那人才挣脱,摔在地上。
    河间去阳平只有一条官道,两人快马加鞭赶上。三日后,他们在路口一个茶棚里追上蔡新年一等人。
    两人路过茶棚,眼见路边停着车马,一行人正在棚里喝水歇脚。等过了茶棚,两人才停将下来。
    曾曦勒住马,问:“看清了么,是蔡新年?”
    刘萱点头:“一共有五个人,赶车的算一个,还有两个就是蔡本直和蔡本纯,他们是一对兄弟,蔡新年的家臣。还有一个戴着斗笠,看不清脸。”
    曾曦说:“早前听说蔡新年招揽了一干江湖人士,其中一个就是蜀川十鬼中的黄父鬼吴不信,我看他身边放着根黑不溜秋的棍子,怕就是他那根‘驱尸棍’。只是这蜀川十鬼个个奸诈非常,行事诡异,蔡新年有什么本事使得动他?”
    两人正说着,就听见身后车轱辘响,两人互相望一眼,调过马头,分开退到路边。
    曾曦心中打着主意:“这蔡新年虽然是个拎不得枪的文官,可身边却有这样厉害的三个人物,我二人此时身疲力尽,又手无寸铁,硬拼绝落不到好处,两败俱伤倒罢了,就只怕白白送了性命。可惜刘萱此人肠子太直,不懂得讨半点便宜。到如今我也只好见机行事。”
    那马车行将过来,蔡氏兄弟骑马随侍一侧。吴不信穿一身黄袍,头戴斗笠,身前横一根驱尸棍,和车夫坐在横栏上。
    曾曦正思量该如何下手,刘萱已是一个驱马冲了过去。那车夫猛见一人骑在马上,失心疯般冲了过来,忙甩起手中鞭子,调转方向。
    吴不信坐在车前,如一尊泥塑般一动也不动。眼见就要撞上,他突然飞身而起,闪电般落在车前地上,驱尸棍低扫过去。
    刘萱忙勒紧缰绳,引得身下坐骑一声嘶鸣,前蹄高抬,却不妨吴不信那棍子来的太快,只听这马一阵哀鸣,猝然翻倒在地。两只前蹄鲜血淋漓,给这一棍生生打断了。
    那马夫看得目瞪口呆,眼看着马足高踏,就要从吴不信身上踩过,急忙大叫:“吴先生,快躲开!”
    吴不信“嘿嘿”一笑,身影一闪,竟又回到了车前横杆上,驱尸棍横在身前。若不是路上倒着一匹马,几乎要叫人怀疑他方才并没动过。能肯定的是他那根棍上已沾了血迹。
    马夫终于将马勒住,车在断了前腿的马前停住,那马在地上嘶嚎。
    蔡新年在车里问:“怎么停了?”话才落,便见一把明晃晃的剑从车顶直插而下,剑尖贴到了他阔大的脑门,寒气逼人。
    “吴先生,快来救我!”他将身一缩,大声喊道。
    吴不信此时却无暇理他。
    刘萱落下马来,借势往地上一滚,跃身而起,见吴不信仍端坐在车前,立马翻掌打去。
    吴不信笑道:“我老人家保的人你也敢来杀,我倒要伸量一下你。”他仍坐着不动,也不动他那驱尸棍,只一伸手,那手形如鹰爪,没见如何动作,就制住了刘萱。
    他将人挟在腋下,将身一长,上了车顶,喝道:“兀那小子,快下来,咱们比划比划。”
    原来曾曦早瞧住时机,见蔡氏兄弟正注意刘萱,一招“空手入白刃”,夺了蔡本直的剑,飞身上了车顶,一剑插下。
    车里蔡新早趴下了身子,躲到了车座底下,暗暗叫苦。
    曾曦一刺不中,蔡氏兄弟早反应过来,同他缠斗在一处,叫他再没下手的空隙。
    吴不信道:“蔡大蔡二,你们两个剑倒是使得花俏,却没力气拿住。还不丢开,在这里丢人现眼!”
    两人一听,顿时怒火丛生,不但不让开,反而出招更猛,要将曾曦手上的剑一并夺回。
    曾曦的剑法竟是分外凌厉,左挑右挡,面对二人合击,仍不落下风。
    他听到吴不信的话,提防他要出手,刷刷几剑,将蔡氏兄弟逼开。紧接着抬脚一跺,将车顶踩出个大洞,跳了下去。
    他见车座底下露出一片衣角,知是蔡新年,立即将身一矮,持剑刺去,眼看就要得手,便听砰的一声,一根铁棍从天而降,恰恰挡在剑前,剑尖抵上铁棍,曾曦用力太猛,长剑咔擦一声,就这样硬生生折断了。
    这时,又见一个黑影掉下,这车厢低矮狭窄,他弯着身躯,紧贴上车壁。抬眼看去,那黑影却是刘萱。
    刘萱给点了穴道,半分也动弹不得,视线正与车座底下的蔡新年对个正着,一双眼瞪着另一双眼。气得刘萱大叫:“曾曦,快杀了这奸贼!”
    曾曦看吴不信顶着那张丧气脸正似笑非笑在车顶看着,他在车厢里根本伸展不开,哪里还敢动手。
    吴不信倒是有闲心,这时候却来问他:“原来你们两个就是朝廷要追捕的人,你师父是哪个?”
    曾曦不敢妄言,思索片刻,才道:“能败我者,皆是吾师。”
    吴不信笑道:“唔,不错!如果不是你们要杀这姓蔡的,我倒可以和你喝杯酒。”
    “要不是你护着这奸贼,我还要敬你杯酒呢!”刘萱叫道。
    吴不信并不生气,道:“你这人脾气到硬,我点了你扇门穴,你此时全身只怕就如火灼一般,可你却吭都不吭一声,倒算条好汉。你们两个,我今日不想再见血,就暂且饶了你们性命,快些走吧。”
    刘萱道:“你要不就杀了我们,现在放我走,我还要来杀你!”
    吴不信道:“不自量力。”
    “你呢,也跟他一样?”他看向曾曦,面容阴沉如鬼魅。
    曾曦眼神一缩,问:“前辈,你为什么要保蔡新年?”
    “故人所托。”他微微一笑,这笑却比哭还难看。
    刘萱道:“蔡新年杀忠臣,覆朝纲,人所共愤,人人杀之而后快,他要保他,做他的走狗,算不得好人,曾曦,你与他客气什么?还不动手?”
    吴不信笑道:“我平生最爱做坏人,你这样一说,我倒是不能让这姓蔡的死了。”
    曾曦毕恭毕敬道:“前辈,此人灭了辜将军满门,我二人要替辜将军报仇雪恨,所以怕是不能让了?”
    吴不信奇道:“辜将军,是辜仁心吗,他不是叫那些个山贼杀的?蔡新年我问你,你是不是灭了辜家满门?”
    财新年道:“没有的事,先生别听他们胡说。”
    “可我这人向来有什么信什么,你们既然各执一词,我就一个都不信。你们在此等着,待我去查个清楚,若是有一句假话,嘿嘿……”话未说完,吴不信便将驱尸棍一收,飘然去了。
    谁也料不到吴不信会一走了之,蔡新年吓得大叫:“吴先生,你要救我!”
    趁众人尚反应不及,蔡本纯忙一剑劈开车厢,抱过蔡新年,飞身上马,一呼间便跑远了。
    蔡本直在后面将曾曦缠住,叫他追赶不及,待蔡本纯去的远了,才卖了个破绽,转身跑了。
    曾曦骑马欲追,猛想起刘萱还躺在车里,他只身前去不一定讨得了好处,只得转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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