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京都轶事 133、宫帷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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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敏听林碧雨解释,也不理睬,转眼望着令玉媛,笑道:“令姑娘莫非是先朝令莫雄大人的遗孤?”
令玉媛见胡敏只见一次自己,便说出了自己的身世,心里警觉,面不露色问道:“胡姨何以知道家父?”
胡敏呵呵一笑,“当年,令大人常来我父北靖王府,按辈分来说,你还是我的晚辈呢。”胡敏轻描淡写说了一句。她心里却有另一段故事,只不便告诉令玉媛。
原来,令莫雄当年受北靖王举荐,高中状元,入朝为官。自然成了北靖王一派的人物。当初北靖王看好令莫雄,想将胡敏嫁于令莫雄。
令莫雄自然成了北靖王府的常客,胡敏和她相熟,也有一片心意。只是令莫雄,出入朝堂之上,事务繁忙,并不顾及北靖王的心意,后来经皇上赐婚,早早娶了河西王的孙女托令为妻,生下令玉媛。令余媛出生后,胡敏自然多有见过。
此后胡敏出阁之际,在马赛中遇见林三少,暗生情愫,按赛马规程自然被赐婚嫁给林三少,成了林碧雨的姨娘。胡敏远离京都随林碧雨来到塞上。此后令莫雄一家被满门抄斩,有一女被救出,北靖王遇害这些过程,胡敏也是道听途说。
“哦,原来胡姨便是北靖王膝下的君主,我儿时似曾见过。”令玉媛想起了儿时旧事,不仅对胡敏有增添了几分热情。
此时,传来更夫的声音,夜深人静。胡敏起身作别:“我来京都一月,本要查清我父遇害一事,但没有什么进展,如今在王府旧院安歇,这皇宫上下,多有旧臣与我父深交过,你二人进宫后,若遇到困难,可来王府旧院找我。”
胡敏说完,轻步离开。
令玉媛目送胡敏,心想,原来她也是要寻仇,莫非这北靖王的死也和那伯颜有关,倘若日后和她同进退,也算多了一个帮手。
林碧雨见令玉媛发呆,笑道:“早点歇息吧,明日还有明日的事呢。”
“哼,你知道我在想什么,要歇你就歇你的吧。”令玉媛嘴里说着,人却转身进了套间。
林碧雨熄灯躺在床上,谋划明日之事,渐渐困意优浓,睡着了。
第二天天明,柳若飞并未出现,林碧雨起身,见令玉媛还未出来,便下楼向于凤娇要了早点。
“花公子昨夜可睡得安稳?”于凤娇眉飞色舞问着话,将包子稀粥还有小菜用一盘端来,摆在桌上。
“还好,这店僻静,长途劳顿自然睡的香甜。”林碧雨平静回答。
“呵呵,有美女相伴,花公子也能睡的安稳,可是有君子风范呐。”于凤娇嘴角飞出两个酒窝,那脸上有种别样的趣意。
林碧雨不善玩笑,被这一说,不知如何应答。
“嗨,你这个女人,风言风语说我什么?”令玉媛突然出现在门口,张口向于凤娇喊话。
“吆,我和花公子说笑,倒也被卜姑娘听到了,来来来,这有刚出锅的包子,吃着。”于凤娇热情的又为令玉媛上了早点。
令玉媛一屁股坐在林碧雨对面,用筷子敲了敲林碧雨的碗,嘴里说:“怎么,来吃饭也不喊我一声,想吃独食,还是想着人家女店主的微笑呢?”
林碧雨被这一说,更是窘态百出。“令姑娘,快点吃吧,这白天还有事呢。”
话音刚落,忽然从门口射入一支飞刀,扎在林碧雨吃饭的桌子腿上。
于凤娇看到,随手一只小蝶飞出,只听哎吆一声。
林碧雨和令玉媛起身追了出去,却见一个人影飞跃墙头。
“别追了,他只是个送信的。”
林碧雨回头,见于凤娇手里拿着一个布片,那飞刀也在她的手中。
令玉媛从于凤娇飞碟砸人的动作判断,这于凤娇却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
“哦,这信可是和我二人有关?”林碧雨问于凤娇。
“是啊,你瞧瞧,这上写着:城东城隍庙见,还印着一朵白莲花,莫不是约你前去。””于凤娇说话时,将身子靠近林碧雨,她的胸脯起伏,尽然紧挨林碧雨的肩膀。
令玉媛一把拉开于凤娇,夺过布片,看了一眼。扭身坐了下来,努嘴道“我说于掌柜,你也注意点分寸嘛。”
“哈哈哈,这卜姑娘怎么满心全是花公子,好啦好啦,你们吃着,我且忙我自个的去了。”于凤娇屁股一扭,将那性感的曲线带动,回了厨房。
“切,你看什么看,瞧你那眼睛。”令玉媛盯了一眼林碧雨,这时林碧雨在思索布片所写之事,压根没看于凤娇。
吃过饭,林碧雨对令玉媛说道:“我们分头行动吧,你去青灯寺,我去城隍庙,事成之后回客栈会面如何?”
令玉媛擦着嘴,不高兴地说道:“就不能一起行动,这人生地不熟的,你确定你能找到那城隍庙。还是由我带你先去你那城隍庙,再去青灯寺,两个人好拿主意嘛。”
“成成成,就按你说的来。”林碧雨起身,揭帘而出。令玉媛追了出来。
林碧雨上了街道,果然不知如何寻找,左右踌躇中。令玉媛笑道:“这城东自然是朝着太阳的方向了。我们边走边打听吧。”
二人走了一段路,见路有一位长者,便上前问道:“前辈,这城东城隍庙如何走?”
“哦,京都城隍庙数不胜数,城东就有七八个,若最出名的应该是青灯寺对面的城隍庙吧,哪里香火旺,受皇家恩沐,最为引人。”老者说着,指着前面的皇宫又道:“要去这个城隍庙,且得进入皇宫外院,绕过太庙走后山才能到。”
林碧雨听闻,赶忙道谢,心里却倒吸一口冷气,如果直接进皇宫,可是要有个名头,不若难不成要做飞贼。
正在踌躇中,见街面上一阵敲锣打鼓,有一队人马远远而至。这些人的行头,显然是皇家人。五色旗帜排成两行,开道的高声吆喝:“太子殿下回宫,过往行人让道!”
“嘘,这马车,凤銮原来是达腊的,他们回宫了,我们何不乘机进入?”令玉媛悄声说道。
“可是,这队人马,有严格编排,多出一人便能被发现,我们如何能够进入。”林碧雨感到为难。
“别放弃,待我仔细观察后,想个办法。”令余媛自信说道。
这时马车、凤銮浩浩荡荡过来,两排军官持刀护卫,为首开路的有一高头大马,林碧雨认得正是庄子笑。
令玉媛也看清,赶紧拉着林碧雨躲在一货摊后边。
等过了几辆豪华马车,接着是粮草货车,到最后,又来一波人,却是一队波斯人的行头。有一杆旗子,上写着一个“隆”字。依然是有人敲锣,嘴里喊着,“波斯王子送和亲公主入宫,请路人让道!”
“嗨,原来这波斯王子跟随太子一起回来了,我看这和亲公主的马车刚好我们用得上。”令玉媛提议。
林碧雨心想,波斯人并不熟悉他和令玉媛,如果潜入这些家眷的马车中,提前封住她们的穴道,也可以隐身而入。于是他便点头答应。
这时候,波斯护卫的武士,被元大都的盛景吸引,一边走,一边看,东张西望,全然不顾行走的马车。
几辆马车中的人,都揭开车帘向外张望,唯独有一豪华马车,帘子垂着,没有人探头眺望。
林碧雨待这辆马车靠近,动用温白孤传授的鹿影神功内一招隔墙听音,屏息判断马车之中,只有一人,他将那人心跳和呼吸的方位定准,便飞出一颗飞蝗石,打向车内之人的晕穴。
如此操作之后,见车内没有动静,林碧雨便向空中洒出一把飞蝗石,这石头发出呼啸之声,陪护的波斯武士各个抬头观望。
林碧雨一拉令余媛,二人巧妙飞入马车之内。
令余媛刚蹲身进入,便感到身上一麻,有人伸手点了她的穴道。
林碧雨随后进入,见马车内有一艳丽女子,令他心头一阵欢喜。
原来这马车之内正是假扮和亲公主的赫玉花,一路上她担心被身边的武士认出,不敢揭帘向外张望。忽然有一飞蝗石射入,赫玉花伸手抓住,心里一乐,这不是林碧雨的暗器嘛,好巧,在这里就遇到他了。难道他要劫车,赫玉花判断着,正希望林碧雨抢入。却见令玉媛进来,便伸手点了她的穴道。
林碧雨和赫玉花相见,二人有万千与语言,却不能发声,只是静静地望着对方。
赫玉花忽然低头,伸手在林碧雨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下,眼神中露出一丝幽怨。林碧雨疼痛但不敢支声,他心疼地望着赫玉花,见她凤冠霞帔,艳丽多彩的华丽打扮,那脸,那身全然是来自仙间,美不可言状,好不可鸣形。
看着林碧雨痴痴不肯收目的样子,赫玉花脸上泛出一阵微霞,羞涩侧脸,她知道,自己对镜装扮的时候,也曾想过,若林碧雨看了自己按公主行头的打扮,会不会显露如此痴迷的表情。这一应验,让她内心无比欢悦,可谓女为悦己者容。
令余媛被点穴,坐在马车中,人虽然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但也看得清楚,这两个人痴情相对,含情脉脉,显然有着无限情丝。自己一路和林碧雨相伴,想培养出这样的情感来,却在赫玉花面前,被打的落花流水,一无是处。不觉感到内心凄然,想着自己孑然一身,历经亲仇家恨,过的胆战心惊,甚至以狼为伴,好不容易有个体己的、自己喜爱的人陪伴,却是名花有主,不觉情火攻心,滋生幽怨,流下两行清泪。
这时候,马车进入皇宫,钟声敲响,已是辰时,日上三竿。有卫士喊道:“太子驾到!波斯王子驾到”这话一个传给一个,一直传了下去。过了一阵,马车停了下来,有宫女在外喊道:“请公主下车,前去延年宫。”
林碧雨拉起赫玉花的手,在他掌心写字:“我们要入皇宫的城隍庙和青灯寺,借此马车进入,去完成一个任务,事成之后,便能入宫做差,我们来日方长。”
赫玉花知道要与林碧雨分开了,一把将他拉在怀中,也不管不顾令玉媛,将自己的脸贴在林碧雨的脸上,双手紧紧抱住她,流下两行思念的泪珠。
林碧雨伸手擦了赫玉花的泪水,拍了拍她葱嫩的手,缓缓挪开身子,他伸手点醒令余媛,将她拽到马车后边。
赫玉花微微起身,俯首揭帘出去,下了马车,自然有宫中一干人等抬着凤銮迎接。
林碧雨在马车缝隙中观察,见这些马车被车夫牵引,来到了皇宫侧院的马厩。等车辆停靠之际,他和令余媛飞身而出。窜到隐蔽的地方,伺机向太庙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