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寻找桑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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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初现,几声鸟鸣在长源河畔响起。
桑榆睁开眼,咳嗽了几声,爬坐起来,看向四周。
四周是茂密的草丛,不远处长源河发出低沉的流水声。
浑身的衣服湿黏黏的,桑榆伸手揪了一把,一手水。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微微刺痛。桑榆走到一旁的小水洼,借助河水照看自己的脸颊。
左半边脸几乎全是凝结的血,她用清水洗掉血迹,一条长长的伤疤横亘在脸上,已经开始结痂。
“这不会毁容了吧!”桑榆嘀咕了一句。
她伸手找到自己的内衫,想撕一块下来。
手一用力,布料却纹丝不动。
桑榆再使劲,还是没有想象中的撕拉一声。
她抓住自己的内衫,翻来覆去地看,明明这么薄,怎么就不像电视中的一撕就破?
没能撕下一小块手巾,桑榆只得用裙边当帕子,简单地擦拭整张脸及身上的泥污。
衣服湿哒哒的,桑榆费劲地绞了几下,弄得半干,来到之前醒来的地方。
昨晚是有一个护卫护着她在河里游泳,如今她在这岸上,护卫却不知哪里去了。
最坏的可能,就是护卫已经牺牲了。
她如今孤身一人,昨晚埋伏她们的人或许还在找她。她不能在这里久留。
这样想着,桑榆立即离开了原地。
这日,卫律正在房间内,房门却被人急切地敲响。
她走过去打开门,王勇站在门前。
“将军,夫人失踪了。”王勇一见卫律,立即说道。
“你说什么!”卫律眼神一凛,强大的气势一下爆发出来。
以她为圆心,周围温度骤然下降。衣衫无风自动。王勇看见门里桌子上的茶杯,不断抖动。突然迸地一声炸裂开来。
王勇瑟缩了一下脑袋。
“你再说一遍。”卫律紧盯王勇。
王勇牙齿都被吓得打颤了,感觉浑身被冻成了冰块,艰难地开口,“夫。。。。。。夫人。。。。。。失踪了。”
话音刚落,他就被整个人掀翻,飞到了远处。
等他定住形再看时,那还有什么将军的身影。
日上正午的时候,桑榆终于远远地看到了村庄。
她抬手拭汗,扶着一棵树喘息。
这具身体有点弱啊,这才走了一上午,就累成这个样。
远远地,看见村口有孩童玩耍,桑榆走过去。
戏耍的孩童们看见桑榆都停下游戏。
桑榆蹲下身,面对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问道:“小朋友,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长坡村。”小女孩答道。
“那离这里最近的城市是哪个?”
“是方城。”一个小男孩抢先答道。
“是方城呀,谢谢你哦。”桑榆转头笑眯眯地对男孩说道。
男孩高心地张大嘴巴,露出正在换牙的牙齿。
桑榆摸了摸他和小女孩的头,起身往村里走去。
明明她是在桐城附近的长源河上遭到袭击的,如今怎么最近的城市是方城。
方城是个什么样的城市,桑榆是一点儿也不了解。
当务之急,是要先进村庄,把她身上的这一套湿衣服换下来。
要不然,她就要感冒了。
古代的村民都很好客,淳朴热情。
桑榆在长坡村的农夫家里讨要到了衣服,还被热情地招待了一顿。
农夫听说她是遭遇水匪抢劫流落至此的,立即相信了。
他们这一带的确水匪强悍,常有落难者来到他们村子。
桑榆害怕那些人继续追上来,并不敢在这里多做停留,吃过午饭后立即就辞行了。
她匆忙落水,身上别无他物,便将自己的耳环取了一只,离开时悄悄放在桌子上,作为报酬。
桑榆所猜并没有错,傍晚的时候,先后有两拨人马来到这个村子。
管非一眼就认出了耳环乃是自家夫人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夫人如今至少还是活着,他们找的方向是对的。
如今只不过先走了半日,他们很快就能追上。
然而,他们沿着道路一直向前追了一天,却一直没有发现桑榆的踪迹。
桑榆就这样突兀地在长坡村出现了一下,之后便无影无踪了。
一队驶往方城的镖队上,桑榆坐在最后一辆马车上,看着周围的场景。
三天前,她离开长坡村,路上搭上了一个去往塘县的马车。在塘县典当了自己身上的首饰和衣服,桑榆揣着几百两银子,找了一个正好要去方城的镖局。
这虎威镖局此番去方城是护送货物的,一般可以顺带接一点送信和送人的私活。
桑榆就交了银子,让他们顺便把她护送到方城。
脸上的伤她去医馆看过了,大夫只给了她一瓶祛疤的药就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这么漂亮一张脸,怎么就毁容了。”
“我给你的药你每天按时涂,能让你脸上的伤痕变淡一点。这伤要完全祛除,恐怕只有宫廷圣药才行。”
桑榆接过药瓶,道了谢,走出医馆。
脸上的伤她照过镜子,说实在的,那么长一条红红的伤口在脸上,看着真挺吓人的。
可她如今一个女子在外,有了这伤疤,也没人来惦记她了。
等她回到了京城,有律姐在,脸上的疤痕要消,应该是很容易的事。
所以桑榆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托付给了镖局,力求尽快到方城,再换车到京城。
车子一路摇摇晃晃,几天之后到了方城。
进了城以后,桑榆把钱付清,立即就和镖局分开了。
镖队里,一个年轻小伙子碰了一下身边的好友,说道:“人家都走远了,你真的不上去说点什么?”
憨厚的男子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摇摇头,眼睛盯着桑榆往前走的身影。
“要我说,你这条件是挺好的了,在我们镖局如也是二镖的位置,长得也不是歪瓜裂枣。她脸上毁了容,如今嫁人可嫁不到你这么好的。”小伙子说道。
“跑镖危险,不好。”憨厚男子说道。
闻言,年轻小伙子也不再说什么,只感叹道:“那脸长得是真好看,皮肤也白,那我听她和镖头说话,声音软软的,也好听。可惜了,就脸上那么长一条疤。要不然得是一个祸国殃民的。”
憨厚男子没答话,眼睛盯着桑榆的身影,直到她转过街角消失不见了,才收回视线。
桐城,一间房间里。
颜清从芜城赶到了卫律身边。
“将军,桐城大街小巷都被搜遍了,夫人没在这里。”
卫律站在他面前,闻言,开口道:“周边的村子也去过了?”
“去过了。从长源河夫人失踪那一带,沿途每个村子我们都去找过,没有夫人的踪迹。”
此话一出,房间里的温度又下降了几度。
已经三天了,他们快马加鞭,从芜城来到桐城。将军抽调了桐城的军队,对桐城进行了大搜查,一点消息也没有。
那晚最后是常青带着夫人逃离的,之后常青跟随管非沿河搜寻,派常先来报。
管非如今也和他们断了联系,埋伏他们的敌人如今不明身份,桑榆又是一个女子。
即使大家都希望桑榆还活着,如今也不得不做好找到她尸体的准备。
“发令全国所有桑家药铺在本地密切搜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卫律道。
颜清闻言,立即下去安排。
桑家药铺遍及全国各地,如今同时寻找一个人,夫人只要出现,就一定会发现。希望大了许多。
出门之前,颜清停住脚步,回头说道:“将军,如今你已离开芜城,狄国那边,怕有异动。”
“桑家这边没准备好,他不敢。芜城我自有安排,暂时不会有危险。”卫律冷声,看向颜清,“快传令下去!”
颜清立即出门。
管非一行人沿着桑榆的踪迹一路向前追,很快就发现有人和他们一样在寻找桑榆的踪迹。
不是将军的人,自然就是埋伏他们的那一拨人。
双方很快在密林处交战。
水上夜晚遭埋伏,管非他们无防备,被打得很狼狈,还弃船逃离。如今光明正大照面,即使他们这边人数远远少于对方,也能把人压在地上揍。
“说,谁派你们来的。”管非瞅准了这伙人的头领,直接三两下卸掉了他的胳膊和腿,让他失去行动力。一手捏着他的嘴,不让他咬毒自尽。一手狠狠地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
头领狠狠地盯着管非,不说话。
“还敢盯我。”一拳砸在眼睛上,直接砸了个熊猫眼出来。
“是哪方的人马?他妈的,敢伏击你管爷爷我。说,是不是桑家派来的。”管非又扇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力气极大,头领吐了几口血,嘴角露出一个奇异的笑。
“笑,还敢笑。我家夫人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把你削成人棍,想死都死不了。”管非又是一巴掌扇进去,这一次,头领的牙齿直接被扇飞了。
他们的人如今已经把这伙人制住了,个个卸掉了对方的行动力,都在身上来了个连环十八踢。
边踢边骂,“我让你敢埋伏我,敢射箭,还敢放火。”
“爷爷今天逮到你,打得你连娘都不认识。”
卫律手下的人,都是跟着她在边境尸山血海中走过来。平时看着挺正常的,是认真听话的好下属。管非在桑榆眼中甚至还是一个慈祥的好管家。
实际上骨子里都是一群暴力分子,一言不合就开打。
这才感觉没踹几下呢,好几个人都被踹死了。
管非卸掉头领的下巴,随意地丢在地上,“数数,还活着几个。”
“还活着五个。”有人把这五个人提在一起。
吕安走过去,刚想问点什么,就见五个人几秒之间先后断了气。
他上去探呼吸,说道:“都死了。”
“怎么死了。”管非走过去。
管非扳开嘴巴看了看,“喉咙里藏有毒药,内劲一冲就流入胃里。”
“哼,真是便宜了他们。”管非狠狠踢了尸体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