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歪打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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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容立即上前为宋思晴整理妆容。
姜来看完这段,觉得自己估计得还是保守了一点,看来宋思晴是真的在这部戏上用了心,刚刚那段,仿佛她就是李丽欣,忧思之间已有了气定神闲的主意。
姜来察觉到宋思晴的眼风扫来,带着一丝挑衅和得意,暗暗觉得有些好笑,她不就是在学校上课是被老师当做反面教材说了一顿吗?虽然那节课上的正面教材是自己,她也不用记恨这么久啊。
副导演匆匆走过来叫姜来过去准备走位,宋思晴也匆匆整理好妆容再次走了过来,这段戏是在李家庄的花园里,李丽欣设计让素风自投罗网,素风轻功了得,之前在府外,捉了数次都被素风轻松逃脱,李丽欣才想到了这个瓮中捉鳖的办法,只是素风疑心极大,若此次还抓不到她,只怕就再难抓到了。
两人按照机位走了两遍位置,接着是对词,宋思晴忽然伸出手来:“还要请学霸姜来同学多多指教哦!”
姜来伸手轻轻碰了碰她,道:“不敢!”
宋思晴笑了笑,看起来毫不在意。姜来看得出,宋思晴对这部片子很重视,并不十分担心她会使绊子,毕竟作品的质量直接影响着她的能不能火。
正式开拍。
素风站在庭院之中,双手被缚,身上也挂了彩,她低垂着头轻喘着气,只有剧烈起伏的胸口显示了她此时的极度愤怒。
李丽欣带着几个婢女从走廊处走来,几人都是做男装打扮,看起来皆是英姿飒爽,从容不迫,待看清庭中所捉之人,带着一丝讶异道:“你是个女子?”
“女子怎么了?”素风忽地抬起头来。
李丽欣,不,是宋思晴愣了愣,她竟然被素风眼睛中透出的彪悍之色震撼住了。姜来不是活泼的性子,生活中看到的多是她安静的样子,可原本是这样的姜来站在那里,仿佛就是素风,浑身透着叛逆不羁的气场,一双眸子更是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卡!”宋思晴出神太久,被导演喊了卡,“思晴你怎么回事?”
宋思晴回过神来,朝着众人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导演,刚刚状态不好,我们再来一次。”宋思晴瞪了一眼姜来,暗暗调整自己的状态,像是被打了鸡血的战斗机。
孟离笙点点头,看了一眼即使喊了卡,却仍旧没有出戏的姜来。
“各部门准备,开始……”
“女子怎么了?”素风抬头,讥讽地看着李丽欣,仿佛在嘲笑,你自己不就是个女子吗?
李丽欣缓步走下台阶,抱歉地笑笑:“我只是没想到能做出这些事情的竟然是个小姑娘,你为何与我作对?”
素风扭头转向一边,“没什么,对你看不顺眼!”
李丽欣仔细打量了一番素风,转头笑道:“姑娘一身轻功好生了得,我手下的精兵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围堵了你数次却都被你逃脱,姑娘师承何派可否告诉我啊?”
素风冷哼一声,“别以为奉承我两句,就可以从我这里套出什么话了。我既落到了你的手里,要杀要剐自然悉听尊便!”虽然素风面上仍旧是不屑,但是刚刚李丽欣那侧身的姿态的确是让人赏心悦目,贵族女子温婉大气,高傲飒爽的气质在李丽欣的身上真是完美的融合。
李丽欣点头,朝身边的女子看了一眼,一把锋利的匕首立时递到了李丽欣的手上,素风瞧见那刀刃果真是锋利无比的,眼中的讽刺意味更浓,不过却把胸膛挺得笔直,脸色坦然,毫不畏惧。
李丽欣持着匕首走近,素风自言手下败将,甘愿赴死,等闭上双眼,却迟迟没有等到那一刀,睁开眼睛,却觉得手臂一松,李丽欣手中刀已割断了缚住她的绳子,素风愣了一下,问:“你做什么?”
李丽欣道:“我放你走。”素风捏了捏发麻的手腕,警惕道:“你耍什么花招。”李丽欣道:“今日你落在我手上可甘心?”素风冷哼:“不过是我大意了。”李丽欣道:“那好,我们不如重新比试过如何?”素风道:“为何要和你比?”李丽欣道:“你不是觉得我胜之不武吗?那我们不如重新比过,不过这次比试,却要下个赌注才行,若是我输了,我不仅放姑娘回家,并奉上百两黄金,若是我赢了……我便要姑娘跟在我身边三年,为我鞍前马后!”
“你……”素风气极,但是口才却不若李丽欣那般好,想了半响,才道:“好!我应你,不过要加个条件。”
“姑娘请说!”
素风仰着头,傲然道:“若是我赢了,我还要你跪在地上给我磕三个响头,叫一声姑奶奶万福。”
“好,我答应你。”
“你要如何比?”
“一局定胜负如何?你做攻方,我做防方,你若能从我这庄子里盗出我这头上的这支玉簪,便是我输了,反之则是我赢!”
“成交!”
“卡!”孟离笙道,“这条过了!”
两双对峙的目光在空气中滋滋地闪着火花,周围的人各忙各地仿佛没有看到这边的情况,也有不少人惊叹,姜来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演戏还真不赖。
孟离笙叫了一声“姜来”,姜来朝宋思晴笑了笑,说了声“宋老师辛苦了”便转身离去。宋思晴回过神来,身边早已围了一圈工作人员,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望向姜来的目光有些冷。
姜来笑嘻嘻地走到孟离笙身边,问:“导演我这条演得怎么样?有什么需要改进的?”
孟离笙凝神看了看姜来,点头道:“比我预想的好,你过来看看回放!”示意姜来站到身边来,让工作人员回放刚刚的画面,姜来每一帧镜头都仔细看了,不得不说,宋思晴从回廊走出来的一瞬,气场果然强大,周身仿佛散发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姜来也记下了自己没有处理好的每个细节,拿出来向孟离笙请教。
说起来姜来能上这部戏,还是孟离笙的功劳,而孟离笙之所以会想起她,那还得追溯到半年前的时候,那时姜来依旧在多个剧组之间穿梭演群众,恰好孟离笙当时的剧组就在隔壁,姜来下了戏刚好经过,就见到孟离笙在骂人。
孟离笙年纪很轻,但应该还是比姜来大上几岁,姜来觉得他很眼熟,好像是同电影学院导演系的师哥,姜来进校的第二年他就毕业了,算起来孟离笙在学校里也是风云人物,不仅专业突出,人还长得好,姜来远远看上过几眼,但却没有其他的什么印象了。
站在孟离笙跟前的一个女演员哭得梨花带雨,孟离笙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挥舞着手中的剧本,骂得更狠:“你演的是他妈什么东西?你会不会演戏?不会演趁早给我滚!几十遍都下不来,剧组这么多人没工夫陪你耗着!”
那女演员开始还是抽泣,渐渐地开始大声哭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旁边有人在劝孟离笙,大概是这个女演员是某个人的关系户,不就是个小角色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去就得了。
孟离笙听了那话,气得青筋都要爆出来了。
其实姜来不知道为什么那女演员要哭成那样,因为她觉得孟离笙骂地也并不过分,比起很多导演直接骂“你是猪吗”,“你是白痴吗?”这样的话已经温和很多,孟离笙看起来是个有修养的人,如果不是气急,应该也不会破口骂人。
姜来停了脚步,想起下面的戏是夜戏,时间还早,就想看看孟离笙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没想到就这么一停,就在人生道路上划上了极为重要的一笔。
孟离笙冷静下来,哼了一声,“凭她是谁的人?戏下不来就是下不来,我随便在街上抓一个人都比她演的好。”说着话,眼睛便往周围一瞥,好巧不巧就瞥到了正在认真看热闹的姜来。
姜来模样好,刚刚下了戏的妆还没卸,站在一对纯路人中间,还是相当扎眼的,不奇怪孟离笙正巧看到她。
“你过来!”孟离笙朝她指了指,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你来演!”
方才劝孟离笙的那个工作人员一脸黑线,“这……这不妥吧!不过是几场戏……”
孟离笙脸一冷,“我的话不想重复第二遍,让她马上滚!”
那女演员许是再也受不了当众出丑,立即掩面跑出去了。
孟离笙看向还愣着的姜来,语气有些不耐:“还愣着干嘛!”
也许孟离笙当时只是因为带着一肚子怒气,才做了那样一个决定,连姜来是不是演员都不知道,可见当时有多气愤,但是姜来后面几场戏却出乎了他的意料,虽然是救场般的被抓了出来,剧本也是匆匆看过,可是她一站在镜头下,孟离笙就觉得自己今天也许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歪打正着,否极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