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塞外豪情 3、一桩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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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白孤和胡敏等街面平静下来,正欲出门,店小二进来,笑脸相迎:“二位客官,可是要出关,我这里已经联系了落霞山庄的马夫,不过,得经郝庄主的传了出行的令牌,才能出这关,二位还须持此便函,去趟落霞山庄!”
温白孤结果那纸条,掏出一锭银子,交于小二,说声:“多谢!”便和胡敏走出客栈,沿着街面向东行走。
一路上温白孤莫不做声,胡敏左右观看,见这温泉镇虽小,但商贾往来,百姓自由,人还不少。这对见惯大都盛景的她来说,还格外的新奇。
胡敏和温白孤行走只见,忽见街边有一乞丐,衣衫褴褛,面前摆一破罐,嘴里呜呜啦啦说着话,一句也听不清楚。
这时,走过来一道姑,仙骨异风,见那乞丐,拿一把扇子指着问道:“你这乞丐,拿个没底的破罐,如何盛得了钱财?”
那乞丐举起罐子,果然漏底,一些碎银铜钱掉在地上,旁边跑过来一群流浪儿童,各个抢拾而起,争夺追逐跑了。
温白孤追了上去,挡住那些孩童:“小娃娃们,路不拾遗,何况是人家乞讨而得,为何要抢夺?”
“哼,你这个管闲事的,想要银子就给你。”那些孩子将那些碎银铜币,投掷在温白孤怀中,扭头跑掉了。
温白孤尴尬站在那里,笑了笑,转身放到那乞丐面前。
“你为何要管我的事,我乞讨所得,属不劳而获,本应该给这些不劳而获的人分享,你这一管闲事,你看他们都不理我了。”乞丐气得将那漏底的罐子扔在温白孤怀中。
“嗨,我还没见过如此不讲道理的乞丐。”胡敏在一旁笑道。
这时那道姑过来,搀起那乞丐,二人离开时转脸朝温白孤和胡敏笑了笑:“二位是要去那落霞山庄吧,小心丢了你这把刀。”
温白孤低头一看自己的刀,只见那刀上泛起一道红光,赫然映着这一道姑和一乞丐的影子。等抬头来,却不见了他们的踪影。
温白孤喟叹道:“这温泉镇真是无奇不有”
原来这道姑和乞丐竟然是七英子和臂童力。
七英子在空中笑道:“你看这落霞山庄,可是一片好景象。”
臂童力笑道:“先前七仙姑的护花童子,竟然乘您午睡时投入凡间,过这逍遥繁花的人间生活,该收回他了吧?”
七英子笑道:“莫急,这护花童子既然在这里,就留他磨练磨练,体味人间得失,好安心回南宫吧。”说完二人缥缈而去。
落霞山庄在温泉镇东头的一道山峦之上,这山不高,树木掩映,鸟语花香,和镇上形成明显的对比,一处幽静美景,一处嘈杂小市。美景中亭台楼阁,琼台飞檐,雕梁画柱。闹市中民房低矮,凌乱无序。
温白孤和胡敏走上一道石砌台阶,约莫几百阶梯,阶梯上有一牌坊,朱红木柱子,七个个顶着一攀龙附凤的牌檐,上有鎏金大字写着“落霞山庄”,左右两道侧门,中门柱子上有一副对联:“落霞沉燕白鹭飞祥和富贵邸,流水滋养鱼跳龙门纳圣人居。”
胡敏从小识文断字,看得出来,这联映衬着山庄主人的胸怀。于是她随温白孤小心跨过牌坊的门槛,沿着盘曲小道,踱过几处石桥,听到桥下潺潺水声。待转过一道山梁,见有一弯河水环绕山下,山上翠绿的垂柳插满道边,柳条后面果然有楼宇露着各色彩绘。
“你看,这就是落霞山庄,看得出来,这山庄非同一般。”温白孤低沉着声音说道。
二人继续上山,不一会来到一大红门前,两边端立两头高大的麒麟石像,大门紧闭,也没有守卫的人。
温白孤上前扣响门环,过了一会,那门噶然打开,走出一三十来岁的男子,家丁打扮。
“二位贵客,是来落霞山庄借宿还是找我家主人?”
“哦,我们听说落霞山庄承运出关的人,故此前来请个马车和车夫,不知落霞山庄可有这方面的方便?”
“二位可有熟人举荐,落霞山庄自然有温泉镇子民所有想要获得的方便,但只对温泉镇熟悉的人行方便。”那家丁自豪地说。
温白孤从怀中拿出店小二的纸条递了过去,“可否烦劳师傅带我们进去?”
“当然当然,我家主人说过,凡来落霞山庄的,只要是温泉镇的人介绍而来,都是上客,必须尽我们应尽的服务,二位请呐!”
那家丁转身带他们二人进庄,原来这道门内是一个诺大的花园,可谓庄院的缓冲区,真正的大门却还在花园内东千米之外。三个人穿过花园的中央道,来到落霞山庄的正大门,这门顿时显现神韵,高大而庄严。门口才设岗哨把手。
胡敏忽然听闻有马啼鸣声,转头一看,花园侧面有一道院落,拱圆的门内,看得见栓着十几匹高头大马,还有三辆马车,正是那街面上路过的三辆马车。
“二位可知,今天是落霞山庄小姐的十八岁寿辰,这院中上上下下正在行礼,郝庄主这会只怕在殿堂之上行礼,二位且随我先到厢房歇息,等庄主忙完,自然前来给二位颁发出关令牌。”
温白孤只是点头应诺,随那家丁推门而入,转过几个长廊,有一排厢房,家丁选了中间一套木格窗户,干净整洁的屋子,供他们歇息等候。
温白孤不多说话,在屋中的床上打座练功。胡敏安奈不住,总是小心翼翼的顾盼周围。
忽然她发现窗外闪过几道黑影,迅速翻墙而过,落入第三道院中。
“哦,好奇怪,这些人放着正门不走,且为何要翻墙而入?”
“看这些人的功夫,是一仙门的人,看来他们是要寻这落霞山庄的麻烦。”温白孤微微睁开眼睛说道。
“大侠,这落霞山庄似乎有着一些秘密,这些人似乎是寻仇的?”胡敏问道。
“落霞山庄如此高调,自然离不开江湖恩怨,且不知这郝庄主是何来头,竟然在此地富霸一方。”温白孤跳下床,走到窗前,仔细看着窗外。
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那家丁回来了。
“二位贵客,我家主人有请。”
温白孤和胡敏便随这家丁进入正院,这院内果然气派,四周都是高大的房屋,前方正对一座大殿。庭院宽阔,有许多人出出进进。
二人随家丁进入大殿,胡敏注意到,大殿内更是宽阔,犹如皇家殿堂。内陈设两道桌椅,有百十号人,坐于两排,正中八仙桌后,有一巨幅画屏,有山水和太阳。
画前陈设一宽大案几,几后端坐一人,乃一中年男子,五十开外,旁边立着几个婢女,有一气质非凡的小姐立于左案。
“正中那位,想必是落霞山庄的主人郝庄主了?”温白孤向那家丁问道。
“正是我家主人!”说完,那家丁上前道:“庄主大人,要出关的一老一少带到。”
但见那中年男子放眼一望,微微点头道:“二位可要今日出关?”
“正是!不知庄主能否行个方便,签个出关令?”
“哈哈,自然可以,我落霞山庄,从来以温泉镇的百姓安全为诉求,既然二位着急出关,这令自然要签。”
胡敏心中一乐,正要感谢,忽听身侧有人喊道:“不能签,我看这男子好生面善,莫非是先前在温泉镇杀死五个装丁的人?”
“哦,此话当真?”那赫庄主惊讶问道。
温白孤经此一提,想起了不就前在温泉镇营救一妇孺的事情。
那日,温白孤在温泉镇购置用度,见一妇女带一姑娘经过温泉镇,向一药铺走去,身后尾随四五个男子,便心生疑虑,跟了过去,但见那母女抓了一副草药,匆匆离开。行走穿过一个胡同,忽然几个男子出现。
“凤三婆,你家老汉估计不行了吧,不若将这女子许配给我,包你老有所养,清福不断。”为首的一灰衣男子奸笑地说道。
“朱三脚,我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这街坊谁都知道,你专为那庄上物色婢女,你别打我女儿的主意!”那叫凤三婆的啐了一口,拉着那姑娘,推开一个破旧木门,进入一户院落,随即关了门。
那四五个男子,也不追随,站在门口哈哈哈大笑。
过了不一会,只听院内一阵呼喊:“不好了,救命啊,救命啊!”
只见那门被打开,凤三婆着急慌忙跑了出来:“不好了,有人杀人,杀害我家相公,快救命呐,求求你们快救救我家相公!”
那灰衣男子冷笑道:“你这会家中出事了,才想起求我们了,你说说说,你那女儿可愿意许配于我,我这一抬脚,便可救了你家丈夫。”
“娘,娘,快来啊,爹快步行了!”只听院内又跑出那姑娘,哭喊着。
“行行,我答应你,求您快救救我家相公!”凤三婆泪眼连连,央求着。
那朱三脚笑道:“这还差不多,一挥手,几个人冲了进去”只见屋内炕上,躺着一个人,有一蒙面男子,持刀正在那男子腿上一刀一刀的扎着,那男子已经疼的昏晕过去。
“嗨,哪里的狂徒,竟敢在此撒野。”那朱三脚从腰间拔出一柄短刀,刺了过去。
那行凶之人见有一伙人来,抽刀一挡,一脚踹开窗户,跳了出去。
“你们快追!”朱三脚命另外四人追了出去。几个人追出胡同,三拐弯两跑,到了一个小树林中。那行凶人停了下来,扔下刀哈哈哈大笑:“怎么样,我这戏演得可好?”
追来的四个也停下,喘息着:“哈哈哈,这朱三脚可真有一套,随手搞到这么一个漂亮媳妇!”
五人正自得意,忽听树林中传来一声狂笑:“嘿嘿嘿嘿,人在做,天在看,欺民霸女,不可活啊!”
“谁,谁在此,大胆,敢为难我们五兄弟,小心拔了你的毛!”那行凶人捡起地上的刀,转动身形喊叫。
忽然,他们眼前划过一道白影,一蒙面男子从空中落下,手中提一把生锈的破刀,但那五人已经齐刷刷的倒地,喉咙已经被割断。
那男子冷笑一声,纵身飞出林子,穿过巷子,来到那破落小院,只听得一阵哭喊声。
他停于窗前,借窗而观,见那躺在床上的男子已然断气,地上凤三婆跪着求饶,那朱三脚一手拿一纸张,一手勒着那姑娘的脖子,喊道:“凤三婆,你既然答应我了,就在这婚约上画押,我朱三脚保证为你家相公买了棺材,好生将他葬了,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
“嘿嘿嘿嘿,人在做,天在看,欺民霸女,不可活啊!”窗外传来一阵沙哑的笑声。
“谁,谁在外边?”
只见听一声巨响,那门破了,一道白影划入,有一蒙面男子已经到了屋中。
“你?”朱三脚惊讶瞪着眼睛,嘴还没张大,那喉咙已经流出了鲜血。
那姑娘挣开朱三脚,吓得脸色惨白,附身在凤三婆肩上抽泣。
“姑娘莫怕,我是惩恶扬善之人!”说完,拿出一锭银子,递给凤三婆,又道:“拿着这锭银子,葬了你的丈夫,变卖了家产,带着孩子离开这里吧,这伙人是设了全套欺骗你的,全悉已经被我杀在那林中。”
说完,他托起那朱三脚,离开院落,将他丢弃在那树林中,撕下衣服一角,咬破手指写道:“杀人者,关外温白孤也!”捡起地上的刀将那血书插在树干上,转身离去。
温白孤脑中闪现此幕后,见赫庄主盯着自己,用目光询问。
“是的,我的确杀过六个而不是五个黄泉镇的泼皮,但那都是欺民霸女的恶棍,他们活活逼死一个病人,还强抢人家姑娘。”温白孤淡定地说。
“哼哼,杀人越货,何患无词,既然你是救人,那你可能招来你所救之人做个证?”右手座位上站起一个黄衫中年汉子,冷哼一声说道。
“这位壮士,你并不明白当时的情况,那一家人已经离去,我也不用来佐证,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温白孤说完,拱手辞别道:“赫庄主,这令你签不签,我还是要出关,本来还打算雇佣你的马车,看来眼下我也不奢求了,告辞!”
温白孤转身要走,那赫庄主忽然哈哈哈大笑。
“看你这刀,我想起一个人,莫非阁下是隐居大漠之中的温白孤?”
嘘嘘嘘嘘,大厅里听闻温白孤的名号,各个须臾赞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