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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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平川怀着一种不肯告人的心态撕碎那张信纸之后,又突然意识到自己过于冲动了,内心不禁一颤——这件事能纸里包住火吗?
他已经顾及不上这些问题了,能隐瞒多久就多久,更重要的是自己要尽快征服心仪女孩的那颗芳心,最好让生米煮成熟饭···
当他想到这里,不由心里一颤,气得连扇自己两记耳光——人家姑娘是那么的单纯,岂容自己龌龊地占有?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私毁人家的信件也是卑鄙的事实。
他把撕碎的纸片从车里清理出去之后,便匆匆登上了医院大门的台阶。
当他来到病房时,郝晓梅的精神状态继续好转,一见到他进屋便是满脸的阳光。
“你来了?”
马平川一看她冲自己很灿烂,自己那颗紧张的心终于放松一些,同样报以一笑:“晓梅,你的气色比昨天强多了呀。”
郝晓梅嫣然一笑:“那是必须的,我会一天比一天好。”
马平川心里一动:“晓梅呀,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喜事呀,看把你高兴的?”
郝晓梅俏脸一红:“看你说的?我都受伤住院了?还能算是喜事吗?”
“那你为什么如此高兴?”
还没等郝晓梅回答,女护士端着洗脸盆正好从病房外走进来并插嘴道:“晓梅能不高兴吗?因为她的救命恩人已经被放出来了。”
马平川一怔:“难道冯天祥来过了?”
郝晓梅接过话茬:“嗯,多谢你帮忙呀。”
“哦,原来你看到他平安无事了,才如此高兴?”
“难道不可以吗?当我听说他为了我才被警察拘留了,简直担心坏了。还好他平安出来了。”
马平川一副凛然的神色:“无论谁能为我所喜欢的女人去赴汤蹈火,就是我马平川的朋友,都值得我去为他两肋插刀!”
“你···你说什么胡话?”
郝晓梅在女护士跟前不好意思了,嗔怪地瞪了马平川一眼,便赶紧低下了头。
马平川尴尬地挠了挠头,意识到这里不是煽情的地方,要想博得心爱女人的好感,一个简单的实际行动就胜似千言万语的表白。
他于是奔向床头柜上的一兜水果:“这是他(指冯天祥)送来的水果吧?”
女护士点点头:“嗯,我还没来得及把它们拿出来呢。”
马平川欣慰一笑:“这个家伙真是有心,连我还没有想到买一点水果。”
他说罢,便从兜里掏出一个红苹果,四处寻觅一下,然后询问女护士:“你们这里有水果刀吗?”
女护士知道他要为郝晓梅削苹果,赶紧放下手里的脸盆,一边转身往外走一边回答:“我出去借一把。”
马平川在女护士开门离开,并没有趁机跟郝晓梅黏糊,而是埋头收拾整理床头柜,首先把水果兜里的水果倒出来,并把橘子、苹果和香蕉逐一分类,再井然有序地摆放在抽屉和柜橱里。
郝晓梅愣愣地望着他:“你别忙了,这些事由小王做就可以了。”
马平川还是忍不住煽情:“只要能为你做事,我是乐此不疲,请你就给我这个机会吧。”
郝晓梅简直有点啼笑皆非,默默地看他忙碌一会,才试探询问:“你还记得我委托你办的那件事吗?”
马平川一时蒙住了:“你说的是哪件事情?”
“帮我捎来生活用品呀?”
马平川恍然大悟:“哦,我已经拿来了,落在外面的车里了。”
郝晓梅扑哧一笑:“那你还不快帮我拿来?我的牙如果再不刷,嘴里都有味了!”
“好的,你稍等!”
马平川连忙转身退出房间。
当他从车里取出那兜生活用品并重新返回病房时,女护士已经拿来了水果刀,并亲自削起了苹果皮。
马平川首先那网兜拿到郝晓梅跟前,向她展示里面的东西:“你看是这些东西齐了吗?”
郝晓梅伸手扒了几下,觉得差不多了,刚要表态,突然目光凝滞不动了,伸手从里面取出一张碎纸屑
马平川见状,脸色顿时变了,暗自埋怨自己粗心。原来,当他冲动撕毁那张信纸时,居然让一块碎纸屑不慎落进了网兜上,并通过兜眼渗透到里面的物品上,结果被查看物品的郝晓梅扑捉到了。
马平川就算想阻拦已经做不到了,只能紧张地张望她的举动,心里盼望这块手指肚大小的纸屑上千万不要有重要的内容。
当郝晓梅留意碎纸屑上有字迹时,便好奇地查看,结果上面只呈现两个完整的字‘受伤’,而‘受伤’上下左右的字都只剩下一半,只能凭字形去辨认。
郝晓梅无暇去辨认四周的残字,但觉得笔迹很眼熟,不由好奇道:“这···这张纸屑是怎么回事?”
马平川已经留意到纸屑上辨认不全的字,心里在松口气的同时迅速思忖着对策。
“你快说呀,这到底是咋回事?”
马平川脑筋一转,便从容道:“我也不清楚你的物品中会有碎纸呀,可能是刚才外面刮风,结果把街面上的垃圾纸屑附着上了,赶紧把它扔了吧。”
郝晓梅并没有立即扔下来,而是又仔细检查一下兜里的物品,再无任何发现。
马平川赶紧嗔笑道:“你刚洗过手吧?拿着街面上的‘垃圾’该有多脏呀,快丢下它吧。”
他不等郝晓梅做出任何反应,立即伸手夺过那块纸屑,并用自己的手指肚狠狠揉搓一下,再把肉眼难以察觉的微小‘纸球’随手丢弃。
女护士已经削好一个苹果了,试探询问:“晓梅,你还需要洗手吗?”
“要得!”
马平川率先表态,并从物品中拿起一条毛巾,一边往外走一边讲道:“我去它洗湿了。”
女护士趁他离开,不由冲郝晓梅笑道:“你看他对你多体贴呀,这才是你该珍惜的男人呀。”
女护士的话又让她联想起刘成凯当初呵护自己的点点滴滴,不禁黯然叹了一口气。她很想把自己的遭遇向对方倾诉,但一想对方对自己那种轻描淡写般的应付,还咋去烦人家呢?
她的双眼又不禁湿润了。
在之后康复的日子,她身边虽然有一个特护,但马平川几乎在大半天的时间里都陪伴着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让那个女护士简直是无所适从。
郝晓梅已经能够自主活动了,因为心疼费用,便向院方辞退了特护。
马平川一看女护士的确是多余的了,便没有异议,但没有答应郝晓梅急切出院的请求,还强留她休养几天。
十天后,郝晓梅在医生的批准下,终于出院了。虽然她的受伤的肩窝还不能让那条胳臂吃劲,但已经无碍一般的活动了。
马平川亲自开车接她出院,在路上,郝晓梅发现路线不对时,不由惊疑道:“你要带我去哪呀?”
马平川一边开车一边含笑回答:“当然是回家呀!”
“这···这不是回我家的方向呀?”
“哈,没想到你对市里街道比较了解了。”
“那是,起码东南西北我还辨得清。你说,你这是带我去哪?”
“哈哈,我带你去一个新家,你应该还记得那个地方。”
“你是说租下的那套楼房?我不去!你快掉头送我回原来的家。”
马平川眉头一皱:“那个家又不是你的家。再说,你在那个鬼地方接二连三出事,还让我怎么放心把你留在那里?”
郝晓梅眼圈一红:“可那里也是我来到这个城市后唯一感受温暖的港湾···它几乎就是我新生的地方····我会永远对那个家充满感情···”
马平川心头一震,不得不靠边停下了车。
郝晓梅趁机请求:“求你送我回那个家吧,只有住在那里,我心里才会感到踏实。”
马平川不禁苦笑:“晓梅呀,你可要考虑清楚,那个家对你来说并不安全。我一想到前两次的状况就心有余悸。
“你放心吧,这样的情况不会再有了,当初那位对我心怀不轨的冯大哥已经转为我的保护神了,我还有那些热心的大妈们关照,不会再发生意外状况了。“
“晓梅,你把冯天祥形容为‘保护神’?也许对你们女孩来说,在这个世界需要有一个安全感。可你为啥不能把我视作保护神呢?别忘了,我也救过你呀。”
郝晓梅鼻子一酸:“你和冯大哥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可对于我最有安全感的男人却是那个把我从绝境边缘拉回来的刘大哥···”
马平川心里一沉:“你还在想着你那个房东?”
“我会永远记住他,因为他带给我新的人生。如果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
马平川深吸一口气:“照你这样说法,我也要格外感激他,因为没有他,我就不可能认识你。不过,你我都该仅限于对他的感恩。”
“我知道···不该对他有任何情感上的奢望。”
“傻丫头,你既然明白这个道理,就该勇敢地从他的家出走去,幸福地接受这个世界给予你的新的一片天地呀。”
“我明白,那个家终究不是属于我的,但我还需要它呀。”
马平川的眉毛几乎拧了一个疙瘩:“你觉得啥时才不需要它?”
“当它接纳了一对幸福的新人而再容纳不了我的时候。”
马平川浑身一颤,不禁失声道:“不行!”
郝晓梅惊愕的眼神盯着他,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激动,紧张得呼吸也急促起来。
马平川平静一下情绪:“晓梅,我觉得你应该做生活的强者,主宰自己命运的人,就不要被动地遭受命运的驱使,而是要主导自己的生活。”
郝晓梅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就算按你所说,我起码等到自己有了归宿才能离开呀。”
“晓梅,生活已经给予了你选择生活的权力,你干嘛非要钻牛角尖呢?我到底哪点不好,让你至今无法接受?”
“你做得足够好了,尤其在我住院这段时间里对我的无微不至的照顾,就连小王也说了你不少好话。可是···我还是觉得咱俩之前有障碍···”
“你是指窦纯燕吗?”马平川急切地打断道,“我跟她不会再有任何的瓜葛了,已经委托律师强迫她退股了。”
郝晓梅一副凄然:“你这样做是不是对她太绝情了?”
“我对她绝情?亏你说得出来!她对我才叫绝情呢,居然找人要强暴我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