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九)竹马之间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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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你看到的鬼是什么模样?”姜玉眉尾一挑,不信的撇撇嘴,他想在已经懒得和叶麟补充什么常识了,对方心里早就认定这个世界有鬼,没有拿到证据之前,不管他说什么,叶麟也未必真心信服。
“就是……”叶麟回忆了半晌,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讪讪一笑,“刚才听到高跟鞋走路的声音,我们就先跑了,还没看清楚。”
“我们?你不会是自己一个人跑走,把搭档扔楼下了?”姜玉抿抿嘴,神色难辨的看着叶麟,虽然此时想到了答案,但他依旧明知故问,心里不免升起一丝小小的愉悦,莫名不知它由什么产生。
“才不是?任小芹现在应该和舒莎在一起,好着呢。倒是我,绊了一跤摔的可疼了,起来的时候就没看到她们俩,看到这上面有灯光在晃,还以为她们跑上来了。”叶麟没好气的说道,每次只要碰上任小芹,他就印堂发黑,做什么都挺倒霉的,小霸王简直就是自己命里的克星。
“哪摔了?给我看看,”姜玉眉头微微一蹙,蹲下身子,把手电调到最亮。
叶麟坐在地上,将右腿的裤脚往上轻轻的,一点一点拉起来,直到露出一块磕出血的伤口,模样很是狰狞,叶麟自己都看呆了,没想到刚才那一下竟有这么严重。
姜玉眼中溢出心疼,把叶麟的裤腿再往上拉,将它固定在伤口之上约莫五厘米的距离,“下次别再冒冒失失的,不是很害怕吗?为什么还要留下来?起来,我们先回家处理伤口。”
“你在,我怎么可能会走,姜宝,你是在心疼我吗?”叶麟借着姜玉的力,站了起来,右臂搭在小人人的肩膀上,这一瞬间,叶麟觉得他们仿佛就是一对亲密拥揽的恋人,很是贴近。
四面的漆黑已经不再令他感到恐慌,反而,他觉得这次探险之旅尤为值得,黑夜如同一张酝酿气氛的大网,将他们死死的罩住,借着手电筒照射出的余光,他隐约能看清身旁之人略显红润的脸颊,也不只是羞还是气的。
“……”姜玉和叶麟靠的如此近,再加上叶麟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他自然听得清清楚楚,但是此时此刻,他不想和一个伤患计较,或者说,他私心底并不想开口否认,更无从否认自己那一刻的担心。
“你能不能也使点劲,太重了,我有点受不了,”姜玉扛着叶麟,感觉自己的劲都快使完了,两人却还在六楼的走廊上艰难的挪着步,姜玉停下轻轻的喘了几口气,稍作休息。
叶麟见姜玉额间溢出薄汗,脸上的颜色似乎比刚才还要红,心虚的垂下眼眸,他的腿确实摔的挺疼,可还不至于动不了,之前一个人也爬了两楼,走了一小段路,完全不需要姜玉搀扶就能自行回家。
但是机会难得,如果装装重伤就有这样的优待,他希望天天如此,宁可伤再疼一些,抱着这样的心态,叶麟不自觉的就装过头了。
两人来到一楼,已经过了有一会儿的功夫了,任小芹他们看到姜玉和叶麟,立马跑了过来,帮忙姜玉抚着叶麟,这下,姜玉终于解放,如释重负的把叶麟交到几人的手里,自己靠在一旁休息。
“他腿摔伤了,舒莎,我们班上有没有酒精,得先消消炎,”姜玉见身旁一脸担心的舒莎,对她温柔一笑,以示安抚,自己只不过是体力消耗过度。
等叶麟的腿伤简单的处理之后,舒莎和舒哲负责送任小芹回家,姜玉让司机开车过来,他两目送沈少宜的车子消失在路口转角,趁着司机还没到,坐在长椅上享受片刻的安静。
“姜宝,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的看法,”叶麟侧着头,直勾勾的盯着姜玉,目光专注而坚定,就这样保持了几秒,直到他看到对方眼神的躲闪,这才收回灼热的视线,唇边泛起一抹自嘲的苦笑,“你认为娃娃亲是怎么样的存在?”
“娃娃亲?”姜玉眸中的讶异一闪而过,这个词在他的生活中并不陌生,如果没记错,在他还小的时候,妈妈就无数次抱怨的和爸爸诉苦,说是和叶麟的妈妈定好的娃娃亲泡汤,非常可惜。
也就是那时候起,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和叶麟还没出生就定了亲,不过前提也得他是个女孩,而作为男丁的自己出生后,这个娃娃亲也被当做玩笑,不了了之,他自己也没有放在心上。
“它需要缘分,”姜玉回忆着,心里涌起一股淡淡的失落,也对,性别相同,如何相爱。
如若他是女孩,或许他和叶麟之间会有一点不同吧……
此刻,姜玉不想去深究哪里会不同,一方面他还没有完全确定那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另一方面,自己也没那个心理准备,毕竟那种关系一直是自己所厌恶排斥的,想要接受,并非一朝一夕。
在暧昧升温的同时,对现在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而言,不推拒、不反驳的态度已经是最大的容忍和让步,几乎可以等同于变相接受。
“缘分?我们就挺有缘的,小时候认识,中间分开十几年,现在又住到一块,以后……你还会去美国吗?”叶麟见姜玉对于娃娃亲没有什么不良的反应,他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点失落,看来,对方什么也不知道,孟阿姨当真守口如瓶。
“在中国还是去美国,有什么分别吗?”姜玉眸光微动,对上叶麟来不及收回的黯然目光,心口一软,怔愣了一下,把这个和私心挂钩的问题推给叶麟,他想听听对方的想法。
是去是留,其实没那么复杂,不过一句挽留罢了。
如果这里需要他,有人需要他,一开始决定的计划或许可以变动变动一番,姜玉如是打算着。
叶麟目光微滞,默默的垂下头,脑袋里一直循环着叶麟那句状若无所谓的话,‘有什么区别吗?’当然有,但是他不认为心里想到的这个理由能留得住姜玉,现在这种距离,刚刚好,不会近到令自己失控,也不会远到心慌。
叶麟,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他不知道,这一下沉默使得姜玉刚刚升起的那丝火星蓦地熄灭,化成一团烟雾,消散在心间,而类似刚才那些诱导性的询问,姜玉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再也对叶麟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