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谈话被打断。
    一旁独自食用的老妪突然浑身发抖，青筋暴起，皮肤涌动。他浑身上下的挠着自己的皮肤，淤青的皮肤被他抓几下破裂开。那皮肤之下既然没有血肉，只剩下森森白骨。木椅在他的动作之下发出“咔嚓，咔嚓”声，像人在嚼碎骨头的声音，让人寒毛卓竖。似挠得不够劲，他竟然在地上打起了滚，一圈又一圈的打滚，还不停手中的动作。
    过了一会，老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站在围栏处的几人围拢过来，面面相觑，不敢上前一步。
    “死了吗？”其中一人道。
    “要不要上前看一看？”
    “别了吧？怪恶心的。”说话之人掩鼻。
    老妪的身上皮肤被他挠得不剩几块好皮肤，由内而外散发一股臭味。
    “好像，他手动了几下？”
    “真的假的？”
    果然如那人所言，老妪的手抽动几下，倒下的身体坐起。
    “没死啊，没死装什么死啊。”话语讽刺。
    老妪听了他的话，背对他们的面部转过来，眼睛死死的盯住他。脖子直扭转180°，这角度不是一个活人可以做到的。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下来。”男人对老妪面露凶相。
    老妪对他咧嘴一笑，露出几颗还未脱落的黄牙。
    “妈的，晦气。”男人吐了口水，骂咧道。骂完老妪，男人转过身看着下面的几人道：“修真之人果然不一样，器宇不凡。”
    身旁的人附和他，对着下面的少年们露出羡慕向往，他们错过了老妪眼中的寒光。
    “有好戏看了。”何啸对着身旁的莫轩道。
    “什么戏？”
    “等会你就知道了。”何啸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差了点火候，比修真界的灵酒差太多了！”何啸使个诀，一小柱水从酒杯中露出倒进酒杯中。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提炼之后的酒果然要好上很多。
    修士喝酒很难醉，修为越高越是不容易醉，除非刻意为之。而这凡酒对于修士之言更是如同饮水。
    莫轩倒了杯酒，一同坐下。
    老妪的身体动了。他缓缓的站起来，行动缓慢，有一丝僵硬。
    “来了。”何啸出声。
    老妪竟然跳跃到男子身后，那双瘦骨如柴的黑手伸向他的脖子，张开獠牙咬在男人的脖子上。
    老妪的突然袭击让几人始料不及，反应过来的人上前拉开老妪，但，老妪此刻竟然如同千斤重，拉扯不开。他咬得一口肉，竟然慢慢的细嚼起来，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咕噜”一声吞进肚里，他舔舔嘴角。他的舌头比正常人长几公分，上面布满一颗颗褐色的舌苔。似乎吃得还不够，他竟然又要咬一口，幸好有一人勒住他的脖子，在他身下的男子才不被咬上。
    其他几人使上吃奶的劲，扳开他抱住男人的手。
    老妪张牙舞爪，嘴中发出呜呜声，细听是“肉，吃肉肉。”像个刚牙牙学语的孩童，口齿不清。
    几个人压住他的身体，把他制服住。
    被咬了一口的人捂着流血的脖子跌跌撞撞的站起身，站起来还没走两步就直直的倒立在地，在地上抖动几下，停住了。脖子上流出的血是乌黑色。
    “死了？”一人抓着老妪的身体楞住手不停的打抖，脸上露出害怕的神情。
    一人颤抖着上前在男子鼻前一探，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畏缩着往后退，道：“死，死了，死人了。”
    刚还和他们一起把酒言欢的人就这么死去了，他们距离死神是这么的近，几个人脸上露出了恐惧，抓着老妪的手就那么的松开了。
    老妪恢复行动，这次又扑向另一个人。那人见老妪扑向他，闪开身体，还未等他站稳，老妪一口獠牙对准他的脖子。情急之下，男子拿起一个盘子扣在老妪的头上，老妪身体停顿一下，继续向他扑去，被激怒的的他此刻的攻击更具攻击力。
    另一人拎起一凳子打在老妪的腰上，老妪不受一点影响，继续张着獠牙对准男子脖子。男子一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咬，老妪的口水顺着他的手流下手腕，黏糊糊的。
    “你要干嘛？”何啸查觉到莫轩的动作，拦住他的去路。
    “帮忙啊。”何啸急着说道。
    “他们自作自受，你去也解决不了。”
    “他们是我的子民，保护他们是我的职责。”
    他全身警惕，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何啸见莫轩去意已决，只好让开他，提醒道：“小心，他已经不是人，别碰她屁股。”
    何啸没告诉他，不能被老妪咬伤，她身上有毒。心想，自己在这盯着总不会让他死的。
    莫轩走到老妪的身边，一脚揣在他的屁股上。老妪重心不稳，上身向前扑倒，连跟着在他身下的男子受殃，一倒在地。
    “放开。”莫轩拿着剑指着老妪。
    何啸看到莫轩的动作，捂脸，不忍直视。他已经告诉他，这人已经不是人了，别碰她屁股。他这是上赶着被削，等着被收尸？
    老妪放下手中的人，转脸，起身，攻击，一连串的动作，全一而发。
    莫轩没想到这人不仅不听警告，反而攻击他。手中的剑也不再客气，刀影飞速，砍向老妪。老妪的手指甲迅速变长，两颗獠牙也变长露出来，白色眼珠布满红丝，她对着莫轩长吼一声，身体跳跃，褐色长甲对着莫轩的剑砍去。刀刃和指甲碰在一起，发出响亮的声音，摩擦出火花。
    一旁的人看得心惊。
    两人周旋十来回，莫轩衣服被老妪尖锐的指甲划破许多处，头上布满了汗珠，背心湿透，他小心翼翼的握紧手中的剑，迈着的步伐随着老妪的靠近变动。他打得费力，长久的对战消耗了他大部分体力，握着剑的手麻木。再观老妪，她身上毫发无损，攻击力更是不减。
    “我帮你解决他，你以后跟我，怎么样？”莫轩听到何啸这么说道。他紧抿嘴，不言，手中的动作告诉他答案。打了十来回，他一直观察着老妪，他发现这老妪每次都是正面攻击他，指甲坚硬，力大无穷，砍在她身上的攻击被弹回，不能伤她分毫，但是她动作并不快速。而且，特别的在乎屁股，全身上下只剩下屁股有肉，其他都是皮包骨。
    或许这是一个攻击弱点。
    他决定利用她动作缓慢的弱点攻击她的屁股。想到做到，计划好，莫轩出动了。每次攻击，他都对准老妪腹部，这时候老妪自然会护着自己的腹部，而他，一个闪身，一剑刺在她的屁股上，用上了全部的力气。老妪动物缓慢，始料不及，还没反应过来，连着被莫轩刺了几下。从老妪身体中流出来的并不是红色血液，而是白色的液体。
    连续被莫轩刺几下，老妪的屁股缩水，一会竟然倒下了，身体冒出白色烟雾，一会时间，只剩下一具白骨和一摊水，在白骨的旁边还有一条肥沃的天蛆，然，这条天蛆被砍成了几半。
    看到的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深吸了一口气。
    李冉来到天宇楼看到的便是此副场景，随他而来的还有他的小师妹杨莹。
    “这么给力啊。”杨莹围着尸骨说道，又看向一旁软倒在地的莫轩道“你做的？”
    莫轩拾眼看了眼杨莹，低头不说话。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他已经累得不愿意说话。
    “诶，你怎么不理人啊。”
    她长这么大还没有人不搭理她的，师兄宠她，其他师门羡慕她。莫轩的不搭理，让她小心情不好，她打算给他一点苦头瞧瞧。
    “我拉你起来吧。”杨莹走到莫轩身边微笑着伸出手。
    莫轩看着杨莹，不知道她在打什么鬼注意，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刚才不说话已经很不给面子了，这会不好再佛了别人的好意。他搭上她手，借着力站起来。搭上手，他才发现自己错了。杨莹握着他手臂的手握得太紧了，他借不上她的力也罢了，还被她施压。
    “你！莫轩登着他。
    “我怎么了？是握你握得太紧了吗？”杨莹笑着说道，手上的力再使上几分。
    莫轩此刻疼得额头上冒出了细汗。
    李冉一上来视线就关注着何啸，听到他们的对话，一声责令：“师妹，别闹。”
    “抱歉，师妹性子顽劣，还请多多包涵。”李冉从何啸身上的视线转向莫轩，一脸抱歉的走到莫轩身旁。他伸出手把莫轩拉起来，从腰间的葫芦中倒出一颗红色药丸递给他：“一点点心意，还请收下这颗药丸。”
    莫轩瞧向何啸。
    何啸对他抱视一笑，眨眨眼睛。
    莫轩收下：“谢谢。”
    两人的动作李冉看在眼里。
    杨莹没想到师兄会给他恢复丹，惊出声：“师兄，你怎么给他……”
    “闭嘴。”李冉脸上疑上一层霜。
    杨莹不敢再吭声，对着莫轩哼了一声，走到何啸旁边坐下。何啸看着这个不打招呼就自个坐下的小姑娘，诧异的看着她，心想“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随便吗。”
    “小师妹不懂事，打扰道友了。”李冉对何啸抱拳，身体微微弯弓。
    “哪里，有一个这么活泼可爱的漂亮女修在一旁陪同进食，是在下的福气。”
    何啸上下扫视李冉，嘴角微弯，勾魂一笑，十指相扣，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