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第二世——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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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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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男已经外出很久了,本来有好多好多话要告诉他,可是他不在身边,我只能幽怨的望着雪里的那尊白色的雕塑,默默的将心里话一遍遍重复。
“大天狗,你会飞吗?”我问道。
大天狗淡淡说道:“会,不过大多都是召唤飓风,用于战斗,你不会想看的。”
“那你能带我飞吗?”我问。
“不能,除了她,我谁也不带。”大天狗似乎是回想起了往事,他闭上眼:“我一直在寻找他,世界上有那么多和她一样的式神,可是都不是她。”他的表情变得无比柔和,我第一次看到大天狗脸上有一丝表情。
“她是谁?”我的心像是破了一个洞一般,痛得我不能自已。
“她是妖刀姬,但是不是你。平安世界里妖刀姬太多了,我在很多庭院里也找过,都没有找到。”他一边说着,怔怔地望着我,眼里是无尽的哀伤。
“你透过我在看她吗?”我强忍泪水,“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呢?”
“不可以。”
我很难过,难过得不想再看他。可是看不到他的时候我又忍不住想他。
果然我的命运和红叶一模一样啊,看得见,但是永远也得不到。
平安世界里依然是安静的,我撤掉结界,任漫天雪花飘落。之前大天狗和茨木童子战斗造成的毁害早已消失不见了。如果不是我自己目睹过,我都以为那是一场梦。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会这样的难过。
为什么我会喜欢大天狗呢?
雪一点点的融化,我的衣服湿了又重新冻住,好像一层厚厚的铠甲,它们正好可以武装自己,让我在这冰雪世界里尽情的哭泣。
“对不起,我让你难过了。”身后一声轻叹,我看到了大天狗,他罩了一个结界在我们周围,结界里无风无雪,好像传说中的春天。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悲伤。你不喜欢我,这不是你的错。”
“别哭了,我带你飞吧!”他抱着我,展开了翅膀,飞向高空。
他离我很近,我能听见他心脏搏动声,我能感受到他胸前的温暖。
高空中的雪花还是那样不辞辛劳的向下飘落,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
原来平安世界是一片雪白的世界啊,到处被积雪笼罩,颇有一些肃穆萧瑟的味道。
“大天狗,如果没有那个人,你会喜欢我吗?”我说。
大天狗顿了顿,说:“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她为我带来了温暖,和她在一起,我很快乐。如果没有她,也许我会喜欢你吧!”
我很开心,就算他不喜欢我,只要他陪在我身边,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喜欢我的。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主人四处征战,忽然听主人说,他想要六星帚神,然后带着帚神横扫四方。
帚神已经五星满了,我,红叶,雨女,大天狗,三尾都已经五星了。如果再要给帚神升星,我们几个人的命运不言而喻。
小鹿男终于露面了,他给了我一件礼物,红彤彤的果子。我看到他的笑容很灿烂,灿烂得可以将周围的白雪融化掉。
我这才注意到,原来小鹿男也升五星了。
“你吃吧!也许吃了你这辈子真的就没什么遗憾了。”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以为让你忘却是最好的方法,原来,一切都回到了原点。感谢你给了我那么多美好快乐的时光。”
他的言语里充满了哀怨与悲伤。
我吃了果子,味道说不出的苦涩,从咬第一口起,我的心就开始疼痛,脑海里顿时多了许多东西,有我,小鹿男,大天狗,还有以前,无比哀怨的雪女姐姐。
我想起来了。
想起以前我和大天狗错过的人生。
原来这辈子,我和他,还是错过了。
“可是,我不想让大天狗死去。小鹿男,你说怎么办?”我忍不住扑倒在他怀里。
小鹿男轻拍我的后背:“放心吧,只要是你的请求,我都会满足你。”
“为什么?”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因为……”小鹿男将眼镜撇向别说,还是那样美成了一幅画,“算了,你不用知道,知道也徒增烦恼。”
帚神升星那天,小鹿男义无反顾的牵起我的手,走向祭台。
“小鹿男,其实你不用做到如此。”我想松开手。
小鹿男紧握住我的手:“其实我也对不起你,我把大天狗留在你身上的符咒封印了,所以他才不认识你。而且,后来我让孟婆把给大天狗的孟婆汤给了你。你知道这些,会不会恨我?”
我苦笑了:“不知道,也许恨吧!”
大天狗,再见了,没想到,这辈子,我们还是错过了。
“不……不要……”弥留之际,我听到人群里撕心裂肺的呼喊。是大天狗,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的手腕上浮现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红光,形成了一个符咒的图案。
上一世的时候,我和大天狗分别。他从长笛上掰下一片白玉,用法术炼做一个永恒的符咒,他将符咒覆在我手上,作为分别的礼物。不管我在哪里,这个玉符都会陪伴我,如同他在我身边一样。
没想到,等到我和他再次分别的时候,我们彼此才看见它。
我笑了,泪眼朦胧,四周升起巨大的光柱,将我身体撕裂,我用最后一分力气,挣扎着轻轻说道:“如果在乎我,你就去孟婆那里领一碗汤喝了,把我忘了吧!只要你开心了,我才会开心。”
我知道他一定听到了。他迅速飞了起来,用尽全力冲向光柱,可是每次都被光柱重重的弹开,他一定受伤很重,我看见他全身伤痕累累,身上一尘不染的白衣早已被鲜血染红。
好心疼……我缓缓闭上眼,这是我这辈子最后的遗憾,大天狗,我没能看到你的微笑,真的好遗憾。
大天狗,你知道吗?只要你开心了,我才会开心。
大天狗,把我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