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肯定？”
    “夫人新婚之时，奴婢在老夫人身边伺候，不曾忘记此人长相。”
    “慌什么？”
    指尖在茶盏上点了点，陆修寒乍然听到这样大的消息，神色却依旧无甚变化，仿佛令人跟踪的不是他，知晓秘密的人也不是他，反倒示意画眉出门，到不远处的酒楼里去，顺手抛过去点碎银子。
    “去买些精致些的吃食，带给夫人和老夫人，还有大少爷二小姐，就说——是郡王赐下的糕点，特意带给众人尝鲜。”
    画眉本来十分惶恐，闻言却怔了怔：“可郎君，万一被发现……”
    “府中还有谁，熟识郡王么？”
    陆修寒料定带了点心回去，大小林氏也不敢起疑，画眉今日随他去了广和楼，就算真的知道了小林氏的秘密，也不敢在老夫人面前胡说，自然也要帮着他圆谎。
    除非有人真的为这几块点心，亲自去问凤栖梧，否则定然无人信他会骗人。
    见画眉神情忐忑，捏着银子迟疑，陆修寒也不催她，只慢悠悠道：“我打算过一段日子，就让你离府，帮大少爷在居雅阁中照顾绿衣，你看如何？”
    画眉本还在点心上犹疑，一听离府腿顿时软了：“郎君……”
    “我没怪你，你跪下做什么？”
    陆修寒不曾看她，也猜得到她面上的惊愕不信，却不多解释一句，只不紧不慢加了一句：“那位绿衣姑娘可是个狠角色，你更要小心，一旦出差错，就算是老夫人也来不及救你。”
    话音落下，他摆了摆手，明显不愿再多言。
    画眉不知他凭何说出，一定能让自己离府的话，本是全然不相信的，可是想到今日所见所闻，却又隐约觉得此话为真，见他垂目喝茶不再开口，只好按着吩咐去了酒楼，特地找了掌柜商量半晌，买到了外间难见的点心。
    待到两人回了学士府，陆修寒懒得应付大小林氏，却不得不撑着和善眉目，前去给老夫人见了礼，又将画眉带着的点心献上，祖孙和和气气的说了会话。
    待到陆修寒故意垂头咳嗽两声，说因落水而起的咳嗽未好，害怕带累了老夫人，想要回院内再用膳食，老夫人目光深沉看了他一会，见画眉一直立着不发一语，也就点头应允了他。
    “郎君，您回来了！”
    陆修寒带着画眉刚走到院前，就见垂花门下面，霎时扑过来一个人影，定睛去看竟是留在院中的如是。
    “你怎会在此处？”
    如是磕巴了一下：“那个……那个……”
    陆修寒意识到什么，脸色沉了下来：“谁在院子里？”
    如是见陆修寒生气了，忙解释道：“夫人的贴身婢女花颜……我已经尽力拦着了，可她非要闯进去，说不见到郎君不罢休，夫人分明知晓郎君出门，花颜却——”
    “醉翁之意不在酒。”陆修寒冷笑一声，目光顺着如是身后，看向院内的海棠树，仿佛透过这株花树，看到了什么别的东西，目光阴森几分，“她想看的大抵不是我，而是我留进院里的人罢？”
    如是和画眉见他神色变化，眼神愈发阴沉隐含杀意，对视一眼不敢说话，直到陆修寒再度抬步，才忙不迭追了上去。
    陆修寒拐过一道回廊，抬步将进后院之时，却听一傲慢女声，夹杂几分轻蔑道。
    “你是哑巴么？这般无礼，问你许多声居然不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