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陶壶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0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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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昨夜是怎么睡着的,早起吃了早餐,去彬哥家把小仙接回来。进门,送给了脉脉刚买来的小礼物,她欢喜的不行,打定主意后,再见不知何时。彬哥让我进来坐一会,小仙趴在原来住过的卧室里酣睡着,见我进来,懒懒的起身,在我脚边蹭了又蹭。
    彬哥递过一杯温热的奶茶,“非要这样么?”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已经这样了。”我喝了一口奶茶,甜甜的,“对了,彬哥,我打算去北京了”
    “快过年了,怎么也得年后吧?”
    “是啊,这次就是把小仙送回家,过完年就去,我也得有自己的事业啊。”
    “这么匆忙。”要不叫张也和小樊一起送送你。
    “还是不用了,”我怕我又后悔了。我本来就不那么坚强。
    我怕小仙受不了冷,将它放在胸口,穿上大衣它在我脖子边上漏出个小脑袋,楼下一见到冷风,就连脑袋也不愿漏出来了,只是用爪子勾着我的衣服紧紧贴在我胸口。我仿佛和它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小仙,我也要和你分别了。不知道你舍得么?
    还有一周就过年了,以往都是提前一天回家,这次是提前一周回家,早见到家人,父母是开心的。小仙7岁了,还从没见过我从小生活的这个家,躲在我房间的被子里不肯出来,晚上吃饭的时候,才怯生生的出来,活像个小偷。以前我就打趣的说,人为财死,猫为食降。有了食物,即便它在高冷,也是呼之即来。为此百试不爽。
    晚饭时母亲问我怎么提前回来了,我只是说关了工作室,打算去更专业的地方进修一段时间。
    年后,没有向张也和彬哥他们辞行,怕见到了伤心,也怕会见到叶子。出发的前几个小时,从洗车行出来,车身未擦干的水汽不一会就结成了冰,将车子停到了叶伟公司的门口,并将车的钥匙快递给他。
    这一切做好之后便踏上了远程的车,到达马洋的地盘,暂时和他住在一处,他说一个人住和两个人住无非是多一张床多一副碗筷。马洋的房间十平方左右,远没有当初我和叶伟住的房间宽敞。不过这个城市,能有栖身之地已经是幸运了。
    马洋在床上躺着摆弄手机,我在一旁看刚买的书《白鹿原》,我们偶尔搭话聊聊天。
    “真不敢相信,你和他就这么玩完了。”马洋继续盯着手机屏幕,冷不丁的说出这句话“到底因为什么啊?”
    我放下书,想了一会“我也不清楚。可能一半是我的猜忌,另一半是因为他对我的厌倦和失望吧。”亲人离世,肩负着公司重任,没能给他需要的陪伴反而离开,也许他累了。至于小天只是个导火索吧。
    “也对,男人都喜欢自由,喜欢新鲜的,喜欢刺激的。”他坐起来,靠着床头的抱枕说。
    “你是感情专家”我盯着他看“怎么这么久不见,肚子都这么大了?”
    马洋赶忙把被子往上拽了拽,“就这么点见不得人的地方都让你看见了。”
    “多久没约人了?”我试探的问马洋。
    “你看我这肚子,要是有这动力,还至于胡吃海喝把自己肚子搞大么?”
    想着当初认识马洋他是那么在意自己的身材,如果胖了些肯定是自己几天都不吃晚饭,饿也要饿的瘦下来不可,来到这个城市这么久,为人处世也更加随性了。“你来这多久了?”
    “七年零两个月”他似乎没怎么思考就说出口。
    “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啊”
    他稍微叹了口气继续低头玩手机“没什么”
    七年,我和叶子也没有挺过这七年之痒,其实那次我回去躺在床上的时候,闻到枕巾上面的洗发水的味道就是那日见到小天时闻到的味道是一样的。我没有问他,只是他以为我从一开始就不知道而已。至于他怎么想的,我已经无从考证了。说道七年,我突然想到一个人,马博文。“你是不是回去接他了?七年了。”
    马洋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说这件事,愣了一会,“嗯。”
    “你还是很在意他。”我合上书看着马洋“他怎么样了?”
    马洋嘴角翘起,像是笑了笑“我以为他会很邋遢,没想到他把自己收拾的还挺干净的。只是瘦了,老了,原来他很强壮的。”
    一想到这个场景,不禁唏嘘,人生有几个七年,况且还是青春年少“他还好吧?”
    “嗯,只是变得很有规矩了,也不爱笑了。”
    “没再联系么?”
    “最近没有联系了,当时只是想着去看下,毕竟当年是真喜欢了。”
    我把书放在一边,脑海里过电影似的回想着以前的种种。心里出现一句句略萨式的反问。反问自己此时的我倒霉么?我究竟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倒霉的呢?
    一夜无话。
    在马洋家住了半月,才找到工作。给自己的第一个答案是:好日子过完了就开始倒霉了。上班对上司言听计从,刚入职,端茶倒水难免,一时间有些反差,不太适应,好在马洋还愿意听我发发牢骚,“你就是自己当老板当惯了,一时半会改不过来了。也该让你尝尝端茶倒水的滋味了。”
    我自嘲的笑了笑,“又不是没端过。以前在郝老大手下也是做的基层员工,不也过来了。不过是觉得这个经理对我耀武扬威的。”说道郝老大,多年没有提起,甚至是有些怀念。毕竟当初他是很照顾我的。随手发了一个短信,没想到他也在这个城市,只是离得比较远,简单说的有空聚一下。
    在收拾东西的时候,皮箱的最底层,一个精致的戒指盒和一个碎掉的粗陶的茶壶,茶壶应该是在来的路上碎掉的,无奈不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只好找了一个袋子收起来了。
    关于这个陶壶最终的结局是被丢到了垃圾箱,是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那天我回房间后问马洋衣橱里的那袋碎陶壶怎么不见了,他说几天前就扔掉了。当时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毕竟是往事,由他处理也好,不然自己总是难下狠心。心疼,但仍觉得这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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