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星空气中没有灰尘。”窝瓜直截了当地打断曲麦尔的思考。
    “帝都星空气是整个帝国中最好的，因为这里是牧黎树的适种区域，牧黎树净化空气的功能非常强大，一棵树可以净化一平方公里范围内的空气，并保证没有一颗灰尘。而学院的后山种了整整一公顷的牧黎树，你想要在学院的空气里找到一颗尘埃，比登天还难。”
    曲麦尔惊讶得张大嘴，半天后才激动地一掌拍在大腿上，“真他M的吊。”这根本不用担心pm2。5超标。
    反应过来后，曲麦尔也意识到问题。
    “若不是灰尘，那空气中悬浮的是什么？”
    “……”窝瓜隐隐有了答案，却感觉意不平，他努力了一辈子都没能触碰到的存在，在别人眼里居然成了最低微的尘埃，含着一股不忿之气，窝瓜努力了半天才把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你尝试一下能不能操纵这些‘灰尘’。”
    “操纵？怎么操纵，难道又是用意念什么的？”
    对唯物论的孩子来说，实在太坑爹了，曲麦尔只想骂娘。
    看着眼前漂浮的灰尘，曲麦尔伸手抓过去，手指的动作带动空气的流动，星星荧荧的小颗粒随着空气绕着手指流动。手指在搅动，细碎的荧光聚集成了一条小尾巴，欢快地追逐。
    欢快？
    曲麦尔突然发现一股不明情绪，这不是他的也不是窝瓜的，仿佛错觉。
    凝神细听，突然，他狠狠盯着手指。
    他手指停住，不明情绪消失，手指滑动，那股欢快的情绪再次出现。
    手划的越快，仿佛与荧光追逐嬉戏，那股情绪更浓烈了。
    曲麦尔一怔，仿佛发现新大陆一般，摊开手掌，霸道地对着空气喊道：“你们，过来！”
    窝瓜诧异地看着这一幕，内心极度笑话曲麦尔的天真，如果他还有形体，此时一定是看白痴的目光盯着对方。
    然而，奇迹的一幕发生了。
    均匀散布在空气的荧光仿佛遭受某种吸引，慢慢汇聚起来，数量越来越多，凝聚到一定密度，就连窝瓜这种凡人都能目视的地步。这种地步可以媲美战士凝聚的低级应能弹。
    没错所谓的‘灰尘’就是应能子！
    眼看掌心那团越来越亮，曲麦尔越发清晰地感觉到掌心越来越浓烈的情绪？
    欢快，曲麦尔在刚才就确认了，那种不明情绪，来自应能子。
    可应能子不是一种能量体吗？那是死物，怎么会有感情？
    就在曲麦尔感到困惑时。窝瓜突然大喊：“快散开！快点散开！”
    曲麦尔不明所以，但也按照窝瓜的要求，毫不在意地把手掌一甩——
    “不——！”
    窝瓜来不及阻止，只见窄小的宿舍内突然卷起一阵飓风，书本衣服像被哈利波特的魔法棒点燃，统统飞到半空中盘旋，笨重的桌椅学会迈开脚步，结果如刚学步的幼儿摔了个东倒西歪。而曲麦尔本人因为体积问题，仍能保持岿然不动，不过被飓风从头到脚洗刷了个遍，偶有纸张衣服拍在他那张木然的脸上，最后一条红色内裤毫不留情地糊住那张丑脸。
    飓风初歇，曲麦尔一把扯下脸上的内裤，半长的头发染上了飓风的疯狂，张牙舞爪，如向日葵的花瓣，叫嚣着要向阳。作为花盘的曲麦尔木然着一张被吹得僵硬的脸。
    “哈……不……不是这样的，”窝瓜憋着笑意，努力说道，“应该是，慢慢的，一点一点地让应能子散开。”
    曲麦尔狠狠揉了一把脸，终于把脸部表情揉了回来。
    他不过是把光团甩掉而已，结果应能子就让他尝了尝轻视它们的后果。
    “这就是应能子？”虽然是问句，但曲麦尔基本上肯定了，“还真他M的厉害。呵呵……”
    虽然被胡了一脸，曲麦尔依旧热情不减，想再来一遍。
    窝瓜连忙阻止：“你别来了，凝聚应能子是必须用武器为媒介，为了安全，是要到学校专门的训练室里去的，同时还明令禁止在宿舍等非训练场所凝聚应能弹。”
    “那你刚才又叫我尝试？”
    “……”
    “哦，我知道的了，你是没想过我能成功凝聚，把小爷当成和你一样的废材？”
    “……”窝瓜依然沉默，但曲麦尔基本上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哼！居然敢小看我，你若不是魂体，小爷一定把你揪出来，狠狠教训一顿。”
    “……”难道他该感谢自己已经死了吗？
    “学校训练室在哪里？”
    曲麦尔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特别对方是个常年郁郁不得志的小人。
    “东区，28号楼。”
    曲麦尔此时心情蛮好，一路上下巴都快翘上天了。不过他仍然想不明白，他明明可以徒手凝聚应能子，为什么非要借用武器为媒介呢？
    “你刚刚只是初步尝试而已，所凝聚的只是粗糙的应能子团，没有媒介的辅助压缩作用，不能发挥出它应有的破坏力。”
    窝瓜如是说，但他心里是震惊的，因为他渴望感应到应能子，他看过的关于应能子的书籍比应能战斗系的人还多，书上从没有出现过曲麦尔现在的情况。
    很多人感应到应能子，但并不能改变它们的密度，像曲麦尔刚才那样，徒手将应能子聚集成可见光团，连他这种亲和力为零的普通人都能看到，可见其中密度非常可观。
    说不定，让曲麦尔继续下去，他真的能徒手凝聚出应能弹。
    不，不可能，能徒手凝聚应能弹的只有传说中的终极应能战士，曲麦尔甚至连应能战士都不是，一个刚刚接触应能子的人，他怎么可能做到。
    但是，他能用肉眼看到应能子的存在，应能子至于他就和空气中的尘埃一样普通，这个现象就连书上都没提过。
    书上只说应能子之于感应者如空气对人，而空气并不能用肉眼扑捉到！
    窝瓜的思绪很乱，不明白的事情一大堆。
    曲麦尔却没有这样的困扰，无视一路上的或鄙夷或唾弃的眼神，他顺利的在服务台要了一间训练室。