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塞外豪情 1、水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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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戈壁沙漠之上,缥缈浩瀚无边,没有树木,没有草丛,甚至没有河流,可以猜测,这里除了戈壁的沙粒和连接到大漠的黄沙,这里什么也没有。
突然有一只秃鹰飞翔在浩瀚戈壁之上,发出沙哑的嘶鸣,这似乎是打破寂静,来应证一下,这里除了沙漠还有一种生灵。
有秃鹰出现的地方,就有活体,这是自然。
秃鹰的眼睛在高入云端的山空俯瞰,搜寻,似乎看到一弯沙峰边缘有一白色的帐篷。
于是,这秃鹰俯冲而下,向那帐篷靠近,随着鹰眼的接近,那帐篷越来越大,显现本来的面目。
这是有人沙漠与隔壁相连之际,建立的个唯一建筑,白色帆布绑在几个胡杨木杆子上,杆子上面飘动着一只空葫芦,随风发出呜呜呜呜呜的声响。帐篷外除了有一些零星的脚印,什么也看不到。
但能听到有人的鼾声……
是谁能在这荒芜之中生存,他的食物,他的水从何而来。
秃鹰嗅到人的气息,这里似乎还有腐肉的味道。
果然在帐篷背面的沙沟里,一只死去的黑狗,被晒的干瘪,倾在沙面上。
秃鹰俯冲下去,叼起那干瘪的狗尸,腾空而去……
帐篷内闷热,闷热,几乎不透风的闷热。
有一位中年汉子,他头枕一个羊皮毛枕头,躺在一竹皮床上,那床除了铺着一张羊皮,再无它无物。
这帐篷中除了有一口缸,有一挂篷顶的竹篮和躺在第上的一把生锈满是的豁口的钢刀,再看不出有什么物什。
这汉子在熟睡,外边的太阳渐渐爬到正空,意味着沙漠的温度将越来越高。
此刻这帐篷内的温度也在升高。
如若这汉子还不醒来,再过两个时辰,或许他再也醒不来了,就犹如温水煮青蛙一般,将他活活煮死。
那秃鹰吊着狗尸,飞越一道戈壁丘陵,俯冲而下,落在一处戈壁上,这里有一堆横七竖八的乱石,有高大的几块堆积成一个空穴,那秃鹰冲进空穴,大概是要躲在这里美餐一顿。
在秃鹰栖息的地方不远,有一匹黑色瘦马,马背上驮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子,那女子似乎已经昏迷,那马蹒跚在戈壁中,漫无目的向前行走,它的四蹄,铁掌已经全部脱落,蹄子上的角质干裂,几乎被磨掉一半,连走路也极为不平衡,似乎是是瘸了,颠颠簸簸,那女子的头和胸随着马的身子在颤抖。
此时,天空忽然出现一朵七色祥云,上有一仙衣女子,她是七英子,此人腾云驾雾,由南宫前往北宫,途径关外大漠。她身边有一小男童,叫臂力童,此童笑道:“英子姑姑,我看这沙漠之中的马和人甚是面善。”
七英子低头,微微放目,见马上的胡敏乃北靖王之女。“哦,北王已经归仙位,她的女儿还有人间磨砺,遇此一难,还是帮她一下吧。”
臂力童听闻,手臂一伸,一股仙气发出:“马儿马儿,就用你的命换胡敏一难吧。”
马是非常灵心的动物,被臂童木输入一股仙气,有了指引。它似乎觉察到了附近有活物的动静,它强挣扎地嘶鸣一下,嗓子哑了,发不出声音来,只从鼻孔噗出一道热气。
这马似乎十分无奈,但还只极力行走,它向沙漠中走去。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马的眼睛忽然变得凄楚而发亮,它流下两行泪水。
它似乎看到远远的有个白色的帐篷,但它实在没了力气。
那昏迷的女子,还在它的背上,似乎还有微弱的心跳。
这马又挣扎着向那帐篷艰难移动四蹄。
一下,两下,三下……
近了近了,马的眼睛渐渐模糊了,只看见眼前隐隐有白色的一片
此时,它的头部触及到了帐篷的边沿,它极力挪动后蹄子,让屁股侧靠在这帐篷上,眼前全部黑了,它斜斜的倒了下来。
此时帐篷难以承受这马背的依靠,哗啦啦啦,撕扯而倒,那马背上的女子滑落到了马的腹部,马倒下了。
这一倒不要紧,却刚好砸在了帐篷内的竹床,那床上的呼噜汉子,被这一砸,猛然惊醒。
“哇,好热的天!”
这汉子滕然跳起,冲出帐篷,盯紧一看。
他看见倒下的马和那爬在马肚子上的女子。
“这?”
那汉子立即上前,伸手一探那女子的鼻息,感到似乎还有微弱呼吸。
于是他抱起她,走进那半边塌落的帐篷,把她平放在地上。
那汉子揭开水缸,看到缸底还有足足几碗水,于是他伸手在缸中抓起水瓢,盛了半漂水,自己咕咚咕咚喝了一半。
他端着另一半走了过来,蹲在那女子头边,伸出粗糙的另一只手,捏开她的嘴巴。
一溜细细的水流,缓缓淌入那女子的口中。
水瓢中的水尽了,那汉子随手将水瓢摔在一边,伸出一手,从脖颈将那女子的头抬高,让那谁浸入她的喉咙。
咕咚咕咚一阵响,那女子似乎被水呛到,喉咙里发出呲呲的声音。
那汉子放下那女子,站起来,他感到这里实在太闷热,便走出帐篷,从那胡杨树干上解下那只葫芦伸手在缸中灌满一葫芦水。
他又从地上捡起那把锈铁刀,抬脚向外走。
他一脚跨出帐篷,一脚正要抬起,忽然感觉脚跟被人拖住,回头一看,那女子伸出双手,抱住了他的脚。
“别……走……,求你,别……走……,带……带……带上……我。”
这汉子见是那女子醒了,看她面庞消瘦,肤色发黑,但却长相十分要好。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流落在这大漠,而且竟然能在这大漠中找到我的帐篷!”
那汉子说话间,表情变得严肃而凝重,手中一把钢刀,自发的抵到了那女子的脖子根。
“别……丢下……我……”那女子眼睛似乎看不清周围,只是嘴里念叨着。
莫非她是个疯子。
此时七英子和臂童木并未远去,臂力童看到胡敏被马带到一帐篷处,便笑着问七英子:“这常言道人与人有机缘巧合,我看这帐篷中人,似乎是北靖王的人。”
七英子笑道:“此人果然是北靖王在人间时选得守护胡敏的人。你身在仙界南宫,为何对这人间如此在意?”
臂童木笑道:“我臂童木守卫南宫千年,七仙娘娘你也知道,迟早有一天我要离开南宫,总得选个接班人,在人间修炼成,放于你身边,好孝敬您,看护南宫吧。”
七英子笑道:“我看这选人就算了,你臂童木也不能在我这埋没下去,这次到了玉皇殿,我便推荐你给玉皇大帝,如何?”
臂童木笑道:“甚好甚好。”
七英子低头一看,须得离开,便手指一指,将一玉佩发于胡敏腰间。
七英子和臂力童乘祥云远去。这一切对沙漠之中的那汉子来说自然毫无知觉。但他无形中受了七英子意念的撮合,竟然走在了一起。
那汉子恢复了表情,伸手拨开她的手,心下盘算一下,起身又要离开。
转而又想,她见到了我,且不知道她的身份,万一她是仇家所派,可多有不好。
于是他又转身,看她腰带中似乎扎有一玉佩,便伸手摘下。仔细一看,猛然一惊讶。
只见那玉佩上的玉,晶莹剔透,穗子上面扎的玛瑙上,却有一个蒙语的“蒙”字。
“难道她是蒙古王室的人?”那汉子思索一番。
轻轻给他别上那玉佩,仔细观打量了一下那女子,便翻身坐在那倾斜的竹床上,等那女子醒来。
帐篷内太热,那汉子坐了一会,感到难受,便捡起那水瓢,自缸中一沾水,甩在了那女子的脸上。
那水的温度,纵然不低,但比那脸上的温度低得多。
这女子被水一激,陡然然睁开眼睛,她惊讶地望着那汉子。
“你?”
“你且莫问我,先说你,你和蒙古人有什么关系,为何要来到这里寻我的下落?”
这女子抬起手臂,艰难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羊皮卷,举在空中。
那汉子伸手躲过,打开一看,见上面写着:
“敦煌地势南北高、中间低,自西南向东北倾斜。北面的戈壁与天山余脉相接,南面则是与祁连山相连的阿尔金山。
这种东西向走廊通道地形是河西走廊向西的延伸,但是这样的延伸也差不多止步于敦煌。西面的塔克拉玛干沙漠是不易穿越的地形阻隔。敦煌于是成为了河西走廊通往西域的最后一个节点,这里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分别通往汉区、南疆、柴达木和北疆,天然就是丝路的枢纽。“
那汉子看完这羊皮卷,面色凄然,淡淡叹息道:“二十年呐,没想到我温白孤还被惦记着!”
那汉子上前,将那女子轻轻扶起。
“告诉我你的姓名?”
“本女子胡敏,相必前辈就是人称温侠的温白孤?”
“正是,胡……敏,莫非你就是北靖王的爱女?你爹爹怎么样了?”
那叫胡敏的女子,神色凄然说道:“爹爹已经被恶人杀害,临终之前,让我持此羊皮卷地图千里来寻温大侠。”
“这……”
这温白孤听闻北靖王已死,不禁悲恸哽咽,难以言语,看来这温白孤与这北婧王有着很深的交情。
过了半响,温白孤悠然说道:“姑娘,这大漠无情,此刻骄阳正炎,我们只有从别的路径出这大漠了。”
说完,他揭起那竹床,霍然见床下有一地穴入口。
温白孤伸手抱起胡敏,腾然跳下地穴,这地穴竟然深不见底,胡敏只觉得耳边呼呼风声,过了数十秒,才着落穴底,一道水波溅起,他们尽然落入水中。
原来这帐篷下的沙漠深处却有暗河流过。
温白孤轻轻拖着胡敏,顺着水流方向游了过去,顺水而行,速度尽然快的惊人。
胡敏原本疲惫和燥热的身躯,被这冷水一浸,尽然清醒无比,浑身也舒服多了,便尽管随着温白孤的身形,极力前进。
“大侠,这水流向何处?”
“前面有一绿洲,这暗河流经四十余里,便出了地面在绿洲之处形成一道清河。”
“啊,四十里地,难道我们是要在这水中游走四十里地吗?”
“是的,辛亏姑娘遇到了我,否则,谁也带不动你游出这四十里地的暗河。”
“大侠为什么能做到,这可不是常人的功夫可以克服的。”
“我温白孤人称水中白鼠,于生具来就有水性,加上后来习得龟息功,水行百里,也不疲倦,此非常人所能比啊。”
“我听爹爹说,曾今有一战,城池失陷,有一好汉从护城河中救他出兽困之城,遇到蛮兵河岸围困,尽然在河中绕了一个晚上,才得上岸免于危难,想必说的就是您老吧。”
“哈哈哈,此事以昨,没想到今日旧戏重演,胡敏娃儿,你胡家可两代都有此水险啊,水能救胡也!”
作者闲话:
新书开篇,谢谢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