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8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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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闻渊真的把归墟炉放在的禁地,想来他留下的阵法也不低,有晔来的时候是满身的疲惫,惜楼跟在他身后是一脸的心痛。
    我笑道:“可是拿到了?”有晔点头从袖口变出一鼎香炉,模样小巧的很却是遍身散着寒气布着符文,鼎足上蜿蜒着甚是怪异的动物,我一时认不出来,只是模模糊糊的觉得其中一个像是朱厌。
    “这就是归墟炉。”帝修从身后凑近看着,半晌嗤笑道:“戾气如此之重,不知碎了多少人的魂魄,果然是白道圣宝啊!”
    我见他说的不知趣,就拽了他一下,转向有晔说道:“既然这东西已经到手了,那我们就先找个地方解决之后的事,也省的夜长梦多。”
    “也好。”有晔点头:“之后的事情估计动静不小,我们得找个隐蔽的地方,免得有人打扰。”
    他说的算是废话,帝修反而同意的说道:“我知道一处地方叫裴止山,那是西海上的山,我给占了还设了结界,我们去那儿炼化绝对没人知道。”
    “裴止?”我倒是知道这个地方,不过那山好像在鲛人族的地盘,那些半鱼半人的怪物可是不讲理的很。
    “裴止是鲛人之山。”有晔也不是傻子,慢慢说道:“那些鲛人的御水之术出神入化,没人能活着从他们手里抢地盘。”言外之意就是帝修在说谎。
    难得的帝修没反唇相讥引起恶战,只是笑道:“裴止山可不是我抢来的,是鲛人自愿送我的,我和他们有些交情,你总不能自家是抢东西的惯犯,就觉得别人和你一样吧!”帝修挑衅的看着有晔,不过大敌当前,有晔也不是不知世务的,就忍了:“既然如此,那就请你带路吧!”
    “你也要去?”帝修问有晔,满是不屑,我赶忙打圆场说道:“惜楼是有晔的徒弟,这么大的事情他自然要在场。”有晔已经把要把焜熀渡给惜楼的事告诉他了,惜楼自然没什么话,不过事成之后我是要消了那小子的记忆的,不然太不安心。
    因为花军事关三界,帝修便是千万个不愿也乖乖的带着所有人到了裴止,裴止离辉诸不远,我们御剑走了一程才敢乘上后溪鸟,一路上那西海海面是一片的波光粼粼看着很是安稳,但我们都明白这地下是怎样的波涛汹涌,西海自古就是鲛人的地盘,他们可以凭空唤出惊涛骇浪闪电雷鸣,顷刻间就能毁天灭地,便是知微之境的修士也不敢轻易到这西海来,不然被鲛人卷到这深海,不等你使出什么法术就会被撕成碎片,鲛人可从不是传说中的那样温婉。
    我从来都是怕水的,就老老实实的伏在后溪背上,看着帝修一脸潇洒的站在后溪头上,“不知死活的很。”我嘀咕道,突然觉得身边一暖,是有晔靠了过来手里还拿着那把杀魔无数的乾元剑,我本能的躲了一下看着他:“干嘛?”
    他似是很不满我的拘谨,皱了眉头说道:“你躲什么?我不过是想知道,你这玲珑锁怎么又回来了?”
    ‘你这是幸灾乐祸吗?’我眨了眨眼睛没说出来,只是笑道:“钦原给我带上的,至于他从那里找来的,我也不知道。”玲珑锁的事鸿隐应该比我更清楚,他不告诉有晔,那也用不着我来说。
    有晔是聪明人,我不说他也就不问,我想起乾元剑阵的事就试探的问道:“主峰上的剑阵是重新布起来了吗?我来的时候那的灵气很盛。”
    “所以你才选择找了惜楼是吗?”有晔看着我,难得的有了笑意:“没想到一个残阵还能骗过你。”
    “残阵?”我想起里面充足的灵气,这可不是假的。
    “就是残阵。”有晔半真半假的说道,他不肯泄露什么,我也就知趣的不问了。
    不多时,那后溪鸟翩翩落在一处海岛,那地方却不如它的名字那般的诱人,不过是个荒芜至极的地方,比此时的辉诸不相上下,那面上坑坑洼洼的还全是洞穴。
    “这个破地方鲛人族也好意思给。”唯我于帝修相熟,就不客气的说了:“你也好意思要。”
    “不要以貌取岛。”帝修狠狠的说了一句:“这岛下可有上千的暗道直通大海,藏了不少鲛人族捞上的宝贝,多少人一生为求上岛一次,还求而不得呢!”
    “哼。”我冷哼了一声:“所以这里就是清净的很了,这倒是个好处。”帝修还想说些什么,却生生的被有晔打断了,那人一句:“快些开始吧!”便直接从我和帝修中间撞了过去,我吓了一跳,惜楼紧紧跟在他身后,像是怕迷路一般。
    我笑着拍了拍帝修的肩膀:“看见没,师徒情深的很。”帝修知味的笑笑,随我跟了上去。
    有晔毕竟是第一次来这岛上,知微修为也是走的磕磕碰碰的,惜楼也好不到那儿去,倒是我被帝修扶着走的舒心的很。
    “我这岛上洞穴多的是。”帝修懒懒散散的在有晔身后说道:“若是初次来的,还是走的慢些稳些,要是落到这洞里可没人救。”
    “也无需你救。”这广阔的天地也确实让我轻松了不少,便打趣道:“人家自会御剑上来。”
    “你们!”先忍不住的是惜楼,真是护的很,那小子看着我怒道:“师尊是为了天下苍生才和你们来这里的,你们怎可这样口出狂言无礼至极。”
    “无礼?”帝修笑道:“你身为妖族中人,见到你舅舅还有我这个魔界长辈,没有相应的礼数就算了,居然还反过来训斥我,你说这谁更无礼啊?”
    “我不是妖族!”没想到惜楼吐口而出是这话,帝修冷笑一声不再说话,有晔身形晃了晃也没回头,剩下的路就走的安静了,帝修最后带我们到了一处地下的溶洞,头顶不过是井口大的天,地下却是丈深的洞穴,深处是水,浅处是狰狞而出的褐色岩石,周遭还有十几个融的千奇百怪的洞穴通向这里。
    “这地方不错吧!”帝修自夸的和我站在一块石头上说道,本来这地方够大,但那两人却泾渭分明的站在对面,中间隔着那潭水像是银河一样。
    有晔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我竟不知他喜欢这种地界,反观惜楼立刻说道:“若是师尊喜欢,以后徒弟也找来一个这样的,送于师尊可好?”他观察的倒是仔细,真真是千万的心思都用了。
    “真是强盗本性,果然见什么好的就想抢。”帝修一向不饶人,更何况是他看不顺眼的人。
    “我又没说要你的。”惜楼还想说什么,被有晔制止了,两个都不是省心的,我摇了摇头,看向有晔,他不再犹豫,用灵气催动归墟炉,那炉子着了灵气竟瞬间大了百倍,飞到那水上,鼎身四处的花纹符咒竟像是活了一般,张牙舞爪的唬人,我退了一步毕竟要入这炉子是我,却不想正踩在一人脚上,“怕了?”帝修嬉笑道,竟把我往前一推,那炉子却想是闻到什么味道一把,直直冲我飞来,那吐着火舌的炉子像是饕餮一般,我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直接被吸了进去,烈火瞬间燃满全身,我痛的大叫那火舌竟顺着喉咙一路燃了下去,五脏六腑如同化了一样,我重重的倒在那炉底,便是缩成一团全身依旧不剩一处的被反复的烧灼,全身如同被剥了皮置于酒桶一般,疼痛从头顶直通脚底,每一根的经络似乎从身体里被扯了出来,每一寸的血肉也烂成了泥浆,连骨头也被研磨成了粉,挫骨扬灰也不过如此地步,那痛像是从身体里长出来一般,一层层的包裹了我的身体,如同千万根带着毒液的针无孔不入的刺进每一寸的肌肤,我痛的像疯一样重重撞向鼎炉,昏了又醒醒了又昏,反反复复我用手扒着那炉璧,入目的还是那无边的业火,进来的那个炉口死活不见……。
    我醒的时候像是被谁抱在怀里,略略动了下身子却是说不出来的爽快,只是那眼睛却像是压了千层的重石如何也抬不起了,朦胧中似乎听到谁在叫我的名字,但也是一瞬间转而就是无尽的黑暗,不知过了多久,我总算是勉强醒了过去,身体没有预料中的烧成灰反而像是轻了不少,气息也缓和了许多,只是胸口的玲珑锁还在,“怎么没把这烧没了。”我扶着胸口抱怨道。
    “真贪心,能活着就不错了。”帝修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我这时才发现自己竟然还在那洞穴中。
    “事情都结束了。”帝修拿着一只精致的银杯细心的给我喂水,接着说:“你从那炉子里出来的时候就昏迷不醒,我只好和有晔把玉佩融进惜楼身体里,好在一切平安,不过,你可是躺在这儿十几天了,这些天本少爷我不眠不休无微不至的伺候你,你可得好好报答我。”
    “你怎么知道把焜熀融进血脉的方法?”我是昏迷不是失忆,我可从没告诉帝修这些。
    “疑心真重。”帝修把银杯甩进水里:“我是不知道,所以我对你用了搜魂。”他说的理直气壮,我脸色暗了不少,我知道自己的一切都被他知道了,这搜魂可是通彻的很。
    “我这是为了三界。”他笑的得意:“不得已的。”他拉长了腔调,显得格外惹人厌。
    “有晔他们回去了?”我懒得理他。
    “回去了,我顺便消了你小外甥的记忆。”帝修倒是贴心的很:“放心好了。”
    “有晔舍得他的小徒弟被人抹去记忆?”我看着他:“你该不是和有晔打了一场吧!”
    “他为什么不舍得。”帝修笑道:“我看他倒是对这个徒弟厌弃的很,不过也不怪他,惜楼是妖这些正道中人岂会真心待他。”
    “不管如何,惜楼身上都有花军,有晔会保护好他的。”我这时候才觉得自己的计策不靠谱的很,把魔界的刀剑交到白道的手里,若是他们反戈一击那么要灭族的就是魔界,不过好在我未把召唤花军的符咒教给惜楼,那花军在他手里也算是半个鸡肋,但钦原和鸿隐可不是好对付的,惜楼比我好对付,要是他们知道花军在惜楼手里,他们一定不余所力的从我这弄来符咒,我没了花军单单凭着符咒可没什么好让他们顾忌的。
    “其实你那小外甥是不该回辉诸的。”帝修虽说不靠谱,但心思有时候也重的很:“纵使你没有把花军的秘密全数脱出,花军落在白道的手里,这对魔界是一大祸患。”我知道帝修说的不假,魔界无愧于我,是我害了他们,当年的大战我为了一己私利让魔族死伤过半,如今我可不能在因为自己害的魔族再遭一场大乱。
    “只可惜,我拦不住有晔。”帝修笑道,我这才发现他胸前的血债:“他的乾元剑还真是厉害的很,不过我也伤了他。”帝修这人只要对手也伤了,就不觉得自己亏。
    “算了。”我安慰道:“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再说魔界的事由现在有钦原管着,他也不是善茬,我也不会说了那符咒的。”
    “怎么这花军事了,我还是觉得咱们还有一身的麻烦。”帝修怨道:“只怕现在白道魔界只会更迫不及待的找到你,渡花军给惜楼的事我可觉的瞒不了多久。”
    “可我们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无奈的摇头说道:“不论以后下场如何,总是好过花军失控拉上三界陪葬。”
    “也是。”帝修又拉长了腔调,我觉得不好,果然他又说道:“那起来吧!咱们回魔界。”
    我坐在地上看着他,一时没弄明白,“傻愣着干嘛!看来那炉子都把你的脑袋烧坏了。”
    “归墟炉呐!”我总算想起了这东西。
    帝修指了指我的手边,归墟炉就放在那里,我竟一直没看到。
    “看来你坏的不仅是脑子,还有眼睛。”帝修调侃道:“不知道,钦原知道了会不会心疼呢?”
    “关钦原什么事!”我白了他一眼,从地上站起来眼前却一阵阵的发黑,险些晕倒,帝修好心的扶了我一把,凑过来笑道:“你不是被钦原私藏在他的偏殿百般宠爱,连那殿里的荷花都是废了心力一株株从人间移来的,又每日用魔气养着,这事整个魔界都穿的沸沸扬扬的,我就是凭这个猜到你在那里的。”
    “荒谬。”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些闲言碎语你还是少听为好,不如多留心自己的生死吧!你和我现在都是白道魔界绝不放过的人,你为何还要回魔界,钦原会放过你吗?”
    “他自然不会放过我,不过那魔界我好歹也活了几千年,熟门熟地藏着方便。”帝修说道:“可着人间你我皆不熟,干嘛还留在这儿找死了,莫不是你以为自个被压在人间千年就对着地界熟悉了?我看你熟悉的是你面下那三寸黄泥吧!”
    我直接给了他一拳,让他闭了嘴,帝修龇牙咧嘴的故作夸张,其实我也知道魔界比人间是更好的,毕竟魔界如今也是天下轻安,不听钦原管辖的暗处多的是,回去比待在人间更安全。
    见我同意之后,帝修就带我回了魔界,回去比来的时候方便,用后溪鸟就能破了那层结界,不过我们这次过了那层结界,到的却是脱扈山,这本是帝修的地盘,但我却觉得不安的很,毕竟钦原知道帝修的所在,他不会不留些人在这儿,我们这般大动静的回来,瞎子也看的见那光怪陆离的神鸟。
    可是我们小心探测了一番,却找不着半丝魔兵的气息,“看了钦原是打下主意咱们不会回来了。”帝修自得的笑了,却突然脸色一变,快快的向东面跑出,我不知所以的赶忙跟上,只见他跳上一块黑色的岩石,俯身一探便呆住了,我跟着他跳了上去,看见下面是一个一人长的土坑被刨的七零八落的落了一地的土石,“你在这里埋的什么?”我心中一慌觉得不好,“闻渊。”帝修老老实实的说,被我一脚踹进那坑里。
    “你干嘛把他放在这儿!”我气急,这前任掌门的尸体落到魔道手里,指不定又要掀起什么血雨腥风。
    “我走的匆忙,把他放在洞里不放心就索性把他埋了。”帝修自知理亏却还是狡辩道:“反正死人入土为安也没错啊!”
    “可他是辉诸掌门!”我跳下去揪住他的衣领:“他的尸身落在钦原手中,正魔两派一定会再起祸端的!”
    “钦原于辉诸现任掌门交好,就是起了祸端也打不起来!”帝修狠狠的推了我一把,我跌坐在石头上,手红了一片:“而且你要是还舍不得你的情人,你大可去魔宫找他,求钦原把他还给你,少拿我撒气,我对你够仁至义尽的。”他从土坑中跳出,头也不回的走了,他那只鸟也跟在他身后飞的欢快。
    我气的胸口痛,忍的全身颤抖,帝修这人一向是比我还疯的,他不顾及的事太多,闻渊的尸身对他来说也只是一块臭肉罢了,不指望他能多加看管只是也没想到他居然把闻渊草草埋在这里,他的洞穴明明布了那么多的符咒,就是钦原硬闯也不定能进去,可他却偏偏把闻渊移了出来,我索性躺在那坑里,炙热的炎气一层层的向上涌,我叹息真真的每一天让人省心的。
    我就在那坑里不知躺了多久,魔界的天是不知日月的,我休息够了就直接站了起来,既然钦原想要的是我,索性我就去见他好了,闻渊的尸体他应该不会冒然动的,为的不过是引我出来,那我就直接去见他好了,反正这魔界都是他的,我没了花军没了依靠不过一死而已,这样想着,我就从那脱扈山下来,魔界的各处道路我也不算熟悉,但好在钦原在魔界的这通闹腾,倒是让我无人不知,离了脱扈不远便遇到一群魔兵,锁链铁笼俱全,说不是等我的我也不信,更何况为首的还是萤烛,这样的美人,钦原也舍得让她在这儿炎气冲天的地方等着。
    “等了多久了?”我笑道,她不回答,身边的两个魔兵直接将我的双手锁上,我腕上一沉明白这回魔宫的一路不会轻松,“恭候多时了。”萤烛在我进那铁牢笼的时候侧身于我说道,她笑的意味不明,我回她一笑自知自己难逃一劫,索性躺在那铁栏里睡觉,反正我也是刚醒不久的实在困得很,那一路就算是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醒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居然还被关在那铁笼,只是那铁笼被放在那魔宫正殿之外群臣觐见的甬道之中,我当即明白钦原的意思脸色暗了又暗,他是魔界的众人看着我受尽折磨,他恨我!明白钦原的心意我也就没什么了,本来我回了魔宫也没想过会被供起来当什么菩萨,只是毕竟是自己动了情的人,被这样对待还是心痛的。
    “你死了吗?”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抬头看到萤烛那张笑的可爱的脸,我不知是不是我的落魄让她这么高兴。
    “不准睡!”突然的一鞭子抽到身上,我痛的立刻惊起,伤口处密密麻麻的血珠一层层的掉下,染红了一片的衣裳。
    “魔尊说了,不许你睡。”萤烛抚着鞭子说道:“你得一直清醒着看着这魔宫中的众人对你的唾骂!”
    “好,我不睡。”我看着自己的伤口,原来这魔道和辉诸相似的地方也不是一星半点的,这折磨人的法子我在辉诸就尝到过。
    “难不成他让你一直举着鞭子在我这儿看着我。”我看向她:“就不怕你凶狠的名声传了出去,没人敢娶你?”
    回答我的是一记鞭子,我知道自己触到了她的痛处,便生了几分乐趣,接着说道:“而且即便是人家不嫌弃你,只怕你还看不上那些宫外的,不过可惜的很,钦原的后宫只收软玉温香小鸟依人的,想你这般凌冽爽脆的只能在前朝看看他了。”
    萤烛又是一鞭子挥来,我险险的躲了,笑道:“你若是把我打死了,只怕就违了你家魔尊的意思,他可是要看我受尽折磨的,你何必给我个干脆呐?”
    “你可知魔尊为何要你受此折磨?”萤烛拿着鞭子靠近了些说道。
    “因为我私自逃离。”我说道。
    “不全是。”萤烛看着我:“你离了绛宫确实让尊主很是生气,可他后来突然召回了所有找你的魔兵魔探,只是命我守在在脱扈山下,他说若是你回来,说是要见他有话于他讲,就让我们把你锁了送到绛宫,若是你一句不说心知肚明的很,就让我们把你放在这里,我倒是不懂尊主为何这样做,但尊主的意思我们只有执行不准妄言。”
    “君心难测。”我笑道:“早知道我就编些谎话骗他好了,也不用被锁在这里,挨你的鞭子。”
    “你若是不出去,也惹不到我的鞭子。”萤烛不像她看起来那样的妖艳,更多了几分孩子般的炙诚。
    “我也是身不由己罢了。”我看着她,试探的问道:“若不是我偷跑了出去,也没这样的机会于你这样的美人好好说话啊!我可否问你一件事,这事无关我无关魔界,你可答可不答。”萤烛没说话我自当她同意了,就问道:“你可知闻渊的尸首在那儿?”
    “烧了。”她轻描淡写的两个字,我却如同雷震身子凉了大半,“烧了!”我总算遇到比帝修还任性的魔了,这花军的召唤之术我可是写在闻渊的里衣上的,记在衔玉上的符文已经在归墟炉里烧没了,钦原再把闻渊烧了,这世上可再没有能召唤花军之人,那繁琐至极的古代符文可不要指望我能记得,就是因为不记得,我怕归墟炉将那些符文烧毁才又写了一份留在闻渊身上,可如今,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遇到两个任性至极的主儿,再好的计策也是无用。
    “你好像很舍不得。”萤烛看我一脸的震惊和心痛,嘲笑道:“看来你还真是个痴情种,一个伤你如此的男人,你还要护着他的尸身,不过,我劝你还是死心吧!他的尸身被带回来的第一天就被尊主亲自点火烧了,那灰撒在绛宫里养了那群荷花,后来尊主不知为何让人把那些荷花都拔了池子也填了,又重新挖了个池子种的还是荷花,一样的香一样的美,可还是不准旁人进那院子一步。”
    “你家尊主好雅兴。”我无力再说什么了,既然钦原烧了闻渊的尸身,那就是不会拿闻渊再做什么文章了,只要把这消息瞒好,要不然辉诸若是知道自家前任掌门被挫骨扬灰了,那还得了,
    萤烛见我不再理她,就收了鞭子离开,我身上的伤口还在火辣辣的疼,不知过了多久,我才终于明白钦原把我放在这里的原因,不是那些无关痛痒的辱骂和蔑视,而是这魔界火热的炙气,我是知微之境不需要吃东西,可我还是需要水的,可是直到我嘴唇干裂渴的发昏也不见半个人来送水,反倒是又挨了萤烛一鞭子让我不准躺下。
    “那你让我喝水啊!”我有气无力的说道,倒不是我娇气只是那玲珑锁此时真是痛的不行。
    “尊主说了,什么都不能给你。”萤烛说的冷漠无情,想来我这样狼狈的人她在魔界也是常见的。
    我轻笑一声,任凭她一鞭鞭的打在身上,我知道她恨我,钦原对我的好在她看来是遥不可及的奢望,我也不是让着她,只是实在痛的很,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我觉得那归墟炉怕是把我的身体也损了大半,竟虚成这样……。
    我不记得自己是醒了几次又昏过去几次,有几次醒来的时候只看到红光一闪,连自己是谁都忘得干净,迷迷糊糊总算是清醒的时候,我看着那红帐高悬珠帘合幕的大床好一会儿才明白自己的处境,我这算是因祸得福了吗?
    我刚想起身,胸前就是一阵的气血翻腾吐出血来,却立刻有人过来用手帕细细的帮我擦去,那人来去飞快我只能瞥见她的一抹白色衣角,这房间里是站了四个一样装扮的女孩,但看来却是一个比一个恭敬,自我醒来无一人敢上前一步,不知道是怕我还是无视了我,我猜这是钦原的主意。
    没人理我,我也不能动弹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床上,数着那珠帘上的珠子,过了一会儿,我瞥见一个白衣侍女在门口轻声说了一句,外面当即一个人影一闪而过,这时才想起通报会不会太晚了,我翻了身打算接着睡去,只可惜这次还没等我见着周公,就先被推门而入的那人的一生杀气惊的大气不敢去。
    “醒了。”钦原的声音像是压下了许多东西,竟带了几分的颤抖,我乖乖的点了头。
    “你怎么进的归墟炉?”钦原下一句就让我心中一慌:“是有晔逼你的还是你自愿的?”
    “你怎么知道我进了归墟炉?”钦原说的事都是他了然于掌的,我不该反驳他什么,但我也想知道这消息他如何得知。
    “你身上的伤是归墟炉留下的。”钦原居然耐心的说道:“魔界的魔医见多了这种伤,自然知道你的伤是怎么回事,你不该瞒我,我要是知道你又伤了魂魄,我不会这样罚你的,你可是差点死了。”看他说的轻描淡写,我也能知道我昏迷的这几日一定是危险的很,我要是醒不了就真的这样稀里糊涂的死了。
    “嗯。”我应了一声不知如何回答,惜楼的事我还想瞒着。
    “你为什么不想把花军给我。”钦原又是这样的一句,我直愣愣的看着他,难不成他对我用搜魂了,毕竟这法子我不知道钦原会不会用。
    “是你的那个朋友帝修告诉我的。”见我一脸的惊讶,钦原说道:“你昏迷的时候,他来过告诉我花军的事情,你用归墟炉把花军渡给惜楼,可你没把符咒给他,他不知道召唤的法子就对我魔界没什么威胁,而且我魔界可不是一支军队就能打败的。”他这算是在安慰我吗?我看着他,他见我直看着他,就突然眉头一皱,狠狠地捏了我一下脸,我痛的一动,他半是威胁的说道:“所以,你现在是不是该告诉我花军的召唤之法,你藏那里的,去给我毁了它。”
    “已经毁了。”我们离得极近,我能看到他眼中缩成一团的我:“我把它写在闻渊的里衣上了,你不是烧了闻渊了吗?那就是把那法子也烧了。”
    闻渊一愣,古怪的看着我:“你写他衣服上干嘛?”
    “那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看着钦原眼中的自己眼神闪躲缩的越来越小:“原来的记在衔玉上,我怕归墟炉的火烧毁了它们,就转写在闻渊身上,等着回来取了,再把闻渊的尸身好生安葬。”
    “所以我这一把火给我省了不少麻烦。”钦原不笑的时候,那帝王的气势着实让我胆怯。
    “自然。”我顺着他说,只盼他快点离开:“这下你可以心安了。”
    “没有。”他断然摇头:“可你那渡了花军的外甥可还在辉诸手里,我想到这儿就没法心安。”果然是君心难测。
    “那你想怎样?”我问他。
    “我想如何?”他突然笑道:“可不该你管。”
    
    

    作者闲话:

    大吉大利,八千多字,各位看官爽快的看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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