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京都轶事 112、塞上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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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哥,这鸣州乃你的祖籍所在地,想必有好多风光人情可以领略。”林碧雨见到熟悉的塞上风光,不禁问杨一笑。
“哈哈,这里的确有我太多的记忆。可惜,那时年少轻狂,给家人带来杀身之祸,辛亏有你的父亲林大侠救了我。”杨一笑感到往事不堪回首。
他们来到鸣州镇,找了一家客栈,此处今非昔比。历经红巾军和元军的多次大战,鸣州百姓大都迁徙到南部丘陵地带,鸣州镇只留一些商贩和与官府有关联的生意人。除此便是屯兵在此的元军大营。
“小二,上些酒肉来,将我们的马匹好生照料。再开两间客房。”杨一笑大气地赏给店小二一锭银子。
“好嘞,客官放心,请先用茶。”这家店小二是个驼背。
林碧雨看着店小二离开,再转头看酒馆通向后院客房的过道处,有一粗糙木头做成的躺椅,上面用麻袋蒙着一层面,有一个独眼老者,躺在那里,摇着扇子。
“那位应给就是这店家的掌柜吧,怎么小二是驼背,这掌柜又是个半瞎子,这家店有点的诡异。”令玉媛小心地说。
“从他们的口音和做派来看,不是鸣州本地人。”杨一笑判断。一会儿小二上了酒肉饭菜,三个人饿了,便大口开吃。杨一笑一边吃肉一边喝酒,他知道林碧雨不胜酒力,从来不陪人喝酒,所以也不管不顾他。
令玉媛却不安心,她伸手拿起瓷碗,夺过杨一笑抱着的酒坛子,倒了一碗,扬起脖子一口喝完。
“好酒,要吃肉没好酒怎么能成。”令玉媛嘴里说着,有大口吃起肉来。这吃相,一点也没有女孩子的矜持。
“哈哈哈,你们俩人可算是凑对了,一个是女子,却像男子,豪爽大度。一个是男子,却像女子一样安分守己。”杨一笑边喝酒边说他俩。
“杨大哥,我们还是谨慎为妙。我觉得这家客栈,也许藏着一些秘密。”
三个人点头,心里都想明白了应对之策,便用指头沾着茶水,在桌子上写字聊天。
酒足饭饱,三人上楼。令玉媛单独住,杨一笑边带林碧雨回到房间。
睡到半夜,杨一笑呼声大起,林碧雨辗难眠,他在想着赫玉花。
此时,赫玉花在蓝颖的柳林别院,学习武功,时间一天天过去,她的心一天天焦虑起来。每日练舞结束,都要跳出柳林,在路口向被张望。
蓝颖看在眼里,这日将自己的蛇影神功传授于赫玉花,一番悉心教导之后,蓝颖喃喃地说:“这蛇影神功是我毕生绝学,若要将这功力发挥到极致,要和护国刀法练就到阴阳壁和,男女互助,才能天下无敌。”
“护国刀?”赫玉花隐约记得,小的时候,赫天雄曾告诉过一个故事,讲的是塞上刀客林三少和蓝颖练就一种男女壁和的武功,成就了塞上美名。人们都说,学武当如林三少和蓝颖,一举多得。其中的意思是,既练就了天下无敌的武功绝学,又有了丈夫或妻子,还有了儿女。
“怎么,你听说过这两种武功?”蓝颖见赫玉花愣神,便问了一句。
“哦,没有,我只是想师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传授如此上乘的武功,只怕玉花鲁钝,无法练成。”赫玉花随口编了一段说辞。
“呵呵,这蛇影神功可是要在为师的指导下练习,所以为师决定陪你上京城,一路上我指导你练习武功,必有大成。”
“太好了,上京路上有师父陪伴,这是多么令人幸福的事情,而且不用担心安全。
蓝颖骑马携带赫玉花,他们走走停停,遇到夜间便找客栈休息。
其实,林碧雨和杨一笑走得事南北道,蓝颖和赫雨花走的是东南道,两拨人会在这鸣州有交叉点,但如果错过一天,也是会错过的。
蓝颖带赫玉花来到鸣州境地,人困马乏,月上西天。两人在稀疏的灯笼光线中,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客栈。这里店家是一对夫妇,男的五十上下,粗布衣服,女的四十开外,还算清秀。
“女掌柜,我们一路行路,饿得慌,可有饭菜?”蓝颖和赫玉花安顿好行礼,下了客房到一楼。
“我的客官呐,实在抱歉,我们这店夜间不准起吹,只有有些干馍和凉粥,若二位不嫌弃,老夫可免费为二位提供。”女主人从柜台走出,客气说道。
“哦,行路之人,不多讲究,尽管哪来。”蓝颖说完,拉赫玉花坐了下来。
凉粥加饼子,二人草草填饱肚子,起身时,男店主进来,面带忧虑之色。
“掌柜的,这夜半三更还出去做事呐,我问你,可曾见到有一伙镖师从这里经过?”赫玉花轻柔说话,生怕引起店家的警觉。
男店家摇摇头,“这鸣州城已经被元军和红巾军阻断,三两行人尚可通过,过往从商走镖的只能绕道,沿着黄河之畔借舟前行。这城内,只怕一个月内没有这等人经过了。
赫玉花听闻,叹息一声,随蓝颖上楼休息。
睡梦之间,赫玉花被一阵啼哭之声吵醒,她起身见蓝颖睡的香甜,便轻脚下床,披上外衣,缓慢拉门出来,下了楼,顺着啼哭之声走去。
这客栈有一后院,院内一座单层堂屋,微微亮着灯光。赫玉花靠近窗户,点开窗纸,往里面一望。见店家夫妻,对桌而坐,妇女掩面啼哭,男子搓着双手,不知如何劝慰。
赫玉花咳嗽一声,两人警觉,赶紧起立,男店主喊了声:“谁?”
“二位掌柜还没睡下吧,我是住店的女子,听声而来,可否进来一叙?”
听闻赫玉花的声音,两人才放心下来,拉开门请赫玉花进去。
“客官,实在抱歉,贱内心存忧伤,打搅到你们了。”男店主抱歉地说道。
赫玉花见女主人一边擦泪一边让坐,面目狼狈。
“二位,这深夜不肯休息,相对垂泪,可是遇到什么困难事,不妨讲出来,小女子或可帮助一二。”赫玉花坐在一个木质圆凳上,轻声询问。
“姑娘,看你是外地人,又是美貌如花,我们夫妻的事怎敢连累你。不过说出来也无妨。我夫妻二人膝下有一女儿,年方十六,长相虽然不比姑娘,但也水灵俊秀。原本我们一家生活安逸,却不曾想到,前日来了一伙官军,将这鸣州城占了。小女平素缺少管束,上街行走,被那官军的头儿看到,竟然上门提亲。我夫妇二人不肯答应,谁知,第二天,小女便被抢行抓走了。”男店家说着话,手颤抖着,喉咙激动,声音带着哽咽。
“是啊,女儿是我们的心头肉,那个娘不疼孩子,我家翠儿落入官军手中,还不知会落个什么下场,我们束手无策,我这当娘的亏心呐。”女店主擦拭着泪花说话。
“哦,有这等事,二位可知这军官的去向,可是红巾军?”赫玉花再问。
“我们分辨不出来时哪路军官,只知道他们驻扎在鸣州城内的老爷庙一带。哪里整夜灯火通明,士兵把守,我去了好几趟了,想救出女儿,但实在无奈。进不去啊。”
等男店主话音一落,赫玉花已经离开了屋子,飞身上房,离开了。
“这姑娘是人是鬼,怎么神出鬼没?”男店主惊讶地和女店主相望。
赫玉花离开客栈,踏着鸣州城内的房屋屋脊,一阵飞跃,望向灯笼密集的方向。不一会便靠近老爷庙。
见这里是一个偌大的府邸,果然有官军戒严,高大雄伟的门前巡逻的官军来来往往。从衣着打扮看,并非头扎红巾,便可断定只官府的军队。
赫玉花靠近官府大院,找个灯笼照不到的地方,飞跃高耸的墙壁,跳进院内。
这院宽阔,赫玉花费了好多脚程,才算靠近楼宇密集的地带。在一高大宫殿前,挂一牌子,写着“鸣州使”的牌子,赫玉花明白,这里肯定是官军领头的住处。
靠近宫殿,赫玉花见四个值班官军,昏昏欲睡。赫玉花抬袖,飞出一排银针,将这些人瞬息放倒。她轻步向前,正预备破窗而入。忽然感到身后有一股热量,本能地一招闻声送玉,身形一转手掌打出。
赫玉花一掌结实打在来人的胸口,只觉得这人胸口结实,钢铁般的生硬。
来人是一穿夜行衣,蒙面的高大汉子,他伸出单手,巧妙地抓住赫玉花的掌腕。目光温和,摇了摇头,示意赫玉花不要贸然闯入。
赫玉花收了掌势,站立,见这男子手中掏出一根熏香,从点燃了从窗户吹入迷眼,过了半响,才推门进去。赫玉花默契地跟随而入,亮起火镰,只见这屋内空无一人。
男子又绕到屏风后面搜查一番,出来对赫玉花摇摇头。
二人退出宫殿,飞身上房顶,四下张望。赫玉花找不出蛛丝马迹,天空微明,她心里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