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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经历如此劫难,沈涟祈依旧没有表露太多,他被人蒙上脸悄悄的送出了府邸,一路他仔细辨听,路途先是颠簸一阵,有河流的喘急的水声,其次慢慢的就听见有细碎的说话声,好像是路旁供人休息的茶摊店,小二轻声的吆喝。
    这条路走的很远,马车夫在故意来回盘旋,可是每每走到一处便扯动马头,沈涟祈暗自分析,此处应该是有分叉的路,这个路口他们应该经历的至少两回,最后才真正的继续向前,鞭子抽打马匹的回声很响,应该四周是环山,声音聚拢才会如此。
    马车行进的很快,不一会便进了闹市,可是他们偏偏拐进一个胡同,车上的丫头伸手将沈涟祈推了出去。
    “我家主上说了,今儿的事儿你大可告诉瑞王南宫赢。”
    这一句话就显示出鬼面的极度狂妄,今日之事无论如何沈涟祈都不会说,他假借瑞王南宫赢的名义约自己出来,是府上很多人都知道的,发生这种事儿本就难以启齿,更何况牵连的是他最不想理会的人,如今沈涟祈巴不得和瑞王南宫赢没有丝毫关系,怎么会为这种事儿同他再有瓜葛。
    可是沈涟祈回到相府后的状态,可是瞒不过众人的眼睛,尤其是他换了身衣服回来,脖子上还带着“伤”。
    “便是这幅样子还想着勾引瑞王南宫赢,怕是送到床边上也没人稀罕的骚浪贱吧!”沈涟逸的狗嘴自然吐不出象牙。
    沈涟祈没说话,只是轻轻撇了他一眼,一只手有意无意的摸着自己那些细小的“伤痕”,便是一笑就彻底击垮了沈涟逸,这意思再明白不过,气的沈涟逸直跺脚。
    “好你个贱种,自然是母亲如何你便学的有模有样,看我今儿不教训你。”
    沈涟逸上前就是一扑,沈涟祈一看装出一副惊讶的摸样,“三弟你这是干什么。”一个侧身不偏不倚的压在沈涟逸的背上,右手抓着他的手臂,便是轻轻一用力,就听见对方一阵哀嚎。
    这下人们一个个都呆站着,平日里沈涟逸欺负大公子是司空见惯,今儿却反了过来!平日里他们见惯了钰夫人在府中的势力,哪儿一个敢管,今儿一如往常可是却让沈涟祈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沈涟祈,你好大的胆子……你居然敢欺负我!”
    沈涟祈轻声在沈涟逸的耳边道,“我若是想教训你,便可日日教训你,往后你只能乖乖受着。”
    一抹得意的笑,渲染在沈涟祈那张脸上,适才的怒气这才缓解了一半,沈涟逸哪儿里肯吃亏,伸手就是一拳照着沈涟祈的脸就打了过来,说也奇怪,这沈涟祈非但不躲还硬挺挺的接过这一拳,然后扑通一声假意倒在了地上。
    沈涟祈故意咬破了嘴角,鲜血瞬间从嘴里流了出来,这场苦肉计能否演的好,得看观众是谁。
    沈涟逸还是不甘心抬脚就往前冲,恨不得一脚踢死这个狗杂种,可是就是他抬脚的一瞬,竟被人一把拉起来硬生生的丢在地上。
    “谁干碰老子!”他话一出口便回头抬手便打,可是眼前的人却让他傻了眼,他磕磕巴巴道了一句:“爹……”
    “你是老子,那我是什么?不分尊卑,你娘是如何教你的。”
    沈涟逸赶紧爬起来,“是他装的,真的!”他指着沈涟祈,却见他慢慢的爬起来。
    “爹,不是三弟的错,都是我不好,适才我去见了瑞王,我们商量好今儿进宫的事儿,三弟应该是误会了什么””
    沈涟逸见沈涟祈倒打一耙,便忙道,“他刚才差点扭断我的胳膊,父亲……你看他的脖子,肯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沈致远一看,却也觉得奇怪,可是却没有细问,“你大哥的事儿,他自己会处理,轮不到你来管三管四。”
    “父亲,我只是觉得他丢人,丢了我们相府的人!”
    沈致远怒目而视,“我看丢人的是你,既然你母亲不肯教你我就好好管管你,来人家法侍候,二十大板少一板,我赶你们出府!”
    这一声令下,下面的人哪儿敢不从,架起沈涟逸就是一顿板子,院子里呼天抢地哭的自哇乱叫。
    “你还有脸哭,从今儿起禁足……不得踏出房门一步。”
    沈致远转过身来安抚着沈涟祈,“今儿早朝在内阁,瑞王南宫赢当着众人的面亲自给我赔的罪,怕是你和瑞王南宫赢做了什么交易,父亲说过……有些事儿你无需自己承担,沈家的颜面固然重要,可你更重要。”
    沈涟祈明白沈致远怕是误会了,可是他的伤却也是无法解释,这锅就让瑞王南宫赢背吧,反正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这分恩怨就得他来承受,可是沈涟祈意外的是,他居然肯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低头,这小子也算是给足了沈家面子。
    “父亲,陛下知道此事,今儿可宣你我进宫?”
    沈致远一愣,“陛下确实让你跟着我进宫,只是……”
    “父亲不用担心,此事儿子一定解决好,瑞王同我都觉得这门婚事实在是不合适。”
    沈致远一直觉得瑞王南宫赢是陛下最宠爱的儿子,是太子的不二人选,可是如今他势力正盛,同相府联姻看似是对他的呵护,可是说到底却也是一种牵制,这样一来沈相倒是不懂这陛下的做法。
    可是今日沈涟祈这么一说,确实这门婚事不合适。陛下想要把痴傻的涟祈嫁给南宫赢,怕只是为了让相府和瑞王府不合,这个矛盾可以形成一股互相敌对的力量,沈致远跟着陛下多年怎么早没明白他心里的想法,看来陛下对这个儿子始终有所保留。
    “父亲原是觉得你如孩童,不想你出府,免得你惹了祸事,可如今你经常要来往各处,身边还是要跟着几个人才好。”
    沈涟祈微微一笑,韩峰活着的时候,父亲一直护着他,如今魂穿……这个有点多余父亲实在有些不堪。他每每都觉得这沈致远表明上的关心都是虚情假意,只是趋吉避凶下权衡利害关系。
    若是真的在意自己的孩子,那颈上的伤痕如此诡异,身为父亲为何却连问都不问。如今只是漠然的对待这一切,难道沈致文怕得罪瑞王南宫赢,而妨碍了他前程不成?
    这人当真奇怪都是自己的骨肉,傻也好,乖也好,为何会如此不同,只是因为没有价值就可以随意的丢弃吗?原来的沈涟祈没有丝毫价值,衣服是破的,没人关心,生死没人在乎,便是灵堂之前身为父亲也没有看上一眼。
    如今沈致文肯回头看上一眼,皆是因为他的价值正一点点被利用,只有被利用才能在这个如狼似虎的国度里活下去。
    韩峰觉得沈涟祈应该感谢自己,若是没有自己,他怕是这辈子都无法体会到这种被父亲“关爱”的滋味。
    沈涟祈微微笑道,“多谢父亲关心,儿子会好好照顾好自己的,”他一如既往的扮演起好儿子,做戏他自然无人可比。
    “一会收拾收拾,和我进宫。”
    说完沈涟祈目送沈致远离开,他看着趴在地上的沈涟逸,嘴角微微一笑,他满目的诧异不敢多瞧沈涟祈一眼,“人要懂得审时度势,否则岂不是和猪一样蠢的没区别!”
    沈涟祈回到屋里,迅速的脱了衣服,甚至命人丢了烧掉,镜子前他手腕上,颈上,甚至胸前,那点点的伤痕,让人触目惊心……这鬼面人比瑞王南宫赢还可恶,此人对瑞王南宫赢如此憎恨,甚至不惜用自己去挑衅,这种人是极度的自大,他的脑子里还在盘旋着他呼吸声,气的他面红心跳,这个地方决不能在呆,沈涟祈的变化太大,已经让人怀疑了,那投胎时丢了一魂一魄的事儿,也许还要在编的生动一些,这样才能坐实不是吗?
    古代人封建迷信,若是牵扯到鬼神自然是敬畏不已,那么沈涟祈究竟是生是死便没有人在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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