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卷:京城 第二十八章 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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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高兴。”越时兮终是终是按捺不住地开口。他靠着墙,双手抱胸,既静且滞。
“是。”夏沽怜没有抬头,手上比划着刺绣的纹路,音调轻快。
“从迟府出来之后一直如此。”越时兮接着说到。
“是。”夏沽怜下了针,依旧没有抬头。
“你很钟意她。”身后的人冷冷地总结。
提针的人笑笑,不以为意,好似并没有专注他所说的话,眼神紧扣在荷包的图案上,不容自己有半点疏忽。待他回味过来那话的时候,心里猛然一惊,停下了手中的所有动作,转过身问道:“谁?”
“迟二小姐。”
夏沽怜听罢,忽有一瞬的懵然,似是不解。他再回想越时兮刚才所言,方知他对此生了错悟。
“原来你道是她。”他放下荷包,起身走向越时兮。
“你可是认为,我如今的快意,是因为我对她有意吗?”他笑着问道。
明明是自己方才说出口的话,越时兮却莫名向他摇头,不知是在否定他的发问,还是在否定自己的想法。
夏沽怜见他摇头,也是不语,只笑着拉上他走至窗前,指着那荷包再问:“之前你问我这荷包上面绣的什么,我没有说,你单看也猜出不得,现在我绣一半了,你再猜猜看好不好?”
越时兮低头去看。入目的是两道碧绿的波纹,上有两只浮水的鸟禽,毛羽等细节还未绣尽,但已其现相依相偎,亲切友好的姿态。
“这是……”话到嘴边,越时兮再难说尽。不是他认不出来这图案,而是他难以置信。仿若一个跌落谷底又扶摇直上的人,那份欣喜高亢到表达不出,只能在思维里狂跳。
夏沽怜很不习惯去戳破一张覆于已然明了的事情上面的薄纸,就像在他的文学观念里,适当的留白是美感生发的关键。既然他不肯再说,就没有非说不可的必要。
“有一件与迟二小姐相关的事,确实令我愉悦。”他调转了话头,看着越时兮,悠悠说道:“与她闲谈的时候,我方察觉她衣着之上,附有兰香。”
“那又如何?”越时兮皱眉。
“本是无甚好稀奇的,”夏沽怜重新坐回椅子上,抬头道:“后花园也种了一大片兰花,我原以为她是爱兰之人,可无意问及,却被她否认。”
“这说明,她衣上的香味,是别人的。”越时兮道出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可他想不通,纵然迟漪与他人有亲密的接触,但尚且不知对方是男是女,这又能证明什么呢?
“关键在于,”夏沽怜又起身走到妆台前,躬身拉开其中一个抽屉,从里面找出了一个红色的香囊。“你不知道,我爹说这个香囊是迟漪亲手所做,转托迟大人入府要交与我的。”他提着香囊,渐渐挨近。越时兮倏然闻到一阵极其浓烈的兰香,除此之外,很难捕捉到其他花草香气。
“我不敢确定那衣香的主人和制作香囊的是不是同一人,不过我至少可知,迟漪根本无意于我。”那人收起香囊,笑道:“我不晓得迟大人如此操办所欲为何,但好歹是看到这件事情的转机了。”
越时兮静默良久,忽地喃喃道:“真好。”
作者闲话:
留一白呼之,欲出则不出,岂非至巧之美学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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