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塞外豪情 15、她的温暖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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蘑菇道长朝林碧雨一笑,手在空中一划,停止不动。
林碧雨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感到鼻子又酸又痒,这感觉犹如蛇蝎钻心,由外到里,向他体内延伸,越来越重,越重越难受。
一时间林碧雨声泪俱下,哇哇呀呀哀嚎不已。
这蘑菇道长是一毒门的高道,辈分极高,将三绝毒用到了最高阶。一毒门在毒功修炼中,有严密的时间要求,施毒犹如食毒,炼毒犹如舔毒,藏毒犹如享毒。这便是三绝毒的三绝。
三绝毒修炼,每一绝由入门到练成,都需要过十截,每截七年。如此算来,蘑菇道长今年七十多岁,设若他从三五岁练起,到这个年龄,只能练成一绝。
但蘑菇道长却是集三绝于一身的,此为奇迹。因此,赫天雄十分器重这蘑菇道长。尊为山庄的师傅。
蘑菇道长给林碧雨施了情花催泪毒,此毒初始如万千蝼蚁食人,奇痒难忍。
毒浸血脉,便抽筋癫狂,身心崩溃,精神绝望,想大声喊叫,难以控制思考,问什么就说什么,只要脑中有的,全会如实一吐为快。
林碧雨呼入此毒,浸入血脉,处于癫狂状态时,蘑菇道长用隔空传音振动林碧雨的耳膜问道:“你可知道杨一笑和谁一起来的落霞山庄,那些宝物现在被运到何处?”
林碧雨听到此音感到似乎好受了一些,赶忙大道:“和杨一笑来的人有文雪、包言、包玉、张莹莹,这宝物由张莹莹接应,我不知下落。”
蘑菇道长又问:“这张莹莹接应宝物,去向何方?”
“我们约定在落霞山庄北行二十里处相会,别的我并不知道。”林碧雨说到这,感到昏昏欲睡,口周一股咸咸的味道。
“臭小子,你果然是他们的同伙,如今就在这里等死吧。”这时候蘑菇道长出声用嘴说话,说完他就踏步而出,离开了地牢。
林碧雨悬在空中,犹如蜘蛛,体内血液似乎在您固,他的意识开始模糊,直至消失。不知过了多久,林碧雨感到头脑似乎被人敲击着,渐渐从心里感到外界的存在,但他的头脑中幻化出各种生活的剪影,最后聚集到了一个美丽的身影上,这身影渐渐清晰,他看到她的脸庞,冰凝如脂,一双杏眼眼圆润有神,充满温情,“赫玉花……”他喃喃地叫。
“你在叫我吗,你还清醒吗?为什么会落入他们的手中?”此刻,他身边果然有一女子,长发飘拂,落在林碧雨的脸上,这女子轻轻摇动他的手臂,发现林碧雨还有发出声音,有点欣喜,但又有几多难过,看着他满身伤痕,和发紫的脸庞。
“这蘑菇道长用了什么毒呀,怎么如此狠毒的待他?”这女子的声音唤醒了林碧雨,他分辨出这声音就是赫玉花的。
赫玉花旁边站着一个女仆打扮的女子,手中端着茶杯:“小姐,我来给他喂点水吧。”
“娟儿,你在门口把着,别让人进来,把水给我,我来喂他!”赫玉花说完,端着茶杯,用勺子一勺一勺滴在林碧雨干裂的嘴唇缝隙中。林碧雨感到一股清润的冰凉,十分地舒服。
他睁开眼睛,感到头破裂了般的疼痛,还有心,他的心犹如刀削滴血的疼。“是你,果然是你!”林碧雨强压着剧烈的疼痛,硬撑着向赫玉话说出一句话来。
赫玉花似乎感到自己的心也在隐隐作痛,她莫名的感到,面前的这个男子,似乎和自己有着说不上的某种感应。自从见到他,就莫名的牵挂,似乎上辈子,他们有着许多共同,也说不清为什么每个闪念中,总会飘出他那木讷而又刚毅的影子。
“解药何在,我如何才能给你弄到解药?”赫玉花心里盘算,他方才在大殿上听蘑菇道长向爹爹汇报说,林碧雨和杨一笑是同伙,而且他已经为林碧雨用了情花催泪毒,即可会将他毒死在地牢中。她虽然恨杨一笑曾绑架过自己,让自己颜面尽失,但她还是想要救林碧雨,哪怕他被毒死在地牢里,也要将他托出来,看上一眼。
赫玉花背着赫天雄,将林碧雨救到了自己的厢房,小心地看护着,她的脑中在思考,如何从蘑菇道长手中弄到解药,而不被爹爹知道。
这时娟儿咳嗽几声,赫玉花知道有人来了,她赶紧为林碧雨盖好被子,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忍住疼痛,别出声,我会救你的。”说完,转身拉开床铺上的帘子,走到桌前,整理了一下发丝。
这时,屋中进来一人,是赫天雄,赫玉花见到父亲,亲切叫了声爹爹。
“玉儿,爹爹没什么事,这两天,庄上不太平,爹爹担心你,过来看看,没什么事情不要出去,即便有事要出去,也要先来见爹爹,知道吗?”赫天雄站在赫玉花前,仔细看着她的脸庞。
“怎么,脸颊红肿了,你有什么不开心吗?”
“没什么,爹爹,这两天几经历险,孩儿忽然思念起母亲,有点伤悲而已。”
“别想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好休息休息,有空爹爹陪你出去散散心。”赫天雄心疼地说完这些。转身在屋子里环看一下,“娟儿姑娘,小心照顾你家小姐,将窗户插好,秋凉了,别着风,找点小姐爱玩的游戏玩意,陪她解解闷。”
娟儿立即拜身道:“知道了老爷,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小姐的。”
赫天雄吩咐完,准备出去,抬脚跨一步又停下来,转眼再看看赫玉花,轻声道:“蘑菇道长用情花催泪毒要处死的那个后生,你还记得不?”
“当然记得,爹爹忘记了,当初还是他从温白孤和杨一笑手中将我救出的呢。”
“但他和那杨一笑是一伙的,此人是否已死有待查证,听说情花催泪毒没有解药,即便活了也丧失天良,癫狂无长,而且体内的情毒迷失心性,难以控制,会干见不的人的事情。玉儿明白爹爹的意思吗,以后见了此人,当杀之,不得有同情怜悯之心!”赫天雄用严肃的眼神看着赫玉花,希望得到她肯定的回答。
赫玉花见爹爹如此上心,只能果断点头,肯定地答道:“爹爹请放心,女儿一定按照地爹爹的嘱托做事。”
赫天雄这才放心地抬腿走了。离开厢房小院,几个庄丁跟了上来,赫天雄轻声说道:“这贼人肯定被玉花藏在床笫之上,等会我传小姐来我府中用餐,待小姐离开,你们便将这厮杀了,灭尸毁迹,决计不得留有痕迹,更不得让小姐知道。”
那几个庄丁连连点头称是。
赫玉花见爹爹放心的走了,赶紧回到床前,见林碧雨口中咬着她的被子,瑟瑟发抖。
“你很难受吗?”赫玉花难过地问。
“我冷,好冷,冷冷”林碧雨张开嘴,抬起头,上下牙齿咯咯咯互相扣动,浑身抖索的厉害,嘴唇也咬出印子,双唇发红,红里透紫。
“那该怎么办呀。”赫玉花无奈地说,她想:“听说将死之人,会发冷哆嗦,难道他快不行了?”
赫玉花心性善良,但她听了爹爹刚才的话,心里还是有所戒备。
她痴痴地站着,望着林碧雨痛苦的样子,最终一咬牙,扑上床去,用身子将他抱住。
“小姐,你不能这样,刚才老爷说了,刚才老爷说了,他中的是情花催泪毒,他会伤害到你的。”
赫玉花抱着林碧雨,恨下心,不理娟儿。这时林碧雨忽然强行挣扎,将赫玉花推到一边。
“赫……赫……姑娘,不要……这样。”他牙齿打颤,强行起身,扑到地上,
赫玉花吃惊地坐在床上望着林碧雨。
娟儿上前要将林碧雨掺扶起来,却被林碧雨摔开手臂,他一咬呀,大喊一声:“我……走啦”,双足一弹,整个人直冲冲撞开窗户格栅,冲了出去。
林碧雨只学了一种功夫,那就是轻功,这次在毒性的逼迫之下,横下心来,一路狂奔,逢墙越墙,逢树越树,瞬息不见了踪影。
赫玉花和娟儿追了出来,见林碧雨的影子已经越过院墙不见了。此时刚好过来一个嫲嫲,见到赫玉花,笑道:“玉花小姐,老爷吩咐让我为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燕麦糕,还有好多丰盛的饭菜,这会请你过去和老爷一起用膳。”
“啊,哦,”赫玉花迟疑一下,立即又反应过来:“李妈妈,您费心了,我这就随你过去。”
这李嫲嫲是赫玉花的奶娘,从小将她带大,两人感情极好,犹如亲母女,赫玉花对谁的话可以不听,唯独对这李嫲嫲,很是顺从。
行走间,娟儿跟上来,赫玉花在她耳边耳语道:“跟出去到院外看看,如若他有危难,你见机处理。”
娟儿去了,赫玉花这才随李嫲嫲放心离去。
几个人刚走,赫玉花的屋中冲进几个持刀庄丁,揭开赫玉花的床铺帘子,一顿乱砍,将那鸭绒绸缎被砍得羽毛翻飞。
“吆,这人挨这么多刀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有一庄丁喊了声停,大家住手,揭开那被子,发现里面出了一个枕头,什么也没有。
他们在床下,柜子中翻腾一阵,发现也没有人。
“快看这窗户,此人破窗走了!”
“啊吆,赶紧去追,别被他逃走。”几个人赶紧翻窗追了出去,但不知从哪个方向走,干脆四个人分四个方向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