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你说的都是什么人话，蓝修有点像揍人。
    很多时候，他都有点不太明白蓝海的脑回路，叛徒跟眼前这个敌人到底有什么区别他不能理解，也不太想理解。
    既然他不能动手，那他就自己来吧。
    蓝修把莫迪拽进了一点，跟他打商量，虽然他们现在可以直接远距离无障碍选择性脑内交流，但是这个习惯性的动作还是改不过来。
    等说完，蓝修就放开他，游到了布莱兹前面。
    “布莱兹？”
    “干什么？”布莱兹不耐地扫他一眼。
    “如果你再不好好配合的话，我们就不客气了。”蓝修笑了笑，拿出自己的标准笑容，说着威胁人的话。
    “我死都不怕，你尽管来。”布莱兹不屑地哼了一声。
    “OK。”蓝修绕着他转了一圈，回头问蓝海，“死了的那两个还留着吗？”
    “我可以吃掉。”凌琨应了他。
    蓝海点点头，让它解决了两人，有莫迪在，布莱兹跑不了，所以松了绑也慢吞吞地等着他们绑回去，简直不要更配合。
    “好了，开始吧。”蓝修按了按指关节，我给布莱兹下了个预告。
    布莱兹无所畏惧地看着他，一副硬骨头的样子。
    “首先，我要把你的鳞片一个个拔下来，你应该知道鳞片被拔下来有多痛吧……”蓝修朝他近身，盯着他坚定的眼眸，用着狡猾的神色轻轻抚摸他的鱼鳞。
    指尖划过他的伤口，加上耳边让人不能细想的话语，布莱兹暗暗咬牙。
    “然后在你鲜血淋漓的嫩肉上用利爪划上一百下，你来计数？……”蓝修的指尖微微用力，摁进布莱兹的伤口处。
    “人鱼的恢复力很强，你说我要是剥开你的肚皮拿出内脏，你是立刻死，还是撑一会儿……”蓝修放过那道刚刚开始愈合的伤口，手指往上移，抚摸布莱兹的坚实的腹肌。
    旁边的蓝海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慢慢绷紧了肩背。
    布莱兹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漂亮的腹肌在蓝修的手下收缩。
    “你们吃东西都是生吃对吧？”蓝修抬头问他，慢慢游到了他的身侧，手跟着放到了他的背部，“但是人类吃东西非常讲究，要剥皮，从这里……用刀，一直往下滑，到末尾，然后挑开皮，从你的肉慢慢撕开……”
    布莱兹看不到那个该死的人鱼，身上被触摸的感觉就更加强烈，脑子里对于他话语的模拟也是不可抑制的详细了起来……
    这种语言攻击持续了大概十五分钟，蓝修把自己听过的酷刑都说了一遍，连一些禁止播出的也一骨碌抖了出来。
    他不需要多高明的话术，和多惟妙惟肖的形容，只要把那些东西直白简单的说出来，和人类差不多甚至更优越的人鱼大脑会自动把所有恐怖的不分想象出来。
    但是有一个缺陷。
    那就是没见过的东西，再丰富的想象力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所以这个时候，就轮到莫迪上场了。
    他已经耐心地等了大半天，现在，终于，可以轮到他动手了。
    要知道，他从蓝修开始讲那些折磨人的事情开始，就一直抱着积极实践的心思。
    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迫不及待，急不可耐，蓝修一退开，他就闪现在了布莱兹前面。
    一张大大的萌脸再次出现在布莱兹的眼前，但是他现在已经和第一次看到时心态完全不一样了。
    任谁被别人跟非礼一样，一边听着马蚤话一边被迫感受着对方肆意在身上乱摸，都会有点心里崩溃，那简直就是一直无能为力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是个变态屠夫。
    他受过专业的训练没错，但是这不影响他心里的动摇，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要害怕，他的身体却在莫迪靠近的一瞬间发出了最真诚的情感——害怕。
    没有人是不怕死的，思想死了，身体的潜意识或者说生物本能就会逃避风险。
    有多少人想自杀时，因为下不去手而放弃？那就是本能在作祟。
    布莱兹不惧怕死亡，也不惧怕折磨，这是他跟随乌戈纳大人时起，就做好的觉悟。
    他害怕，他难受，他痛苦，但是他不会放弃自己日复一日深植在脑海的信念。
    他的大人，他誓死追随。
    剧烈的痛处让布莱兹的身体开始扭曲挣扎，莫迪狠狠按着他，脸上是孩子气的表情，充满求知欲的眼神，用力勾起的嘴角。
    一下一下，拔出手下的鳞片。
    即使看着布莱兹痛到扭曲的五官，他也没有停下速度，像不知道痛苦是什么的天使，又像明知痛苦有多难受的恶魔。
    蓝修说了一大堆，又看着莫迪动了手，他自以为布莱兹会求饶，却至今没有等到那个剧烈挣扎即将失去神智的人鱼说出一句话，听到的全是惨叫和呻吟。
    他的鱼尾已经血肉模糊，蓝修看着那撕离皮肉掉落海底的鳞片，那血红快要灼伤他的眼，那刺耳的尖叫就要撕裂他的耳膜。
    他开始往后躲，瑟缩着肩膀，不忍再看下去，“等……等下，莫迪，莫迪，不要拔了……不要拔了！莫迪！……”
    蓝修不断地开始呼喊着停下，双手捂住耳朵，但是凄厉的叫声没有停下，莫迪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他发现自己正在自食其果。
    他冲上去拉住了莫迪，却被莫迪一把挥开了。
    “你不是要逼他说吗？阻止我干什么？这不是你想要的？”莫迪停下了动作，他直视血红着眼睛茫然的蓝修，厉声质问。
    蓝修这才发现他脸上的神色变得严肃而凝重，这是他第一次在莫迪脸上看到的。
    他不知所措，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一股巨大的疑惑漫上大脑，夹杂着做错事的愧疚和不安。
    他下意识的看向蓝海，却只看到蓝海平静注视的视线。
    什么？什么啊？
    布莱兹的呻吟在他耳边持续不断地响起，环绕在他身旁，就像是千万人在他脚下诘问他，在他耳边细雨，就像是冤魂的呢喃。
    蓝修大脑纷乱，只能在那些杂乱的呢喃里模糊听到莫迪的话，明明他就站自己眼前，自己也是直接从大脑听他说话的，为什么就是听不太清……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但是你给了一种巨大的违和感，就像你和我和蓝海，和这个家伙，都不是一伙人，我们不是同类，也不是伙伴。”
    “我们人鱼是海洋里最富有智慧的物种，我们背负着帮其他种族供奉海神的职责，我们强大但是仁慈，面对同族的人鱼，即使载痛恨，也不能这么糟蹋折磨，你让我很失望，蓝修，同族竞争不该如此。”
    “哪怕是死，人鱼一族也不能这么难看的死去。”
    莫迪看着失语的蓝修，不再说话，收起严肃的表情，摸了摸布莱兹的脸，“你怎么样？辛苦了，等下啊，很快就不疼了……等下，坚持住……”
    他一边说着一边咬破自己的手腕，掰开布莱兹的嘴，把伤口塞进去。
    几乎失去意识的布莱兹注意不到他们的争吵和分裂，只能在舌尖触到血液的那一刻，凭着本能吞咽。

    作者闲话：

    蓝修：莫迪一口咬断别人脖子，蓝海掐死两个人，就因为我是脖子以下的酷刑，就这么对我吗？
    作者：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