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牧牧,我们和好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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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有近半月没联系牧何夕了,不知道嘻嘻会不会又半天记不起自己这个老爸。
“老爸不在家。”嘻嘻为了区分自己的两个爸爸,把沈易叫做爸爸,把年纪大的牧何夕叫做老爸。
“老爸去哪里了?”
“医院。”
“其他人呢,爷爷奶奶呢?”沈易看到家里冷冷清清。
“他们都去医院了,这两天是刘伯伯在送我上学。”嘻嘻泪眼婆娑。“弟弟妹妹想老爸一直哭,他们好可怜。”
“去医院做什么?谁生病了吗?”
“是老爸……”嘻嘻说着就伤心的哭了起来,“我听见宁兮叔叔打电话,他说老爸睡着了一直没醒,还要用刀把老爸的身体划开……爸爸,你说老爸是不是要死了。”
沈易匆忙的挂了电话,打给了路河,“牧何夕怎么了?”
“何夕?没怎么呀,好着呢!”
怎么可能,牧何夕的手机打不通,因为他的微信连着ipad,所以嘻嘻才接通了视频,牧家除了一两个佣人,一个牧家人都不在。肯定是出什么事了,可路河还偏要说牧何夕好着呢,那肯定是出大事了,一定是牧何夕交待了不想让自己担心,不让自己知道。
沈易又打回去问嘻嘻:“老爸什么时候去的医院?”
“去了好几天了,宁兮叔叔说老爸脑袋里有血,所以一直在睡觉。爸爸,我好害怕,你快点回来吧。”
沈易哄着嘻嘻,“别哭嘻嘻,爸爸马上就回来,别怕。”
沈易慌了神,怪不得最近老是心神不宁,看来牧何夕真的出什么事了。沈易又想起了牧何夕撞车之后留下的疤,牧何夕却跟自己说是自己不小心磕的。
沈易捏紧了拳头:“牧何夕,你千万不可以出事!”
沈易买了最快回国的机票,十几个小时后的颠簸旅途,脑子乱的要死一刻也停不下来。一直在祈祷牧何夕千万不能有事,自己还有好多话跟他说,好多事没同他做。还是自己太作了,明明牧何夕不想让自己走,明明自己也想守在牧何夕的身边,这十多年,他习惯了待在牧何夕身边的日子,从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牧何夕督促他学习严厉得像个父亲,哄他多吃一碗饭多喝半碗汤时又像个慈爱的母亲,小气爱吃醋,放纵自己的任性,体贴宠溺又是个完美的恋人。
他明明心里面爱牧何夕爱的要死,只是堵着那一口气,等牧何夕对自己忏悔,等他先开口。他把自己当做一个感情的受害者,心安理得的予取予求,对牧何夕长期的服软示好视若无睹。当他知道也许牧何夕出了大事,也许很严重,严重到全家出动,也许自己这赌气一走竟是永别,那颗心就止不住揪扯着疼起来。
明明自己心里不恨牧何夕,那就谈不上原谅,既然不需要原谅,为何要迟迟等着他的道歉。不需要道歉的,错的是牧宁兮,不怨何夕,自己连罪魁祸首牧宁兮都能一笑置之,为何要一直苛待牧何夕,牧何夕嘴上没有说抱歉,他一直在用行动表达着歉意,一直在向自己低头。
沈易一边想着牧何夕对自己的好一边替牧何夕鸣不平,心里更是又急又怕,只能别过头看着身侧的白云朵朵,心里打着鼓,祈祷着牧何夕平安的等着自己归来。
沈易红着眼出现在手术室门口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沈易??”
路河,牧宁兮,惠姨一行人焦急的等在外面,唯独没见牧何夕。
沈易问路河:“里面什么情况?进去多久了?”
“脑瘀血,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院长亲自主刀。”
“我要进去!”沈易说着就动身去消毒换衣服。
路河想拦住他,在后面喊:“喂,沈易……”
牧何夕果真是出事了,脑出血,院长亲自主刀,要不是自己正好赶上,这么大的事居然没人告诉自己。沈易光想着就鼻子发酸眼底漾起一层薄薄的涟漪,连手都忍不住微微发抖,匆忙换好衣服直奔手术室,就算什么都做不了,也要陪在牧何夕身边,他们错过太多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扔下牧何夕一个人。
手术室的门被推开。
“沈医生?”
所有人都在紧张有序的工作着,一个助理医生回头认出了沈易。
手术台旁边一位身材高大,身着隔离服的人闻声望去,疑惑地瓮声瓮气的说道:“沈易?!”
沈易看看躺在手术台上的双鬓斑白,两眼皮松弛的耷在一起牧庆山,再看看被隔离服严严实实包裹的牧何夕,竟一时没忍住喜极而泣,又努力压着自己的情绪,走到牧何夕身旁陪他一起站着。
牧何夕紧张得全身绷紧,都不敢喘大气,抓着沈易手的指节都有些扭曲发白了,全程几个小时,沈易一直站在牧何夕身边紧紧的握着牧何夕的手。
一周前,刚吃完早饭,牧庆山从餐桌起身就毫无征兆的倒地上了,脑中风,摔倒时磕到地上,脑内瘀血。入院观察一周仍未有苏醒的迹象,牧家人最终决定做手术。
牧何夕一直陪在医院里,就连手术时也要在一旁陪着,自母亲过世后,牧庆山就是牧何夕唯一的亲人了。虽然牧何夕平时嘴上不说,心里一直把这个父亲放在很重要的位置。
手术很成功,牧何夕放松下来整个人都软了,若不是有沈易这个人肉靠垫护着,差点就晕倒在地上了。
牧何夕被送到病房,“你太累了,休息一下吧。”
牧何夕憔悴的躺在病床上,死死拉着沈易的手痴痴的望着沈易,真的是沈易,活生生的沈易,在最艰苦难熬的时刻豁然出现陪在自己身边的沈易。“我确实是太累了,我好久没好好睡觉了,都出现幻觉了。”
“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沈易了,我最爱的沈易,我朝思暮想的沈易……”牧何夕眼眶湿润模糊了视线,那日思夜想的沈易的脸也渐渐不清晰了。
最爱……十几年了,沈易记忆中好像谁都没说过爱这个字眼。沈易红着眼睛抚摸着牧何夕消瘦的脸庞,任他的几天未刮的胡茬刺刺的摩挲在自己的掌心。
“傻瓜,好好休息吧,他们说你好几天没合眼了。”
“我不敢睡,我怕我一闭眼你就又逃的远远地,我怕你躲着我。”牧何夕抱着沈易的胳膊,把自己的脸埋在他的手心里,“对不起,对不起沈易,我怕你永远也不肯原谅我,我连道歉的话也不敢说出口,可是真的对不起,是我不相信你,我伤害你,对不起沈易……”
沈易感受到了手心的湿润,心疼的挤出一个笑:“我不走了,我哪也不去了,我就在这里守着你,一直待在你身边。”沈易抚着牧何夕的眉毛软腻的哄着,“快睡吧……”
牧何夕惴惴不安的抱着沈易的手,强撑了好一会儿才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沈易,沈易!”牧何夕醒来已是黄昏,豪华的单人病房内,空无一人,只剩一抹西沉的斜阳从窗外投下一道昏黄的柔光,静静地躺在地板上。
沈易还在非洲,是自己睡太久分不清现实跟梦境了吧。牧何夕望着空荡荡的房间,苦笑起来,看来自己真的是太想念沈易了。
卫生间的门打开传来冲水的声音,一个熟悉的人声响起:“喊什么,还不许人有三急啊。”
“沈易……”牧何夕雀跃的冲上前去一把抱住沈易,“沈易,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
沈易被牧何夕勒的喘不过气,“你是想谋害我吗?”
“沈易,我好想你!”牧何夕也不管沈易的抗议挣扎,“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沈易往外推着牧何夕,嫌弃的说:“好吧,好吧,我也想你,你能放开我了吗?”
牧何夕松开沈易,但还是把沈易圈在怀里,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我说你能放开我吗?”
“不是这句。”
沈易也不看牧何夕,不情不愿的说:“我说我也想你。”
“喂……”沈易刚一说完就又被牧何夕紧紧的拥在怀里,沈易推了两下就放弃了抵抗,双手轻轻的放在牧何夕的背上。
俩人就那样在那抹金色的夕阳下久久的拥抱着,牧何夕把头埋进沈易的颈窝说着:“沈易,我好想你,想你想得都快发疯了。”
沈易何尝不是每日压抑着那疯涨的思念,这次回来的路上沈易已经想通了,俩人经历了这么多事,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那他们一定要守在彼此身边好好的相爱过这剩下的24小时。
“牧牧,我们和好吧。”
曾经的我们都憋着一口气,等着对方先开口向自己求饶,在爱情这场博弈中,都想成为胜利者。可爱情哪能计较谁赢谁败,被爱着的人才是胜利者。
牧何夕很久没有回答,只是一直紧紧的拥着沈易。沈易感到牧何夕灼热的泪水顺着自己的颈脖滴落下来,“我们重新开始吧牧牧,好不好?”
沈易的话如同一道赦令,让牧何夕重获新生的赦令,他从来不敢奢求沈易的原谅,一生都要背负着那沉重的歉疚过活。那心里累积的巨大山石无时无刻的压着自己,仿佛下一秒就把他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沈易一句和好吧,宛如把自己从暗无天日的深渊里又拉了回来。他太需要这种赦免了,被沈易亲赐的赦免,那是他需要历尽千辛百般弥补忏悔才能得来的心安理得的赦免,现在这赦免来的太轻而易举,他还没做好被赦免的准备。
牧何夕极力压制着哽咽的声音:“沈易,你忘了吗,我牧何夕就是个混蛋,你怎么这么傻,这么轻易的原谅我。”
沈易红着眼眶笑笑,吸了一下鼻子:“那怎么办,揍你一顿吗?”
牧何夕无比贪恋的抱着沈易,感受着他身体传来的每一丝温度,“我会用尽我的一生去补偿你,守护你,爱你。”
沈易不住地点头,俩人紧紧相拥久久舍不得分开,感受着历尽千辛等来的失而复得。
夜幕包裹着这座忙碌的城市,安静的病房里一丝光亮从窗缝爬进来,朦胧的月色洒了一地。一个压低了的男声警惕对躺在身边的人说道:“你干嘛?”
“咳咳,我什么都没干啊。”一个浑厚的男声说罢便心虚的转身平躺着,却又感觉身下一紧,“倒是你,你干嘛,好端端的抓我裤裆做什么?”
沈易手里抓着(……)狡黠的说:“犯罪证据!”
牧何夕做贼似的咽了咽口水:“你别乱来啊,这是医院,我爸还在隔壁呢。”
“你也知道牧叔叔在隔壁呢,那你还存这么猥琐的心思!”
“不受控制,情不自禁的,我也不想的。谁叫你不回家看嘻嘻,非要留在医院跟我睡。”
“不想吗?”(……)。
“嗯……”牧何夕诚实的表达了自己的心意,能不想吗,自跟沈易分开这都吃素多少年了,连佛经都抄上了,能不想?
沈易嘴角勾起,一个翻身压了上去,热情似火的吻向了牧何夕,牧何夕被吻的头晕目眩,快要招架不住,凭着最后一丝理智压抑着体内蹭蹭上蹿的欲火,“不行沈易,这是医院……”
沈易剧烈的喘着气,“怕什么,这病房隔音效果好的很……”
两个吃素已久长期自给自足的饥渴的身体,连同那两颗挣扎已久想要靠近的心,迫切的融合在一起,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