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石上 第三回.醉酒行乐何须春 逍遥仗剑拂衣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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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怕前路凶险,可杨南丞也拗不过凌少爷的脾气,两人结伴而行,一路有说有笑,倒是让杨南丞心情舒意许多。
这一天,二人骑马走到一处山脚下。这里似乎不久前发生了一场山火,到处被烧得七零八落,焦黑一片,新长的草还不及脚背,打眼望去也没有一处人烟,更显凄凉。可两人却远远便看着要道边一棵枯树上有个人影。
看那人影姿态有些奇怪,走近了才瞧见,对方竟然是脚朝天头朝下倒挂在树上!
那人身上打扮不过平常,一手抱了个酒坛,一手反手端了个酒碗,这会儿应该是看到杨南丞和凌雪安二人走近了,却丝毫不加理会,只慢悠悠地喝酒。
至少,不是个死人。
杨南丞本是好酒的人,一路下山也没少喝,不过这会儿却叫他有些奇了,这人倒挂在树上,竟然还能喝下酒去?
凌雪安也打量了一下这树上的怪人。不管再好看的人,在树上倒掉着也不可能好看的,脸庞充血涨红,双目也向上微微翻着,白多黑少,其实还有些可怕。虽然对方并不看这边,可凌雪安心里有些发毛,转眼见着杨南丞却双眼一弯嘴角挂笑,赶紧拉了他一把:“别去,这人怪得很……”
杨南丞有点好奇却也没有下马的意思,听了凌雪安的话只是点头。可酒香浓郁扑鼻而来,他忍不住低赞了一句:“嗯,这二水酒庄的‘月下泣’果然是好酒,好酒!”
这边语音刚落,树上人手里的酒碗却是“嗖”一声过来,杨南丞不敢怠慢,右手三指翻转接住了,些许酒汁却是洒在手上,叫他连呼可惜。
抬眼再看,对方也总算正眼瞧了瞧他。
这会儿靠得近了,还算将对方的脸看了清楚些,见对方依然一语不发,凌雪安也来不及阻止,杨南丞已经不客气急急将酒倒进口里,喝完只是点头:“好酒!”
对方看了看他,嘴角似乎有了些笑意,却是豪爽地就着酒坛往嘴里也倒了一口酒:“好酒!”
“南!”凌雪安警觉地看向对方。
杨南丞冲他笑了笑,挥手将酒碗还回去,才一拱手:“多谢!”
对方接过酒碗,也不回头,就着酒碗继续又倒了一碗,慢悠悠喝下去。
杨南丞看着有趣,整了整衣衫,才又和凌雪安二人打马向北而去。
走远了些,凌雪安才皱眉数落:“你啊,对方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你还跟人喝酒套近乎,万一……”
“是是是……”
二人北行了几里路到了一个小镇,这里距离长安已经很近,明日再有一日路程应该就可以进城了。当夜无事,第二天醒来,二人刚要下楼,却见到底楼大厅里虽然坐了两桌吃饭,更多的人却是依着挤着在窗上门上向着客栈外面院子里瞧。
这江湖人总少不了喜欢看热闹的。
看着身边的凌雪安也探头张望,杨南丞不禁笑了笑。
二人下得楼来了,才又看到院子里的阵仗:左边立了三个汉子,腰圆臂粗;右边一位青年剑客,身材颀长,双眼微显狭长,剑眉薄唇,嘴角挂笑。再细看那眉眼,却几分眼熟,不就是昨天见到的那个倒挂在树上喝酒的怪人么?
凌雪安看了分明,细眉就一皱,转头看着杨南丞想过去跟人打招呼,他赶紧拽了他一把,用力一瞪眼。
杨南丞讪笑着点头,乖乖跟着凌大少爷坐到了远远的一桌。
这会儿已经是日上三竿,天气燥热。左边三个汉子虽然都光着膀子,却也被这日头晒得双眼发晃,汗流浃背,再看另外一边的青衫剑客却是老神在在,手里一只小酒葫芦似乎也不见底,一直见着他一口一口往嘴里倒。这青衫剑客,看长相眉眼是个俊俏小生带三分儒雅,这会儿大口喝酒又一股豪爽侠气,加之他偏偏又身材高挑修长,举止之间更有几分飘逸,若非这会儿剑拔弩张的气氛倒是让人赏心悦目。
这为首的汉子叫蒋金山,江湖外号“蒋铁腕”,和他的兄弟“肖金钩”肖揭阳并称“金铁双盗”,近几年做了不少大案子。
看这蒋金山一身筋肉冉冉,左肩头一个虎头刺青,身上也是旧伤不少,看来也是刀口上过来的人物。他看着对面的青衫剑客砸砸嘴,正要开口呼喝,却被对面人抢了白:
“蒋老三,今日又有何事惊扰邻里?难不成还想跟在下打赌?”听他说话年纪也不过二十出头,中正清平顿挫有致,话语里还带了一分调笑。
“少废话!”蒋金山一脸不耐烦,“姓秦的你别欺人太甚!今儿个老子是来给我兄弟报仇的!你可别装孙子!”
对面的青衫剑客将嘴边的小酒葫芦放下来看了他一眼,复又喝了一口,手背轻轻在嘴边一掠带走唇边几点酒汁:“蒋老三,半年前,你们兄弟两人在沧州之北劫了刘员外一家钱财,你可敢认?”
“有何不敢!我兄弟就是大盗,不打家劫舍难道还要沿街化缘?”
“那是,你兄弟二人刀口上过日子,这刘员外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青衫剑客点了点头,正了身形,眼神却忽然变得锐利,“可你那兄弟劫完财却放了一把火烧了刘员外的宅子,当时正是天干物燥,街坊一十二家民居都牵连在大火里,你是认不认?”
“……”蒋金山被青衫剑客的眼神看得发憷,听了他问话,却是虎目一瞠,“那是老天爷的障!碍我兄弟什么事!”
“呵,”青衫剑客一声冷笑,“所谓盗亦有道,那一十二家苦主找上在下来帮忙讨债,在下也不与你为难,只叫你兄弟将那刘员外的银子拿出一半来作为苦主们的抚恤。你那兄弟肖老二非但不肯,与在下比武不过又要和我打赌,现在已经连输两场,却还不守信用。我废了你那纵火行凶无道不信的兄弟,这,可也是天意!”
“……你!你胡扯!”看围观众人私语纷纷,蒋金山脸上挂不住,扯了嗓子吼着,“兄弟们别听他胡扯!他废了二当家的,今儿个咱就废了他小子!”说着双手一挥,客栈外面又咚咚跑进来七八个汉子,个个都臂圆腰宽,摆了阵势将青衫剑客围了。
青衫剑客眉头微微一皱,轻声一笑:“哼,比了轻功,比了喝酒,今儿个要比什么?难不成要比人多?”话这样说着,却先将小酒葫芦收在腰间,眼神左右扫了扫两边的人,心中也不禁稍作掂量。
“咱兄弟就是人多!”蒋金山也不管这年轻人出言讥讽,大声一吼,“你姓秦的今儿个落在咱手里可别想有个全尸!”
两个黑皮汉子应声就冲过来,两柄大刀左右削向青衫剑客的双肩。
“先废了这小子的双手!”
这两个汉子一高一矮,都用的豁口大刀。青衫剑客眉头微皱,急急退了两步,手中宝剑却是出鞘,平手一抬接住左边高个汉子的刀,顺着力道往前一推,正好用对方的刀接住了矮个汉子的一劈。
铿一声金响,出手二人都不禁一顿,青衫剑客也不客气,左手一掌就将矮个汉子推出,剑锋顺着高个汉子的刀口往上横向一削。
高个汉子两撇毛糙眉毛一拧,侧身避让,青衫剑客的一掌又早已恭候。
看两个黑皮汉子占不着便宜,又一个光头汉子使一柄铁叉攻向青衫剑客下盘。
青衫剑客左掌右剑,忽觉脚下生风,赶紧轻身抬脚将那生铁铁叉一脚踩了,另外一脚还没踢出,又一汉子举了铁锤砸过来!
只看到青衫剑客眉头一紧,本来要踢出的左脚却是速速收回,往地上一铲,将地上泥土铲起打在那铁锤大汉脸上,正好阻他一阻。
可下一招还没来得及出手,身后却听得风声呼呼,又一个眼尖招风耳的瘦汉子一双铁爪从他背后抓过来!
不好!
青衫剑客心道,急了想收招相挡却收不回来,正在着急,余光却见一个身影从人群里飞身过来,铿铿两响,在他背后接住了两只铁爪!
左右的人见忽然有人杀出管闲事也都退开了一步,才见着青衫剑客身边多了一个青年。看年纪不过二十,玉扇半遮脸颊,忽又收扇在手中一拍,才叫人看见他一脸俊俏,神色跳脱,配上一身素银暗冰梅纹的长衫更有几分潇洒气派。
“什么人!管你蒋三爷的闲事!”蒋金山鼻子一皱吼了一句,眼神却是在人群里扫来扫去,怕是还有别的什么帮手。
这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自然是凌雪安,这会儿看着蒋金山的眼神颇为不屑,他手中玉扇一拍一展,一招“雨夜潇湘”直直打向蒋金山面门。
“蒋铁腕”也非浪得虚名,横刀一档,左手借力一推,将玉扇格挡开来就是一刀直取凌雪安心口。
凌雪安眼神一凛收扇于胸,连退两步避开锋芒。
这厮,倒是一身蛮力!凌雪安正心下念想,却听得耳边风声起,左右两边大汉又是举刀劈砍而来。
“小心!”那青衫剑客小声提醒,也是举剑相迎,两人一剑一扇,左右格挡化解了两个汉子的攻击,旁边几个人却是眼红着又要出手。
“哼!”蒋金山一阵冷哼,“姓秦的,别以为你有帮手!这种货色来多少死多少!”这蒋金山打量周围似乎没有其他帮手,倒也放心,大手一挥招呼其他人一起上,“两个人都给我绑了!”
凌雪安眼神一厉,和那青衫剑客交换了一下眼神,二人左右开弓,分别挡住两边扑来的汉子。
凌雪安的手上一套凌家扇法,讲究的是以攻为守,凌厉出击,只看到他折扇翻飞,上敲下挑,直点斜削,扇面折合难料,手腕翻转仿若蝶舞,身边两个汉子被他扇得有些头昏眼花。而另外那个青衫剑客,手上剑法虽然看不出出自何门何派,眼见也是个中高手,天青飞扬,剑花迷眼,叫围攻的三个汉子也只有招架之力。
蒋金山在一旁看得明白,将青衫剑客剑招在心中轮了一番,接过了身边汉子递过来的兵器。看他使用的是一长柄大刀,刀刃短而宽刀柄粗且长,刀背微微发青,就见他单手握刀向着青衫剑客的空隙砍下!看他手上筋肉迸出,这一招挥刀而下,可是用足了十成力气。
青衫剑客正与三人同时过招,视线被挡,面前二人却忽然闪开,身后蒋金山大刀挥来,竟然避让不及!眼看这沉实一刀就要直接砍向他的面门,顿时就要血溅当场!可就在这时,那刀刃距离青衫剑客鼻尖不到一寸之处,却忽然一顿!青衫剑客自然不敢怠慢,就在这一顿反手推掌撇开纠缠他的另外一个汉子,跳出了四人包围圈。
下一瞬,就是短刀死沉沉砍入地面,金声作响尘土飞溅!
蒋金山这边收刀却也是一愣,那青衫剑客本分身不暇手中也被另外两人牵制,自然无可抵挡也不能避让,本以为自己已经得手,手中短刀却忽然顿住,那刀刃仿佛嵌入坚石之中纹丝不动!本以为被人阻拦,可偏偏下一刻就又恢复往常!
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是……
蒋金山双眼一瞪,将左右围观的人又扫了一圈,虽然看到几个江湖人,可看来都不是想要管闲事的,那到底……
蒋金山这边还没看出端倪,那边的青衫剑客已经平复气息,向他进招。
蒋金山也不多想,短刀横斩,接下对方一剑。
既然是要取人性命自然手中不会马虎,蒋金山以刀背接了对方一剑,依然不收力,只进不退。他自负臂力了得,手中短刀刀背紧贴着对方的剑刃将青衫剑客推得退开两步,手腕一转,那刀背仿佛在剑身生根,左右一绕,顺着剑身一路向上,蒋金山只支手一捏,短刀就又实打实地砍向青衫剑客手腕!
这蒋金山号称“蒋铁腕”并非虚名,青衫剑客看他步步逼近,招式并非花俏夺人,但是这手上力道却比他不得,厚重的短刀在剑身上一路滑下,金声尖锐刺耳,力道也是震得青衫剑客手臂发麻。
眼看蒋金山手起刀落,对方手腕不保,那刀刃竟然又是一顿!
青衫剑客这边,原本蒋金山这招他并非不可挡,只是对方出手又快又猛,叫他手中发麻,但是只需弃剑收手可保无伤,可下一招却再无兵器可接,心中正恼,却感到刀刃刚触到手面又是一顿,自然不多他想,回手收剑,低身一滚。
蒋金山却是恼了,猛然怒吼一句,追身一刀又砍来。
这次青衫剑客已有准备,错手一接,反手进了一招直击蒋金山下腹。
蒋金山心中恼火,这一剑不曾避开,腹上受伤,更叫他火大,又是一声怒喝:“奶奶的!纳命来!”
这边已经是怒火中烧乱了心绪,那边却是明白暗中有人相助心中大为安心,两边出招胜负也就不言则明。
蒋金山捞不着好处,也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招呼着被打趴的兄弟们就落荒而逃,临了还不忘江湖人最爱讲的一句话。
“咱们走着瞧!”
周围看客见着架打完了,也就散场各自忙开。
凌雪安收了兵器转手别在腰上,冲着几人飞奔的方向哼了哼鼻,转头看,那青衫剑客也是收势回剑入鞘,笑着向自己拱手作礼:
“在下秦逍,幸得这位少侠相助!未敢请教大名!”
凌雪安原本见这人昨日在树上倒吊喝酒举止诡异十分不喜,可方才听闻这人行侠仗义自然也是热血沸腾,这会儿再看,这人倒也是位英俊的翩翩公子。听对方请教,他也忙拱手回礼自报家门:“不敢当,在下武当凌雪安,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秦逍听闻武当二字,脸上微露惊色,笑着又一拱手:“原来是武当凌少侠,在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说完也不等凌雪安回话,挥手一展转向客栈内,“凌少侠,快快有请,让在下略备水酒以作谢礼!请!”
二人并肩进门,店小二倒也没来招呼,其余人等也不曾在意他二人。唯有一桌,坐了个胡渣男子,面带微笑看着两人也不曾说话,只继续有一口没一口地喝酒。
凌雪安不客气地瞪了桌上男人一眼,秦逍看着男人,想起之前过招之事也一切明了于心,笑着拱手作礼道:“想必方才出手相助的这位朋友也是凌少侠的朋友,在下秦逍,未敢请教?”
本是不做声的杨南丞见着对方作礼也不好不搭话,赶紧起了身:“哎,不敢当不敢当,武当小小杨南丞。贤弟与秦兄行侠仗义,杨某何德何能,不敢居功,不敢居功!”说着却是向着凌雪安赔笑。
凌雪安心里哼了一句,面上却是忍不住露了笑意。
秦逍听了这话也是一哂,低眼看了看桌上只剩了两粒的油酥黄豆。——方才与蒋金山过招的时候,果然他看到在地上有几粒碎开的黄豆不假——转头招呼店小二:“来,给这位杨大爷再上一盘上好下酒菜!”
杨南丞闻言倒是心中豁然大笑出声。
凌雪安看这两人不拘小节的性子倒是几分相似,面上也不知是喜是忧,低手取扇子就一扇扫向杨南丞,却停在半途直指他鼻尖:“你啊,下次要帮忙就直接出手,丢个黄豆算什么事!”——却原来刚才几次阻止蒋金山的短刀的就是杨南丞暗中以内力打出来的黄豆。
杨南丞却是笑了:“哈哈哈,什么事都瞒不过凌大少爷!大少爷威风凛凛,我哪里敢抢风头不是?”转头一展手,“秦兄,杨某刚才略施小计唐突阁下,还请见谅!这相请不如偶遇,坐下说话!”
秦逍摆摆手坐下来:“哪里的话,武当内功果然是天下第一,在下也是大开眼界!”
听着对方说武当的好,杨南丞倒是不推让,笑了笑:“呵呵,好说好说,杨某功力武当最末,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秦逍也是回笑,见着店小二将一碟油酥黄豆放下,秦逍笑着将腰间酒葫芦取了下来,手指一弹,一股酒香冲鼻而来:“杨兄,方才费了一碟油酥黄豆,我这可算双倍奉还?人有云,酒逢知己千杯少,百盏入喉‘君不醉’!让在下为杨兄满上?”
“君不醉”!——一听到这好酒的名字,杨南丞的脸上笑意更浓。
三人围坐饮酒畅谈,几盅好酒下肚,杨南丞与秦逍已成知己只是相逢恨晚。
“原来秦兄是茂州人,呵呵,川南果然人杰地灵,秦兄一身侠骨柔肠,实在叫杨某佩服!”杨南丞道。这秦逍看相貌身段言行举止当是和凌雪安一样,出身富贵的公子哥,可刚才那行侠仗义之举,加上这嗜酒如命的性子,杨南丞倒是多出几分欢喜。
“过奖过奖,杨兄这是真是太抬举了!在下不过巧了遇到这件小事,扮作大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一把,哪里敢称什么侠骨!”秦逍摆摆手,举了酒杯,“倒是因此有幸结识杨兄和凌兄,秦某再敬一杯!”
“哈哈,同饮同饮!”杨南丞举杯一饮而尽。
“不过那蒋金山两兄弟确实可恶,在下听了那苦主诉苦也是愤然,”秦逍喝下一杯接着说,“那一把火烧了一十二家民居商铺,三死九伤,这两大盗兄弟不知悔改,在下前来帮苦主们讨个说法,那兄弟二人百般为难。”
杨南丞凌雪安边听边点头。
“单挑打不过他们却不认账,又要比喝酒。”
“哦,这可是昨天的事?”杨南丞想起昨天见到秦逍的情景。
秦逍淡笑点头:“正是,昨天与二位相遇之时,正是比试之前。还好昨天在下也是侥幸胜了,肖老二却还不认账偷偷在我酒里下毒,我便废了那厮,”说着轻轻摇头,“蒋金山自然不服,追了在下一路,还好今天有二位相助,这件事也算有个着落。”
“这两个家伙真是可恶,应该去官府告他们一告!”凌雪安轻拍案桌,“叫他们好好吃吃苦头!”
“呵呵……”杨南丞却只是笑笑并不接话。
秦逍看着凌雪安点了点头,也不做评论,这江湖人走南闯北哪里有什么事都扯上官府呢?笑了笑又才道:“且不再说这些烦心的事,杨兄,凌兄,不知二位是要前往何处?”
“我们要前往京城办点事。”
秦逍点了点头,却是惋惜:“京城啊,你我相逢一场,可惜在下也有事在身要南下一趟,否则定要请杨兄前往‘迎月庄’,找到冷大老板求一坛‘梨花酿’,与杨兄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哈哈……”杨南丞笑着摆手,“秦兄言重,不过确实可惜,只待他日你我相逢,再大饮特饮三天三夜!到时候,杨某还要讨教讨教这倒吊饮酒的功夫!”
“好!”
别过秦逍,二人继续往京城长安而行。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