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二章,罪魁。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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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舒丞相怔住,被抓的人正是乐府的那位,最得舒夫人疼爱的小姐,“你你你你……”
    舒丞相登时一个头五个大,乐之遥虽是被捕,但因为情况特殊,只是被单独关押。
    而此事情不得宣扬,就连北狄使臣都没有四处叫嚷。
    夫人若是得知此事,必定要叫他帮忙给乐姑娘脱罪,但女儿与圣女却意外的挺有情谊,这般难调解。
    最让舒丞相头疼的事,还是陛下的态度,他没有当即怪罪乐之遥,却让他来查。
    说明比起给北狄一个交代,让北狄圣女当不成太子妃更重要,如今她连一个太子妃最基础的相貌端正都称不上。
    夫人若是得知,必定要叫他帮忙给乐姑娘脱罪,但女儿与圣女却意外的挺有情谊。
    他正焦头烂额,屋里被关押的那个却镇定自若,端正的坐着,浅浅笑着:“舒姨父。”
    “你叫内人伯母,却叫我姨父。”舒丞相揉着额头看她,瞧她镇静仿佛不知自己做了什么事,“还以为你自幼分不清伯姨的区别。”
    “自不是的。只是伯为内家,姨为外家,叫伯母更亲近些,难道不是吗?”乐之遥解释着,笑容比之平日淡了许多。
    让舒丞相也沉默了些许,慌张被后知后觉的哑然取代,由最初焦急的来回踱步,变成现在不得不站定了看着她。
    舒丞相一改为晚辈担心的和善模样,冷着脸看她:“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乐之遥闻言忍俊不禁般被逗乐了。
    “姨父,你觉得我怎么敢这么做呢?”乐之遥歪着脑袋看他,状若天真无邪,“我留了一封信在舒晗的闺房中,您猜一猜待她回去了,会看见什么?”
    “你!”舒丞相一怒之下,小小怒了一下,恐惊动外边的人,又不得不压低音量训斥,“你真是胆大泼天!”
    “还得多亏舒晗,她给我的启发。”乐之遥说,“姨父,我所图不多,只是想谋求与卜大将军的姻缘。”
    “你还想嫁谁?出了这事你还想着姻缘呢!小小黄毛丫头,只怕你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舒丞相笑骂,“你以为晗儿能有将军府的姻缘是什么好事?上一次不明白你的作为,看在夫人份上我也不曾追究,如今倒是明了了几分。”
    “姨父是帮还是不帮?”乐之遥直率的问,她没有兴致听与她无关的人来兴师问罪。
    舒丞相沉默了。
    因着乐之遥此计下得实在了的。本可以将自己摘出去,委托他人来做,这样的话要处理只需要将下人交给北狄处理即可。
    省了好些事,可她偏偏要露面亲自来做这一遭,叫人不好处置。
    乐府多少会受连累,叫他也里外做不得人。还妄图嫁与卜染尘?她当真是忘了陛下允他自由婚配了啊?
    “你可知这事办不成,你也要没命了?”舒丞相思来想去,终于是松了口。
    “也无碍。本来乐府的女子就不得自由,伯母只是个例外。”
    乐之遥垂眸叹了口气:“我走这一步,只看他肯不肯了。”
    舒丞相得了她这句话,也没有多余要问的,转身打算离开,走了几步,将至营帐外,止住脚步。
    “你我虽然没有半分血缘关系,但你打小也是我看着长大的。”
    “走了这步,你当明白我为人父,将与乐府割席。”
    说罢,他无奈的摇头,怎么回事,明明小时候四小只跑来跑去的,她又是上树又是笑闹,明明才和膝盖一样高。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她拿什么去赌呢?孩童时的那一段小小情谊?可那时候卜染尘不过是站在树下护着他们不让他们跌惨了,怎么会有、又哪里来的私情?
    她怎么就看不清呢?
    乐之遥愣愣的端坐榻上,望着舒丞相离开的身影。
    没敢说,却也曾真心期盼过那人是自己的亲爹,若是能得了他真心的庇佑,可比乐府好多了。
    想要攥紧卜染尘也不用这么费劲。
    舒晗与圣女留在一处,太子并不放心这个假舒晗与他的真舒晗待在一起,还是真舒晗无力的用手摆了摆,让他离开。
    太子走前实在不放心,但还是紧紧捏了一下她的手,尊重她的意愿。
    虽说是离开了,但只是在圣女的营帐外罚站。
    守门的护卫见营帐棚子一掀,下意识看一眼,没想到是太子殿下,连忙要行礼,被太子殿下止住了,太子悄声说:“嘘,她要静养。”
    安排人手的卜染尘得知消息也没有多久,一夜不眠不休像家常便饭,对他的影响不大。
    他原本想去看圣女,却被圣上拦住了。
    圣上揉着眉心,一言不发,对于今日昨日发生的事情十分的不悦,连带着二皇子都不喜了几分。
    直到舒丞相回来复命,事情才有了些出路,但条条大路通卜家。
    主帐内发生了什么,那时还不曾知晓。
    只是那日凶手未获罪。
    舒晗与微生亦终于能够见上面,微生亦坐在舒晗身边,握住她的手安抚她:“你才刚伤到,定然是疼的。我猜你兴许想问其他的,比如啊谢。”
    舒晗一时被吸引,眼前一亮,望着微生亦眨巴了两下眼睛。
    “她很好,我刚来的时候她因落水一事,急的几日不曾睡。这两年跟着我,力气见长,能单手拎起大锅来甩,前两月还告了假,回家乡帮她爹娘插秧,这一趟回去还黑了不少。”
    “卜湛徽的事情你想听吗?”
    见舒晗皱了皱眉头移开了目光,微生亦正打算跳过,又听见她轻轻的回了一声:“听。”
    微生亦便说了她刚来时的光景:“我刚来时,卜老二在院子里跪着请罚,一身白衣好不晦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驾鹤西去了呢!”
    舒晗闻言,要笑又忍住了,似乎是伤口扯得疼了,又忍住了。
    又听微生亦说后来,她捡了两个小孩,一个大一些的送去了私塾,另一个志不在此,送去习武。
    “有机会定要让他们来见见你,要不是你攒下的银两够厚,也禁不住他们这么开销。”
    末了,微生亦的声音平稳又坚定,听着她说话,仿佛脸上的伤痛身上的病都跟她身上的声音一齐远去了。
    末了,看见她朝着自己努力扯了一个笑容:“你呢?你们那边发生了什么?”
    “他怎么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舒晗听见她这么问,有些没回过味来,等回过味来已经是数天后了。
    她只是被微生亦牵着手,她不急着求一个答案:“待你大好了,我们再好好说话。要来看看啊谢,或者我带她来见你。”
    可说好了啊。
    舒晗心道,眼里亮晶晶的十分期待的模样,一眼就知道她想说什么。
    只见她抬起手臂,翘起来小拇指来。
    微生亦一看,便忍俊不禁的笑了,伸出小指与她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只等你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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