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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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什么戏?”
“哭戏。”
柳树脸色立即刷白,板着脸直接拒绝。
“要加自己加,我是不会演哭戏的。”说完把剧本合上,两手紧抓剧本加快脚步往前走。
秦逸这个人一向想到什么就会去做,现在提议,肯定就会加戏。
明知反抗无效还是反抗了,如果是其他的他可以顺从,只有哭戏不行。
泪水一向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有多少喜悦,也带不来喜悦。
秦逸不明白,不就是掉几滴眼泪吗,为什么就不行了。
“哭不出来只要情绪到位就行,到时候借助工具泪水就出来了。”
柳树依旧往前走,冷哼一声随后大声说道:“您对演艺事业如此认真,怎么容得了我这个没有演技的人?”
秦逸板起脸,加快脚步抓住柳树的肩膀,柳树停下脚步不再走,也没有转过身。
“你说这话是想要放弃的意思吗?既然你觉得自己没有演技,知道我受不了你,为什么还要留下来?”
“我又不是为你留下来的,管那么多干嘛,要加戏你自己加,我不会演的!”柳树突然转身面向秦逸大声吼着,情绪激动,面色涨红。
“既然选择留下来就好好演,你是来玩的吗!”秦逸莫名被凶很是气愤,对着柳树也是一阵吼,表情很是严肃,就是声音没那么大。
为此秦逸也是纳闷,前一秒还好好地谈剧本,不就提了个加戏,没想到柳树情绪会这么激动。
“我们都希望这部剧能完美地展示给观众看,加戏是为了让剧更完善。如果你不想好好地演这个角色,当初就应该放弃,让真心想表演的人来演。”
柳树能理解秦逸为剧着想的心情与心态,自己与剧本打交道有几年了,投入的感情也不少,可是,他就是不想……不想把软弱的一面展现出来。
虽心有愧疚,也有不满,决心自私下去,就怎么到底了。
柳树低下头看着地面,放底音量:“你不能理解一下我的感受吗……你一直那么虚伪,人前人后两副模样,剧组还没上山前一直为难我,害我几次感冒,剧组来了,就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和我对台词,是想在人前显关系好吗?”
秦逸怔住,轻声说了句对不起,而后怒气冲冲地回道:“我是做过那些事,但你做过什么心里比我清楚,我为什么那么对你。我不过是以牙还牙,扯平了。现在不是谈论私人恩怨的时候,拿了钱,做你应该做的事!”
柳树痛苦地抑起了头,望向无尽的天空,伤心、难过,但还是选择了反驳。反抗眼见着无效,只有释放愤怒:“我从来就没有对你做过什么,倒是你,遇到你从来就没有好事,我忍了那么久,还说对你做了什么!”
一说就委屈,一说什么事就想起来了,止也止不住。
“呵……我让你忍了吗?一开始我就说了,你是什么样的人做自己就好,是你在我面前表现得卑微,我只是尊重你罢了。”
“尊重我?!你从来都不尊重我,从来就不为他人着想!”看着秦逸那轻鄙的眼神和嘲讽的口气,柳树很绝望,“秦逸,记得你之前说过的话,我们是男人不是君子,是男人就用拳头来说话!”
秦逸眼神一亮,嘴角上扬,正合他意。
柳树被怒气冲昏头脑,忘了手中剧本的重要性,甩手扔在一边,地面尽是泥沙,落地不久便湿了一半。
柳树两眼恶狠狠瞪着秦逸,张嘴正要开口,秦逸一拳头就挥上来,柳树快速躲过,踢脚。
秦逸跟着来个踢脚,打来打去二人身上中了对方不少的拳脚,动作打得很是激烈,脑子还是时刻保持着清晰的一点就是不打脸还有不打容易让人看得见的地方。
打了接近十分钟,柳树就已累得气喘吁吁,手上脚上还是不停歇,又是进攻又是躲,越打热血越沸腾。平时就没多锻炼,心里清楚是打不赢秦逸了,就是不想停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一刻很美好,所有的不快与不满,都跟着拳头还有呐喊声发泄而出了。
和之前的一次打架一样,心里很舒服,哪怕身上的肉是痛的,内心却是欢快、舒畅的。
最终,体力消耗快完了,秦逸脸上带起了笑容,一脚踢向柳树的大腿后部,柳树整个人往后倒下,秦逸迅速抱住柳树的上身把他放倒在地上。
柳树懵了,回过神来秦逸站在身旁,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大冬天额头与鼻头遍布着细微汗珠,轻轻喘着气,笑得很是灿烂。
极少看他笑得这么高兴,特别是遇到柳树的时候,每次不是铁青着脸或是板着,能给个微笑就很稀奇了,没想到打个架人就高兴得傻了。
心里舒畅是舒畅了,柳树还是不高兴。打架他输了,加戏一事秦逸也没有说取消掉,显而易见,秦逸是赢家,笑得理所应当。如果柳树笑的话,那才是真的傻了。
柳树坐起身没有说话。全然忘了被扔在一旁的剧本,站起身径直下山去拍戏。
“之前都能厚着脸皮被人骂,怎么这时候就要面子了,身为男人,掉滴眼泪算什么,何况是为了艺术。”秦逸话说得是好听,可在一个有心结的人身上,再好听的话都是刺耳的。
柳树转身瞪着秦逸,忍气,压低声音说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动不动就哭,这是弱者的行为,是无助的表现。”
“呵……不哭就代表你是强者了?难道只有死了爹妈才能哭吗?为了演艺,这点泪水算什么。”秦逸不屑地说道,又是一副嘲讽的姿态。
柳树拳头抓握,微微颤抖。
此时很想再和秦逸打几下,可是,再动手估计就得上医院去了,秦逸下手一般不轻,现在冷静下来,大腿和腰背部已经感受到疼痛。
秦逸看柳树那副受了气又不能把他怎么样的模样心里更是高兴,脸上笑得更欢,在柳树眼里,又是一种打击。
柳树绝望地低下头,放慢脚步走下山。
下午临时加了一场打戏,戏台子上柳树一身黑绿色短打,脸戴黑面纱,先是试身手,踢踢腿脚,拿起一根棍棒四处挥舞。
突然,柳树把手里的棍棒丢到一旁,眼神直直看着台下,台下一个宾客都没有,只有一排排整齐的长凳和桌椅。
看着空荡荡的戏班,心中似乎藏着许多事,轻叹一声,走到戏台子中间,举手摆足,轻扬下巴,随后开嗓,咦咦呀呀唱了几声,自然而然吟唱出几段花旦。
唱到情浓深处时,柳树停止吟唱,心里想着事,越想越是不解,眉头随即紧锁。
“许是最后一次上这台子了。”
秦逸身着暗紫短打,长发盘于脑后别着一支木簪子,手拿长剑走到台前。柳树抬眼看他,想假装开心笑一笑,可是怎么都笑不出来,眼睛半眯,少了几丝哀愁,两眼淡漠对视着秦逸。
秦逸脸上没有表情,眼睛移到别处,扬声说道:“你离开这里吧。”
“大师兄传我是坊间的人,师兄你也信他们?”
“我不知。”秦逸走近柳树,放低声音,“以后你不再是莲台的人,何处来何处去。”
柳树把眼一闭,嗤笑着低下头,又突然把头一抑,眼睛看着上空,眼神迷茫带着一丝凄凉。
“师兄……”柳树看着秦逸,轻声唤他,却被秦逸冷冷回绝。
“我不再是你师兄,莲台任何人不再与你有干系,往后去何处,是何人由你。”
柳树一改愁容,眼中带怒看着秦逸,慢步走下戏台。
“你就从不信我,不愿听我一言?哪怕……哪怕我真是坊间的人,相处多年,就不能听我诉诉苦衷?”
秦逸正眼对视上柳树,眼神带有一丝不善,压低着声音:“那肮脏的霄坊有何苦衷可言,若为生计,他们个个手上带血,干的都不是人该干的事,早没了人性,如何去信。”
柳树看着秦逸越看越气,一些私人恩怨带出,结合戏中人的情绪,一时忘了场外众人,忘了自己正是众人瞩目的对象。
“多阙,你既赶我走,好,那我走。多年的兄弟情谊怕只是我一人记着,我也不怕你知。”
柳树走到秦逸面前,伸手摘下面纱,背对摄像机。
摄像机拍不到柳树的脸,只能看见秦逸随着柳树的动作看着他的脸。柳树伸出左手抚摸着左边脸颊,从摄像机中能看到脸颊边上有一块三厘米大小的点点花苞刺青。
“外人只见过凌霄的花,从未见过也不识得这凌霄的花苞。”
一语道破,秦逸随即拿起长剑挥向柳树,柳树快速躲过,被威亚吊着跳跃上台,狂妄而笑。
“并未世家习俗不得见人,这刺青所以会刺于脸上,只为盖了胎痣不让生母寻得。瞒你多年,我以为我能逃过这身份,与你称兄道弟到白头,现如今看来,不过虚妄,不过是妄想!”柳树怒吼着最后一句话,不等秦逸发怒再次挥剑,人已跳出台外,解下身上的吊绳,狂跑出莲台。
作者闲话:
腊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