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3二夫人之死【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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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施长亭说好了让威戚在他三叔醒来之后的第二天便到钟意府来看诊,不知为何威戚却迟迟不来。等到威戚终于找上门来看诊时,已经几日过去了。
见威戚一脸憔悴的模样,施长亭迟疑了一下,还是问:“怎么?又出事了?”
威戚抬头看了施长亭一眼,叹气道:“对,出事了。”
白离在一旁也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心中倍感疑惑。当初七少的三叔病种时都没见七少有这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还会有什么事情能把七少难成这样?
“发生了何事,可能与我们说说?”白离开口问。
威戚犹豫了一下,嗫嚅道:“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就是怕我爹觉得丢脸。”
施长亭瞥了他一眼道:“这里就我们几个,还有谁能知道?说不出去,丢不了脸。”
威戚看了看白离,又看了看施长亭,咬咬牙道:“也对,白先生是聪明人,施前辈是杏林高手,你们说不定还能给我出些注意!”
说罢,威戚左右看了看,摆摆手让他们俩靠近些,低声道:“就在我三叔父醒了的那天晚上,我三叔父那位二夫人不知怎么的就逃出了房间,跑到我三叔父的床边。”威戚在自己脖子前比划了一个切的手势道:“自尽了。”
“什么?!”施长亭大惊道。过了一会儿,施长亭问:“你不是很不喜欢你那个二夫人吗?怎么她的死对你冲击这么大?”
威戚白了一眼,然后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浑身一抖,一边好像很冷似地摩擦自己的双臂,一边解释道:“你们是没看到,那现场的死状,实在是太可怕了!”
威戚虽然一点都不想回想当日的情形,但还是非常有责任心地为他们形容那日的场景:“那女的吧,看上去不像是能对自己下那么狠手的人,谁知竟能做到这种地步。她根本不是一剑将自己杀死的,她是一点一点慢慢划开自己的脖子死的!”
这其中最大的区别便是,一剑抹脖她或许还能死得痛快些,但她是一点一点划开自己的脖子,要承受许久的痛苦折磨才能死绝。就好像,就好像是她自杀时非常艰难,拿了一把钝了锈了的剑给自己锯脖子一般。
白离闻言忍不住皱了眉,他已经能想象出当时的情景。
威戚继续道:“她肯定是很痛苦,第二日我们发现时,她已经躺倒在三叔父的床边,没有任何生息。她明显是受痛苦折磨而死的,表情十分扭曲,我都怀疑如果她还活着,下一秒眼睛就要从她脸上被瞪得掉下来了。那嘴咧得……哇!”威戚想到二夫人的死状,又是一个颤抖,“血喷得到处都是,我都怀疑是不是她全身的血都被喷出来了!”
白离始终眉头紧锁。白天丈夫才醒过来,晚上二夫人就自尽了?而且还是费尽千辛万苦逃出房间,跑到丈夫的床边去自杀?死状如此恐怖诡异,不论哪里,都透露着许多不寻常。
“这么大的动静,你三叔父就一直躺在床上没被吵醒?”施长亭疑惑问。
威戚神情诡异道:“根本没有动静!一点动静都没有!守在三叔父院外的侍卫什么都没有听到,若不是三叔父第二天醒时被吓得大叫,谁都不能发现里面的状况。”
白离在威戚陈述时,一直在低头沉思着,此时才抬起头来问:“你们确定,二夫人是自尽的?”
威戚很无奈地看着白离道:“先生也不相信这样的情况是自尽吧?说实话我也不信,但我们仔细检查过了,没有任何第三人的痕迹。当时院里只有那女人和三叔父,分别在两个房间里。我爹为了保护三叔父,派去守院子的都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这么多个能洞察战场瞬息变化的兵将,不至于没有一个人感觉到异动,更没发现有任何人偷偷潜入院子吧!”威戚耸耸肩道:“而且那把杀把凶器,的确就是被牢牢抓在那女人手心里,我们死命拉都拉不出来。”
施长亭猛敲了一下威戚的脑袋道:“既然事情这么奇怪,你为什么不早些叫人通知我们?说不定我和先生还真能看出些什么不一样的。”
威戚眼神怪异道:“我也想啊……可不止我被爹拉着出不来,我们整个府里的人都不敢出去啊!”
“……为什么?”白离问。
威戚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十二禁卫……”迟疑了一下,又道:“就是皇上身边的亲卫,不知与我爹说了些什么,他们在我府上呆了好几日,不允许任何人出府。我们不敢抗旨不遵,因此只能老老实实呆着了。今天他们一离开,我便马上来钟意府找你们了。”
十二禁卫,从前白离只听钟先生提过几次,没想到如今还真的遇上了。皇上连十二禁卫都派了出来,恐怕这次威将军府的事情远不止他们所看到的的那般简单。白离隐隐觉得,这次的事件与那制蛊的人也脱不了干系。
白离转头对施长亭和威戚道:“还是先为七少诊脉吧!不论二夫人自尽这事有多少内情,蛊毒的事情我们还是要先弄清楚,否则将军府便永远脱离不了蛊主人的控制,这太危险了。”
威戚认同地点点头,先把其他的事情放到一边,听话地接受施长亭的诊看。
不久之后,施长亭松开了手,皱眉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虽然剂量不大,但你的确服用过那个死蛊。”
威戚闻言,心中大骇。猜测是一回事,得到肯定的结论又是一回事。一想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吃下了那恶心至极的死蛊,威戚便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威戚哭丧着脸问:“施前辈,我还有救吗?”
白离也颇为担心地看向施长亭,想知道他的回答。
施长亭哭笑不得道:“你现在有觉得自己哪里不舒服吗?”
威戚想了想,摇头道:“没有……”
“那不就得了?”施长亭瞥了他一眼,“你吃的不多,就那一点点剂量,也就能让你没精神几天。”
威戚闻言舒了口气,拍着自己的胸口道:“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
施长亭拿起毛笔,边写边道:“虽然剂量不多,但终究还是对身体有些影响。我为你开个药方子,你按着方子连喝三天的汤药,再注意一下食补,也就什么事都没了。”
威戚小心翼翼地接过药方,吹了吹还没干的墨迹,抬头对施长亭笑道:“谢谢施前辈了!”
白离偏过头想了想,问:“施前辈,这药方将军府中的其他人可能喝?”
威戚也想问这个问题来着,连忙看向施长亭。施长亭迟疑了一下道:“一般人喝也就是寻常补气血的汤药,但你府上的情况有些特殊,最好还是都让我诊脉看看。”
威戚连忙点头道:“好啊好啊!”
白离看威戚这样子,就不像是认真考虑过了,于是乎只好开口道:“威将军府人多嘴杂,又接连发生了这么多事。此时若是公然让府中所有人都接受诊察,恐怕会有些麻烦。”
威戚经过白离的提醒,这才想起来道:“啊对对对!只怕我爹也不会同意的。”
白离想了想道:“最好是想些别的借口。”又看向威戚,白离建议到:“七少不妨回去与威将军商量一番。此事他已知晓,应当多余他沟通。”
威戚点头道:“我明白了,等回去了我就与我爹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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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子青给的药果然非常好用,阿远打板子受伤的位置除了还有些许不自在之外,便再也没有感到其他不适,照常去当值。
在白离的计划之下,韩子青等人终于确定了下蛊之人现在所在的位置。一来是因为不士兵违军纪的借口不能用太多,否则就是给了言官再来批他们的机会。二来是为了不让下蛊之人发现他们的计划而逃脱。所以虽然皇上用另类的方式默许了韩子青他们的行为,但这次他们还是决定借着夜色偷偷去抓住那个罪魁祸首。
韩子君和韩子谦如今都还住在宫中,经常夜晚出宫怕会引起怀疑,所以这次的事只能交给如今住在宫外的韩子青。一切准备就绪之后,韩子青并不敢带太多的人去,以免人多嘴杂引起骚乱。白离大概分析了一下可能会发生的情况之后,韩子青接受了白离的建议,只带了威戚、
根据韩子君的调查,下蛊的那人应该就是藏在了都城最边角处的一个破落院子里。那院子原本是一些无家可归之人的避难所,不知道下蛊人用了什么手段把那些难民都弄走,自己住了进去。之前他们没想到这人竟然还敢留在城内,也没想到他竟然会直接住到难民院里来,因此几次搜查都遗漏了这个地方。若不是阿远解决了那两个奸细,让他们从奸细那里找到一丝线索,恐怕他们不也能这么顺利地发现他的踪迹。
几人站在离那小院不远的小巷子中,仔细商量着等一下进去抓人的分工。如今那小院的情况已经尽在他们掌握,十余名暗卫在韩子君的安排在正默默监视着小院中的一切。在里面抓人对他们而言如同瓮中捉鳖,不可能让任何一个人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