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到了。”
    卫季子抬眼瞧了瞧面前卜伯的住处。
    跟卜伯一样——
    陈旧，简单。
    符小上前扣了扣门，没一会儿乌漆漆的院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卜伯。”卫季子见到卜伯出现在院门处，深施一礼，“季子特来拜见。”
    “哦，卫公子啊。”卜伯没想到卫季子今天回来，微微愣了愣，“快，进来坐。”
    卫季子跟着卜伯进入了小院。卫季子稍微打量了一下这个不起眼的小院落——虽然处处都散发着陈旧的气息，但却十分利落整洁，丝毫不见半点儿散乱。
    “季子此番前来，是有要是与卜伯商量。”卫季子落座，开口到，“季子听闻，谷中正在给少谷主寻觅师父？”
    卜伯闻言，看了看卫季子，淡淡地笑道：“确实如此。”
    “季子今天来，确实有些想法。”卫季子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跟卜伯玩那些个弯弯绕绕，便开门见山地说到：“卜伯以为，少谷主可堪亡命谷大任？”
    卜伯并没有立即回答卫季子的问题，只沉思了起来。卫季子不清楚卜伯在想什么，只得坐在那里等着卜伯说话。
    “卫公子既然已经入谷，这些事原也不该避着你。”卜伯轻叹了一口气，“钱大智之资历、经历，确实要比钱坤强出不少。不过论气度、才干，当属钱坤更胜一筹。不过一谷之事，却不是但靠着才干就能摆弄得好的——有阅历而才德平平者，或许无过；然不谙世事而纸上谈兵，很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卫季子没想到卜伯居然有这层考量，略微有些吃惊。不过转念一想，先前种种，卜伯都是奔着息事宁人去的，这样看来，也有些道理。
    “那卜伯以为，钱大智任谷主，才是权衡之后的上策？”
    “卫公子，现下看，哪有什么上策？不过是矮子里拔高子罢了。”卜伯摇了摇头，“钱大智这么下去，亡命谷早晚败在他手上。”
    “其实先前有一事，季子还未来得及跟卜伯讲过。”
    “哦？”卜伯看向卫季子，“什么事？”
    “那日钱大智发难，我与小北本打算用干肉烧菜造饭——不过那干肉，却是剧毒无比。”
    卜伯闻言，不由得蹙起眉，却什么话都没说。
    “此事季子一直未曾与外人透露——但卜伯，今日是季子，那他日呢？”
    “此事……公子还暂且莫要宣扬，老夫自会去查。”
    “这事儿也没什么必查不必查的必要，今后季子自己小心些，也可防着——但是季子怕除季子不得而怒气旁引，少谷主万万不可出事啊。”
    言罢，卫季子看着垂眼沉思的卜伯，继续道：“先前季子拜见挫锐兄，挫锐兄提及希望能给少谷主寻个靠谱的师父——若是名门能士最好。季子这儿确实有个人选，只是先前出了些事情，季子这时候提出来，难免惹人非议。”
    “卫公子但讲无妨。”卜伯想了想，“可是那日救回的重伤之人？”
    “然，”卫季子点了点头，“此人名辛午，大慧门下之亲传，高镇北之同门师兄。”
    “高镇北有师兄？”卜伯一愣，“此事当真？”
    “当真。”卫季子点了点头，“不过因为这个师兄在高府不过是侍卫，仆高于主，传出去不光彩，故而一直少有人知。”
    “大慧门下无草包。”卜伯感叹到，“不过此人还需细细考校。”
    “自然，此事事关重大，还需谨慎。”卫季子点了点头，“不过先前，季子惹得挫锐兄和少谷主不快，这事儿季子收不能当面提的。”
    “放心，”卜伯哈哈一笑，“李钝怪罪不到你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