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之伴我同行 第十五章:拿走一件,留下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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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磊对于林汐过问萧云朗的事表现出这样过激的言辞,让在座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这是关磊吗?是那个对谁都冷淡得如同空气一样的“断公子”吗?
关磊抬手想指林汐的鼻子,可最终还是把手收了回来,语气更加坚决的说道:“上次在”海琪”,我是给萧云朗一个面子,才那么客气的对待你,毕竟你曾经是他的老师,而且,我们相识还是拜你所赐!但是人不能得寸进尺,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来向陆非道歉了,你应该满意了吧?为什么还对萧云朗不撒手?现在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谁也别想把萧云朗从我身边带走!”
“可是前提是陆非必须原谅你!”林汐自然不甘示弱,他迎住关明磊想杀人的目光,撇了撇嘴,“他原谅你了吗?”
关磊盯了林汐几秒钟,忽然转身向陆非走了过去,萧云朗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追上几步想拉住他,可是关磊却一把甩开他的手,走到陆非面前,双膝跪了下去!
这是今天关磊给所有人的第二个惊异时刻!
连恨他恨得牙根痒痒的陆非都被这一跪给弄愣了!
“人常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除此之外,再不能轻易为了任何人,任何事下跪。今天,我就为你跪一次!请你原谅我过去对你所做的一切!如果你还不肯原谅我的话,我还可以给你磕头,直到你肯原谅我!”
他说着,竟然真的双手伏地,把头埋了下去——
陆非一把拽住他,“你什么都没有做,还道什么歉!”
罗沐凡感觉陆非的身体在往下沉,连忙揽住他的肩膀,对关磊说道:“一言为定!那个游戏我接了!”
说完,便揽住陆非离开了林汐家。
俞雪昭在关磊跪下的一刹那,就有种即使自己用尽全力,也可能无法把萧云朗从关磊手中夺过来的感觉!因为在关磊的心中,萧云朗已然成为了最不可替代的人,为了他哪怕是尊严扫地,豁出性命,关磊也在所不惜!
那种感觉,俞雪昭也是体会过的。。。。。。
“我不值得你为我这么做!”萧云朗跟着关磊上了车,坐好之后,才讷讷的小声说道,“你让我觉得,我欠你的越来越多了!”
“什么时候你觉得不欠我的了,你就会明白,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关磊发动车子,直视着车窗外迷蒙的雨雾,薄薄的唇边涌动着似笑非笑的情绪,“假如我们注定要下地狱的话,我也要在下地狱之前,让你感到天堂的美好!”
“磊。。。。。。磊子”——萧云朗的声音依旧很低,甚至还有点颤巍巍的抖动。但语气却很认真——关磊曾经很多次的要求萧云朗称呼他为“磊子”,因为他说,除了父母和叔叔之外,只有他未来的爱人才能这样称呼他。萧云朗也唯有在这件事上,没有听从关磊的“指挥”!
“磊子!今天,你几乎让我把以前的一切都忘了!”
关磊默不作声的开着车,好像并没有听到萧云朗的话,萧云朗也不再说什么,把目光从关磊的脸上转到车窗外。
忽然,关磊开口问道:“你和罗沐凡说了?”
“他好像早有预料。”萧云朗知道关磊指的是去罗沐凡家“探底”的事,“听说你去了他家,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意外来。你呢,有收获吗?”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收获!”关磊说着,顺手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萧云朗,“都在里面。”
罗沐凡牵着陆非的手,从孔雀台的山脚下,一直爬到山顶那片郁郁葱葱的丛林之中。
初秋的孔雀台,在雨雾中显得有些寂寥和萧瑟,漫山遍野的红枫大多还没有泛红,只有几片早熟的树叶,断断续续的皴染着绿云般的树顶。
因为下雨,周围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影,罗沐凡和陆非来到山顶空地上的有八角亭中,停下了脚步。
孔雀台,是罗沐凡(陶瀛凯)第一次向陆非袒露心扉的地方,此后,每次遇到什么事情,不管是开心的,还是难过的,两人都喜欢去孔雀台待一会儿,既为了释放心中欢乐或者忧愁的情绪,又为了能单独说些最知心的话。
陆非颓丧的坐下来,凭着亭中的栏杆,向远方空濛的天际望去,那里也是一片灰蒙蒙的雨幕,遮住了往日蔚蓝的天空。雨中的树木和那些小小的野花,都像噙着泪水似的,可怜巴巴的伫立着。
“好些了吗?”罗沐凡挨着陆非坐下,轻声问了一句。
“我真是搞不明白——那样手段残忍的一个人,怎么又会——那样的痴情?”陆非转过脸望着罗沐凡,“这世界上,除了”断公子”,恐怕再也没有人这样爱萧云朗了!”
“所以你也不忍心了?”
“我也是人啊!”陆非叹了口气,“再说,他的爱比我的恨强烈得多。”
“你为了这个——撒谎了?”罗沐凡怜悯的望着陆非那双被雨雾迷蒙了的眼眸,那里深藏着只有他才能看得出来的无奈和痛苦。
陆非的身体不自觉的微微抖了一下,似乎是在用这个无声的反应回答着罗沐凡的疑问,也只需这一个回答,就已经让罗沐凡心痛如绞,他紧紧把陆非搂进怀中,不停的道着歉:“对不起,陆非,对不起!我可能真的没有”断公子”爱萧云朗那么的爱你!那天,如果是”断公子”的话,他一定会冒着被识破身份的危险,也会去救陷入绝境的爱人的!而我,只能袖手旁观。。。。。。我甚至连叶凯文都比不上。。。。。。”
有两滴泪珠从陆非的眼中滴落到罗沐凡的手上,混合着飘入进亭中的细雨,加深了亭中潮湿的惆怅气氛。
陆非轻轻摇着头,喃喃问道:“假如真的那样做了,你还是你吗?”
与罗沐凡相识相知十多年,陆非早已习惯了他从不感情用事的处世风格,在罗沐凡的眼里,没有什么远近亲疏的人际关系,只有事情对与错的简单分类。但这并不能说明他是个冷酷无情的人,恰恰相反,十年的守候与等待,除了真正重情重义的人之外,谁又能做到呢?
有时候,隐忍自己的私情,更是一种对真心的考验!
“我想,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选择那么做!”
陆非仰起头,和罗沐凡深深凝视的目光相对,眼中充满了信任与爱恋的深情,“”断公子”对萧云朗的爱,我很感动,但是一点也不羡慕,因为,我有你啊!”
那双明亮的眼睛里,还有盈盈泪光,却又露出了笑意。
罗沐凡也笑了,像十年前一样,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但是陆非笑了,他也就跟着笑了,仿佛笑是在他们两人之间传染似的。
“你是不是已经想到”断公子”会拿走什么东西?”陆非想起罗沐凡很肯定的接受关磊挑战的事,关心的问道。
“他是来”探底”的,又能拿走什么?”罗沐凡反问道,还没等陆非说话,罗沐凡的手机倒先响了起来。
电话是简正辉打来的,他说有个案子要跟罗沐凡聊聊。
简正辉带来的案子是这样的:《云都晨报》娱乐版实习记者戴敏在昨晚的采访归途中,搭上一辆“顺风车”之后,便失踪了!今天早上娱乐版主编上班的时候,收到一个快递盒子,里面竟然是戴敏的采访包!
“采访包里只有戴敏的身份证和钱包、手机、录音笔,此外没有任何线索。”
“也就是说现在戴敏生死未卜?”陆非歪着头问道,“晨报报案要你们找人?”
“可不是?那个主编嚣张的很,直接就进局长办公室了,廖头儿就把这案子扔给了我!”
“最后和戴敏联系的人是谁?”罗沐凡对于那个主编是不是嚣张并不在意,“你们还没做完取证吗?”
“最后一个和她联系的人是个新晋的流量小鲜肉,好像叫——孟若龄?对,就是孟若龄,据说戴敏还是他的”私生饭”。”
“不是私生女吗?”罗沐凡惘然无知,他对于娱乐圈的了解就像林汐对刑警工作的了解一样,能擦边帮上忙已是不易,“哪来的”私生饭”?”
“就是资深粉丝,比普通粉丝更疯狂的那种,天天追着自己的偶像满天飞,偶像在哪里,他们就出现在哪里的那种粉丝,还对自己偶像的私生活围追堵截,有的还占偶像的便宜。”
陆非耐心的对罗沐凡解释着这种令人生厌的“私生饭”。
“哦?”罗沐凡用一个模棱两可的“哦”表达了自己对“私生饭”的理解程度,“追偶像嘛,我也有过。”
“你,你追过谁?”简正辉还是第一次听罗沐凡提起这个话题,颇为惊讶的追问道。
“他呀,追过李昌钰,还追过乌国庆,崔道植。。。。。。”陆非指着书架上一溜刑事专家丛书,替罗沐凡解释道。
“呵呵。”简正辉望着满架的专业书籍,只能用“呵呵”来掩饰自己的无奈了,“鸡同鸭讲,对牛弹琴。私生饭的生活你永远不懂。”
“戴敏和孟若龄在电话里都说什么了?”罗沐凡没理简正辉对自己的调侃,“是通电话还是微信?”
“微信语音,戴敏和孟若龄订明天下午的采访时间。他们原定的是明天下午六点在孟若龄拍杂志的时候,做个简单的行程采访。”
“孟若龄知道戴敏出事了吗?”
“公司方面已经通知他了。”
“你找我们又是为了什么?”罗沐凡想:事情正在按照既定的轨道运行着,简正辉还有什么需要他们出力的地方吗?
“戴敏现在下落不明,最起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简正辉自从上次得知罗沐凡手下有一批“消息灵通”人士之后,便觉得自己是多了一条隐藏的“情报网”,以罗沐凡对那张网的控制程度看,完全是支不可多得的“编外侦查队”啊!
虽然罗沐凡已经听出了简正辉的来意,却依然不愿吐口,他知道,这次吐了口,以后的麻烦可就多了。
简正辉见罗沐凡不搭自己的茬儿,只好实话实说道:“主要是这次晨报那边逼得太紧了,要求我们尽快找到戴敏的下落,还说这关系到晨报的未来什么的!”
“这么说,这个戴敏来头不小?”陆非好奇起来,双颊因为刚刚喝过一杯热咖啡,而显出淡淡的红晕,看上去,比女孩子的肌肤还要娇美动人,“她和主编什么关系?”
“她和主编没关系,是她父亲,戴敬儒。”
“戴敬儒?不就是主管文化宣传的副市长吗?原来戴敏是他女儿?”
陆非恍然大悟,看来《云都晨报》也是个藏龙卧虎之地!
“难怪娱乐版主编会这么着急。一旦戴敏出了问题,《晨报》既要面对公众,又没法跟上级交待,估计得受很大影响!”
“所以说啊,我只能求到老前辈您的头上来了!”简正辉可怜兮兮的望着罗沐凡,只等他点头了。
“好,我试试。”与其说是罗沐凡买了简正辉的面子,倒不如说是他已经对案子有了兴趣,“你把所有线索都给我。”
简正辉就等罗沐凡这句话呢,早有准备的从衣袋里逃出一张便笺,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关于戴敏案件的初步线索,包括案发时间、戴敏的社会关系、顺风车车号、司机地址什么的,全在上面。
“你们去调查司机了吗?”罗沐凡扫了一眼那张便笺,视线停在戴敏的社会关系上,“车号是戴敏记录过的,还是你们今天扫到的?”
“戴敏这丫头也算有心眼,上车前把车号拍下来了,在跟孟若龄通话的时候,顺便发给了他。看来两人关系挺不错的。”
“你们找过司机了?”
“找过了,今天报了案之后我和同事就去找司机了,可是那个司机昨天送完戴敏之后,就出差了,正好是今天早上五点多的飞机,要一周之后才能回来。我们通过他的同事给他打了电话,他听说昨天打车的女孩失踪了,还吓了一跳。说昨天那女孩打车的时候,是在她家附近的地下通道下的车,穿过地下通道,就是她家小区了。他觉得路不远,所以也没在意。戴敏下了车之后他就开车走了。”
“就是说,戴敏是在自家小区附近失踪的?”陆非有些惊讶,“那从地下通道到小区大门有多远?”
“就算下着雨的话,也不过五、六分钟。”
“这么近的距离,如果是预谋的话,地下通道肯定是个最好的下手地点!”
罗沐凡把便笺捻在手指中间,想了想,随后说道:“我出去一趟,陆非,乖乖在家等我,简正辉留下来吃晚饭吧!”
“晚饭,夜宵还差不多!”
简正辉目送着罗沐凡的背影,发了句牢骚,随即钻进厨房去翻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