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塞外豪情 41.心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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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进了如意酒家,放眼环视一下,发现屋内站满了人,便回过头来朝外边喊道:“进来吧,他们个个都得死!”着声音有点艰涩,又似憋着气从缝隙中冲出,压抑而刺耳。
温白孤微微一愣,似曾觉得这来者好生面熟,但一时想不起是谁来。正忖度间,门外冲进一伙人,有一青年男子,面色平静,有几分儒雅之气,另有红黄绿蓝三色长袍裹身的四位中年男子,各个身材魁梧,目光犀利,手持兵器。
这些人进来,不由分说,哗啦啦拉开架势,见人就打,刀剑挥舞,将聂风、秦麓、路妍、温白孤围住,一对一的展开捉拿。
那些武士见这些人要威胁到路妍郡主,便各个持刀围了起来,里一圈,外一圈,刀剑无情。
“哎吆,不要命的奴才,也敢闹腾,去你们的吧。”这挑灯笼的娘娘腔,一弹剑刃,灯笼飞出,一股蓝色烟雾熏了出来,这些士兵各个被烟雾呛的眯眼憋气,连连后退。
就在此时,一道剑光划过,这些士兵各个倒地,喉咙上留下一道血印。
林碧雨和胡敏困在聂风的铁网中,看得清楚,这挑剑娘娘腔灯笼里藏着毒烟,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在酒家蔓延。
“哈哈哈,温白孤你们束手就擒吧!”娘娘腔喊了一声。
温白孤适才感到胸闷气喘,发力不足,暗暗叫苦:“坏了,中毒了!”
聂风、秦麓、路妍也不好受,渐渐感到手中兵刃无法掌控,被这红蓝黄绿四人一人一个给绑了起来。
“带走!”适才才听那青年男子发出一声正常人的声音。
这时候,门口有进来一伙家丁打扮的壮士,将被困的一干人等,全部押了出来,地上的红巾军士兵也被他们拖出去扔了。
一辆偌大的黄色马车,将温白孤等人拉过银色覆盖的街面,接到两侧的店坊,人们探头探脑,议论着。
“七星宅又杀人了,他们抓了一马车的武林人,看来都是外地来的,不懂行规啊。”“听说,这次杀的是红巾军的人,看来这七星宅来头不小,连义军也不放在眼里,只怕这魔芋镇要发生战争了。”
众人的议论声随着马车的远去,渐渐平息,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魔芋镇是个不大的关外小镇,人虽不多,但地处边远,有河西走廊通过,这里是关外异族通行的必经之路,商品交换,吃住还算发达。
林碧雨坐在马车上,暗暗运功,将体内的毒逼到丹田,用那内丹神功将其聚敛到丹内,身体渐渐恢复了力气,他闭目调息一会。
马车咣当咣当的响着,赫玉花从昏迷中醒来,看到林碧雨正怜悯地望着自己,她微微朝他点了点头,但感到胸闷恶心,没有一点力气。
回看身边,聂风、秦麓、路妍、胡敏还在昏迷中,只有温白孤安静的闭目养神,他眉宇紧锁,貌似强心压制着满身的痛苦。这究竟是什么毒,竟然闻到烟雾就如此厉害,想来这些人都是用了解药的,如若不解了这毒,只怕大家会越来越难受。
赫玉花想着,不免又但担心起了林碧雨,觉得他历经磨难,总逃不过这种种劫难,实在是命苦。
这时,聂风醒了,他痛苦的挣扎几下,看了看打座的林碧雨,惊讶地想到:“这些人中间,唯有他面色平静,毫无中毒后的痛苦状,而且面色透露红光,似乎犹如酒足饭饱。”
林碧雨看到聂风醒了,轻轻向他挪动几尺,用隔耳传音的功夫,说道:“快收起你的铁网,此刻唯有我才能救你们!”
聂风又是一惊,没想到林碧雨年级轻轻,竟然有如此上乘的内功,按理来说,隔耳传音的功夫,只有在江湖上爷爷辈的才能练就,因为这内功修为,不是一年半载便能达到的,至少一个甲子才能将内功提升到如此境界。
聂风惊讶之余,暗暗叫到,“可悲呀,竟然看走眼了,眼前却有如此深藏不漏的高人,想我聂风,自认为天下没有可以惧怕的武者,只怕林碧雨在自己之上不知有多少。”想到这,他暗暗触动手中的网抢,将那网子收了回去。
这时候,胡敏、秦麓、路妍都醒了,路妍满脸痛苦地哭道:“我们这是在哪里,他们要带我们去哪里,赶紧给我爹爹送信吧,让他带兵来救我们。”
“吆,我就看着这女子身份不简单,看来我们这次是捞到大鱼了,红巾军宁王的千金被我控住,哈哈哈哈,我看他宁王还怎么扫荡我魔芋镇。”那娘娘腔从马车前面的窗帘之外发生,那声音却极有穿透力,车内的人都感到耳朵旁有蚊子鸣叫,甚是难受。
这时,马车停下了,有人窜进来,将他们的眼睛各个用布带蒙上,这人看到林碧雨和胡敏并未被绑缚,脑中一阵闪念,便赶紧将二人的双手用牛皮筋束缚了,几个人被串在一起,一字下车,抹黑前行。
林碧雨计算步数,大约走了两三千步,上了台阶,拐了几道,来到一个宽阔之地,根据回声判断,已然到了一偌大的房间。
众人的眼睛被放开,亮眼一看,果然是在一座大殿内,那上坐有一老者,神态悠闲,望着大家。
温白孤一看到此人,立即感到心中一惊,二十年前,此人在朝中为官,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在北靖王麾下做事的时候,也曾见此人与北靖王来往甚密,自然熟悉他的相貌。
“令公公,你带来的这都是何方英雄?”那老者慈祥地询问到。
“启禀丞相爷,这些人中有些是红巾军的,有些是要投奔那红巾军的,总之都是与我朝作对的江湖小肖。”那娘娘腔说完,站立一边。
胡敏抬头一看,也是一惊,这面前坐上的不就是自己父亲的挚友,中丞拓拓吗?
“拓拓世叔!”胡敏不禁失声喊出,犹如见到故人。
“哦,你是?”那坐上之人悠悠起身,漫步而来,立于胡敏面前丈许,打量一番,又摇摇头,若有所思道:“看你年级,尚且四十上下,怎于我叔侄论?”
这拓拓虽满脸胡须,年事并不很高,也就五十上下,因此他感到十分疑惑。
“世叔您贵人多忘事,想当年我父北靖王与您账前议事时,您还答应送我一匹白马呢!”胡敏激动地说完这些,脸都憋得通红,噗通一声双膝跪地。
“啊,你是北靖王之女,胡敏?”拓拓面露喜色先是开怀一笑,“哎呀,都怪叔叔眼拙,没能认出贤侄女。”他上前弯腰,伸双手,捏住胡敏的双肩,不禁流下两行泪水。
“胡敏呐,你爹爹枉死叛军之手,叔叔一定会为你报仇的。”说完,又将胡敏搀扶起来,回顾左右。
旁边有家丁立即跑来,将胡敏手上的绑松了。
“哎呀,原来是郡主,奴才高龙扑有眼无珠,多有得罪,还望郡主饶过奴家!”那娘娘腔见势头不妙,立即低声下气地说道。
“哼,我懒得理你,还不快把我的人都松绑?还有你那使毒的解药!”胡敏冷目相望。
高龙扑立即点头哈腰,将林碧雨等人的绑松了,又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给每人送上药丸,众人下口,这毒便也解了。
“哈哈哈,众人原来都是我世侄的朋友,那也就是我拓拓的座上客,先前多有误会,我拓拓设宴向众人赔罪!”拓拓爽朗一笑,回到了座位上。
众人一一见过拓拓,温白孤适才明白,此人原来真是北靖王的古交,看来,这次是有惊无险了。“在下温白孤,曾在北靖王账下做事,不知丞相是否有印象?”温白孤忽然失去以前的孤傲,坦诚说道。
“哈哈哈,名震关外的温侠,我自然知道,你曾被北靖王赏识,结为兄弟,后来隐居大漠,二十余载,此时又为何事而重归江湖?”拓拓看着他微笑说道。
“在下听闻北靖王遇难,誓死保护郡主入关,寻机为北靖王兄长报仇雪恨,还望拓拓丞相给我指条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