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过去  第二十六章:交谈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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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没听错吧?你在用【你】这个字?”游函仍带着笑意,但他紧绷的脸和他锐利的眉,表明他并不满意王子瓶的话。
    “我很尊重你,在我了解到你的功绩后,人们无一不说你好,赞扬你的恪尽职守,歌颂你为人处世的一生,甚至不止一个人称呼你为活菩萨,保佑一方土地,这个城市的发展离不开你。”王子瓶笑着说道,好像在说一件令人骄傲的事,“我尊重你,你是个好官。”
    “如果你认为奉承我有用的话,那你可是大错特错。”
    王子瓶摇摇头,“你为市民们付出,这固然值得称赞,那我问问你。。。”说着,王子瓶指着前方跪着的两个人,“她们,算不算这个城市的市民,你去造访老百姓的时候,也会让他们跪着迎接你吗?”
    游函冷哼一声,表情没有丝毫动摇,对于王子瓶的指责他好像早就料到一般,“不错不错,你确实很有胆量,也确实能抓住事情的重点,但你不明白我所处的地位,我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都有无数人在监督,他们的能力你没体会过,连我的祖宗都能挖出来。。。”说着,游函也指向两人,“倘若因为他们将我推向舆论的浪潮中,我一生的清廉尽责谁来替我扫去灰尘?你吗?还是你的父母?”
    “那你现在做的这一切就是正确的吗?若是被人发现,报纸上会登夸赞你的文章吗?还是说那些称赞都是你买来的幽灵?”
    “呵呵呵,确实,我也以为是幽灵。”游函不怒反笑,像是深海里的沉船中穿梭的鱼,看不清它的模样,只知道它就在身边,“嫉妒使你盲从情绪的指引,当你的论述远离证据时,即使你接下来说出了真理,也不会保证人们能相信你,说到底,你还是太年轻。”
    “所以呢,你还没回答我!”王子瓶能感觉到额头的汗珠,像是有一个无形的秤砣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我问你,你的头发是假的吗?”
    “我为什么要回答这个问题?是不是假的你还看不出来?”说罢,王子瓶瞳孔微张,嘴巴也随着抽动的肌肉打开了,她深吸一口气,舌头瞬间的干涩让她清醒了许多,她发觉自己中了陷阱,但为时已晚,话已经像泼出去的水一样收不回来了。
    “你要走的路还很长,但很抱歉,我不愿意做你的老师。”游函一手抚向腹部,不让西服的领口坠下,他坐了下来,沙发有了明显的塌陷,他太自信了,嘴角带有明显的轻蔑。
    王子瓶顿时哑口无言,明明室内的温度不高,呼吸间甚至能看到水汽,但是汗珠还是凝聚成无法承受的大小,它顺着鼻翼滑下来,冷不丁地流进嘴里,微咸带着苦涩,王子瓶垂下头,不敢看向游函的眼睛,脑中搜索着能够回击他的方法,毕竟回合制的较量容不得她思考太久,这不仅会消磨她的勇气,更会助长对方的气焰。
    突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开口了,她声音沙哑,语气中满是无力感,“让她走吧。”
    王子瓶抬起头,她认出了声音,却没想过竟变化到如此地步,她不明白其中意思,只得牢牢盯着她,等待她接着说下去。
    游玉的母亲长呼一口气,昔日紧致的肌肤已经垂了下来,嘴唇也不再红润,眼角的皱纹愈发明显,她哀求地看着游函,“对不起,我不该任由小玉放纵下去,影响了你的名誉。”说罢,她顿了顿,“您的名誉。。。。让她走吧,别再为难她了。”
    游函默不作声,王子瓶猜到了这一点,可她不明白为何游玉始终低着个头,一声不吭,和那晚生日宴会的表现截然不同,甚至昔日的痞气也没有了,像是换了个灵魂,操纵着这副驱壳乖乖地跪在游函的面前,王子瓶有些悲哀,她看着游玉的样子,真像一只听话的小狗。
    “我放过她,她会放过我吗?”游函双手抱胸,靠在沙发上,虽然他在和游玉的母亲说话,但实际上是说给王子瓶听。
    气氛冰到了极点,决定权突然落到了王子瓶的头上,她深知这是一个重要的决定,是留是走必须要在此刻选择,倘若留下来就等于向游函宣战,倘若离开,王子瓶相信游函绝不会再为难他,可能他的世界再也没有王子瓶的存在了。
    所有人都在等王子瓶发言,也许这是她终止战争的最后一次机会,放弃也许就是这么简单,但是王子瓶说不出口,一段感情怎能轻易退出,那些游玉付出的点滴怎能随意忘记,度过的时光怎能说辜负就辜负。
    “走吧孩子,这是为你好。”游玉的母亲害怕王子瓶动摇,补充道。
    “我相信,生命之初都是纯净的,爱恨或者善恶都是那么的纯粹,自私一定会有,成长中无限放大或者努力克制,取决于人的生活环境。”王子瓶用手擦去汗珠,它们黏在脸上分散了她的注意力,让王子瓶不能够专心地阐述她的观点,“您,一开始也是纯粹的,为何变成了这般模样。”
    未料到王子瓶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游函坐直了身体,上扬的嘴角也收回了他的嚣张,正要开口却被王子瓶打断。
    “您的女人选择了您,从什么时候关系变成了这样,沦为了您树立形象的工具,您的女儿此刻跪在您面前,她又为何选择抛弃她坚持的【叛逆】,您所得到的一切,是多少人委曲求全换来的结果?”
    王子瓶站了起来,跪了这么一会儿膝盖已经麻了,她不知道游玉和她的母亲跪了多久,“女人从什么时候开始,竟变成了贬义词,人人平等在您这样的政府官员的生活中,只是个口号。”说罢,王子瓶将游玉的耳钉装进口袋中,转身向大门走去。
    “你会后悔的。”身后传来一声警告,但语气中已经没了之前的嚣张气息,像是败诉者的无力辩解。
    “你也是,等着我摧毁你的一切,因为你的自私伤害了最爱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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