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叶一枝花 第三十章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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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英召殿,李竭南心中的猜测有了一点进展,他让霜雀找库而班来厢。
这库而班到来看到李竭南只是行了一礼,没有之前的轻浮和不知轻重。
至从将化蛇给了李竭南后,库而班便变得阴沉。
他不是憎恨李竭南的落井下石而是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竟要双手把圣物奉上才能换得兄长的安宁。
库而班走上前,李竭南便靠着方炎生示意卿知礼。
卿知礼执起他的手,看了看。
指甲发现没有变黑的趋向,又在库而班不明事理的眼光下用银针刺他手中的心点穴,拔出。
“他中的也是千机,现时发现得早,还能治。”卿知礼轻声道。
“什么,我也中了毒!是跟阿哥的一样么?”库而班听后不可思议的大惊。
“正是,我给你方子自己抓药去。”卿知礼走到台前用毛笔写画。
“你这字鬼画符?难看得要命。”傅忘断僵着脸。
是卿知礼把他摆在桌旁竖着的。因为毒去了还是有余症,那就是身僵且硬不能动,说话也含糊不清。
“呵呵。”卿知礼笑着又给扎他了一针,傅忘断这会连话都说不出了,旁的霜雀和玄鹤目光难得一致都怜悯的看着他。
“我就知道是申屠瑜青,千机毒我当时怎么没想到!”库而班楞楞的呢喃。
“那白痴。。纪尔王你倒是说出来。”霜雀脱口在玄鹤的瞪视下连忙又改口。
库而班倒也不介意回神道“那是四年前,花间之都的毒花大会开市,我跟友人去游会。”
“在路过千机花展时看到申屠瑜青的贴身婢女圩之遥,我不甚在意因为王族很多人都有养毒花的陋习。不过回帝都都要经过记录才能摆在府中。”
“后来我便再也没见过那婢女侍奉申屠瑜青,想来那时便被清理了。”
“一目了然。”方炎生抱臂站在李竭南身旁。
“所以下毒之人并不是叫圩之敏的宫女,而是申屠瑜青?或者说是她的意思。”
卿知礼比傅忘断高出许多,他把僵着的人当做拄拐撑着,悠闲的总结。
“申屠瑜青只是个媒介。”李竭南平淡的应声。
“是李都尔。”方炎生出声,看来这个杂碎无非就是想拿下藩国好助他一臂之力来做些什么。
“至于申屠瑜青,我想她大概等不及了。”李竭南低笑,申屠瑜青警惕虽高但却是缺乏了一些聪明。
被说之人在凤凰殿内,申屠瑜青放飞脚绑着信件的白鸽。
“阿乸,你在做什么?”阿衣允抱着布偶人仰着头看他的母亲。
“小孩子别管那么多!”申屠瑜青低喝他一句,便坐下盯着窗外那眼神诡异得令身旁的侍女害怕。
阿衣允扯着她的衣摆摇晃“那我能去找阿哥玩么?”
“该死的!你不要老是靠近那个废物,你想死么?”申屠瑜青听到库而班就来气,动手扇了阿衣允一巴掌。
阿衣允倒在地捂着脸,愣了一息猛地嚎啕大哭“呜啊。阿。啊。。阿乸。。。为什么打阿衣允。。”
“你不要再找尔纪知道吗!我做得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申屠瑜青冷眼看着他哭,侧头示意一旁默不作声的侍女带阿衣允下去。
阿衣允挣脱侍女跑了出去,侍女脸色一白看向申屠瑜青。
申屠瑜青心情尚可,她开口饶恕“随他去,看圩之琴回来没?”
“是。”侍女松了一口气欠身退下。
“阿衣允?”库而班跟李竭南一行人出了厢殿门便看到蹲在地上直抽抽的阿衣允。
“呜。。呜。阿哥。”阿衣允起身迈着小短腿跑向库而班,跑着跑着连人带布偶猛的摔了一跟头,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库而班对冷清立着的李竭南和散发冷气的方炎生尴尬一笑,上前抱起阿衣允:“怎么了,阿衣允。”
“阿乸。。嗝。说。不让我找尔纪。。打我。嗝。可是我不认识尔纪。。”阿衣允含着指头一边打着哭嗝一边含糊的说。
“哼,蛮不讲理的泼妇,禄王爷不介意我带上阿衣允吧?”库而班抱着阿衣允给他擦了擦眼泪转向李竭南。
被抱着的阿衣允第看到李竭南,呆愣的含着指头,又流了一手的口水。
“随意。”李竭南嫌恶的看了看那流口水的小孩,想起那时装傻的方炎生,顿时一阵恶寒。
方炎生见李竭南莫名的看了他一眼,不解的回望。
“你这孩子长得真精致,一点都没有申屠瑜青的刁钻模样。”霜雀从身上拿出糖果,引诱着阿衣允,奈何阿衣允根本没有看他。
“你看看人家小孩儿理不理你?”玄鹤鄙视他。
“那是,我阿哥可是有藩国第一美男之名。”库而班听到他们的话,嘚瑟得炫耀死去的至亲,想起什么又恢复阴沉。
“这个哥哥的眼睛真漂亮,像波斯猫儿。”阿衣允终于合上了嘴,擦了擦口水望着李竭南伸手要抱抱。
“抱什么?我抱你可好?像那边两位那样。”方炎生突然冷着脸挡在李竭南面前。
因为身高他低头假笑就像天塌了下来,阿衣允害怕的看他指向那边的卿知礼。
那不明事理笑着的卿知礼,只见他右手夹着僵硬不能动弹的傅忘断,左手摇着扇,吓得阿衣允又想要哭了。
“阿衣允,不许无礼,快道歉!”库而班看到冷面幼稚鬼的威胁,连忙喝住阿衣允。
“你。。你也欺负我。。”阿衣允憋着的眼泪在眼中转阿转,他用举起布偶在看到方炎生的黑脸,转而改变成抽打抱着他无辜的库而班。
“无事,走吧。”李竭南像想到什么低笑,没等众人拂袖而去。
方炎生冷不死似的看了阿衣允一眼,跟上李竭南。
因为密道之事,李竭南像不甚在意的问了一句,凑巧库而班就认识一个专给达官贵人建密道的老工,便想着去询问一道。
一行人来到藩国帝都最为繁华的街市,行人熙熙攘攘,有好奇的,旁观的,欣赏的,不怀好意者也有,他们看着李竭南一行人用着异语交谈。
“王爷真是太惹眼了,特别还有你身旁的这位杀神,为怕路上带来不便,我们到那处买副遮脸的面饰可好?”库而班指了指不远处卖面饰的小摊。
他们来到摊前,老板热情的招呼,方炎生一眼便看到那般若鬼面。
当仇恨占据所有心智,无法恢复理性的时候,人往往就会转化为鬼,即为般若。
“你戴这个。”方炎生拿起给他戴上,自己也拿了个狰狞的傩戏鬼面,至于玄鹤霜雀他两本就有青铜狼面遮住了半脸。
卿知礼随意的拿了个猪面给腋下的傅忘断戴上,自己则戴了个狐狸面。
“我要那个!”阿衣允也要了个猫面。
往后的路虽然也有人打探他们,却也没有之前的强烈。
库而班带李竭南他们来到一座风情浓郁的起角挂铃楼。
“这便是了,你们进去报我的名即可,我还要去抓药。”库而班带他们来后,便打算去巫衣那抓药。
“阿衣允不去!要跟着漂亮哥哥。”阿衣允听到要离开李竭南等人立马就扭动身躯,试图下来。
“不许胡闹。”库而班抓住他的腋下提了起来。
“我就不!”阿衣允双手胡乱的划着。
李竭南伸手接过阿衣允,看了黑脸的方炎生一眼。
阿衣允如愿以偿也不挣扎了,坐在李竭南怀中安静如鸡的偷偷看着,即使隔着鬼面阿衣允也依旧看得不亦乐乎。
“这。。那就有劳王爷,暂时替我看管阿衣允,我很快就回来。”库而班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转身离去。
李竭南抱着阿衣允进阁楼后,卿知礼也夹着傅忘断跟上。
在经过戴着鬼面依旧感受到散发冷气的方炎生,他摇了摇头。
说道“看来,方楼主是失宠了。”
“小公子,别伤心毕竟你也长大了,就别跟小朋友争了。。。唔?”霜雀说到一半被捂住嘴。
玄鹤悻笑一声,在方炎生迸着冷星的鹰眼下拖走霜雀。
方炎生站了会,意味不明的走了进去。
李竭南抱着害羞地偷瞄他的阿衣允,向询问来意的侍女报了库而班的名。
侍女点头转身上了楼,只是过了一会身着纹路奇异斑斓的老者从楼上被侍女扶下来。
老者走至茶桌示意他们坐下,李竭南抱着阿衣允坐下。
卿知礼也把傅忘断横在地上摆放也坐下来,方炎生随后进来瞪着李竭南怀里的阿衣允,霜雀和玄鹤则在阁外没有入内。
“你们是纪尔王叫来的?我一把年纪已经退行了,若是要做密道,我可以介绍。。咳。。咳。”老者说着咳嗽,那侍女便上前轻拍他的后背。
“只是前来问些事。”李竭南把阿衣允放在一旁的木凳,漠然开口。
“。。。什么事?”老者抚了抚胸口回道。
“你有没有给申屠瑜青也就是藩国皇后建过密道,约四五年份的。”
老者闻言抬眼看向面狰狞声若夜莺的般若鬼,心中一颤。
“若你问的是这些事,恕老身无可奉告!弥觅送客!”老者还是不畏的开口赶人了。
“若我能治好你的病,你说与不说呢?”卿知礼突然用扇敲着木桌。
“咳。年轻人。。不要信口开河!”老者眉眼带着嗤笑,摇着头。
“看看这个。”卿知礼掏出一个小巧玲珑的木牌,扔到桌前。
“相懿山!”老者站了起来,看向携着笑的卿知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