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文弱温和傅骞鹤?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881
滚屏速度:
保存设置 开始滚屏
卧蓬莱离傅府有点远,但是规模不算小,建在江边上,不远处就是水上船廊,一个个游船被打扮的花枝招展,在白天却静悄悄的,卧蓬莱就在湖边码头不远处,即使白天依旧热闹的很,柏迁先下了马车,一闻就闻见一鼻腔的酒香味。
傅骞鹤在马车停稳的时候就醒了,柏迁扶着他下了马车,傅骞鹤抬头似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卧蓬莱楼上,然后低下头,绒鞋嘎吱嘎吱踩在雪地上,落下几个浅浅的脚印,柏迁跟在他身旁,迅速的往楼上瞥了一眼,只见上面的窗户都微关,没有什么异常。
那几个在马车旁边的下人跟在后面,酒馆门前的小厮好像是新来的,并不认识傅骞鹤这个东家,冬天冷,小厮可以待在堂里,从开的一扇小窗中看客,那小厮看到他了,憨笑了一声马上打开了门:“欢迎贵客,请问几位?”
“两位。”傅骞鹤颔首,大堂里烧了几个大炉子,热得很,一堂差不多坐满了,划拳斗酒好不快活。
那小厮回一声好嘞,就请他往楼下落座:“这位客官,您看,要不二位坐大堂吧,楼上没位置了。”
傅骞鹤不紧不慢:“我从外头看到你这酒馆上头不是有两层吗?怎么,两层满了?”
“这……实不相瞒,客官,二楼是满了,可是三层嘛,是我们掌柜的,您再怎么,也不能进我们家掌柜的酒房啊。”小厮显得有些为难。
“哦?你们掌柜的酒房。”傅骞鹤声音不大,像是毫不在意的,将四周看了一圈,“张掌事在这里,还是在榭庭纱?”
小厮见他还能说出张掌事,立马觉得有些不对了,他站直了一些,才发现傅骞鹤那脸好看,再一看,傅骞鹤脖子上毛绒前坠的玉流苏好像都是真玉,小厮咽了口唾沫,知道得罪了这位看起来非富即贵的人可就不只是吃不了兜着走了,于是他低声道了声稍等,回后厨去叫人了。
见人走了,傅骞鹤往后退了小半步,好像有点站不稳,柏迁往前走了点,在身后微微替傅骞鹤撑着,傅骞鹤没有回头,但是重量却压了点在柏迁身上。
张管事在后厨监工,听到傅骞鹤来了,赶忙走过来,对着傅骞鹤和柏迁恭恭敬敬道:“大郎君,大夫人。”
“张管事,你不在家里对账本,在卧蓬莱干什么?”傅骞鹤轻声道,语气平淡,柏迁看不见他的表情。
张管事擦了擦汗,才鼓起胆子回答:“小人昨天核对的时候,发现一处错误,然后……既然大少爷过来了,就一定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不知道,你说说看。”傅骞鹤说完,张管事张口想回答,傅骞鹤却突然用手制止了他的话,“卧蓬莱的掌柜,他人呢。”
“这……好像还没起,小人来找他也没看到他。”张管事的汗越流越多,不敢抬头看傅骞鹤。
“那行吧,去三楼,我们坐下好好聊聊。”傅骞鹤转头,柏迁猛的瞥到傅骞鹤的脸,那双漆黑的瞳中没有怒色,但同样的连一丝喜色都消失了,对着柏迁哪怕扣好感都一向温柔的傅骞鹤蓦然沉了脸色,倒真有些不怒自威的架势。
张管事不疑有他,连声应好,傅骞鹤走到左侧靠大门边的楼梯处撩了衣袍上楼,柏迁跟在他身后,傅骞鹤经过二楼步子也没停,径直上了三楼,张管事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傅骞鹤是有备而来,他知道这三楼是傅骞鹤来酒馆宴请友人的地方,这直接往楼上去,显然是那掌柜的做了什么错事……
张管事的直觉是准的,傅骞鹤一上楼,直接上手去推这一层面前唯一的门,推了一下没推开,是从里面栓上的,于是傅骞鹤退后一步,直接道:“夫人,麻烦你帮我踹开。”
柏迁听到傅骞鹤这么唤他,顿了一下,然后马上抬腿一脚,甚至不用后退蓄力,那厚重的木门像是两片丝绸一般,被柏迁踹的稀烂,一边的门直接飞进了室内,还有一边上头的关卡断了,摇摇欲坠的挂在那里。
室内昏暗的,拉了竹帘,听到这声巨响,里头传来了男子的惊呼声和女子的惊叫。
傅骞鹤从袖中掏了块白帕,贴在鼻前,先是冷冷吩咐张掌事:“去开窗。”然后直接跨步走了进去。
随着张掌事麻溜的将遮光的竹帘拉开,外头的太阳光照进了这块刚刚还昏暗的地方,刺的矮塌上纠缠在一起的三人被逼的眯了眯眼睛,随后更里头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传过来:“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即使白帕遮了鼻腔,可是那浓重的酒味和闷了一夜的淫秽的味道还是避无可避的被傅骞鹤嗅见了,他眉头紧皱,忍无可忍的将门口候着的下人叫进来:“给我分一个人把着窗户都开了,剩下的,把地上、里头的都给我绑出来。”
下人领了命,也不管那些人怎么哀嚎,连衣衫都没让他们穿就给绑了起来,扔着跪在了傅骞鹤脚边。
张管事给傅骞鹤搬了把太师椅,傅骞鹤坐上去,里头叫唤的那人已经被下人绑了过来,衣衫没有穿好,只堪堪来得及穿上一条外裤,那人满面油光,大腹便便,胸膛上还印着好些指甲的指痕和亲吮出来的红痕,他们三个男子,四个女子,女子不着片缕,身上也皆是欲情过后的痕迹,双腿之间也全是白浊。
傅骞鹤突然低头笑了起来,竟然是气的发笑,被捉的那个肥头大耳的男子听见了,吓得不行,连忙用膝盖前行几步,被善武的下人压住了,抬起一张满是涕泪的脸,求饶道:“大郎君,大郎君,饶了小人吧,求求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将那几个女子放了。”傅骞鹤心里有底,那几个女子都是那花船里的,供人把玩的物件,自然担不上什么事,那几个女子也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个个吓得不敢抬头,随意裹了衣服逃也似的离开了。
三个男人跪在地上也怕得很,傅骞鹤用帕子捂住口鼻,外面的冷风吹进来,味儿其实都散的差不多了,可傅骞鹤实在是觉得不舒服的紧,于是他又淡淡的吩咐下人寻了酒馆后面专门劈柴的工力,将房里的东西都抬去烧了。
傅骞鹤坐在门口,那群人不敢从他面前抬那张大床,虽然心疼这上好的木材,但是主子的命令不得不从。
傅骞鹤安静的坐着,听到下面有骚动,便转头让柏迁过来了一点,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块纯白细腻的羊脂白玉,那玉的上面是纯白色的吊线,下面是一条白色的吊穗,玉上面刻了字,光照耀在上面泛起微黄的颜色,是个“傅”字,下面还有一个小字,柏迁一眼就看清楚了,是个“鹤”字,应该是傅骞鹤的专属。
傅骞鹤用手拉开柏迁的披风,将这块玉系到他的腰上,一边道:“夫人,你和张掌事先下去安抚一下客人,就说卧蓬莱今日扫尘,酒钱都算在我们头上。”
地上那三人衣衫都没穿好,冷风一吹就冻的瑟瑟发抖,听到傅骞鹤这话就知道今天恐怕是不能善了,个个头磕在地上跟鸡啄米一样,祈求能得到傅骞鹤的原谅。
傅骞鹤坐了一会儿,看他们实在没有别的方法求饶了,觉得有些腻,开口道:“掌柜,我拨给酒馆的钱,你拿了几成。”
“大郎君!我没有拿钱啊!”那掌柜还想嘴硬,爬上前来想摸着傅骞鹤的鞋子求饶,察觉到他的意图的傅骞鹤腿轻轻往里面一缩,脸色霎时阴沉起来。
等柏迁和张管事将最后一个客人送了出去,傅骞鹤已经下来了,看到柏迁,他难看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带着些歉意,轻轻在他耳边道:“今日出来让你看到了这等笑话,作为赔礼,我们去榭庭纱喝杯茶,听个曲儿吧。”
柏迁从他身上闻到了点潮味儿,傅骞鹤身上的淡淡的药香都被那潮味冲淡了不少,柏迁人高一些,往上一看,瞥见湿漉漉的,已经只剩一点印记的脚印,那脚印好像有些浓黑的红色,柏迁给系统下了个命令,系统立刻上去看了。
傅骞鹤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比刚刚出门的时候差了不知多少,外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太阳被浓浓的灰黑云层遮挡住,只透露出阴冷的色彩来。
马车依旧候在外面,傅骞鹤拿了张管事递过来的卧蓬莱放在馆里的总账,一边往外走一边递给下人收着,他往外走了两步,感觉到柏迁在身后停了步子,他回过头,只见柏迁盯着地下,傅骞鹤低头一看,他拖了点地的斗篷上,身后的地方俨然有浅浅的一道血痕。
傅骞鹤眉心一跳,伸手解了身上的斗篷,扔给另一旁的下人:“烧了。”
下人拿了斗篷回酒馆了,傅骞鹤里面是身素色的衣衫,上面镶了玉的腰封一束,特别显身段,傅骞鹤侧着身子站着,柏迁能看到傅骞鹤殷红的唇角抿的很直,想了想,把自己的斗篷脱下了披到傅骞鹤的肩上。
傅骞鹤经常手脚冰凉,那斗篷捂着也只是捂室内的那点暖气,一会儿就散了,现下带着浓烈暖意的斗篷包裹着自己,傅骞鹤转过头,眼里的惊讶之意怎么藏都藏不住。
柏迁沉声道:“你身子弱,先穿上吧,免得生病折腾了自己。”
傅骞鹤见他什么也不问,一直抿直的唇角才缓和一些,傅骞鹤扶他上了马车,大概是因为身上暖和了,傅骞鹤乘车虽然还有些难受,但是支着手背,就迷迷糊糊的眯上了一会儿,他身子才好了一点,刚刚情绪波动的大,现在车轴动起来摇摇晃晃的,傅骞鹤忍不住睡了过去。
系统回来了,在柏迁旁边怯生生的看了傅骞鹤好几眼,即使知道傅骞鹤听不见,还是压低了声音,规劝道:“大人,回去吧,这个任务我觉得难度可能有点大……那三个人全都……”全部都被灭口了。
“系统,这是个封建社会,况且那几个人确实是做错了。”柏迁看了一眼傅骞鹤,傅骞鹤的脸上还带着倦容,睡也不慎安稳,眉心微皱,显得有些难受,柏迁顿了顿,接着道:“而且那几个人行的是欺主之事,这样杀了算得了便宜。”
系统跟随其他执行者大大小小度过了不少世界,自然知道这个理,可它又怕柏迁出事上头怪罪下来……真是让它左右为难啊。
柏迁丝毫没有系统这种忐忑心情,他在想要怎么才能完成今天这个任务,宣扬自己的身份,那肯定就不是自己柏迁的这个毫无名气的名字了,应该是作为傅骞鹤妻子的身份,宣扬身份说的简单,难道他要去外面大喊一声自己是傅骞鹤娶的正房吗?他还要脸。
柏迁心里想着事,那边傅骞鹤睡的不舒坦了,往后一靠,马车摇摇晃晃,傅骞鹤偏向柏迁,枕在了他的腰侧,柏迁一身锻炼过的,硬邦邦的肉,砸的傅骞鹤有些疼,他迷茫的摸着撞到的额侧,还没清醒,柏迁见状把他的头揽过来,往下坐了点,让他舒舒服服的枕在自己的肩上。
“什么?你说今日傅大郎君出门了?现在往榭庭纱去?”少女又惊又喜,连忙把手中的弓箭抛给一旁候着的下人,“快,快给我备马!”往前走了两步突然意识到自己还穿着一身便于骑射的劲装,于是她立刻道:“先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洗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