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送资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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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读中学时数学成绩就很差,如果通过自学来学习高数她肯定是通不过,就只为了拿个文凭,能不能学到真本事还是个未知数。后来在广告公司上班她才知道,还真只是拿了一个文凭,书本上学的在实际中根本就用不上。中国的教育和社会运用是两码事,前者重理论,脱离社会实践;后者重实际执行,由市场决定策略。
接近中餐时,突然接到伍玲珑的电话,她在电话里欲言又止,子荟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她又不说。那我们见面再说,子荟对着电话那端的伍玲珑说。约好晚上一起吃饭。算起来有足足一个多月她俩没见面了,一晃时间过得真快呀,子荟真正领悟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这句话的含义。
下了班子荟匆匆来到约定的地方,这是一家麻辣烫小火锅店。这里物美价廉,她俩原来经常来,老板都很熟悉她们,招呼着子荟进来坐。店内还是老样子,几张小短桌,靠墙边摆放了二个高冰柜,放着一些烫火锅的菜料。菜品是荤素分开,一排一排整整齐齐的摆在不锈钢盘子里,就像整待出发的士兵。
过了一会伍玲珑才姗姗来到。这不是她一贯的作派,她是一个猴急的人,原来在一起工作时经常在耳边催着子荟手脚麻利一点,总想着把工作一下子做完就忙出去玩,今天反常的来迟一定有原因。子荟招呼着她坐下来。只见她一坐下来就拿起面前的杯子,咕噜咕噜一下子把半杯水倒进肚子,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
“怎么了?猴急狗跳的。”子荟关心的问道。
“还不是那该死的四眼狗害的。”伍玲珑气急败坏的说。
“哪个四眼狗?”
“还有哪个四眼狗,就那天你看见的那个。”
子荟才想起自己离开酒店那天是看到伍玲珑和一个戴眼镜的男孩在一起,当时急到去上班,没来得及认识,辞职后又忙于新工作,伍玲珑的事都抛在了脑后。
伍玲珑是瞒不住话,喝了几口水,菜都还没上来就全盘吐出。原来她和那男孩是网上认识的,男孩是位大学生,快要毕业了,他俩是在网络上打游戏认识的,由于志同道合,后来从虚拟的网上谈到实实在在的网下,不久后两人相恋并同居。现代人的生活节凑快,来得快去得也快,昨天男孩突然对她说要分手,说是自己的初恋回来了,要和他破镜重圆。伍玲珑当场束手无策,如当头闷一棒,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又哭又闹,怎么也挽回不了男孩的心。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其实男人硬起来比女人狠。
子荟不知怎么安慰她,这种事只有当事人自己迈过那个坎才行。旁人也无非说些安慰的话,不痒不痛的话所起的作用也不大。伍玲珑叫老板来了二瓶啤酒,也不管子荟,倒下一大杯直灌到肚里。子荟伸手去抢过杯子。
“你不要命了,别人不心痛你自己总要痛自己吧。”
“想不通,我真的想不通,原本我俩都相处得好好的,他那初恋一回来,就在一起吃了一顿饭,他回来就变心了。你说这世道还真是说不出理了。”伍玲珑用手背擦擦嘴角的啤酒沫。
“也许他还真忘不了那位前女友,只是把你当作替补,为了这人你不值得伤心。”子荟轻拍拍她的背。看着伍玲珑强忍着流泪的双眼,那双眼睛透出的全是悲愤。
“我就是想不通,说什么我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那当初为什么要来追求我,是我们这类人很低贱要他们来同情还是需要他们来拯救?还是因为我们傻容易上手,让他来弥补空虚?我越想越想不通,这里难受。”她指指自己的心窝。
双行泪终于流下来,子荟递过一张纸巾。
“我是一个从农村出来的打工妹,可他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同样都是从农村出来的,唯一区别就是他是大学生嘛。但现在大学生到处都是,还有大学生找不到工作的比比皆是,他哪一点比我优越。和我在一起时还是花我的钱,我就是想到他还在上学,没多少钱,每次出去的花费都是我在支付,我哪一点配不上他了,呜呜……。。”
“别伤心了,是他没眼光,失去你是他的损失,你可必为一个人不值得的人去伤心。”
“今晚上喝酒,不想这事了,不醉不归。”
人在失恋下情绪是很敏感的,伍玲珑的情绪在酒精的麻醉下更低落,醉意迷茫的双眼因为刚才痛哭更显得通红。子荟本就不会喝酒,但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得不舍命配君子。足足和她喝了几大杯啤酒,虽说啤酒的酒精浓度不高,但对没酒量的人来说几杯下肚还是有点份量,不一会儿子荟就觉得头脑发昏,思维缓慢,这应该是醉了吧。其实子荟从没尝试过酒醉的感觉,今晚她终于知道原来酒醉是这样惬意,怪不得大多数人在失意时,就喜欢借酒消愁,酒真是个好知已,它可以让你压抑的心情得到放松,紧张的神经得以舒展。
古人云: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今晚她俩虽没有古人这种豪情奔放的满腔热情,她们也难得去感悟古人的那种思想意境,但这种放纵的方式给了她们发泄情绪的动力,伍玲珑不停的说着,子荟静静的听,最后意识模糊起来。听不清伍玲珑说了些什么。
伍玲珑失恋了,她可以光明正大的诉说着因失恋带来的伤心,而子荟的伤心却无法道明,她没有失恋,但这种等待比失恋更痛苦,看不到未来,找不到方向,更没有尽头。失恋就象一声轰轰烈烈的雷阵雨,雨停了,太阳就会出来;而她的等待就是一场梅雨季,细细的,软软的,像一条细线勒得心窝子发酸发麻,麻得最后已失去了疼痛。
最后,伍玲珑喝得酩酊大醉,子荟还是保留了一份清醒,她扶着伍玲珑回到她租住的地方。这只是一间不足十平方米的小单间,靠墙边摆放了一张足够大的双人床来容纳她俩。她们东倒西歪的倒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还是那条河,那棵树上,歪歪斜斜的一行字“俊阳定不负荟心”,这句话深深地刻在子荟心里。不一会儿那棵树越长越高,越来越大,字迹也随着变大,变得模糊不那么真切。子荟睁大眼睛,还是看不清那字,那字离她越来越远,子荟努力的看着,眼睛都睁痛了,流出了红色的粘稠的液体。俊阳,黎俊阳……子荟喊着,伸出手去想抓住那棵树,可树影逐越淡化,最后消失不见。
“叮叮……。”早起的闹钟把她吵醒,睁开眼睛,原来只是一场梦,又是南轲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