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1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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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7。23。
大暑。
正午时分,毒辣的日头将地上趴着的大黄狗烤的直伸舌头,口水滴在水泥地上‘兹拉’一声就化成了白烟儿,一晃眼就消失无踪。
守湖人包长贵从岗亭里走出来,将手里端着的一盆水放在大黄狗面前。
“大黄,喝水了。”
趴在水泥地上的大黄掀开眼睛缝儿瞧了一眼包长贵,没动。
包长贵捋了捋大黄的毛,叫它喝点儿。
或许是这天实在太热了,又或许是被包长贵捋毛捋烦了,大黄喉咙里哼哼了两声之后伏起身舔了舔盆子里的水,之后又蔫蔫地趴下去了,没再理包长贵。
包长贵拍了拍大黄的背,准备起身回去继续工作。
‘嘀嘀——’
大老远的,鸣笛声就传了过来。
包长贵站起身,眯起老花眼朝鸣笛声传来的方向望了望,还没等他看清车牌就有个脆亮的小声音在喊了:
“爷爷!爷爷!”
没多久,车子在栏杆前停下,车门一开,一个小身影就立马从里面跳了下来跑向了包长贵,包长贵蹲下身立即接住了飞奔而来的小孙子,爷孙俩脸贴脸地热乎了好一会儿。
“爸,我带牙牙来陪您住两天。”车里下来的男人道。
包长贵一手抱起小孙子,一手就要去接男人手里的行李包。
男人为难:“爸,我给您送进去吧。”
“不用。”包长贵隔着栏杆从儿子手里拿过行李包背肩膀上,抱着小孙子高兴地朝里头走去:“这里有规矩,外人不能进。”
男人哭笑不得,感情儿子是外人,孙子就不是了?
整理好行李,包长贵就带着小孙子巡查镜面湖一带,出门还特意揣了件小棉袄,等靠近镜面湖的时候小人儿果然冷地直打哆嗦,包长贵笑着给小人儿把棉袄穿上。
“爷爷,这里好冷。”
“牙牙去年也这么说过。”
“牙牙不记得了。”小人儿摸摸被冻红的鼻子,跟在包长贵屁股后头慢慢走着:“爷爷,老师说到了冬天湖面才会结冰,可这里为什么总是这么冷?”
包长贵蹲下身,用手里的仪器测了测镜面湖的结冰厚度以及其他各项数据,确定在安全范围之内才起身继续带着小孙子往前走:“这里啊,是个很特别的地方。”
“牙牙不懂。”
“爷爷也不懂,只知道这里藏了个天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啊?”
“都说是秘密了,爷爷自然也不知道,要不然爷爷就告诉牙牙了。”
包长贵站在湖边朝远处看,小人儿也跟着停下,努力地想要将这镜面湖一眼看尽,可这地方实在是太大太神秘了,先不说一眼望不到边,就算是望到了,也都是寒气阵阵的冰面。
明明是七月酷暑,可这镜面湖跟外头就像是两个世界一样,气温低地能冻死人不说,就连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也看不见一星半点,好像所有飞禽走兽接近这里都会自动回避似的,包长贵在这里守了大半辈子,也生活了大半辈子,除了自己家人和外头那条他自己养的大黄狗之外,他在这地方就没见过任何活的东西。
当然,那个一年才会来这一次的‘人’除外。
“爷爷快来!”
就在包长贵回忆着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工作的时候,小孙子突然喊他过去,包长贵这才发现小孙子已经不在自己后头了,扭头才看见小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镜面湖上去了,正撅着小屁股趴在冰面上瞅着什么。
包长贵担心小东西出事,赶紧跑了过去。
小东西抹开冰面上的冰渣,指着里头微微发出的亮光好奇道:“爷爷你看,下面有东西。”
包长贵闻言一惊,立即跪在冰面上顺着小孙子所指的地方往下看,果然见着这冰层下头有什么东西在发出光亮,这还是他守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见。
“牙牙,赶紧跟爷爷走。”包长贵拉起小孙子的手就要走。
小东西撒开包长贵的手,趴伏在冰面上更加仔细认真的往底下瞧。
蓦地,底下有个什么东西动了动。
包长贵才看了一眼,登时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冰面上,嘴里不停地喃喃着‘活了,活了……它睁眼了,它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