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你偷吻的技巧实在不怎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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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钧儿不是早知道,何必来问?”
这话不假,我确实早知道,就在三年前的时候,那一日,他下了朝来到太子殿里,我正巧刚听完课,觉得很是疲倦,就枕着书睡着了,迷迷糊糊地好似有人在亲我,我心里暗想,哪个宫婢如此胆大,倒是有几分趣味,就回吻过去,可越吻越觉得不对,这檀香的气息,不是周季褚吗?!
我心中大骇,睁开眼睛,真是他,一双眼睛微闭,睫毛又长又密,颤抖不止,脸上神情也很是激动,我顿时惊的没了三魂七魄,他看我突然睁开眼,也始料未及,脸上一片赤红,眼中痴迷。
我一把推开他,厉声说:“你做什么?!”
他惊慌失措,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心口腾腾腾地跳,只觉得脸上烧的慌,我虽在深宫,却知道这断袖之事,宫中的婢女太监也有对食一说,他这样分明是对我起了歪心!想不到他平日里因循守旧,方正端雅,今日竟然!
就在我暗自思忖的当口,他也一点一点镇定下来,脸上恢复一片沉稳自若,从容淡定,云淡风轻。
我开口道:“你莫不是对本太子有什么非分之想?!”
他笑了笑说:“臣只是一时忘情。”
连罪臣该死都没有说,这话什么意思?
我上下打量着他,沉吟半响说:“以下犯上,乃死罪,严重者,可诛九族!”
“不知臣做了什么,殿下要诛臣九族?!”
我心里一次沉,他这是打算抵死不认,但我也不会拿这事斤斤计较,我知我姿容好,年岁小的时候,但凡别人第一次见总是分不出男女,稍长一些,不知怎的越发殊色,所以平时穿衣打扮都是暗色,也不过多佩戴饰物,想他也是一时冲动,何必当真。
我整了整衣冠,端坐好,正言道:“周大学士乃雅正君子,朝内朝外皆知,以后当更谦恭自制,为国为家。”
他眯着丹凤眼看我,嘴角带笑,眼中生寒,一双手纤细修长,伸过来把书整理好,倒杯茶放在我前面说:“太子殿下训斥的是,臣自当谨记,只是种子已在土下,不得不生芽,只待春来到,一片青绿,风景正好。”
我震惊不已地抬眼凌厉地看着他,他冷静从容的回视,眼中一片坚毅,我心中叫苦不已,瞧这模样,只怕他早已情思暗藏,今日隐忍不住才漏了馅,如今看情景,定不会轻易罢手,这如何是好?
我站起身,走到荷花池旁边,他跟在后面,沉稳有力的步伐让我心惊肉跳,我稳着心神说:“你不怕我告知父皇母后?”
他温声笑着说:“殿下只管说,只要有人相信。”
我顿时觉得有些丧气,我自然知道,这话说出去没人会相信,因为周季褚是出了名的克己恭良,他到如今23岁,别说逛窑子喝花酒,就是平常宴席酒都不沾一滴,周身伺候的都是非常端正贤良的人,张开闭口都是三纲五常,四书五经。周丞相为了严谨家风,除了正妻,从不纳妾,府上除了周季褚她娘和她娘带的随嫁一个丫鬟,再无女眷。
有一次,南邵进贡几个番邦妖艳的舞女,父皇赐予周季褚他爹,当时他爹泪流满面,身上背着砧板跪在朝堂之外说:“臣得陛下恩宠,感激涕零,只是身为丞相,安敢浸迷声色犬马,但臣又万分珍惜陛下这一片深情,是以自背砧板以惩。”父皇说当时那砧板上的钉全数扎在脊背,鲜血横流,我听了之后,只觉得惊心,想不到这周子瑜对他儿子狠,对自己更狠。
所以到了周季褚,更是管教非常严苛,他自己也相当谨言慎行,一言一语,一句一行都正好符合他的身份,也正好显示他的谦恭睿智,无有任何把柄,更无任何喜好,是以到了二十三,还是形单影只,深入简出,无一点有缺,我若对外宣扬,一来如他所说无人相信,二来,这等丑事对一个太子来说,也实在有伤皇家体面。
“周大学士还是把心思放在政务上,人若私心杂念太多,恐命不长久。”
他不再说话,只是跟在我身后,亦步亦趋,这檀香萦绕的我心头烦躁,我狠命朝他脚上一踩,然后快速跑到寿昌宫的方向,我听得后面有浅笑的声音,心想,这周季褚真是道貌岸然,人面兽心!
后来我自己提高了警惕,但凡他来到我东宫殿内,我都尽可能让足够多的太监宫女在,或者拖着太傅在,再不济,我上完课就跑到父皇母后那里,尽可能的避着他,直到今年父皇母后薨逝,他爹妈也不在了,我们一个君,一个臣,朝堂之上他一人独大,我形同摆设,是以越发肆无忌惮,天天往我寝殿跑,以至于到了今天这个局面。
我看了看窗外的月色,又是四更天,月明星稀,风吹花香飘入窗内,我在想,要是周季褚是一个女郎多好,就是他再刁蛮任性,年纪再大,我也能容忍他,亦或者我是一个公主,有个兄长,亦可以嫁给他,但想着想着我就笑了,我真是痴人说梦,依照周子瑜的尿性,周季褚就算是女的,他也能把他给硬生生看成男人养,还是要篡位!
对于篡位这件事,我心如明镜,父皇说吴帝国的皇位他可以不坐,但吴帝国不能因他而亡,对我亦如此,番邦那几个野蛮之国我不了解,但是藏书阁里面的传记来看,外族人确实强悍勇猛,居无定所,最重要他们不懂的如何治理,只懂得强压奴役,吴帝国内外皆空的时候,无论我做皇帝,还是周季褚做皇帝都是亡国之命,这一点我父皇想得通,周子瑜想得通,我想得通,周季褚也想得通,唯有李云飞和李云飞他爹李靖想不通。
李靖忠肝义胆,为人有勇有谋,创立李氏兵法,李云飞凶猛更比其父,也是少年英姿,到如今更如利剑藏鞘,只待一声令下,便华光四溢。他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在我登基后,快马疾驰一月便从边疆赶回,估计也是怕周季褚狗急跳墙,逼宫篡权。
这份忠贞之心,日月昭昭,动人心魄,可这朝堂之上,只有师相没有陛下,内内外外全部都被掌控地固若金汤,不然他能拿着剑在朕的寝宫随意打杀,来去自若?但凡有点忠于皇脉的,早已经被血洗地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